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身為長子,卻住在一處小院落中,他黑油大門的院落在哪裡?

賈赦身為長子,卻住在一處小院落中,他黑油大門的院落在哪裡?

大觀園原址探析(二)

上篇文章分析了大觀園的地點原型及其在賈府中的大致位置,要想弄清大觀園的形狀,還要明確四個位置,一是賈赦院,二是大觀園正門,三是梨香院,四是薛家住所。本文首先來確定賈赦院的位置。

第三回黛玉初進榮國府,見過賈母之後,先由邢夫人領著去拜見大舅舅賈赦,書中詳細地描寫了她們的行走路線,書中寫道:

出了垂花門,早有眾小廝們拉過一輛翠幄青車。邢夫人攜了黛玉,坐在上面,眾婆子們放下車簾,方命小廝們抬起,拉至寬處,方駕上馴騾,亦出了西角門,往東過榮府正門,便入一黑油大門中,至儀門前方下來。眾小廝退出,方打起車簾,邢夫人攙著黛玉的手,進入院中。黛玉度其房屋院宇,必是榮府中花園隔斷過來的。進入三層儀門,果見正房廂廡遊廊,悉皆小巧別緻,不似方才那邊軒峻壯麗,且院中隨處之樹木山石皆多。一時進入正室……”

賈赦身為長子,卻住在一處小院落中,他黑油大門的院落在哪裡?

這裡,林黛玉根據宅院的佈局,心下忖度賈赦府“必是榮國府中花園隔斷過來的”。到第七十一回,作者回應了林黛玉的想法。在賈母生日大慶時,有兩個婆子被捆了看管起來,家裡人求情求到了邢夫人那邊的陪房費婆子。書中寫道:

這一個小丫頭果然過來告訴了他姐姐,和費婆子說了。這費婆子原是邢夫人的陪房,起先也曾興過時,只因賈母近來不大作興邢夫人,所以連這邊的人也減了威勢。凡賈政這邊有些體面的人,那邊各各皆虎視耽耽。這費婆子常倚老賣老,仗著邢夫人,常吃些酒,嘴裡胡罵亂怨的出氣。如今賈母慶壽這樣大事,幹看著人家逞才賣技辦事,呼么喝六弄手腳,心中早已不自在,指雞罵狗,閒言閒語的亂鬧。這邊的人也不和他較量。如今聽了周瑞家的捆了他親家,越發火上澆油,仗著酒興,指著隔斷的牆大罵了一陣……

賈赦身為長子,卻住在一處小院落中,他黑油大門的院落在哪裡?

在“隔斷的牆”之處,庚辰本有批語“細緻之甚”,以此來強調這幾個字。“隔斷的牆”肯定了林黛玉初進榮國府時對賈赦住所的揣測,進一步說明,賈赦院位於榮國府的東花園之內,有圍牆隔斷而成。

第十六回,賈蓉報告賈璉,說賈赦賈政已經商量好了,從榮國府東邊藉著寧國府裡的花園為地基,建造大觀園。第二天賈璉就帶人實地勘察、開始繪製建築圖紙並且招僱建築工人。

建造省親別墅,從東邊一帶,藉著東府裡花園起,轉至北邊。這一個“轉”字,是為了繞開什麼,應該包括有賈赦院。賈赦院位於榮國府東南方,沒有通長到北側。因為林黛玉去見賈赦,“進入三層儀門”就看到了正房。

寧榮二府把中路的廳堂都算在一起,有九道門。賈赦院大概在南北方向佔據了約三分之一的長度。建大觀園時,榮國府東路自賈赦院以北都劃入園內。賈赦院的北界牆,就成了大觀園院牆的一部分。所以書中說“其中竹樹山石以及亭榭欄杆等物,皆可挪就前來。如此兩處又甚近,湊來一處。”

第七十五回提賈赦院在,用了一個“北”字。當時的情況是,中秋節期間,尤氏深夜自榮國府回來,到廳上偷聽賈珍等人飲酒賭博,其中邢大舅抱怨邢夫人把持著邢家的財產。尤氏聽罷,乃悄向銀蝶笑道:“你聽見了?這是北院裡大太太的兄弟抱怨他呢。可憐他親兄弟還是這樣說,這就怨不得這些人了。”

賈赦身為長子,卻住在一處小院落中,他黑油大門的院落在哪裡?

結合文中內容可知,尤氏說的“北院裡大太太”指邢夫人,賈赦院明明在榮國府東南角,為什麼說“北院”呢?或許,賈赦搬到別處了?薛家搬走作者講明瞭,賈赦如果搬家也應說明才是。既然書中沒有交代,說明賈赦沒有搬走,此處的“北院”是根據當時的情境而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