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在螺螄粉店打工,把新來的同伴當小弟,誰知人家是大神

故事:我在螺螄粉店打工,把新來的同伴當小弟,誰知人家是大神

為了做心肺復甦,我把躺在地上裝死的男生肋骨壓斷了。

為了補償他,請他吃糖醋排骨。

但是我把鹽當成糖給放進去了。

1

我在學校對面的螺螄粉店打工。

第一頓免費的午餐,我和新來的男員工崔準坐在角落吃螺螄粉。

我閉上眼睛,深深聞著熱騰騰的香味(bushi)。

崔準也模仿我的動作,深呼吸一口,然後瘋狂咳嗽起來。

我一邊夾著粉吸到嘴巴里,一邊用眼角餘光打量著崔準。

濃眉大眼,還是雙眼皮。

來這樣的地方上班,竟然還穿著白襯衫。

搭配店裡的紅圍裙,顯得還是個挺時髦的男服務員。

更讓我吃驚的是,服務員身上難免沾著油點,他的衣服卻白到發光。

他一定有特別的工作技能。

人在螺螄粉中過,滴油不沾身。

雖然模仿我吃飯的樣子顯得不大聰明,但至少秀色可餐。

他吃飯的時候,左顧右盼。

一眨眼往左看,一眨眼往右看。

長長的睫毛扇出風來,撩撥著我的心絃。

他第一口粉,由於心不在焉,用筷子送進了鼻子裡。

我在對面笑的差點把粉從鼻子噴出來。

人好看,但這孩子多半是廢了。

我拿起桌子上的辣椒罐,舀了兩勺辣椒放進碗裡。

崔準十分淡定的舀了四勺。

吃個辣椒你還搞內卷?

長的好看就能當卷王?

我送他個白眼繼續吃,一抬眼,半罐子辣椒被他吃完了。

他又回頭注視著大門,用後腦勺對著我。

我這輩子最恨卷王。

我從後廚拿了管芥末,摻在了辣椒罐裡面。

2

看著崔準繼續往碗裡倒辣椒的時候,我覺得內心十分舒適。

室友給我發了微信。

下午的課老師要點名,讓我趕緊回去。

我打算先蹭完這頓飯,去找老闆請假。

我也學著崔準的樣子左顧右盼。

他說,「那個

……我說……」

他是不是懷疑我放的芥末了?

懷疑也來不及了,我馬上就要溜了。

「你能不能幫我個忙?」

我收回一臉狐疑,擺出正經的表情。

「有事說事。」

他看著我笑,「我當你小弟,你罩我一下吧?」

然後我看著他眼淚就啪嗒啪嗒流下來。

「好好說話,我們還有機會。」我放下筷子,把胳膊盤在胸前。

「我也不知道我怎麼了。」他拿紙巾開始擦眼淚。

我知道,但我不說。

他的眼神柔軟起來。

「求你了,我當你小弟,你一會兒保護我一下。」

我警惕心起。

該不會是他發現我放了芥末,要碰瓷吧?

我沒點頭也沒搖頭,直直的盯著他。

崔準的視線越過我,從我的頭頂往後看去。

眼神裡充滿了猶豫和驚恐。

我也回過頭去。

有個女客人正走進門。

我聽到撲通一聲,崔準直接就昏倒在我腳邊。

壞了,該不會是吃芥末中毒了?

我摸了摸他的人中,沒呼吸了?!

3

大一的時候,我去上過心肺復甦培訓。

老師上課的內容,此刻在我耳邊栩栩如生。

我兩腿一叉,直接站在崔準的身體的兩側,膝蓋往下一跪。

我雙手交疊在一起,一下一下用力按壓。

難道他早就覺得不舒服?

剛才讓我保護他就是這個意思?

是我小人之心了?

可是

——

崔準如果醒不過來,我是第一嫌疑人。

我腦門的汗,眼看著都掉他臉上了。

上課的時候老師說,「哪怕肋骨骨折了也沒關係。」

我繼續猛烈按壓。

我在救他,也在營救自己的未來。

達咩!

我聽到清脆的一聲。

像是竹子被踩斷的聲音。

崔準猛烈的咳嗽起來。

活了活了!

我頓時又覺得自己是在世華佗了。

我癱坐在地上,感恩自己剛才做出的努力。

崔準虛弱的睜眼看著我,他還拉住我的手。

是要說遺言了?

我湊到他嘴邊。

「辛苦了,我剛才是裝暈的。」

納尼?

我剛才這頓操作,店裡的客人都給嚇跑了。

為了給他留出充足的新鮮空氣。

他又說,「我覺得現在真的不舒服。」

我在他胸前摸了一把。「對啊,你肋骨骨折了。」

然後他真的暈了。

是疼的。

120來了。

來都來了,骨折了也得去醫院不是。

我讓室友幫我請假,陪崔準去搶救。

4

謝天謝地,崔準救活了。

他住院養傷,我一日三餐貼心照顧。

他就算是喝溫水,我都問一句,「是要30度的還是60度的?」

他嘴裡叼著吸管問我,「咱認識也沒多久,幹嘛對我這麼好,喜歡我也不至於碰瓷吧?」

喜歡你?

我寧願去喜歡那管芥末好嗎?

要不是你沒事裝暈,我至於嗎?

他忽然臉上劃過一絲悲愴。

他很小聲的說,「我也不是故意裝暈的。」

我自己坐在床尾喝肥宅快樂水,還是冰鎮的。

「我照顧你,因為我是為了救你把你肋骨弄骨折的。你裝死碰瓷下次換個人好嗎,求求了。」

昨天我還是個活潑歡樂只為不曠課而努力的女大學生,為螺螄粉而打工。

今天,就成了一個陌生男同事的貼身陪護。

天選大冤種,這簡直就是我的名字。

下午護士來查房的時候,崔準嗷嗷一直喊疼,連翻個身都要我扶著。

崔準拉著我的手說,「陸明朗,我害怕。」

我摸摸他的腦袋,像在哄一個怕打針的小男孩。

戴眼鏡的小護士看看我,「你男朋友長的這麼結實,卻這麼弱不禁風,吃點好的補補。」

我無奈的看看崔準。

他故意裝作睡著了,眼珠還在眼皮底下快樂的打轉。

等到護士換班的時候,崔準對我勾勾手指,讓我聽他說悄悄話。

我放下剛剛新買的一點點奶茶,低下頭去貼在他臉旁。

崔準貼到我耳邊說,「我想吃火鍋。」

他說話的氣音,吹的我脖子好癢。

我拿出來護士給我留的紙條,努努嘴,「你這個病,忌辛辣。」

「我有什麼病?」崔準故意繃著臉問我。

「骨折病。」

「誰把我弄骨折的?」

「我。」

崔準指了指自己的傷口,指了指我。

我知道,冤種逃不掉了。

我從樓下便利店帶了兩碗自嗨鍋上來。

雖然沒有在海底撈裡面使用長筷子的快樂,但比起醫院食堂清淡口味也好太多了。

我剛把開水倒進自嗨鍋裡,護士就聞著味進來了。

護士皺皺眉,「我說吃點好的,也沒說吃這個啊,他這不能吃。」

崔準嬉皮笑臉的說,「護士姐姐,我們錯了,給你添麻煩了,生氣讓人衰老,祝你開心。」

崔準下次拿捏好小護士外出的時間,直接從床上蹦下來,牽著我的手迅速從消防通道跑下去。

速度快到樓梯被他的塑膠鞋底磨出火花。

就他那風馳電掣的奔跑姿勢,蘇炳添看了都要大呼厲害。

之前那個嗷嗷叫疼的人是誰?

那個說自己動不了要我翻身的人是誰?

現在這個能從五層的病房一口氣跑下樓的人是誰?

崔準,我真是小看你了。

5

我們走到一樓的時候,消防通道的門鎖正在維修。

崔準拉著我又往下走了一層。

我停住腳,「我害怕,感覺底下陰森森的。」

崔準興奮起來,開口道,「下面人少,是儲藏間,我們吃完就回來。」

我的手緊緊拉著崔準的胳膊,恨不得給抓出五個指甲印。

他把我的手也死死拉住。

我的手是冰冷的,崔準這個病人的手掌卻十分熱乎。

他帶我從樓下的門出去了,整個走廊一個人也沒有,燈光也比上面昏暗很多。

卻意外的多出很多休息的塑膠椅子。

我們坐在上面,我從懷裡掏出來剛才倒好熱水的自嗨鍋。

正好到了可以享用的時間。

我和崔準在霧氣蒸騰裡,快樂的吃完。

那傢伙叫一個風捲殘雲,片甲不留。

崔準搶了我的兩片午餐肉,他自己舉著碗把辣椒油都喝光了。

我說,「咱也不至於,想吃我明天再買。」

他呼哧呼哧的吃飯,「太久沒吃辣了,我感覺要淡出鳥了。」

吃飽喝足,我才有精力仔細看看這個沒有人的走廊。

遠遠的,我看到盡頭掛著一個牌子,上面寫著

——

太平間左轉。

好傢伙

——

確實是儲藏間,但是好像不太適合我。

我覺得肚子裡的毛肚和肥牛片都活了,吱哇亂叫的要跑出去。

我拔腿就從消防通道的樓梯往上跑。

崔準在後面追。

他大喊,「多大點事,害怕什麼?」

等我停下來的時候,我已經從六層上面開口跑到了天台。

我雙手扶在膝蓋上喘氣,心跳的已經不能呼吸了。

上次跑的這麼賣命,還是高考體育800米考試,我多跑進1秒就能多得1分。

牛仔褲口袋裡的手機響了。

導師給我來電話,讓我回去改作業。

崔準已經累的不能說話了,蹲在地上給我擺擺手。

他捂著胸口,滿頭大汗。

手機鈴聲暴露了我們。

有保安從我們進來的門出來了。

保安說,「這不讓病人上來,哪個病房的快回去。」

崔準說,「保安小哥哥,我剛才呼吸困難,上來透透氣。」

保安才不吃他這套,要求我們立刻出去。

我從樓梯往下走,崔準跟在我後面。

他忽然大叫著,伸開雙手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我低頭一看,他裹傷口的繃帶不知道什麼時候散了。

繃帶的一頭,就被我踩在腳底下。

崔準又去急診了。

護士說,「住院病人這麼頻繁去急診,也是前所未有。」

崔準這次不僅之前肋骨的傷又崩開了,腿也摔骨折了。

崔準全身都給纏上了白色繃帶推回病房。

他哇啦哇啦的喊,「當你的小弟,確實是有點要命。」

6

後來的日子,就在我一邊照顧崔準,一邊把筆記本放在腿上改論文中過下去。

由於我晚上趴在床邊睡覺,第二天起來落枕不能動了。

勉強能動的崔準,讓我上病床躺著,他自己出去走走。

別看他骨折了,整個人晃盪著,溜達的很快。

來查房的護士給我量體溫,仔細看了半天。

她說,「是崔準嗎,這性別不是男嗎?」

崔準這時候步履蹣跚的進來,手裡還拿著剛從外賣小哥那領來的早餐袋子。

他晃了晃手裡的袋子,「護士小姐姐,我的性別是男啊。」

護士白了他一眼。

「病床不能亂睡,我們送錯藥了怎麼辦?」

崔準衝著我抬抬下巴,「床上的人病的不輕,白衣天使不給開點藥?」

「護士不是大夫,我們不能開藥。」

護士前腳剛走了,我就拿起崔準手裡還燙手的炸油條美滋滋的吃起來。

說真的,我這個陪床的都饞的想吃肯德基全家桶。

油條這種不健康食物,已經能給我帶來極大的滿足感了。

可我正把最後一口油條塞進嘴裡的時候,崔準一伸手給搶走了。

我看著崔準把油條吃完,我的口水差點把病房的棉被淹了。

最後崔準坐到我的旁邊,從後背拿出一根嶄新的油條。

他說,「哎呀呀,再不給你吃,你都要把我給炸了吃了。」

我想接過來,他非要自己把油條塞到我的嘴裡。

最後一口,我咬住了他的手指。

崔準看著我,一臉壞笑。

「你要是再給我咬骨折了,差不多要給我養老了。」

「你想得美。」

「那我給你養老也行,一天喂三頓螺螄粉,簡單。」

我擦擦嘴,往後退一步,「老了的時候我還坐在這裡?你是不是碰瓷?」

到了中午領醫院盒飯的時候,崔準說要曬太陽,非要我帶他去樓下的花園吃。

我看看盒飯裡有一半的菜是胡蘿蔔,還有一半紅燒肉。

我小聲唸叨,「小時候在幼兒園因為不吃胡蘿蔔被老師罵,現在還要吃麼?」

「我特別愛吃胡蘿蔔,都給我。」

崔準把盒飯裡的菜重新收拾了一番,最後我的盤子裡有兩份紅燒肉,他的是兩份胡蘿蔔。

我問他,「你真喜歡吃胡蘿蔔啊?」

「我小時候沒吃過,可喜歡了。」

聽到這裡,我以為崔準小時候日子過的一定太苦了,連胡蘿蔔都吃不上,難怪身體不好,總骨折。

小護士路過,看到我們在吃飯。

她說,「崔準,那天你不是說你最討厭吃胡蘿蔔嗎?還讓我給你換一份盒飯。」

我看看崔準,崔準給她擺擺手。

崔準嘴裡塞下一大口胡蘿蔔,剛嚥下去,「那天的胡蘿蔔不好看,今天的胡蘿蔔切的漂亮。」

崔準往下嚥米飯的表情也有些痛苦。

我悄悄說,「你也不吃胡蘿蔔?」

他筷子又迅速夾起一口,大口大口假裝吃的很香,「跟你在一起我就愛吃了。」

那天的崔準,終於沒有以前那麼面目可憎了。

太陽照下來,面板好的閃著光。

我的心都給曬的熱了。

7

崔準讓我幫他從醫院外面取一份快遞。

在我眼前的,是一個比我搬家用的還大的箱子。

送快遞的大姐,還跟我討論了一會兒我用的dior999的口紅色號。

她說她自己塗的怎麼沒我塗的好看。

我還給大姐介紹了幾個我平時關注的美妝博主。

大姐又從口袋裡拿了幾個粉底小樣。

我:?

她說,「姑娘,你照顧崔準辛苦了,這點心意你收下。」

我覺得怎麼也不能收快遞大姐的東西,「這也太客氣了。」

大姐上了旁邊一輛勞斯萊斯,開車走了。

我:?

我把箱子拿回病房開啟一看,是巨大一箱辣條。

崔準拿了辣條,給病房裡的其他病人挨個分一分。

他還叮囑,「護士說有忌口,咱們低調點吃。」

到了晚上護士查房,看到垃圾桶裡都是辣條包裝。

護士過來吼我,「都說了要忌口,你怎麼還給他吃這些?」

崔準好像腿突然自動痊癒了似的,衝到我面前,擋著護士眼中的怒火。

我站在他的身後,覺得時間的流淌都變慢了。

崔準,真的挺酷的。

長這麼大,我捱罵的時候太多了,別人都是看看熱鬧,只有崔準擋在我前面。

我覺得我的心變得比窗簾都溫柔。

護士走了,我聽到崔準喊了一聲,「媽?」

我說,「咱們也不用這麼著急做親戚。」

崔準走去門口,之前的快遞大姐就在外面站著。

嘴上塗了dior999。

那是

——

崔準的媽媽?

8

快遞大姐,哦不,崔媽媽是來把崔準接走的。

難怪剛才她說什麼照顧崔準辛苦了之類的話。

跟著崔媽媽進來的,後面有六個西裝革履的男士。

膀大腰圓,襯衫釦子都崩的緊緊的那種。

江湖稱呼為,崔媽媽的小弟。

六個小弟把崔準直接給抬到了樓下的一輛房車裡。

崔媽媽跟我說,「同學,是崔準的女朋友吧?我一看你就特別有眼緣,一起走吧。」

我生怕讓崔媽媽知道,把崔準弄成骨折兩次的人就是我。

不然她那六個小弟直接就讓我住到地下儲藏室了。

我只好順杆爬,還擦擦委屈的淚,「阿姨,我一刻也離不開崔準。」

崔媽媽看看我攤開的筆記本。

她說,「一邊照顧崔準一邊寫作業?我兒子能比作業重要?」

我選擇閉嘴,跟在她的身後下樓。

對於我接不上的腦回路,不說話就不會出錯。

我們上了房車之後,停在了本市最豪華的五星級酒店的樓下。

我跟著門童一路上到頂層,這一層是酒店僅有兩間的豪華總統套房。

金碧輝煌差點閃瞎我的狗眼。

我的注意力還停在這個地毯為什麼踩上去這麼柔軟的時候,崔媽媽轉身要走。

「兒子給媳婦照顧了,我去練普拉提了。」

我:?

崔準躺在臥室的大床上動彈不了。

我整個人沉醉在客廳寬敞的墨綠絲絨大沙發上。

這輩子沒見過這麼柔軟寬大的沙發。

我在沙發左右翻滾的如同智障一樣的時候,有人來敲門。

門口又是六個西裝革履的男人。

和之前的區別是,這六個人看起來眼神高遠,富有文化。

他們進到套房裡面的會議室坐下。

我站在門口,「請問,你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六個人異口同聲,「沒有,陸美麗女士讓我們來幫你改論文。」

陸美麗大概是崔媽媽的名字。

改論文?

其中一個西裝男說,「我們六個人是博士,全國的論文沒有人比我們寫的好,你的論文請投屏我們討論一下。」

一個下午過去了,我在美妙的沙發上翻滾了三百八十次。

做了二十六個美夢。

甚至還點了兩碗螺螄粉的外賣,當做我和崔準的下午茶。

六位博士離開的時候,原本文件裡合格內容不到一萬字的論文,直接給擴充到了十萬字。

我的媽呀,我的腦子就算是被電擊過都達不到這個智商。

晚飯時間。

崔媽媽帶著一群服務員來餐廳上菜了。

我單獨和她吃一份,給崔準送到床邊一份。

我說,「美麗阿姨,真是謝謝你的幫忙。」

崔媽媽又從身後拿出一個箱子給我,我開啟一看,是一箱防脫洗髮水。

我:?

她說,「你看看你,這頭髮掉一地,論文這麼難,應該早跟我說的。把孩子累的。」

我:?

「以後有難處,要開口說,都是一家人了。」

我:?

等崔媽媽走了之後,崔準從床上下來。

他一條腿蹦到客廳裡來。

我說,「這麼貴的房間,你快點回去躺著。下來多浪費。」

他說,「什麼樣的房子,我也得靠著你才開心麼。」

我聽著不對,這不是訛上我了麼。

「你當心我下次讓你下不了床。」

崔準聽完兩眼放光,「下次是哪次?不如就這次?」

「你在想什麼?」我把他靠近我的臉擰到另外一邊。

崔準又趴在地板上做俯臥撐。

做完之後,他整個人趴在地上。

我湊近了看,可別又受傷。

他脖子一伸,忽然親在我臉上。

他說,「我累了,送我回床上。」

「剛才自己蹦躂的不是挺舒服?」我兩手插在胸前不想理他。

「都是一家人了,還不照顧照顧我?做俯臥撐也是為了未來做準備。」

我懷著對於已經寫完論文的感恩心情,把他扶回床上。

我也湊上去親到他的臉上。

我說,「剛才那一下還你的。」

他又過來抱著我。

我的臉離的他遠遠的。

他說,「一家人,幹嘛這麼見外?」

「什麼一家人,我有這麼富貴的家人嗎?你是什麼背景?這麼貴的房間是隨便住的。」

我坐起來,一本正經的和他嘮嗑。

他勾勾唇,「我媽是開辣條廠的,就是咱們小時候吃的那種辣條都是她公司賣的。」

我麻了。

一時腦子有點熱,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的小弟是辣條二代?

9

我和崔準在總統套房裡住了很久,一直到他痊癒為止。

那價錢兌換成螺螄粉,我這輩子估計都吃不完。

回到學校宿舍住的第一天,我覺得灰姑娘的魔法大概是消失了。

我得知道自己幾斤幾兩,不要總妄想在豪華沙發上打滾。

畢竟屬於我的上下鋪,才是在學校真正的歸宿。

我又回到螺螄粉店上班了。

我想螺螄粉,也想我的小弟崔準。

領班點名的時候,崔準也來了。

祝願打工妹和打工仔都有更好的未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崔準又坐到我旁邊,跟我搶同一罐辣椒醬。

這次就算是把我做成辣椒醬,我都不會再碰芥末一次了。

芥末從我的字典裡徹底消失了。

其他的同事過來問我,「你不是不喜歡他嗎?怎麼還把辣椒醬都給他?」

我說,「吃那麼多辣椒幹嘛啦,我面板不好。」

這天晚上快要打烊的時候,進來一個醉漢。

我把螺螄粉端過去,他一直瞪著我。

他的眼睛裡都是血絲,一身醉酒的臭味。

「小姑娘,勤工儉學啊?跟我回家吧,保證錢給夠。」

我轉身走了沒再理他。

醉漢起來踢倒了旁邊的椅子。

他大聲嚷嚷,「什麼服務態度?給你臉不要是吧?」

他說著從後面抓住了我的頭髮,我直接給拽倒在地上。

腦門撞在牆上,一下子蒙圈了幾秒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扶著牆勉強站起來,想舉起椅子來嚇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