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婷《致橡樹》凌霄花，比喻是否欠妥？洛陽凌霄花樹獨立旁無所依

我如果愛你——

絕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女詩人舒婷的代表作《致橡樹》，詠頌中國新女性獨立上進的精神，至今讀來仍然令人擊節讚歎。

只是有個植物學的問題是：凌霄花真的全部是攀附性的生長開花嗎？從古到今，凌霄花，真的就代表著一種藉助並依賴其他事物，來展示和炫耀自己的成功的花朵的絢麗嗎？

“天下名園重洛陽”，凌霄花還真有不依賴其它樹，傲然獨立成長開花的。宋代大詩人陸游在《老學庵筆記》這樣記述洛陽富鄭公園的凌霄花：“凌霄花未有不依木而生者，唯西京富鄭公園中一株，挺然獨立，高四丈，圍三尺餘，花大如懷，旁無依附。”

富弼，洛陽富鄭公園的主人，北宋朝土生土長的洛陽人，人稱富鄭公，被譽為“洛陽才子”。

當時，寫了《岳陽樓記》而名聞天下的范仲淹，比富弼大15歲，誇富弼有“王佐之才”，把他推薦給當時的宰相晏殊。

晏殊也是牛人，填得一手好詞，有名句是“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他看出富弼非同尋常，問范仲淹：“這位洛陽才子可曾婚配？”范仲淹答：“尚未婚配。”

於是，經范仲淹和陳祥撮合，富弼娶了晏殊的女兒，成了晏殊乘龍快婿。

晏殊沒看走眼，富弼踏入仕途，為官清廉，平步青雲，幹到了宰相職位。

當時是宋仁宗在位，遼國屯兵北部邊境，虎視眈眈，氣勢洶洶，要求北宋遣使談判割地給遼國。

朝廷百官都不敢去和遼國談判，富弼心懷家國，挺身而出，毅然出使。

談判中，富弼不卑不亢，陳述兩國兵戎相見危害，遼國自知理虧，遂息兵寧事。之後宋、遼兩國數十年無戰事，邊境安寧。

富弼為人處事，有主見，不盲從，對皇帝也不給面子。

宋英宗登基後，將其父宋仁宗遺留的器物，拿來賞賜朝廷重臣，眾臣叩謝領賞告退，宋仁宗單獨將富弼留下，又特別賞賜他幾件器物。

富弼堅辭，英宗不高興說：“東西不值什麼錢，你沒必要推辭。”

富弼回答：“大臣接受賞賜而不拒絕，皇上如果做什麼出格的事，憑啥勸諫？”

富弼退休回到老家洛陽，閉門謝客，親自設計營建園林，就是富鄭公園。

富鄭公園所種植的花木，除竹子“尤盛”，

有一株凌霄花長得非常奇特。

平常的凌霄花都依靠攀援他物，向上生長，這株凌霄花卻獨立向上，長成了一棵大樹，樹高數尋（八尺為一尋）。

當時有人感嘆：“凌霄花必依他木，罕見如此者，蓋亦似其主人耳。”

人如其樹，樹如其人。

凌霄花自成大樹，不攀附，獨立挺拔，或者是北宋時洛陽的氣候土壤？或者是受了富弼的獨立人格的感染？這些無可考證了，但是想必大詩人陸游是不會說謊的吧？

只是現代著名女詩人舒婷，會不會尷尬，《致橡樹》詩寫的蕩氣迴腸，只是凌霄花的比喻，是否會讓洛陽曾經有過的凌霄花樹，心生彆扭不舒服。

洛陽的富鄭公園，亭臺竹花，錯落有致，位置就在今天的洛陽市洛水南岸的安樂窩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