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西寧妓院：掛對聯攬客，自稱馬班子，分五個等級，解放後關停

1929年，青海建省，馮玉祥麾下名將孫連仲主政青海，西寧地區才與外省貫通道路，青海閉塞局面逐漸變化。此後，山東、河南、河北以及陝西商幫大批湧進青海，商業經濟得以發展。隨之，青海省城西寧出現了公開營業的妓院。

妓女的來源

民國時期，西寧妓院的經營者，多是內地來的老闆和老鴇。他們從甘肅武威一帶的饑民和菸民中，低價收購小姑娘從業。這個階段，甘肅河西地區，天災頻繁，農村凋敝，人口外流乞討，人口販子不斷湧進農村，使不少良家姑娘進了城市，淪為妓女。

西寧地區的妓女，幾乎都來自甘肅河西地區。內地的老闆和老鴇乘人之危，到農村災區去選買少女，給出很低的價格，令人咋舌。有時，他們只給少量的鴉片和幾塊大洋，就能把少女帶走，作為自己的搖錢樹。

少女進了妓院，失去了人身自由，被改名換姓，由老闆嚴加監管，學著讓顧客開心的技藝。有的少女只有十四五歲，就得強顏歡笑，接客掙錢。當這些少女不遂老闆和老鴇之意時，就會遭到一番鞭打，苦不堪言。有的妓女受不了老闆的虐待和那些惡少的凌辱，或逃亡或自殺，此種情況，屢見不鮮。

掛一幅對聯攬客

民國時期，西寧民間稱妓女為馬班子，稱妓院為馬班子店，或者窯子店。妓院有時也自稱是馬班子店，但多的時候稱自己是某某客棧、某某裡或某院。

妓院分為五個等級。主要根據妓院條件、妓女年齡和長相而定。一二等妓女，小到13歲，大到20歲，正當青春年少，年輕漂亮，華服美食，裝置好，接待富商子弟。通宵達旦喝花酒，吟唱嬉戲。到20歲，進入三四等妓院。三四等妓女的處境非常悲慘，她們要忍受老的、少的、野的、臭的各類嫖客的蹂躪玩弄。還要遭受妓院老闆、老鴇的嚴酷盤剝和狠毒的打罵。妓院姑娘都有一部辛酸史，一部血淚仇。

民國西寧妓院，分佈在繁華的城中區，計有府門街的大興棧，是一等妓院。小新街的豔月樓後院的某裡，以及中山市場東院的某裡，是二等妓院。大新接瑞福池後院及驛街子妓院，為三四等妓院，共計有十五處之多，妓女總共六十來名。院內每家妓院客房門上都掛著扇形燈籠，上面有妓女姓名。一到傍晚，燈籠照明，妓女倚門賣笑，吸引客人。大興棧妓院的大門口，掛有一幅招徠客人的對聯，上書：

一雙玉臂萬人枕

一點紅唇千人嘗

橫額則是：高朋滿座。

接待客人的內容

民國時期，西寧妓女接待客人的內容，按行話來說，有端盤子、拉鋪、住宿三種。

端盤子。嫖客來妓院，妓女要給客人端茶倒水，以茶、煙、糖和瓜子招待，俗稱端盤子。一等妓女室內備有五香瓜子、高階水果糖各兩盤，香片龍井一類的高階茶，高階香菸一包。端盤子費用是銀幣2。5元。二等備有瓜子、普通糖果各一盤，普通香菸一包，需銀幣1。5元。三四等只備有瓜子一盤，劣質香菸零星幾根，需銀幣1元或8角。

端盤子之後，就是拉鋪。拉鋪，一等需要銀幣4元。二等需要2元，三四等需要1元以上。客人留宿一夜，在一等妓院則需花費銀幣10元。此外，還得賞給茶房夥計一元小費，這是一個慣例。另外，還有“偷鋪”之說。客人與妓女接觸多次後，熟絡了起來，端盤之後雙方密定不叫老闆、老鴇而偷偷幽會。

除卻妓院，民國時期，西寧還有暗娼，又被稱為第五等。她們不登記、不交花稅，偷偷在家招誘客人。

解放後從良

從良，是妓女脫離妓院嫁人的行為之一。

個別老闆或老鴇，因故不再從事娼妓營業，就把妓女送到警察局公開找物件。最後，老闆和老鴇獲得一些報酬。也有一些妓女，不願過非人的生活，主動找到警察局，把本人的照片、姓名、籍貫公示在警察局門前，主動尋找終身伴侶。

有些妓院的老闆和老鴇，為了籠絡買來的妓女，讓她們永遠俯首帖耳地被利用，就故意讓妓女吸食鴉片。一旦鴉片抽上癮，也不能安分過日子，也不再想嫁人了。因為嫁了人，但有這口癮，也不能安分過日子，從良也無人敢要。

社會上對娼妓制度深惡痛絕。1949年9月，西寧解放，妓院被勒令關停。勒令老闆和老鴇改惡從善，脫胎換骨，重新做人。妓女們被遣散，有的回了原籍，有的另謀生計。大多數從良的妓女，跳出了火坑，獲得了自由，找物件嫁人。（文/金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