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迴（二十四）
名稱修改為《夢迴》，取自明 湯顯祖 《牡丹亭》：“徑曲夢迴人杳，閨深珮冷魂銷。”
新老朋友，很多人讀了一部分，不清楚這是說什麼內容，也大不感興趣，我在這先大概說一下，這故事來源於一個真實事件的背景下創造的內容，也是比較敏感的話題，但可以瞭解一下當時那個背景下的人的真實狀態。
原來打算簡單寫個幾萬字的短篇小說的，後來發現一發不可收拾。目前正在業餘時間抽空創作，而且有時候狀態不好還寫不下去，所以更新比較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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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到了與聖姑見面的時間。這次小敏並沒有跟他結伴同行，而是自己自個先到了半山的亭子。無他，就是還為昨天的話生氣。
小張後面才趕過來，一到就埋怨小敏：“你怎麼不等我一起出門呢，電話又不接。”
小敏沒搭理他，白了他一眼，繼續和文哥聊天。文哥可不是鋼鐵直男啊，一看這陣勢，多少知道點情況。於是閒聊幾句，就叫小敏先上去，叫小張留下來。
“小張，你幹嘛了？”文哥問道。
“什麼我幹嘛了？”這話問得小張有點愕然。
“我問你幹了什麼，小敏會生你的氣？”
“她生我氣？她為什麼生我的氣？”
“我在問你呢。”文哥有點不耐煩。
“我真不知道她生氣，我也不知道我做錯了什麼？”
“你自己好好想想，我都沒見過小敏生氣的。”
小張把前兩天的事情大概說了一下，文哥聽了，也覺得的確沒做錯什麼，但文哥始終是有經歷的人，於是教導小張說：“小張啊，女人有時候是比較難理解的，這個我也懂，不過呢男人在這方面也不需要太較真，不用管有沒有做錯，你道歉，懇請她原諒是肯定沒錯的。”
“但我不知道我錯哪裡，我怎麼道歉呢？”
“不用管錯哪裡，只需要道歉。女的需要的不是你跟她講道理，而是需要一個態度。”
“我還真不明白，如果我錯了我道歉，我沒錯就是她誤會我了，那我得跟她說清楚啊。如果我錯了但我又不知道我錯哪裡，然後這次道歉了，下次不是還會繼續犯錯嗎？那她還是會生我的氣。這個是死迴圈啊。”
對於這種純鋼鐵鍛造的男人，文哥也實在是失去了耐心，直接了當的跟小張說按照他方法做就好了。小張只能無奈地答應，但心裡還是犯嘀咕。
小張準備上去廟的時候，文哥也補充說：“小張你得想想一個問題：小敏為什麼生你的氣。”
“不是因為我錯了嗎？”小張對於這句話真是莫名其妙，剛不是在討論著問題嗎？
“我意思是，為什麼只生你的氣。”
“因為是我做錯啊。”
文哥沒接話，繼續喝著茶，心想這孩子沒得救了，冥頑不靈。小張也被問得頭暈轉向，不知所云。
聖姑已經泡好了茶，點好了香，在等候著小張。今天聖姑看上去感覺精神不大好。
“聖姑你怎麼了？看上去不大精神。”小敏還是比較細心。
“嗯，例假來了。”聖姑輕聲說，小敏心領神會，不再出聲。
小張本來想說點什麼，但覺得說多了等下把聖姑也氣了那就麻煩了， 女人還是少惹為妙，可是話都說到嘴邊了，只能硬生生的說：“多喝熱水。”結果兩女生一聽，更來火了。聖姑還好，就白了他一眼，小敏直接就哼了一聲：“這男人。”
小張又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但現在這狀況，心想還是不說比解釋好，於是默默的低下頭喝茶，不出聲了，也提醒自己，後面儘量少搭話，免得又得罪人。
學會了少說話，這是成熟的開始。
小敏在這幾天，的確有在想聖姑說事，感覺有點想通了。
“聖姑，你說小月的事，我想了下我還是可以理解的。每個人的際遇不一樣，底線也不一樣，不能拿著自己的道德標準去捆綁其他人。”
“你明白這道理就好，我把這些事告訴你們，也讓你們知道其實大家都不容易，正所謂笑貧不笑娼，不要輕易的去笑話、指責別人。”
小敏他們都點頭示意。
“聖姑那天你跟小月就說了這麼多？”
“當然不止，我現在接著說。”聖姑清了清嗓子，用平緩的語氣繼續說到：“小月經過培訓後就去實操去了。工作地方在當地一家五星級酒店。去報道的第一天，小月先被領到一個小房間，裡邊坐滿了女生。小月知道這些女生是跟一樣，應該也是第一天上班的。她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房間很安靜，只有一兩個人在竊竊私語，誰都不敢大聲說話，更不敢亂動。外邊一個男的拿著一疊資料，然後按著號去叫，叫上號的女生就會被安排到另外一個房間。”
“怎麼感覺有點像在面試？”小敏有過相關的經驗，感覺就是大公司在招人面試一樣。
“是的。為了闡述方便，我用第三人稱去說下後面的事吧。”
小月被叫上號後，被領到另外一個房間。房間很乾淨很舒服，有點淡淡的香水味。裡邊坐著一男倆女，都穿著工作服，手上拿著記錄表和筆，很是正式。小月很緊張，她不知道到底要幹什麼，只能呆呆地站在原地聽從安排。其中一個女的戴著眼鏡，看起來很乾練。
“把衣服脫了吧。”小月楞了一下，沒敢動。
“脫了吧，沒事的。”另一個女的也叫道。
小月看著有個男的在，怎麼好意思去脫衣服呢？只好慢慢吞吞的先把外套脫掉，希望在這過程當中男的會知趣的避諱一下。
那男的見怪不怪的樣子，應該早已熟悉這種情況了，只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抽著煙，但明顯注意力就沒在小月身上。
“沒事的，習慣一下就好，以後你對著很多陌生人都這樣，這個行業你也明白對吧。”眼鏡女有點不耐煩。
小月心想已經沒辦法了，只能硬著頭皮了。於是閉著眼睛就把衣服給脫光。三人見衣服脫了，就圍上來，討論面板情況、身材比例等等，小月那是一句沒聽進去，她已經緊張得全身僵硬，只感覺到滿臉通紅，閉著眼睛，只想著儘快結束。突然有個手抓了她的胸部一下，小月啊的一聲叫了出來，雙手馬上護著胸部，驚慌失措。
“是真的。”摸她的正是那個男人。
“行吧，穿好衣服。”眼鏡女的說完，三人就分別在自己的表上做記錄打分數。小月 匆忙地穿好衣服，一心只想著趕快離開這裡。
“小月是吧？你的素質很不錯，我們給你定的等級是A牌，實習期一個星期。實習期間每次服務100元，全部歸你，有沒問題？沒問題就在這裡籤個名”
小月也沒細看是什麼內容，草草的簽完名就準備要走。
“還有，你今晚8點鐘，準時到這裡的1380號房，這是房卡。”那男的把房卡遞了給小月。
小月小心翼翼地拿過房卡，然後就被帶出房間去了。
工作人員帶著小月出去以後，輕聲的跟小月說：“你走大運了，我們李總不輕易試鍾。”
“什麼叫試鍾？”
“就是先給他們服務啊，如果水平可以那是直接掛頭牌的。”工作人員倒是滿心歡喜，“不過看你的質素，當個頭牌應該是沒問題的。”
“什麼是頭牌？”
“頭牌就是最高級別啊，一個場只有兩三個，服務費起碼比正常的高三四倍，而且客人還得跟相熟的部長預約，否則免談。”
“那。。。那能多賺錢嗎？”小月小聲地問。
“當然，收入肯定比普通的翻幾番啊。”工作人員看來對內情那是非常瞭解，但看他的言談，屬於外向型的性格，應該平時也沒少走動。
“我不跟你聊了，我要忙去，你自己好好把握機會吧，祝你好運。”工作人員又跑到等候室，安排下一個面試的人。
小月沒什麼安排，就獨自回到宿舍裡。
她一直在掙扎、在忐忑，她自己走了一條不歸路，選擇了一份當時不可能想過的職業。她現在可以馬上離開，但欠下的錢怎麼辦呢？按她在廠裡的收入，十年都還不清啊。
想著想著就睡著了，驚醒時發現已經5點多，再不準備就來不及約好的時間了。小月洗著澡，溫熱的水經過她白暫細嫩的胴體，形成了晶亮的曲線，帶著水汽，徐徐地流向出口。小月睡意全沒，也下了狠心，既然頭都洗了，也不差身體了。
小月看了下時間，吃飯肯定不行了，只能好好準備一下就出發。她在培訓的時候學過化妝，但不熟練，但稍微整理一下還是可以的。找出了她最喜歡的那件連衣裙，穿上高跟鞋，在全身鏡上打理了好久，生怕那裡出問題。出門前，還特意往身上噴了點香水，那是在廠裡的時候花了100塊買的，也不知道什麼牌子，今天終於派上用場了。
匆忙的趕到房間已經7點56分了，小月很是緊張，在門口深呼吸，企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一再整理好妝容，確定沒問題然後就輕輕的敲了下門。
房內傳來腳步聲，隨後聽到門開啟的聲音。
開門的人竟然是個女的，她從門後探出半邊身子，看出來應該門後是沒穿衣服或者圍著浴巾的。
“找誰？”那女微笑著，也很禮貌。
小月看到時女的嚇了一跳，還以為自己走錯房間了，馬上退了一步說：“不好意思，我找錯房了。”
這時候房裡傳來一把男聲：“是不是小月？”
“他問你是不是小月？”
小月點了點頭。
“你約了李總是不是？”
小月其實也不知道那男的叫什麼名字，所以也答不上話。
“行吧，進來吧。”女的往後把門開啟，還是用門擋著半身。小月慢慢的走進房間，看到右手邊是一個浴室，全落地玻璃，能清楚的看到外邊，當然外邊也能看進來。地面溼漉漉的，洗手盆旁還放著條毛巾，應該是剛使用過。
門關起來，小月扭頭看到那女孩子，果然身上只是圍著浴巾。她身高估計是1。6左右，年紀大約20歲，留著剛及肩的頭髮，兩個眼睛水汪汪的，很是靈動，屬於可愛型女孩。
“行吧，你們聊吧。我穿好衣服就走啦。”女孩開啟衣櫃，把身上的浴巾一甩，拿出衣櫃的衣服就往上套。
“小月你過來。”裡邊傳來那男的聲音，跟今天面試時的聲音是一樣的。
小月緩緩地走到房內。只見房內是一張大床，前面是電視機，正在播著體育專案，但聲音很小。床上躺著的正是今天面試時的男人。
小月見他上半身裸露著，靠在床上抽著煙，雖然自己不瞭解這男女之事，但也知道那是剛結束戰鬥的場面。
後面傳來開門關門的聲音，那女孩也沒打招呼就走了。
小月不知所措，自己那是什麼經驗都沒有啊，只能害羞的站著，房間安靜得連呼吸聲都能聽得見。
“衣櫃裡有工衣，你換了工衣，然後按流程走就行。”男的吩咐到。
小月走到衣櫃拿了衣服，到浴室把窗簾都拉下來，才敢換衣服。雖然知道後面還是要脫掉，但還是不想如此赤裸裸的暴露在他人之前。
衣服穿好了，很是暴露。胸部擠壓在一起，顯得很豐滿，腰部修得很緊，顯得腰很細，裙子的開叉位置很高，顯得腿很修長。
小月看著鏡子前的自己，不勝唏噓。
“嗯，不錯，身高、身材都挺好的。”李總打量了一下站在他前面的小月，然後繼續看著電視節目。
“老闆您好，很高興為你服務。”小月深吸一口氣，深鞠躬敬禮，開始了她培訓的流程。
一個小時後。房間內，小月正在半跪著為李總穿襪子，李總調皮的伸手到小月的胸罩裡，狠狠的抓了一下。
“疼。”小月發出嬌俏的聲音，雖然她真的疼。
“可以，服務是第一次，比較生疏，後面就好了。”李總自己穿好了鞋子，披上外套，從衣服兜裡掏了一疊現金出來，然後刷刷刷的數了10張，遞給了小月。
“本來試鍾是公司的一個流程，不涉及費用的，但你是第一次，按照我們的慣例是要給紅包的。”
小月雙手接過現金：“謝謝李總。”
李總走後，小月坐在沙發上，看著放在桌子上的現金，想著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一個陌生人，算是正式踏上了這個行業的路了。豁出去的第一次，就像潑出去的水，已經收不回來了，既然如此，何必不繼續幹下去了？
這樣想，小月反而輕鬆了許多。
人生就像做愛，開始步步驚心，後來心心念念，最後欲拒還迎。既然選擇了開始，就讓事情繼續發展下去，享受過程就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