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胡亂華誰之過?備受壓迫的五胡們!

九州赤縣,無數民族曾經大放光彩,有的煊赫一時,光耀神州;有的流星經天,燦爛奪目;更有罪惡滔天,止小兒夜啼……相比於近代史才出現的“民族”概念,用“種族”來區分兩晉南北朝各個粉墨登場的族群更為恰當。往往強盛淪為末流,附庸崛起成為主宰,五胡亂華也只不過是這出歷史大戲的悲婉詠歎調,序曲卻已然奏響百年,禍根早已深埋。

一、兩漢之際的柔遠懷人——“內附”

自西漢以來,強盛的漢人屢次北擊匈奴,東北的鮮卑、烏桓群狄更是早已俯首稱臣,西北古羌人雖彪悍善戰,但在科技發展代差面前也只能屈居下流。北方諸種族此時不外乎兩個選擇,一是如北匈奴一般遠走西極,對中原敬而遠之,二是如南匈奴、氐人一般內附漢地,在掙扎中求得苟活。

當時,政府採取圈地安置的政策,將各內附之人集中在代地、幷州、關中、三輔、蜀地等處,對其上層貴族拉攏利誘,為朝廷賣命,維繫邊境安全,保境安民。兩漢之際,這項政策得到較好的執行,內附的諸外族能相對安分。雖習性不改,與當地土著居民時有衝突,但總體相安無事。

時日漸久,矛盾卻在經濟上爆發,導致衝突加劇,一發不可收拾。東漢的建立,形成了一個特殊的食利階層——功臣地主階層。所謂“位面之子”的命運眷顧,不過是里巷謠傳。東漢開國光武帝劉秀應該感謝的並非老天爺,而是扶持他上位成功的眾多世家大族、地方豪強。

無論是初期的班底,還是入主河北後得到的猛人,雲臺二十八將用傳奇般的故事告訴世人,讓劉秀從一個破落宗室成為皇帝的,是一個個地方實力派。

皇朝建立之後,中央皇權不得不讓利於地方豪強,形成無數個盤亙在中原的大莊園。而這些莊園逐步擴大,包山跨河,凡在其中耕作、漁獵、採伐無不需要徵得豪強們的同意。

長此以往,當地民眾與豪強形成人身依附關係,經濟政治皆是仰其鼻息。民不知有國,只知有地方世家大族。

地方豪強不斷兼併土地,吸納農民、手工業者,形成一個個經濟獨立、不納稅、不交糧、擁有私人武裝的獨立王國。

這自然是東漢中央政府所不願看到的,一系列打擊豪強世家的政策出臺,強制豪強們減少部曲,更使得世家無法將自由民轉為本家族的奴僕佃農。徒有莊園千頃、跨州連郡的大地主們,將目光投向自由民之外,一場延續百年的胡人奴隸貿易在內地出現。

五胡亂華誰之過?備受壓迫的五胡們!

遊牧民族內遷,改變社會人口構成

二、魏晉易代的豪強狂飆——“掠奴”

如果說東漢一朝中央政府是在努力集中權力,充當著試圖壓制世家大族和地方豪強的交警角色。那依靠世家篡位換代的西晉司馬家族,則完全是一名飆車黨。作為世家豪強的代言人,司馬家族執政者推行以禮法治國、以禮入刑,國法讓位於世家們的利益。整個國家一切的一切,都只是為了維護腐爛到根子裡的世家大族的政治經濟利益。

世家豪強既是王朝的締造者擁護者,此時也是帝國的送葬人掘墓人。

原本的匈奴、鮮卑、氐人王侯們因為深居內地、不善經營,政治上優越的地位無法改變此時經濟上的困窘,出賣本族民眾成為維繫貴族生活的一大出路!

奴隸貿易和掠奴活動延續至西晉初期,未來的後趙皇帝石勒便是受害者之一,年少被迫為地主勞作而一無所得,僅能為牛為馬,掙扎求生。值得一提的是,石勒也是中國歷史上為唯一一個從奴隸成為皇帝的例子。

五胡亂華誰之過?備受壓迫的五胡們!

諸多內遷遊牧部落被漢人地主所欺壓

胡人底層部落民淪為地主僱傭,甚至農奴、奴婢。在強制人身依附關係下,相較於部落自由民生活,反而退化為被莊園主拿捏著生死的奴隸。而這也是西晉初期諸內附種族的共同現狀。任意驅使內附胡人,成為當朝者和地方實力派的默契。但人並非沒有智慧的牛馬,受壓迫者必將奮起,受剝削者必定反抗。

豪強地主爭相將胡人掠為奴隸,強制其進行勞作和服務,深刻的仇恨在積累沉澱。

時日遷移,大莊園主不斷吞併土地,貧富差距達到一個不可容忍的地步,耕地不足讓內附胡人與當地土著相互仇殺,搶佔生存空間,社會經濟矛盾日益突出。

加之遊牧與農耕的差異,也讓兩個族群互相敵視,種族衝突與階級剝削相互交織。整個北方如同一個大火藥桶,只需要一點小火星就會把整個中原掀翻。

三、盛世王朝的絢爛迷夢——“攻殺”

五胡亂華誰之過?備受壓迫的五胡們!

西晉建立初期,社會矛盾民族矛盾疊加

西晉初立,結束魏蜀吳三國分裂,實現大一統,兵強馬壯,朝廷君臣無一不是自比漢代之強盛,區區異族豬狗怎麼會放在眼裡,不過是一群健壯的牛馬。烈火烹油,繁花似錦,盛世似乎剛剛開始……

但西晉立國不正,政治基礎不牢靠,所謂的盛世如同空中樓閣,一場幻夢。

司馬家族依靠兩漢以來逐漸壯大的世家大族,成功將門第寒微的曹魏家族扳倒。自然也就投桃報李,在政治經濟上,對世家大族全面優待,卻導致尾大不掉。但是,不依靠世家豪強,淮南三叛難以平定,曹魏舊勢力難以鎮壓。

雖然知道一味縱容世家豪強,無異於飲鴆止渴,卻無法改變。

為平衡朝堂內外世家大族的勢力,也是吸取曹魏打壓皇族宗室,以至於被權臣篡位的教訓,司馬家族大肆分封王爵,在全國各地建立大小王國,牽制地方豪強。

並且,重用宗室大臣執政,平衡朝堂。但過猶不及,皇族宗室雖不乏聰明人,卻抵擋不住權力的誘惑,開始相互爭鬥攻殺。一切戰爭都是政治的延續,皇族宗室在政治權力上的矛盾,最終演變成禍亂國家的八王之亂。

朝堂的喪亂攻殺,不僅是使得內地殘破,更牽連一大批州府郡縣實力派官吏。幷州、代地、關中、蜀地原本的郡守刺史被株連下獄,甚至抄家滅族。頻繁的中央政局變動,讓走馬上任的新郡守們深感朝不保夕,開始藉助胡人武力鞏固自己的地位。

土地兼併加劇,統治集團和地方莊園主對底層民眾的剝削越發苛刻,失去土地的農民在原野上游蕩。內附胡人貴族上層逐漸發現政府控制力的衰弱,原本對他們的監管變得形同虛設,反而是本地的官吏開始藉助胡人的武力鎮壓農民。原本就蠢蠢欲動的異族胡人嗅到了血的味道,更加隱忍待發,準備走上了時代舞臺的中心。

五胡亂華誰之過?備受壓迫的五胡們!

戰亂再起,軍隊屠殺開啟

終於,在八王之亂的混亂攻殺後,中央失去了最後的威信和掌控力,地方亂做一團。中原已亂,內附諸胡人擦拭兵刃,向著狂妄腐朽的晉人亮出深藏百年的獠牙!“國恆以弱滅,獨漢以強亡。”強漢以來對劣勢種族的剝削,在百年來將禍根深種。一旦中原喪亂,異族必定蜂起肆虐。

五胡亂華的根源之一,是兩漢以來中原的強大自滿,也是在陰影下掙扎求生的北方諸種族的長期痛苦。

當然,以上只能說是造成五胡亂華的關鍵誘因之一。歷史是一個螺旋上升的過程,每一個歷

史事件都並非偶然。看似突然的大變局,實則是有一連串事件共同引發的。

瞭解這段悲慘歷史,是為了以史鑑今,汲取教訓,珍惜新中國建立以來56個民族的和諧共存,鼓舞所有中華兒女為了華民族偉大復興夢共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