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析水滸(連載七三):江州劫法場,黑漢當先,白龍聚義

《水滸傳》第四十回 梁山泊好漢劫法場 白龍廟英雄小聚義

戴宗回到江州,見了知府,交了假信;稀裡糊塗的蔡九知府並沒有看出破綻,反而大喜過望,大大地獎賞了戴宗一番。戴宗辦完公事,回到牢裡看望宋江;蔡九知府也按著書信裡的要求,安排打造囚車,準備將宋江押往東京;事情到了這裡,應該說是順風順水;可是,黃文炳又來見知府了!該著宋江命苦,要受這一場磨難。

知府見了黃文炳,很自然拿出了父親的書信;黃文炳接信在手,仔仔細細看了一遍;他果然看出了貓膩!他告訴蔡九知府:這封信不是真的,原因就在於這個圖章!這一提醒,蔡九知府也不由得生了疑心;於是連忙喚戴宗前來盤問;戴宗並沒有真的去的太師府,一問之下,前言不搭後語,漏洞百出!

蔡九知府不由得心下大怒,下令嚴刑拷打戴宗;難得戴宗倒是好漢一條,任憑百般折磨,堅不吐口;知府於是下令將戴宗收監,等他回到後堂,黃文炳又出了餿主意:眼見得這戴宗也勾結梁山泊賊人;不如將他和宋江一起,押赴市曹,斬首示眾,然後申表朝廷;早除後患,以免夜長夢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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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文炳與戴宗,宋江二人,並無仇怨;只因為利祿燻心,便要置二人於死地而後快,心腸何其歹毒也!這也難怪《水滸傳》中說,最惱的便是這等大頭巾!從來害人終害己,玩火必自焚;黃文炳得意之際,便離他的死期也不遠了!當下蔡九知府招來辦案的黃孔目,安排處斬戴宗,宋江二人。

這黃孔目與戴宗素來關係不錯,眼下苦無良策救他,唯有拖延時日,以盡朋友之心。於是對著知府巧言令色地一通藉口,最終安排在五日後行刑。黃孔目並不知道梁山泊好漢正在趕往江州的路上,他無意中的一番善心之舉,卻救了戴宗、宋江二人的性命。敗也黃、成也黃;可見宋江命不該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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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第六天,蔡九知府點起五百餘人馬,將戴宗、宋江押赴刑場;沿路之上,愁雲慘淡,悲風怒吼;圍觀者達到數千之眾;等來到刑場上,戴宗與宋江二人,也是唉聲嘆氣,心如死灰!人生到此,南柯一夢;除了引頸就戮,夫復何言?只等到午時三刻,便要開刀問斬,這也就難怪二人會垂頭喪氣了。

正在此時,法場上卻有了動靜。東南西北吵吵嚷嚷的湧進來四夥人,有弄蛇的乞丐,有使槍棒賣藥的;還有挑擔的腳伕和行商的客人,連鎮場的官兵也彈壓不住!這些人,正是梁山泊好漢喬裝改扮的;他們終於及時趕到了!不大一會兒,午時三刻已到;監斬官剛說了一個斬字,那行商的客人中,有一個從懷裡拿出銅鑼,敲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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鑼聲就是訊號!霎時之間,法場四面都鬧騰了起來;因為事先已經安排好了,所以行動才如此統一,如此迅速!讓眾好漢沒有想到的是,還有人比他們更快!就在這法場背後,是一座茶坊;但見從茶坊樓上,半空中跳下來一個黑大漢,手拿板斧,打著赤膊,大吼一聲;就好像晴天打了個霹靂!跳到了行刑臺上。

不用說,這便是黑旋風李逵!但見李逵手起斧落,砍翻了兩個行刑的劊子手,又往行刑官馬前砍來。這李逵本就彪悍異常,行動迅猛;更何況此時是救人心切,殺氣沖天!與此同時,梁山泊好漢全夥動手,法場頓時亂作了一團。晁蓋命兩名小嘍羅趁亂背起宋江和戴宗,緊跟著開路的黑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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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一行梁山泊共有十七名好漢,帶領小嘍羅一百餘人,在江州城裡殺將起來!直殺得屍橫遍野,血流成渠;來一首畫外音樂,來描寫此時的場景吧:雄視四面八方,天高地闊我獨闖;長路我共你闖,天高地闊我是王;誰令我像猛火?這般亂世創造我!長路我共你闖,一起興風作浪;大地上我一呼百應,未懼滴血,一身創傷!

眾人跟隨李逵殺出城來,誰知前面是一派浩蕩的大江,並無去路;晁蓋不由得叫起苦來。還好李逵熟悉路形,在他的指點下,眾人將戴宗、宋江背到江邊白龍神廟裡歇息。宋江到了此時,才敢睜開眼睛;看到晁蓋,不由得潸然淚下:哥哥,莫不是夢中相會?花榮在一旁叫道:且給二位兄長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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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花榮,驍勇善戰,卻又心思細膩,用情至深的花榮!倒是那性格粗魯的李逵,卻被江湖大哥晁蓋一眼相中,誇讚不已。花榮接著問道:前有大江,後有追兵,眼下該怎麼辦?莽漢李逵脫口而出:再殺回江州城去,砍了那知府再走!戴宗連忙勸阻:兄弟,使不得!城裡有好幾千官軍,如何抵敵!

既然走不了回頭路,就只能想著如何渡江了。此時阮小七提出;由阮氏三雄泅水到對岸,奪來幾隻船隻,將大家渡過江去。哪知道阮家三兄弟剛下水,就見江對面搖過來三隻快船,每條船上各有數十人,這夥人是誰?正是張橫、張順、李俊、李立、穆弘、穆春、童威,童猛,薛永九人,帶著一群夥計,也是要來劫法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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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救宋江,他們也豁出去了,拋家舍業;雖然這講的是江湖義氣,卻一樣肝膽相照,令人感佩!當下由宋江引見,九人與梁山泊眾人都一一見禮,此時白龍廟中,共聚集了二十九條好漢,這段故事就叫做白龍廟小聚義。忽然小嘍羅來報:江州城軍馬殺到!此時船隻有限,人數眾多;想要渡江,已然是來不及了!

但聽得李逵大叫一聲:殺將去!晁蓋吩咐道:一不做、二不休!請各位好漢相助晁某,殺盡江州軍馬,方才回山!眾人齊聲應道:願聽哥哥號令!一聲吶喊,舉起刀槍;一百四五十餘人,一起往江州殺來!這正是:狹路相逢勇者勝,兵不在多而貴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