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我醉酒被小九歲男神照顧一夜,隔天他黏上我表白“喜歡你”

故事:我醉酒被小九歲男神照顧一夜,隔天他黏上我表白“喜歡你”

被油膩甲方按在車裡強吻,我費盡力氣也掙脫不掉,心想認命之際,只聽“砰”的一聲巨響。

宋朗撞開了小區的鐵門,大步流星朝這裡走來。

或許從那一刻起,我就認定這輩子是他了。

1

二十九歲這一年,我陷入了一種可怕的焦慮中。

我在一家證券公司做客戶經理,工作八年,已經做到大區經理,在同等級別的同事中,業績不好也不壞。原本我可以安穩地守著自己一畝三分地,但負責華南區的同事跳槽後,幾個大區經理開始不淡定了,畢竟上一年華南區的業績有十幾個億,現在他走了,所有人都想把這塊肥肉搶到手。

我自然也不想白白放過。我做銷售已經做了八年了,三十歲是一道坎兒,如果拿到這單業務,那我離升職又更近了一步,我將躋身公司的管理層,三十歲以後的生活將變成另一個樣子。

為了把這塊肥肉搶到手,幾個同事各顯神通,一時間競爭趨於白熱化。我沒有什麼太大的優勢,漸漸落了下風,眼看著就要被淘汰,我心中焦躁,卻不得其法。

週五晚上,我還在公司加班,梁智超在微信上找我:“剛才我從你們樓下路過,看樓上還亮著燈,還在公司加班嗎?”

梁智超是某銀行A市分行的一位負責人,位高權重,人脈廣泛,算是圈子裡有名的大佬。正好他跟我們有業務上的往來,以前是那位已經跳槽的同事與他對接工作,同事跳槽後,他手上的一部分工作轉移到我手裡,其中就包括跟梁智超的對接。

“嗯。”

沒想到他立即打電話過來了:“我來這邊辦點事,朋友送了我些小點心,我不愛甜食,送給你吧。”

我推辭道:“您太客氣了,不用了。”

“是你太客氣了。”他笑道,“要不然我給你送上去?”

他是領導,又算我們的客戶,現在他追著來給我送禮,我哪裡敢得罪他?更何況,現在公司還有其他同事在,要是被他們看見梁智超來公司給我送東西,他們怎麼想我?現在正是競爭的關鍵時期,我不能給自己四面樹敵。

我去了地下一樓的車庫,週五晚上,車庫裡安安靜靜的,梁智超把車停在了這裡。

他從車的後備箱裡拎出幾箱包裝精美的高檔點心,我被嚇住了,連連拒絕道:“給我一盒就夠了,太多了我當不起。”

梁智超笑道:“你們女孩子應該會喜歡這些甜食,我也不吃這些東西,放在家裡佔地方,你收下是幫了我的忙,我要謝謝你。”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時間,問我:“你打算工作到什麼時候?這麼晚了,打車也不安全,乾脆坐我的車走吧。”

“不用再麻煩您了。”我再次推辭。

“我很可怕?”他忽然朝我往前走了一步,一本正經地問我。

“梁總,你開玩笑了。”

他摸摸下巴,故作沉吟地說:“我也覺得自己沒那麼可怕。不過有人背後叫我笑面虎。”

他這個玩笑沖淡了尷尬,他拍拍我的肩膀說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我看他堅持要送,只好答應了,到樓上收拾了東西,坐上了他的車,讓他送我回去。

在路上,他向我問起了跳槽同事的業務問題:“韓延亮以前是負責華南區的業務吧?”

“對,他負責華南,我負責華北。”我回答道。

“那現在他走了以後,他的業務交給誰來做了?”他意味深長地看了我一眼,我立即從他的問話中捕捉到了某些資訊,這也許是他今晚送我回家的用意。

在這種見多識廣的人面前,我沒有必要遮掩我的野心,更何況就算我遮掩,他也能看得出來,能坐到這個位置,怎麼也是隻老奸巨猾的狐狸了。

我回答道:“我倒是想找個機會來鍛鍊鍛鍊自己,只是華南的業務太大,張總怕我們擔不起來,他親自接手了。”

“依我看,華南區是你們公司最肥的一塊肥肉,誰都想吃到嘴裡。”梁智超對我也沒有遮遮掩掩,說起話來乾脆爽利,“張總早晚都得把華南的業務交出去,只不過,你們幾個大區經理都很優秀,也不知道最後花落誰家。”

我詫異地盯著他,沒想到他的訊息這麼靈通,連這些事都知道。

“是啊,我要想拿下來可能比較困難。”我沮喪地說道。

他眼睛看著前路,嘴角卻含著一絲淡淡的笑意:“我看未必。”

我看著他,他卻不肯再往下說了。我似乎明白了他的用意,這訊息是魚餌,他想要放長線釣大魚,也許我就是他想要的那條魚。

我不確定他的想法,只好進一步試探,遺憾地說道:“我的能力不行,這次肯定沒戲了。”

“那可不一定。要想做成一件事,除了能力外,還需要一點運氣。”趁著等綠燈,他扭過頭來看我,鏡片後的眼睛精明狡黠,“漂亮的女孩運氣總不會太差。”

我果然是那條魚。

2

跟梁智超對接工作前,我也曾聽同事們八卦時說到他的一言半語,知道他的一些資訊。

他今年四十三歲,有一個八歲的女兒,去年剛跟妻子離婚,女兒跟著前妻,離婚原因據說是他在外面有了人。既然他已經有情人了,那今天晚上算怎麼回事?

他是我對接的客戶,不能得罪他,可我也不想跟他牽扯上關係,我沒有頭緒,拿不準分寸,不知道這件事怎麼做才能既不得罪梁智超,又能保護自己。我想找個人幫我想想辦法。

就在這時候,宋朗給我發來一條訊息:“我明天下午要去打球,你來看嗎?”

我跟宋朗是夏天認識的,他比我小九歲,是警察學院的學生。我買的房子就在A市警察學院附近。七月的晚上,我出門散步遇上了大雨,雨下得太大了,我只好跑到路邊的公交車候車亭裡去避雨,正好遇見了偷著跑出學校給室友買啤酒也到車站來避雨的宋朗。

他穿著隨意,黑背心、沙灘褲,腳上趿著人字拖,濃眉大眼,板寸頭,乾淨利落,不過那時候我可沒想到他是警察學院的學生,他給室友打電話讓他們到車站來接他,說話罵罵咧咧,活脫脫一個小混混,絲毫沒有警察那正義凜然、剛正不阿的氣質。

後來他的室友撐著傘來車站接他,沒想到他倒是很仗義,看我一個人晚上被大雨困在候車廳裡不安全,就把我送回了家。

我們又在附近的超市、公交車站偶遇過幾次,好像還挺有緣分,他問我要微訊號的時候,我也就沒有拒絕,之後就斷斷續續的聯絡著。他的學業還不是很緊張,也不著急找工作,週末時間很空閒,有時候我們會一起約著到他學校附近的小吃街上吃飯,小吃街距離我家也不遠,吃完飯就散步溜達到我家樓下。

這段時間我充分發揮了年齡優勢,像個知心大姐姐一樣,傾聽著他的苦惱,幫他出謀劃策解決各種他在學習生活中遇到的困惑和難題。

我要把晚上的事告訴他嗎?他不過是個小孩子,根本就沒辦法幫我解決問題,也提不出實質性的解決辦法,我嘆了口氣,放棄了這個念頭。

“我要加班,沒空去。”

“那等我打完球,晚上一起吃飯吧。”他又給我發來一條資訊。

“我的朋友們都來,介紹你們認識。”

隔著螢幕我都能感受到他那份單純的快樂,可是他察覺不到我的煩悶無助。這個小男生喜歡我,正在追我,可是我們始終都不在一個頻道上,他根本不知道我需要的是什麼,我更孤單了,也帶著幾分失落和生氣。

我沒有再回他訊息。

我有一個小我五歲的表弟,但表弟嘴毒又傲嬌,平日裡也不跟我親近,更不會好言好語跟我說話,從不叫我姐姐。

宋朗則一口一個“梁姐姐”叫著我,乖巧又懂事,溫順得不像話,一下子讓我過足了當姐姐的癮。

時間一長,我就真的把宋朗當成弟弟了,我週末在家沒事做的時候,就把他叫到家裡來吃飯;有時候去超市買水果也會幫他帶一份,因為離他的學校近,買好了給他打電話,等出了超市,他已經在超市門口等著了;哪怕是出差的時候,也會想起到給他帶點特產回來。

我把宋朗當成弟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宋朗對我的依戀越來越深,甚至到了喜歡的地步。

我也漸漸察覺出來了。

他來我家吃飯,飯後閒聊他向我傾訴煩惱,很多大四的學長學姐都在準備考研,大家都說考研才有前途,他被身邊的朋友一慫恿也想考研了;可是他讀警校的目的就是想做警察,如果準備考研的話,就沒有足夠的時間準備招警考試了。他猶豫不決,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你不能看到別人做什麼,就跟他們一起。”我耐著性子開導他,“你要按照自己的心意來。你要想清楚自己想做什麼,如果想清楚了,就算所有人跟你做的選擇不同,你也不會覺得心慌害怕。”

“我想去做警察!”他沉默了片刻,緩慢而有力地回答。

“為什麼想做警察?”

“我從小就想當英雄,高考的時候就報了A市的警校。”

我看著他一本正經的模樣,當真是可愛得緊,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那有些扎手的板寸頭。我那個讓人討厭的表弟,哪裡有宋朗來得可愛。

“不要摸我的頭!”宋朗有些嫌棄地避開我的手。

“宋朗,有沒有人說你很可愛?”

“他們敢?”宋朗兩隻眼睛立即就瞪了起來,“我不把他們的爪子掰折了,我就不姓宋!”

我看著他一副要吃人的表情,悄悄把手收了回來,生怕他把我的“爪子掰折了”。

他看我對他頗為忌憚,又變成了乖巧聽話的模樣:“梁姐姐,你不一樣。”

也是啊,我都免費做了他這麼長時間的人生導師和知心姐姐了,諒他也不敢跟我動手。想到這裡,我又伸出手來摸了摸宋朗的頭,像是平時給我養的小貓糰子順毛一樣。

宋朗翻了個白眼,一臉無奈地看著我:“梁姐姐,你可真幼稚。”

“我哪裡幼稚了?”我笑著反駁,把糰子抱了起來,塞到宋朗懷裡讓他抱著:“你看,你跟糰子在一起多可愛啊。”

宋朗看著我的眼神立即就變了:“梁姐姐,你把我當什麼了?當成寵物嗎?”

其實我還真沒覺得宋朗和糰子有什麼區別,他們一直都陪伴著我,就像是親人一樣的存在,我在朝夕相處中跟他們產生濃厚的感情也是情理之中。

“當然是弟弟啊。”我回答。

他一閃身避開了我的手,口氣鄭重地像是警告:“我不是你的弟弟,更不是你的寵物!”

他因為這件事跟我鬧了好幾天的脾氣。

之後他試探的意味更加明顯,他吊兒郎當,開玩笑似的問我:“梁姐姐,你喜歡什麼樣的男生啊?”

“你覺得姐弟戀怎麼樣?”

“你能接受比你小几歲的男生?”

……

都說相差三歲就隔著一條代溝,我跟他差了九歲,那就隔著三條代溝了。我理解不了他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喜歡我。

跟宋朗在一起的確很輕鬆快樂,好像我也年輕了十多歲,回到了無憂無慮的大學時代。但跟梁智超的交鋒又讓我從那種虛假的青春中清醒過來了。我早已經過了把愛情當成全部的年紀,不可能去盲目地去愛一個人。

在對男朋友的選擇上,我更傾向於成熟理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見多識廣,社會閱歷豐富,會包容我的小脾氣,會幫我解決各種麻煩和困難,是可以讓我依靠的大樹。

我不喜歡姐弟戀,也不喜歡宋朗。

宋朗的年紀太小了,他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子。他不懂我在工作中遇到的困難,他不懂我生活中承受的壓力,他活在無菌的校園環境裡,隔離了社會。就像今天晚上,我遇到這樣的麻煩,宋朗根本就幫不了我,不但忙不了,他甚至察覺不到我低沉的情緒,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用他覺得可行的方式來追求我,約會約飯,把我介紹給他的朋友們,這樣的追求方式適合跟他同齡的女孩子,不適合我。

我知道跟他在一起的生活肯定會很辛苦:他沒事的時候,就來我家蹭飯蹭網,坐在我的書桌旁打遊戲,等我做好了飯,要叫他好幾次,他眼睛盯著電腦螢幕殺得昏天黑地,口中應付著我:“等我打完這一局就吃,你不用等我!”我叫他吃飯的口氣和神態一定像極了他媽媽。我像養了個兒子,我照顧他就像我照顧糰子那樣,每天喂水餵食清理貓砂。

3

然而我也不喜歡梁智超。就像梁智超自己說的,他是個笑面虎,表面上看去溫和有禮,風度翩翩,可那雙銳利的眼睛總是在算計什麼,他心思深沉,很懂得利用形勢攫取想要的一切。跟這樣的人交手,我怕會被他吃得連渣都不剩。

怕什麼來什麼,我正考慮如何避開梁智超的時候,他打電話約我吃飯。如果他發微信給我,我還可以藉口沒有看見他的訊息,用足夠的時間來斟酌出一個完美的藉口推脫掉他的飯局,可在電話里約我,根本就不給我思考的時間。

我有些遲疑,沒想到會沾惹上這樣一尊瘟神。我雖然對十幾個億的業務很動心,但我有自己的底線,做了八年銷售,我從沒有為了業績做對不起自己的事。

現在就算我退出競爭,放棄這塊肥肉,只怕我也不可能輕易從梁智超手裡逃脫了。

“益清,你想吃什麼?”他在那頭打斷了我的沉思。

“啊?”我連忙回答道,“都可以的,我不挑食。”

就算我不要華南的業務,我們也有工作上的往來,銀行每年都會投資證券市場,他正好負責投資證券這一塊,是我得罪不起的大客戶。我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答應了。

他帶我去了東海路靠海的一家日料店,這家日料店是一所會所制餐廳,私密性很好,我們從地下車庫上去,就被店員殷勤地帶到了包廂裡。我有點不安,從等電梯開始,梁智超的手就有意無意地搭在了我的肩上,後來乾脆摟住了我的腰,在外人看來,我們就像是一對親密無間的情侶。我很反感他這樣,可又不敢拒絕他。

飯間他頻頻向我勸酒,我也參加過不知道多少次大大小小的飯局了,可沒想到他勸起酒來,說辭一套一套的,根本讓人招架不了。我明明知道他不懷好意,可我不能拂了他的面子,只好一杯一杯喝下他口中“度數不高”的

日本

清酒。我在喝完第二瓶清酒的時候,就上頭了。我手腳軟綿綿的,好在大腦還是清醒的,再這樣下去,只怕我真的要被他灌醉了。

趁著他起身去洗手間,我給宋朗打了電話。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

“怎麼了?”

“我現在不方便。微信上說。”我迅速結束通話電話,給他發了個定位。

“你能不能過來接我?我今晚喝酒了。”想了想我又補了一句,“你來的時候注意一點,別說是我讓你來的。”我想假裝跟宋朗偶遇,都這時候了,我還是不想得罪梁智超,想想我還真是個敬業的好員工啊,我忍不住苦笑。

“馬上來。”

我輕輕舒了一口氣,梁智超已經進來了,他臉色沒有任何異樣,只是眼中的精光讓我有些發毛。他伸出手撫在了我的額頭上,我想要躲開,失敗了。

“吃好了嗎?咱們走吧?”他問我。

我以為他會跟我繼續喝酒,沒想到他這麼快就要走了。我只好拖延時間,想等宋朗過來:“我想去洗手間。”

“好。”他倒是沒在意我的小把戲,也許他是成竹在胸,篤定了我無路可逃。

我費力地站起身來,雙腳都是軟的,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他抱住了我,下巴抵在了我的額頭上,氣息已經有些不穩了:“益清,我挺喜歡你的,咱們處處試試?”

“梁總,你別這樣。我有男朋友了。”我想推開他,手上卻沒有力氣。

“沒關係,我不在意。”我沒想到他竟然能無恥地說出這種話來,看來他是打定了主意要跟我上床。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醉,在這樣危急關頭,我竟然沒有害怕,而是覺得他這猴急的模樣比起素日道貌岸然的模樣實在可笑,忍不住嗤笑起來。

他卻誤會了這一笑,用力箍住了我的腰,讓我的身體靠在了他身上,帶著酒精的灼熱的吻印到了我的脖子上,我打了個激靈,胃中翻滾,忍不住嘔吐起來。

我這一吐倒是把自己從困境中解救了出來,他放開了我,我起身直奔洗手間。

等我在洗手間吐了一會兒,漸漸清醒了,也恢復了點力氣。我不敢再回去了。

十二月的夜晚,海風呼呼吹著,沒過多久,我渾身上下就被凍透了,我被凍得瑟瑟發抖。我從日料店逃出來,大衣和手機都被我留在了包廂裡,我身無分文,沒有錢打車,也沒有家裡開門的鑰匙。我沒想到自己竟然狼狽到這步田地。

兩個巡警看我舉止可疑,走過來詢問我。我向他們藉手機,想給宋朗打電話,可等我接過手機才猛然想起來,我根本就沒有記住宋朗的手機號。萬幸的是,我記得宋朗微訊號,徵得同意後,我用他的手機加了宋朗的微信。

沒想到他的微信好友裡竟然有宋朗。

巡警也有些驚訝:“呀,是這小子!他在我們片區實習過。”

我沒想到宋朗竟然在東海路上的派出所實習過,想到宋朗曾經也在這一條路上巡邏,我忽然覺得很安心。因為宋朗的關係,我和兩個警察叔叔也熱絡了許多,他們雪中送炭,把我帶到了巡邏的警車上等人,還幫我找來一件大警棉禦寒。

宋朗沒過多久就氣喘吁吁地趕到了,他接了我的電話就從宿舍裡趕過來了,腳上還穿著涼拖。他看著我狼狽的模樣什麼都沒說,跟巡警寒暄了幾句,就把我帶走了。離開了溫暖的大警棉,我被冷風吹得發抖,他把牛仔外套脫下來給我穿,我看他裡面只穿著一件套頭的衛衣,拒絕道:“我不冷。”

宋朗給我披上外套,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問我:“我手機號是多少?”

我被他問住了,心虛地低下頭:“110?”

他冷哼著用力捏了我的肩膀一下,我吃痛地瞪著他:“宋朗,你對我尊重點好不好?我好歹也是成年人了!”

他涼涼地諷刺我:“姐姐你是成年人嗎?那怎麼今天還弄得成這模樣?”

提到今天晚上的事,我心中黯然,雖然說我逃出來了,可事情鬧成這樣,不知道梁智超那邊會怎麼想,得罪他是必然的了。

宋朗打了車送我回家,我告訴他我沒有鑰匙,他氣得咬牙:“你是被人搶劫了嗎?”

車裡的暖氣很足,我身體暖和過來,酒勁也慢慢上來了,大腦開始變得昏昏沉沉,我含含糊糊跟他開玩笑:“是啊,被人劫財劫色了呢!”

我沒想到自己在危急時刻會向宋朗求助,我原本以為在這種時刻找他根本沒用的。可宋朗還是出現了,還給了我一種安心的感覺,以前我從來沒有在他身上體會到過,好像不管發生了什麼事,他都會像今天這樣出現。所有的戒備瞬間土崩瓦解,我靠在他身上昏昏沉沉得睡著了。

這一覺睡到了第二天中午,我醒過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是放空的,我愣愣地盯著天花板看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我睡在自己家的臥室裡。

宋朗還待在我家的客廳裡,窩在沙發上吃雞,見我出來說道:“我叫了外賣,應該快到了。你先去洗漱。”

“我們怎麼進來的?”

“我有你家的鑰匙啊。”他眼睛盯著手機玩遊戲,偶爾蹦出一兩句髒話,“昨天我讓室友翻牆給我送過來了。”

我頓時警覺起來:“你怎麼會有我家的鑰匙?”

“你給我的啊。”他朝我翻了個白眼,“以前你出差不都是我在幫你照顧糰子嗎?你是失憶了嗎?記性變這麼差!”

這時候外賣到了,我開門拿了外賣,叫他一起來吃。

這次他倒是很聽話,從沙發上一躍而起,幾步就邁到我身邊,問我:“昨晚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喝成那樣?”

“就是跟客戶吃飯喝的啊。”

“梁益清,”他叫我的名字,臉上嚴肅得不像話,“你別嬉皮笑臉的,老實交代!”

“警察叔叔這是在審訊我嗎?”我揶揄他。

“你到底說不說?”他又瞪起了兩隻眼睛,像是要吃人。我看著他,他的眼神始終是乾淨的,不像梁智超那樣,因為有太多的慾望,讓人覺得猥瑣。

“宋朗,”我也嚴肅起來,“這是我的事,你就別管了。工作上誰不會遇到這樣那樣的應酬啊,大家玩嗨了,做一些出格的舉動也都是無心的。畢竟還要在這個圈子裡混,撕破臉對誰都沒有好處。”

“你昨天晚上哭了。”他說,“哭得就跟個小孩子一樣。”

“別扯了,多大點事兒啊,還值得我掉眼淚?”我雖然不記得後來發生了什麼,但我絕對不會哭。別說梁智超沒有得逞,就算真的得逞了,我也絕對不會哭,被梁智超佔便宜這件事還不足以讓我“哭得跟個小孩子一樣。”

“清清——”

“叫姐姐!”我聽他親暱地叫我的名字,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以前都是你聽我說我的煩惱,為什麼你不把你的煩惱告訴我?”他開口質問我。

告訴你有什麼用呢?你能幫我解決什麼呢?你什麼都做不了,說了等於沒說。

我壓下心裡的失落,瀟灑地一揮手:“姐姐沒什麼煩惱。姐姐的煩惱自己都能搞定的——”

“我想幫你解決煩惱。”他突然說,“我喜歡你。”

我滔滔不絕的話一下子被卡在了嗓子眼裡,我沒想到他會忽然表白:“別鬧了啊。”

“我沒鬧!”他執拗地又重複了一遍,“我真的喜歡你!”

“那個……宋朗,”我朝他笑笑,緩和一下氣氛,“我不知道你喜歡我什麼。但咱倆不合適。我馬上就三十了,你才二十,差太多了。我大學畢業那會兒,你才剛小學畢業,你現在會喜歡小學生嗎?對小學生下手,那不是禽獸嗎?不行,不行——”

“我不是小學生!我已經二十一了!”他反駁道,“馬上就到法定結婚年齡了!”

我抓住他話裡的漏洞,追問道:“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娶我?我可三十歲了,再耽誤上幾年,等我三十五六七八歲跟你結婚,然後四十歲生孩子?那我可不幹,據說大齡產婦生孩子可危險了。”

“我——”

“我什麼我?”我步步緊逼,“你別說只是想跟我談戀愛啊。一切不以結婚為目的的談戀愛都是耍流氓。警察叔叔不能耍流氓!”

“你——”

“你什麼你?”我截住了宋朗的話,抓緊宣告自己的擇偶標準,“我就是這麼現實,我要找的男朋友要有房有車,有錢有事業。所以啊,姐姐一直都喜歡年紀比我大的男人,這樣的男人知冷知熱,更懂得疼人。”

宋朗被我搶白一頓,眼神複雜地看著我,似乎有些不甘心,可又無可奈何,最後終於垂頭喪氣地離開了。

4

昨夜醉酒加上在海邊吹冷風讓我的頭隱隱作痛,我洗完澡,吃掉宋朗買的海鮮粥,還是硬撐著身子出門去了公司。

我沒有記住梁智超的手機號,公司有他的

聯絡方式

,我得聯絡他為昨天的事道歉。

我到了公司,用公司的電話打給他,那頭一接,我就連連道歉:“梁總,真不好意思,昨晚我去洗手間,竟然在洗手間睡著了!實在太丟人了。”

他知道我在撒謊,但我們現在還沒到撕破臉的地步,需要維護體面,他愉悅的笑聲從聽筒裡傳過來:“我還讓服務員幫我去洗手間裡看了,她說沒看到人。我說不可能啊,我還在這裡,她怎麼能先走呢?果然是看錯了。”

“別說了,實在太丟人了。”我撐著隱隱作痛的頭,故意哀嚎。

他笑得更開心了:“益清,你的包和衣服還在我這裡,晚上我給你送過去吧?你在哪兒呢?”

“在公司里加班呢。”

“又加班啊?”他關切地說,“現在哪裡還去找這樣的好員工。我得給張總好好說說,年終獎給你多發點。”

我們親切愉快地交談著,昨天他在日料店裡對我動手動腳的那些齷齪事彷彿是一場荒唐的夢,全都是我醉酒之後幻想出來的。

晚上他來公司接我,這次換我請他吃飯,給他賠罪。

昨晚我的反應,他知道我是不願意的,這次吃飯倒也沒像昨天那般放肆,我們像普通朋友那樣吃完飯,他開車送我回家。我依然堅持讓他把我放到小區門口。

也許是我軟中帶硬的拒絕挑起了他的征服欲,儘管我告訴他,我有了男朋友,他還是狂熱地追求起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