我陌生了很多佳節

我陌生了很多佳節

我陌生了很多佳節:

一個人飄零在外,有時候總會忘記節假日,如果不是問詢,或巧合遇到,我真不知道當天是中秋,衝動在瞬息之間,冷淡也在瞬息之間。我已經對很多節日陌生了很多年了,畢竟自己都是一個人,又經常顛沛流離,工作無法穩定,立足的地方也沒有,也沒什麼值得信任的朋友,更沒什麼可推心置腹的鄉親,那麼節日對我來說似乎就不怎麼重要了。我會知道春節那是因為它浮動性太大,耳濡目染就知道了,其他的如清明、端午、中秋、重陽如果不是問詢,或是遇到,我真的不知道這天就是傳統佳節。可能是防疫把人心折騰壞了,一到節假日,各地景點總是人山人海,大家像潮水一樣湧來,根本不在乎聚集會引發感染,主要景區到了晚上的地鐵口一樣是人山人海,當地只能截留、疏導,那些進地鐵的人就像蝸牛一樣緩慢的走動,我耗了半個鐘頭才進了地鐵,而且還是走路到另一個地鐵站。他們都是遊客,我當天卻在幹兼職,下班本來就晚,一遇這人潮像排山倒海一樣,真是有點氣急敗壞,差點就和工作人員吵起來了,遊客是正常回家,我卻是焦慮回家,而且急躁,晚歸導致我回傢什麼也做不了,如果是早歸我還可以看電影消遣一下。

過兩天又到了交房租的時間了,我又掙扎了一個月,比在福州的時候算是幸運,在福州的時候遭遇的人基本都是神經兮兮,覺得我會威脅到他們,又看不慣我文藝激情,我找工作也好,找兼職也好都是挫折。逃出福建以後的這一個月裡,我沒有找到工作,都是在做兼職,到現在也賺了三千多塊錢,兼職不能每天都有,我也不可能每天都做。我在福州被歧視、欺壓、排擠已經是一種趨勢,其實小時候我在閩北農村就遭到這樣的不幸,可以說我和母親一入福建就是悲劇。我的養父也是悲劇色彩的人,他經常毒打母親,我也時不時的被上層打壓,底層排擠,我的人生就是人吃人的畫卷。曾經離開福建以後,無論是在哪裡,在南京也好,杭州也好,上海也好,帝都也好,我會遇到小人,也會遇到善人,有人傷害我,一樣有人搭救我,但是在福州,我遭遇的人幾乎都是要對我趕盡殺絕,或是見死不救。不過這次能逃出福建,我卻要感謝兩個人,一個是給我辦理信用卡的四川女生,另一個是給我套現的手機店老闆,雖然他們都是正常的工作,也能從中獲益,可沒有他們我也沒有資本逃離傷心地。

當年我母親不幸嫁到福建,飽受當地人的折磨,她最後也逃出了福建,可接下來的命運是她喝了敵敵畏,我如今也逃出了福建,將來是死是活只能聽天由命,誰也抗衡不了命運,我無權無勢又怎麼能抵抗這樣的時代呢,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是弱勢群體悲鳴的時代。離開福建是無奈和被迫,就像我離開農村,不離開農村我就會被那些人逼瘋,不離開福州我就可能喪命,在省外也可能喪命,有人會到處散播我就一個人,無親無故,慫恿惡勢力暗算我。我再一貧如洗,我想我的身體零件也值幾個錢,那些習慣了殺人越貨的人又怎麼不會動心呢,各地誰敢保證沒有流氓和黑警呢。古代很多行俠仗義,替天行道的人,這是冷兵器的絕對優勢,現在基本都是看客,或是欺軟怕硬,誰越弱勢就越被欺負,這就是當下社會真實的寫照。在成千上萬比我高一等人的眼裡,我的一舉一動都是離經叛道,他們覺得我不能喜歡什麼,不能表現什麼,任何比他們更底層的人,更弱勢的人就該做他們的僕人,要對他們奉承,要孝敬他們,社會就是這樣,一層一層的階級分化,都想做弱勢的主人。我想出家就是因為社會太渾濁,人心太複雜,自己的經歷也很悲劇化,可人的真正自由到底是什麼,應該是別人都死了,或是自己死了,只有死人沒有威脅,沒有是非。(2022年9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