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國到底做了什麼?使得曹植變成了比曹丕更可怕的對手!

曹丕也笑了,聽了劉禪的一席話,心中更加有底了,彷彿他已是那搏擊長空的獵鷹。

“他們肯定是在密謀什麼!”與史阿單獨站在另一處的曹植,疑狐地盯著他的二哥和古靈精怪的劉禪,暗暗道。作為曹操的愛子,他與曹丕一樣,顯然也繼承了曹操最大的優點也是致命缺點——多疑。

雖然不知劉禪與曹丕的對話,但看到曹丕時喜時憂的表情,他的心卻是莫名其妙的忐忑不安,隱隱感覺到這個號稱墨斗的小孩非尋常之人。

曹植目睹了萬里長空的這一幕,心裡卻如那漫天彤雲一般沉重,他很想做那個獵鷹,然而在他的內心深處更多的卻是同情那可憐的白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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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令兄的為人風格,可以毋容置疑的肯定,這是一筆大交易。”史阿冷笑道。

“為得到所謂天機之語,竟然出手如此大方,如果不是涉及奪嫡大位之爭,以他錙銖必較之性格,斷然不會為之。”曹植點點頭,看了一眼史阿,加重語氣,冷冷道:“當然,還順帶收買了你和你為領的易水寒、逆水寒兩大讓人聞風喪膽的刺客團為他賣命。”

史阿目光冰冷,盯著曹植,雲淡風輕道:“難道你認為,我是那麼好收買的麼?!”

“史兄休要誤會。我只是說笑而已。”曹植尷尬一笑,喟然嘆道,“史兄遺世而獨立,高風而亮節,孤傲而獨立,天馬行空,燦若星辰,敢與日月比光輝,只怕這世上無人令你折服。”

史阿也不謙虛,冷冷笑道:“子建不愧為我史阿的知己!果然一語中的。人生有一兩個知己,足矣!”

曹植睨視著天空,有感而道:“難道弱者就該死?”

“弱者,只能淪為強者肆意蹂躪的對家,也沒有資格與強者談條件!”史阿也仰頭看著,冷冷道:“在被獵鷹作為目標的那一刻起,作為弱者,白鴿的命運便已註定。這就是叢林世界裡弱肉強食的生存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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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為飛羽同類,同是手足骨肉,何故相殘呢?”曹植黯然神傷道。

“很簡單,為了生存。心慈手軟不忍下手,便會餓死,或者成為別人的獵物。”史阿語氣生硬道。

“這個白鴿真的很可憐!”曹植的眼睛蒙了一層迷霧。

“弱者是不值得同情的。勝利者也是不應該被譴責的。勝王敗寇,自古亦然。”史阿有點失望的看著曹植,淡淡道。

“生在帝王之家的命運就該這樣自相殘殺嗎?”曹植茫然若失道。

“曹公乃有志圖王之雄主。你生在曹家,奪嫡之戰骨肉相殘就是你的命運。勝者九五之尊,江山美人,榮華富貴,金銀珠寶,雄圖霸業應有盡有,一呼百應,威震天下,名垂青史,萬世流芳。敗者則擔驚受怕,朝不保夕,任人宰割,甚至被羅網莫須有的罪名,不得入祀祖廟,遺臭萬年。”史阿凜然道。

曹植不禁打了一個寒顫,顯然被史阿的回答嚇了一跳,聲音蒼涼,哀嘆道:“弱者的命運真的是悲慘!”

“成為鴿子,註定只能吃小蟲子,自身也同時成為獵鷹的獵物,淪為盤中餐。在強大的獵鷹面前,它根本無力反抗,求生的本能驅使它躲避、飛逃,雖然這些也許都是徒勞的。”史阿冷冷道,不帶半點感色彩。

“難道這個白鴿不可逆轉它的命運了嗎?”曹植一時呆了,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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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路。第一條,成為獵鷹。第二條就是反擊殺了老鷹。第三條,請獵人射殺老鷹。”史阿道。

“就如閣下一樣,把別人的生命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曹植低頭沉思了片刻,抬頭看著史阿冷漠如冰封的臉,目光冷峻而堅定。

“總算有些進步了。作為好朋友,忠告你一句,你的文人習氣會害了自己。統治者是不需要浪漫和幻想的,一將功成萬骨枯。功業和利益都是鮮血和白骨堆成的。”

史阿點了點頭,冰冷的眼光裡掠過一絲讚賞,加重語氣道,“掌握別人的生命總比被別人掌握好得多。”

曹植緊皺眉頭,神情慼慼,淡淡道:“掌握了別人的生命,卻要親手結束他們,好像有點不忍心。”

“對別人憐憫,就是對自己殘忍。與其被別人安排命運,不與掌控別人的命運。”史阿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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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植身軀一振,默不作色。

“有空跟我闖蕩天下,自然少些陳詞濫調書生意氣風花雪月脈脈溫情,多些直接粗暴金戈鐵馬殺伐戰意鮮血淋漓!”史阿毫不顧忌曹植感受,真截了當道。

“想不到,我曹子建飽讀詩書,出口成文章,下筆如有神,天才流麗,建安雄才,文學巨擘,自信詩若霞光上天摘星攬月,賦比九歌下海攬龍縛蛟,竟不如三尺長劍來得鋒利而直接!”曹植頗為不滿地看了看史阿,撥出精光閃耀的勝邪寶劍,凝視著閃閃劍光嘆道。

“破世間萬物,唯有手中劍。順我者昌,逆我者亡!”史阿也撥出光華奪目的太阿寶劍,撫摸著,森然道。

“想不到奪嫡之爭竟然如此殘酷,要骨肉相殘。”曹植神情憂鬱,幽幽嘆道。

“只要沾上政治和權力,人就與野獸無異,不死不休。”史阿面無表情,淡然道:“這是政治權力之爭,與無論是父子、兄弟、姐妹,只要與之沾邊,都逃不出這個強大的法則旋渦,不由自主地捲入這個充滿了血腥和獸性的爭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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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陣山風吹來,曹植不寒而慄,下意識地緊了緊衣服,不再言語,煢煢孑立,顯得孤獨而清冷。

“冰封熱血和青春,黑暗裡書寫人生。持太阿縱橫天下,留青史捨我其誰!”

高挑挺拔的史阿,迎風而立,直如標槍,一身鑲嵌著金絲的黑色錦衣大袍,上下翻飛,獵獵作響,不經意露出了繡在大袍另一面的黑色蟒龍,隱秘而猙獰,彷彿在黑暗中無聲的咆哮,空氣中瀰漫著一股森然恐怖的氣息,令人不寒而慄。

黑氣中浮現起史阿英俊冷酷的臉龐,劍眉朗星,嘴唇涼薄,稜角分明,宛如刀劈斧削一般,眼光陰冷,睨視蒼生,神情冷峻而陰森,整個人就像在深海冰凍了千年的寒冰,一副捨我其誰的霸氣噴薄而出,距離數十步,就讓人感覺到冰冷逼人,殺氣凌利,不敢仰視。

“仗劍走天涯,莫負平生志!”這一刻,曹植在蝶變,脫胎換骨的變化,令人意想不到。

曹植負手而立,吹著幽幽的冷風,繡著金絲的白色披風衣袂翩翩飛揚,黑得亮的長凌空飛舞。

目光如劍,寒芒閃動,略帶一絲憂鬱,曾經陽光帥氣俊秀無匹的玉臉,如今變得殺氣凌厲,神冷骨寒,猶如一株秀麗而孤獨的水仙花,散著寒氣侵人的幽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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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長飄逸而孤獨的風姿,就像他風雅獨絕的詩詞歌賦一樣,透著絕代風華和建安風骨,又讓人不由自主想起深人骨髓的逍遙遊,散著遨遊天地無拘無束的氣息。“高臺多悲風,朝日照北林。遊子在萬里,江湖迥且深。方舟安可極,離思故難任!孤雁飛南遊,過庭長哀吟。翹思慕遠人,願欲託遺音。形影忽不見,翩翩傷我心。”曹植三尺青鋒在手,彈劍而歌,聲域空曠而廣遠,音調悲壯而蒼涼。

所謂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又云性格決定命運。史阿的言語使曹植固有的人生理念徹底分崩離析,說得冰冷無情,毫無人性,實際是對殘酷現實的絕好詮釋,乃史阿縱橫江湖,歷經刀光劍影,飽嘗恩愛情仇,得出的真知灼見,人生經驗的濃縮。

僅僅一袋煙的功夫,窮曹植二十載形成的人生觀價值觀,就像承載了整整一個春天花開花謝風花雪月醉生夢死的一江春水,經歷了寒冬酷冷冰天雪地之後,凝固為終生不得消散,冷得有些可怕,令人不寒而慄的冰。

有些得意忘形的劉禪下意識地看了曹植一眼,卻敏銳地現整個曹植好像已判若兩人,隱約感覺到詭異而凌厲的淡淡寒氣,竟然有一絲絲的切心之痛。

蜀國到底做了什麼?使得曹植變成了比曹丕更可怕的對手!

遠遠看去,灰濛濛的天際線下,黑雲壓城,山風勁吹,森林昏暗,萬物蕭索,史阿、曹植一黑一白,玉樹臨風,長身卓立,散著陰冷可怕的殺氣,赫然化身為黑白雙煞。

如果劉禪知道是自己的自作聰明,使曹植變成了一個比曹丕厲害十倍的冰冷對手,而且因輕視做出錯誤判斷,他必定是悔不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