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故事:男子成親欲喝交杯酒,妻子攔住他說,你大禍臨頭而不知

杏花年芳二八,長得十分漂亮,雖然還算不上村花,但也是小泉村的一枝花了。

李廣田的家與杏花家不過上百步距離,二人從小一起長大,李廣田喜歡杏花好多年了。杏花雖然也喜歡這個憨厚、善良的小子,但並不想嫁給他做老婆,因為他們家實在太窮了,而她們家也不富裕,她不想跟著他受苦。杏花的父母,還想憑杏花的姿色找一個金龜婿,這樣他們好跟著享福,因此他們從沒想過要將杏花嫁給李廣田。

李廣田這個傻小子,卻以為“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於是央求老孃冒氏,陸續找了三個媒人上杏花家提親。毫無意外地,都被杏花家拒絕了。這個時候,李廣田似乎才找到了問題的根源所在,於是發奮要多掙點兒錢財,首先把家裡的房子翻修了,然後再去城裡做門生利的生意,免得被別人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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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弘治八年,夏日的一天清晨。李廣田吃過了早飯,便揹著揹簍,匆匆上山採草藥去了。那段時間,天氣炎熱,城裡病人增多,用藥量加大,許多草藥供不應求,其價格也隨之水漲船高。李廣田趁著這個機會,每日都去萬獸山上採藥。

萬獸山上樹木參天,常年都有許多禽獸在山中奔走,村中七八個獵人,便以狩獵為生。這年李廣田已經十九歲了,他完全有能力捕獵動物,像村中那些獵人一樣發家致富了。然而他不願殺生,他把許多小動物當成朋友,所以他並未加入那些獵人的行列。還有,最重要的一點,他的老父親李大山,曾是個殺豬匠,可能因為殺生太多,所以後來他去收豬的路上,被一道天雷給劈了。冒氏認為丈夫太過殘暴,才會遭此天譴,因此一直也不允許李廣田殺生。

話說這日,李廣田在林中一陣搜尋後,忽然聽得樹林西北角隱隱傳來一陣“救命”的聲音。那聲音像是從一個婦人嘴裡發出的,又像是從一個幼童聲音發出來的,聽來還有些古怪。李廣田救人心切,根本來不及多想,提起步子就朝樹林西北角跑去。可等他跑到跟前,並未發現有人,只看見一隻黑花大蛇,正在襲擊一隻黃色的乾臯。

“救命啊!”那乾臯表情甚是慌亂,看到李廣田來了,如同見到救星一般,急忙撲打著翅膀,要往他身後飛去。可它翅膀明顯受了傷,壓根兒就飛不起來了。也因為這個緣故,那黑蛇才想把它給生吞了。

李廣田並不知道乾臯會說人話,因此聽到它喊“救命”時,還十分吃驚。很自然地,他也把它當成了一種神鳥,於是二話不說,揮起手中的鐮刀就把那黑蛇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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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謝謝!”乾臯見那黑蛇跑了,立即懂事地向李廣田表達了謝意。李廣田又驚又喜地彎下腰來,將它看了幾眼道,“神鳥,你竟然會說話啊?”

“廢話,我不會說話的話,如何喊你來救我?”

“這倒是啊!哎呀,你受傷了?!”

“我在樹上睡覺,那該死的黑蛇竟來偷襲我,還好我反映迅速,跑得快,才受了些輕傷,不然就被那黑蛇給吃了。”那乾臯眨著眼睛,頗為可愛地說道。李廣田眼睜睜盯著它道,“那你現在還能飛嗎?”

“我若能飛,還會喊你來救我嗎?”

“這倒也是啊!”李廣田站直了身子,撓了撓後腦勺,傻乎乎地笑道。

那乾臯又像厚臉皮一樣說道,“你帶我去你家養幾天傷吧。”

“嗯,完全沒問題,不過我得采些草藥才能回去。”李廣田點了點頭。那乾臯問,“你為什麼要採藥啊?”

李廣田如實回答,“因為我要掙錢呀。”

那乾臯冷哼道,“掙錢的方法有許多,幹嘛非要去採草藥?你快去城裡那個劉財主家當上門女婿吧,它會給你許多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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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上門女婿吃軟飯?我才不去!我還是憑自己的本事掙錢吧。”李廣田傻傻一笑,便將那乾臯捉起,放入了他的揹簍之中,然後就開始在林中搜尋草藥。那乾臯似乎有些困了,竟在揹簍裡睡著了。

差不多四個時辰後,李廣田的揹簍還未裝滿,那乾臯卻有些不耐煩了,不由得催促道,“哎喲,太陽快把我曬死了,你怎麼還不回家啊?這都過了午時了吧?你難道一點兒也不餓嗎?”

“我得把這揹簍找滿才能回家勒。”此時的李廣田已經汗流浹背,然而他沒有一點兒累意,繼續揮舞著鐮刀在林中穿行。如此又過了兩個時辰,揹簍終於裝滿了草藥,他這才哼著小調回到了村中。

那乾臯聽得他的聒噪之聲,忍不住又抱怨道,“哎喲,難聽死了,你快閉嘴吧,不然一會兒你想哭都哭不出聲了。”

“我為什麼要哭啊?”李廣田擔心這神鳥被其他人發現惹來不必要的是非,一回到家後,便把它放到了自己床下,然後叮囑道,“你就在這裡,別到處亂跑,至於吃喝,我會給你送來的。”

“你個呆子,知道我吃什麼嗎?”

“不知道,不過你可以告訴我啊。”

“我吃小米,喝清水,你快先給我搞點兒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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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李廣田點點頭,立即出門去了。結果,他走到院中,看到一揹簍草藥還沒曬,他又先曬草藥去了。冒氏見兒子回來了,趕緊把午飯端上桌,大聲吆喝道,“廣田,先早飯和午飯都沒吃,快先把飯吃了。”

“馬上就來了。”李廣田將草藥曬好後,這才進屋吃飯。他見冒氏煮了臘排骨,便想給杏花拿兩塊嚐嚐。冒氏見狀,不由得嘆了口氣道,“杏花已經跟城裡一個富家公子訂婚了,再過三天就出嫁了,你還是不要打她的主意了。”

什麼,杏花已經訂婚了?

李廣田一陣驚詫時,連連喃喃道,“不可能,娘,你肯定在騙我。”說罷,這小子提步一陣飛奔,轉身就去了杏花家裡。他本想找杏花當面問個明白,可杏花根本就不想見他,杏花老孃何氏冷言相譏道,“姓李的,還對我們家杏花念念不忘啊?我們杏花可從沒把你打在眼裡。告訴你吧,她已經跟城裡的趙公子訂婚了,你不要再來騷擾她了。哎,自己是哪種人,心裡還沒過底數嗎?癩蛤蟆是永遠吃不了天鵝肉的。”

如此說來,杏花是真的要嫁人了!

李廣田悲痛萬分,回到家後,倒在床上就大哭了起來。老孃冒氏在屋外安慰了半個時辰都沒有一點兒效果,她不得不嘆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沒出息的傢伙,為了一個不值得的女人在這裡嚎啕大哭,你還是個男人嗎?”這時,那隻乾臯忽然撲打著翅膀在床下譏諷開來。李廣田這才想起,還沒給這傢伙吃的,趕緊找了些小米來填它的嘴。這之後,他便躺在床上,無論那乾臯如何嘲笑他,他都不再搭理。

到了次日清晨,太陽都快曬屁股了,這小子都還沒從床上起來。冒氏估計他受的打擊不小,也不好催促他起來幹活。那乾臯見他如此頹廢,也懶得搭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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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過了兩天後,城裡來的趙公子,僱了一臺大轎,將杏花接走了。李廣田得知這個訊息後,心中竟是一陣悲痛欲絕,當然,這也徹底斷了他的念想。還好,他緩了口氣,算是挺下來了。這日,老孃冒氏說近日採來的草藥已經曬乾,可以拿到城裡去賣錢了。李廣田便挑了一個擔子,將滿滿一擔子草藥挑到了城中藥店販賣,沒想到竟賣了二兩銀子。拿著這些銀子,李廣田還打算去城中逛逛,給老孃買些禮物的,但擔心遇到春風得意的趙公子,掃了心情,所以他買了些生活日用品後,就出城回家了。

走到榆樹嶺的時候,忽然聽到林中傳來一陣驚惶的喊叫聲,那喊叫聲中還伴隨著一種野獸的叫聲。

是狼叫聲!

一定是有人在林中遇狼了!李廣田來不及多想,心善的他立馬取下扁擔,快步朝林中跑去。就像當初救那乾臯一樣,這日的李廣田依然是義無反顧。來到事發地點,果然見到一頭兇惡的灰狼,正虎視眈眈地盯著兩名男子。那兩名男子都是中年人,其中一人肥頭大耳,穿得十分華麗,必是主人無疑;另外一人身子骨較為瘦削,穿著素衣,一看就是個僕人。二人手中都握著一根樹枝,一邊嚇唬那灰狼,一邊膽顫心驚地朝林外退去。李廣田見二人身上的衣服被撕爛,胳膊上還有血跡,料得他們剛剛已經跟那灰狼搏鬥過了。

那個肥頭大耳的主子見李廣田提了根長扁擔在手裡,慌忙向他投來求助的目光道,“愛瑪,義士,快救救我們啊,這狼太兇了,我們剛剛差點兒就交代在這裡了。”

“別怕,有我在,它再也傷不了你們。”李廣田拍著胸脯信誓旦旦一番保證後,立即揮起手中扁擔朝那灰狼大喝道,“快走,不然我對你不客氣了。”

那灰狼看到李廣田手中的扁擔就有些害怕,不過它還有點兒不死心,於是試探著對李廣田發起了進攻。李廣田經常在山中跟這些野獸打交道,不但沒怕過它們,還知道它們的弱點,因此他揮舞著扁擔,張牙舞爪地一陣嚇唬後,那灰狼終究還是怕了,夾著尾巴灰溜溜地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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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主僕二人見狀,又抱拳向李廣田表達了謝意,交談中,李廣田得知那主子叫劉茂林,僕人叫蔣成。

劉茂林見李廣田儀表堂堂,便像媒婆一樣打探了起他的底細。當得知了這小子的屬相後,他心頭竟是一陣竊喜,便又進一步詢問他的生辰八字。李廣田這時就表示為難了,不由得摸著臉道,“生辰八字只有我老孃才知道。”

“那,那咱們趕緊去見見你老孃吧!”劉茂林一臉興奮,竟連身上的傷痛也忘記了。

李廣田忽然覺得這二人行為舉止有些可以,便問這劉茂林道,“劉老爺,您為何那麼想知道我的生辰八字啊?”

“因為,我們老爺想招一個上門女婿!”僕人蔣成藏不住話,立即插了句嘴。

李廣田聽得“上門女婿”這幾個字時,頓覺有些刺耳,當下臉色一沉道,“我可沒那個興趣。二位,告辭!”說罷,他提了擔子,轉身就走。

“誒,義士,你別走啊,咱們再好好聊聊。”蔣成還想糾纏,劉茂林趕緊將他喝住道,“看他樣子,應該是個有骨氣之人,不要再提上門女婿之事,咱們悄悄跟著他。”

“那咱們現在沒了馬車,一會兒回城怎麼辦?”蔣成面露難色。原來,這二人剛剛是坐馬車來的,只是路過這片樹林時,劉茂林忽然憋不住了,要出恭,哪知等他下車,蹲到林中方便時,灰狼發現了他們。馬兒受了驚嚇,早帶著兩輪車跑遠了。現在這主僕二人,沒有了馬車,走起路來十分吃力。但想到女兒劉歡之事,劉茂林又顧不得那麼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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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廣田重新挑上擔子後,徑直回到了家中。老孃聽說那些草藥賣了二兩銀子,心中好不歡喜,趕緊將這二兩銀子收了。

劉茂林和蔣成二人悄悄在門外站了一陣子,蔣成看著李家破敗的院落和草屋就道,“這小子家裡窮得這樣了,還不願做上門女婿,還真是個有骨氣的人。”

“現在最重要的是問到他的生辰八字,如果能夠跟歡兒的合上,那就再好不過了。”劉茂林摸著他的山羊鬍子道。

蔣成道,“要不咱找個機會,偷偷給那老太太二兩銀子,找她問問?”

劉茂林道,“咱們兩個外人這麼直接問她,她必起疑,肯定不會告訴我們。你去打探一下,村中可有媒人,這事兒交給媒人來辦就好。”

二人嘀咕了幾句後,隨即離開了。

一日後,村裡的媒婆王大娘找到冒氏道,“老姐姐,告訴你個好訊息,城裡賣布那個劉老爺,看上你家廣田了,說他不僅長得一表人才,還十分善良,他想把劉家千金嫁給廣田。不過嘛,他要求上門,要廣田以後去他們家生活。只要你點頭,劉老爺立馬會給你十兩銀子的見面禮。”

“哎喲,我們家廣田何德何能?怎麼可能被劉老爺看上啊?我說大妹子,你可別笑話我了。”冒氏根本不相信王大娘的話,王大娘無奈,只得將劉茂林請進了李家大院中。原來,為了招李廣田為婿,他又二顧茅廬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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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姐姐,她說的是真的。實不相瞞,兩日之前,廣田曾救過我的命,我之所以想把我家歡兒嫁給他,一來是他對我有救命之恩,二來是他人品很好,我最看重他這點,所以想冒昧求您答應這門婚事。”劉茂林說得十分虔誠。冒氏自然不好拒絕,不過她知道李廣田不願當上門女婿,於是便道,“不過這事兒還需要廣田自己做主才行,等他採藥回來,我再問問他的意見。”

“娘,不用問了,我才不會去別人家做上門女婿。”恰好這個時候,李廣田採藥回來了,正好聽到了二人的對話。他知道劉茂林能找到這裡來,肯定是當日跟蹤了他,於是氣呼呼說道,“我都說過了我不會當上門女婿的,你們怎麼還找到這裡來了?請你們出去。”說罷,這小子不容分說就將劉茂林推出了家門,同時把他自己關進了房中,任憑冒氏在外面如何勸說安慰,他都沒有開門。

這時,那隻黃色的乾臯已經傷好了,只見他扇著翅膀,飛到桌上道,“有錢不賺,你就是個笨蛋。”

“我哪裡笨了?”李廣田氣呼呼地瞪著它問。乾臯道,“你做了劉家的上門女婿,便可得到六十兩銀子的彩禮,你拿拿些錢財給你娘養老他不好嗎?”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你以為那個錢好拿嗎?”李廣田餘怒未消。

那乾臯道,“你點點頭答應了,錢不就來了嗎?你若不同意的話,你們家會大禍臨頭的,哎喲,我可不想沾上這禍事,我要走了。”說完,這傢伙當真扇著翅膀,從視窗飛了出去。李廣田也懶得理它,可能是這日採藥太過累了,他倒在床上竟睡著了。誰知,睡到晚上子時,屋外忽然發生了大火,因為當時還有大風,很快,幾間草房子就被點燃了。

也是李廣田反映快,迅速揹著老孃逃出了屋,不然他娘倆,連命都沒了。冒氏見房子燒完,家裡有沒有能力再蓋新房,不由得蹲在屋外嚎啕大哭道,“天啦,房子都燒沒了,以後讓我們怎麼生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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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難道這就是那神鳥所說的“大禍臨頭”嗎?李廣田陷入了沉思之中。

經過眾鄰居的撲救,雖然大火最終被撲滅了,但李家的幾間破草屋,卻被燒得光禿禿的了。冒氏在斷壁殘垣中一陣翻箱倒櫃,最終才翻了三兩銀子出來。這些錢拿來重新蓋一兩間茅草屋,或許還足矣。但是,建兩間茅屋,將來如何娶媳婦?這個時候,李廣田又陷入了沉思中。

不久,天色大亮,幫忙的鄰居相繼散去,冒氏還坐在廢墟上痛苦不已。這時,媒婆王大娘又來勸李廣田了,“廣田啊,你們家現在都這樣了,你還不願去劉家做上門女婿嗎?人家劉老爺說了,若不是看你人品好,對他還有救命之恩,他才不會厚著臉皮來你家求你。我看你小子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啊!哎,過了這一村可就沒有這個店了哦,人家劉小姐長那麼漂亮,又不是嫁不出去。”

“我,我同意做上門女婿。不過,必須給我六十兩銀子的彩禮才行。王大娘,請您老人家幫我去劉家說說吧。”為了老孃,李廣田只得央求王大娘去劉家說情。王大娘去劉家走了一趟,蔣成便送了六十兩白銀過來,同時告知劉廣田:次日就得去劉家完婚,這樣還可以把冒氏接到劉家去住,不然就收回劉家老爺的成命。

李廣田心中雖然有一百個不樂意,但他只得點頭,“好,我明日一早就去劉家完婚。”他心裡很清楚,上門女婿的日子可不好過,老孃跟著自己去劉家的話,必然受苦,於是他把銀子藏好,告知老孃,並暫時將她帶到了萬壽山的一個山洞中居住。那洞裡冬暖夏涼,最重要的裡面還有石床,石桌之類的器具。冒氏住在裡面,既自由又方便。

次日,天色剛亮,劉家便派來轎子,像接新娘一樣將李廣田接進了城中。隨後,劉茂林夫婦為李廣田和他們女兒劉歡,在劉家大院舉行了隆重的婚禮。許多達官貴人,都到劉家來表示祝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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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李廣田還以為新娘子劉歡長得有些駭人,但當他揭開蓋頭,看到她驚為天人的長相時,他瞬間高興得心花怒放:這個劉歡居然比杏花還要漂亮!今生能娶到這樣的老婆,就算一輩子變牛做馬,那也是值了。

“夫君,該喝交杯酒了。”就在李廣田出神時,劉歡端了兩杯酒上來。李廣田接過,正要跟她行交杯之禮,那隻黃色的乾臯不知從哪裡飛過來,不住拍打著翅膀道,“喝不得,喝不得!”

“阿黃,你胡說什麼?”劉歡狠狠瞪了那乾臯一眼,很顯然,她認識這隻乾臯。李廣田不由得驚詫道,“娘子,它的小名叫阿黃嗎?”

“沒錯,我就是叫阿黃。姐姐,這笨蛋曾經救過我的命,你不該騙他,不該騙他!”那乾臯撲打著翅膀又道。劉歡聽了這話頓時一驚道,“原來是你救了阿黃!那我確實不應該騙你了——”

漸漸地,劉歡壓低了聲音道,“實不相瞞,這酒裡有毒,你喝了之後就會沒命的!”

“啊,為什麼會這樣?我就知道當上門女婿不是一件好事,果然不出我所料。”李廣田驚到。

劉歡道,“因為我不是真正的劉小姐,雖然我也姓劉,但我真名叫劉小玉,劉歡是我的堂姐。她早在幾天之前就得病死了。我大伯為了她在下面不孤單,便想找個人來給她陪葬。”

“所以劉老爺讓你來冒充劉歡,等你跟我結婚後,他就想方設法把我弄死,然後放到劉小姐棺中?”李廣田恍然大悟的同時,也恨劉茂林的心狠手辣,“我曾經救了劉老爺一命,他為什麼會這樣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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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小玉道,“因為很簡單,我大伯找了幾十個人,只有你跟我堂姐的生辰八字相合。”

話音剛落,劉茂林忽然帶著蔣成衝進屋來,只見他瞪著雙眼,指著劉小玉狠狠而道,“你個吃裡扒外的東西,虧我把你帶大,虧你表姐平日把你當親妹妹一般看待,你卻為了一個外人,害她死了也要守寡,看我不打死你!”

“姐姐快跑,姐姐快跑!”那乾臯見劉茂林來勢洶洶,趕緊撲打著翅膀朝他腦袋上飛去,隨後用嘴巴不住啄他的腦袋。劉茂林頓時氣得大叫,“哎喲,你這該死的傢伙——”

“快走!”李廣田瞅了個機會,一腳將蔣成踢開後,拉起劉小玉就往院外飛奔。劉茂林急得直大聲叫到,“來人,快給我抓住他們,抓住他們!”

劉家院牆高築,護衛眾多,劉小玉料得他們是跑不掉的,不由得將李廣田手一推,便學起了劉歡的聲音,故作憤怒地說道,“父親,人死之後就會化作鬼魂重新投胎為人,哪有在陰間結婚生子之說?你不要執迷不悟了!若你還想為劉家積德,為你自己添福的話,你就放了小玉還有廣田,你別忘了,他們一個是你的侄女,一個還是你的救命恩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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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劉小玉又假意倒在地上,不斷抽搐起來。李廣田似乎已經猜到了她的用意,便配合著演戲道,“哎呀,小玉怕是被劉小姐附體了!”

還別說,經二人這一唱一和,劉茂林頓時清醒了過來,不由得猛地拍了自己一巴掌道,“確實是我糊塗了,歡兒,你不要怪罪你爹啊!”這個時候,劉小玉又假惺惺地從地上坐起來,故作驚慌地看了看四處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麼?”

至此,劉茂林更是認為劉歡的魂魄在剛剛回來了,於是立即朝劉小玉和李廣田認了錯,並向二人做了保證:今後一定把他們當親生兒女一般對待。李廣田雖然原諒了劉茂林,不過他並不相信他,於是次日一早,便帶著劉小玉和那隻乾臯出了城,至於他們最終去了哪裡就不得而知了,但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他們後來過上了幸福的生活。而劉茂林經歷了此事後,再也不敢做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