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簸箕掃帚 扯出“不倫之戀”弟媳慘死 到底誰的錯

故事:簸箕掃帚 扯出“不倫之戀”弟媳慘死 到底誰的錯

萬曆年間,山東棲霞縣有黃氏兩兄弟,哥哥叫黃文韜,娶妻李氏;弟弟叫黃武略,娶妻張氏。由於寡母健在,哥倆也沒有分家,哥哥住東廂房,弟弟住西廂房,母親住正房。

既然沒有分家,贍養母親、日常家務都由兄弟倆共同完成。打掃院子用的同一個簸箕和掃帚,今天該李氏打掃,東西則放在東廂房;明天由張氏打掃,東西則放在西廂房。照顧癱瘓在床的婆婆也一樣,今天你負責吃喝,明天我負責。似此輪流,雙方都已經習以為常了,也沒有發生什麼糾紛。

這一年重陽節,弟弟黃武略到外莊去收債,嫂子李氏去了自己小姨家做客,哥哥黃文韜和弟媳張氏則留置在了家裡。

這天正好該張氏打掃院子,等院子打掃完畢後,她將簸箕送到東廂房。此時哥哥黃文韜不在家,張氏便自己推門而入,將東西放進屋裡後,轉身去到正房照顧婆婆的飲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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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李氏回家,看到簸箕在自己的房間裡,便起了猜疑,認為自己不在家的時候,弟妹來了東廂房勾搭自己的丈夫,要不然東西怎麼會放在屋裡呢?李氏心裡藏不住事,等黃文韜一回家,她便拉著他,厲聲問道:“我今天不在家,你和張氏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黃文韜不知李氏所問為何,當她是喝多了酒在胡言亂語,只是勸她小聲點,不要讓西廂房笑話。

李氏見丈夫迴避,心中的疑惑更加重了,不僅沒放低聲音,反而提高了聲音說道:“你與張氏的醜事,還怕別人聽見嗎?你如果不講明白,我就找你媽和你弟弟評理去!”

黃文韜也開始有點生氣了:“你憑什麼懷疑我與弟妹幹醜事?再胡說八道,我非打爛你的嘴不可!”

在李氏眼上,黃文韜的生氣就是欲蓋彌彰,更不依不饒地說道:”你還敢抵賴?你們沒什麼事,為什麼簸箕會在咱們房間裡?定是你與那賤人一起苟合,將簸箕忘記了。幹了醜事還怕別人說,還想打我,我們找人評理去!”

黃文韜見這樣鬧下去沒什麼意思,只得又勸李氏:“今天你喝醉了,我不與你理論,等明天你酒醒了,我們再來算賬!“

見丈夫不說實情,反而一味逃避,李氏更是毫無顧忌了,一邊罵著丈夫,一邊揚言要告訴他弟弟。

黃文韜本來心無此事,聽到媳婦不停地誣陷自己,也是怒從心起,忍無可忍之下也開始破口大罵起來:“你這潑皮賤婦,說出這樣沒憑沒據的話,壞了我的名聲是小,若是讓弟弟、弟妹聽見,人家會怎麼想?你若再胡說八道,憑空捏造,我便將你活活打死!”

聽丈夫說擔心弟弟和弟妹,李氏反而覺得他是在心疼張氏,認定了是自己丈夫與張氏有私,甚至還懷疑是丈夫主動的。

黃文韜一再辯解,但李氏根本不聽,還越說越大聲,罵了自己不說,還罵張氏。黃文韜急了,將李氏按倒在床,一通亂打,李氏被打得哇哇直叫,口中還在不停地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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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氏聽到大伯與嫂子吵架,本沒在意,後來聽到哥哥打嫂子,就想過來相勸,走到東廂房門口,卻聽到嫂子口中說自己與大伯有染,本想去辯解,但二人正在暴怒之時,自己再去只怕會更加惹惱他們,便又退回了自己的房間。

丈夫不在家,婆婆又癱瘓在床,張氏沒訴苦之處,不由得胡思亂想起來:我開門的時候,大伯與嫂子已經聽到,我沒有進去辯解,而是回了自己房間,嫂子肯定認為我與大伯有奸,所以不敢出頭辯解。若我現在再去說,嫂子本就是多疑妒忌之人,如今又捱了打,肯定更加怨恨於我,到時再被臭口謾罵,那不等於自取其辱?如今既不能解去嫂子的疑心,又汙了我的名聲,不如以死明志!

張氏越想越鑽進了死衚衕裡,越想越覺得難以辯白,居然在房樑上拴了根繩子,自縊身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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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日上三竿,李氏見張氏還沒起床,就去到西廂房探望。走進院子,卻見門是虛掩著的,等進屋一看,張氏早已死在了懸樑上。李氏心驚,便叫來自己丈夫,黃文韜失聲頓足道:“都是你這張臭嘴,胡說八道,如今弟妹上吊死了,我們怎麼向弟弟交待!”

李氏仍認為丈夫與張氏有奸,張氏乃是羞愧自盡的,所以根本不聽,反而轉身走了出去。

黃文韜百口莫辯,只好先讓人去外莊找回自己弟弟。黃武略問道自己妻子為何會自殺,哥嫂言語支吾,半天說不出一句話,黃武略眼見有疑,遂去到縣衙告狀,請求縣太爺勘驗,究出真正死因,讓死者瞑目,生者無怨。

棲霞縣陳知縣到了現場,經仵作確認,張氏確係自縊身亡,審問相關當事人,只見黃文韜說道:“弟妹應是偶染心痛之疾,忍受不住痛苦,才自縊身亡的。”

黃武略不信,自己妻子素來無此症,再說就算有痛苦,哥哥嫂子在家,為何不叫人來醫治呢?這個理由根本站不住腳。

李氏又說道:“弟妹性急,丈夫沒在家,自己心痛,又不肯告知我們,所以我們也沒找人醫治。如今她自己輕生而死,與我們確實沒有分毫關係。”

黃武略仍難以苟同嫂子的話,他認為自己妻子的性子溫婉,只是有些怕羞內向,但哥嫂都是親人,有何不能告知的呢?

聽到弟弟與哥嫂的爭論,陳知縣認為哥嫂隱瞞了什麼實情,便喝令衙役將哥嫂用上大刑。

黃文韜起初還能忍受疼痛,什麼都不說,李氏忍不住了,便將前日事情說了起來:“我與弟妹輪流打掃院子。我去親戚家那日正該弟妹打掃。我至晚回家,看到簸箕掃帚放在我房內,於是懷疑丈夫與弟妹有染,因此與丈夫角口廝打。第二天就發現弟妹自縊身亡了。”

黃武略聽聞此話,盯著李氏,也說道:“嫂子此言可信,不過拙妻是否有姦情,還望大老爺審訊明白,不能夠讓死者蒙羞!“

陳知縣更是加大了對黃文韜的用刑,黃文韜受不了了,只得屈打成招。

根據供詞,不能算黃文韜強姦,但與弟婦有奸,也應該被擬為斬刑。陳知縣將判決申報各級上司核准後,將黃文韜關進大牢,等待行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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複核此案的正是山東監察御史姚思仁,他很快就發現了不少的疑點。

認為兩人有奸源於放在屋裡的簸箕和掃帚,但陳知縣根本沒有勘驗簸箕掃帚,也沒有查明放入房間的時間;

婆婆所居是正房,離東廂房更近,如東廂房發生了什麼,定能聽見,但陳知縣顯然沒有詢問過婆婆;

黃文韜夫婦打罵是在深夜,按說張氏能夠聽見,左鄰右舍也能聽見,審訊中只有黃文韜夫婦的一面之詞,和刑訊逼供後的證詞,很有可能是屈打成招;

兩兄弟一直沒有分家,平日應該是和睦的,若哥哥與張氏有奸,不可能平日裡毫無跡象;再說,如是哥哥用強,張氏更會喊叫,現在也沒有人聽到當日有呼救聲。

帶著這些疑點,姚巡撫重新提審了相關人證。

黃文韜承認自己是在酷刑之下屈打成招的,也否認了自己與張氏有私;而李氏也承認從未看見丈夫與張氏有過親密的舉動,只是看到已經清洗乾淨的簸箕而聯想到的。

再提訊鄰佑,都表示聽見了黃文韜夫婦的打罵,也聽到李氏辱及張氏,但沒聽到有人喊叫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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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這次審訊,姚巡撫大概推斷出了實情,他當著眾人的面說道:“因為院子已經打掃乾淨,裡面的垃圾已傾倒乾淨,這是張氏將簸箕掃帚送入大伯房內的緣由。在張氏看來,將東西交給嫂子,省去了明日交付之煩瑣。大家可以想想,如果兩人慾行不軌,何必等打掃完院子?就算打掃完了有此事,那裡面的垃圾應該也來不及倒;就算垃圾倒了再行此事,又何必將東西帶到房間裡呢?“

姚巡撫頓了頓,看了看眾人又繼續說道:“如今簸箕掃帚乾淨,可以證明黃文韜與張氏是清白的,再說鄰佑間也沒有聽聞;至於張氏自縊,乃是因為李氏對其的辱罵被鄰佑聽見了,張氏生性怯懦,不堪其辱,又無法辯白,才會以死明志!李氏陷丈夫於不赦之罪,誣弟妹以難明之辱,致小叔有不釋之疑,都是潑婦所為,理應治罪!“

見姚巡撫還了自己妻子的清白,黃武略不勝感激,看著旁邊哀求不已的嫂子,他難免生了惻隱之心,想替她求情,難知姚巡撫不允,認為李氏的行為屬於威逼,不僅害死弟妹,還使自己丈夫差點被處死,可算是殘忍之極,遂將其擬為絞刑,以償命於張氏。

李氏對丈夫不信任,對弟妹不信任,一味地猜忌,才換來這樣的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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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是大家庭制,除了與公婆的相處,妯娌之間的相處也是一門大學問,常言說“親兄弟,妯娌仇“,意思是兄弟兩人關係再好,如果妯娌間不能融洽相處,也會影響到兄弟乃至一個大家庭的關係。

其實妯娌的相處和大多數的人的相處都有一個最基本的前提,那就是“信任、忍讓“。

不論朋友也好,妯娌也好,都是獨立的個人因某種關係形成的一個團體,要維持好團體內的關係,信任是少不了的。互相多一分的信任,才不會各自都帶著戒備之心,遇到問題才能就事論事,找到最合適的解決方式;以信任為基礎的關係築成,至少自己是輕鬆而愉悅的。

其次,人與人相處,是兩種性格的碰撞,是不同價值觀的碰撞,所以也要學會忍讓。忍讓不是丟失個人的底線,而是在一定範圍內的讓,比如不爭面子、不爭錢財,不爭表現等。大部分人都是懂得知恩圖報的,你的忍讓早晚也會讓對方懂得為你忍讓。

信任是橋樑,打通了人與人之間的距離;而容忍是橋墩,讓友情、親情能長久地穩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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