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詩聖”一詞,是世人對杜甫的讚譽之詞,是世人對其詩的成就的肯定,但是在某種程度上是對杜甫的侮辱,就如同“詩佛”二字,決不能真正成為對王維的尊重一樣。如果要是給杜甫一個最好的評價,或許唯有一個“雄”字,才可以堪當大任。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先看杜甫在24歲時的一首名作——《望嶽》,看看杜甫的氣概如何:

岱宗夫如何?齊魯青未了。造化鍾神秀,陰陽割昏曉。

蕩胸生曾雲,決眥入歸鳥。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

在這首五律中,杜甫的雄霸之氣就已經開始顯露了。“青未了”寫出了泰山的連綿之勢;一個“鍾”字,便是一股捨我其誰的雄氣;一個“割”,一股殺伐之氣撲面而來,可謂是霸氣凜然;一個“蕩”,不也帶著一股狂猛之氣嗎?在接著一個“決”字,把眼睛都能看的裂開,難道兇狠之氣還不夠嗎?最後一聯中的“絕”以及“凌”,凌駕絕頂,一覽眾山皆渺小,心氣浩蕩中充滿了強悍的意志。所以,杜甫早期的佳作,就已經充滿了雄霸之氣!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再看杜甫的這首《房兵曹胡馬》,一派英雄氣概暴露無遺。

胡馬大宛名,鋒稜瘦骨成。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

所向無空闊,真堪託死生。驍騰有如此,萬里可橫行。

這首詩骨力突兀,征伐之氣溢位詩外,廋骨寫的是馬的精神,而“鋒稜”二字卻是鋒芒畢露,令我們感受到了杜甫那桀驁不馴的氣息。都知道杜甫善用奇字壯字,於是一個“峻”字再加上一個“竹批”,寫出了一匹神駿卻又難以馴服的馬兒。“所向無空闊”這句寫的相當的傲,在駿馬的眼中,沒有什麼空闊可言,一瞬間就能跑完那麼長的路;而最為霸氣的一句則在最後一句,此馬萬里都可以橫行無忌,好一派英雄氣概。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素練風霜起,蒼鷹畫作殊。身思狡兔,側目似愁胡。

絛鏇光堪擿,軒楹勢可呼。何當擊凡鳥,毛血灑平蕪。

再看杜甫的這首《畫鷹》,雖然前兩句平淡無奇,但是最後一聯,杜甫的兇惡之氣又是噴薄而出,擊殺凡鳥才是這隻蒼鷹的志向,讓他們的羽毛和熱血灑在平原之上。在唐代的詩人當中,有誰敢把詩寫的這麼兇呢?能寫的這麼鮮血淋漓,恐怕也只有杜甫了。整個盛唐,李白和王昌齡的詩都很豪邁,高適和岑參的邊塞詩也很雄壯,但是沒有一個人有杜甫這樣的寫法,這或許也是杜甫的詩在盛唐流行不起來的原因之一吧。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杜甫的詩骨力雄絕,處處可見,比如“無邊落木蕭蕭下,不盡長江滾滾來”、“星垂平野闊,月湧大江流”這些氣象宏大、膾炙人口的詩句,還不是他詩歌中最具骨力的。在他的詩歌中,連大地山河都能飛動起來,如“高標跨蒼穹,烈風無時休”、“風急天高猿嘯哀”、“吳楚東南坼,乾坤日夜浮”、“猛虎立我前,蒼崖吼時裂”,這些都是骨力雄絕的偉作,在唐人之中有這等骨力的人,只有杜甫一人而已。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雖然只是拋磚引玉,但是若是真的對杜甫詩深有研究的人,還覺得杜甫是“詩聖”嗎?那簡直就是對他的侮辱,他是一位“詩雄”、“詩霸”。他鋒芒畢露,傲視四方,他的詩歌中時時透露著雄視天下的味道。就如他自己說的“白鷗沒浩蕩,萬里誰能馴!”這才是傲然的男兒之氣,桀驁的英雄之姿!

“詩聖”並不符合杜甫的詩風,唯有“詩雄”二字,才是對他的尊重

“聖”是一種修養,也是杜甫一生之中最缺的東西,而“詩雄”才是對他最確切的稱謂,這種霸氣是他骨子裡的,伴隨他一生,影響了他一生。不知道各位覺得“雄”,或者“聖”,哪一個更適合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