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燒紙：祖先，鬼與女權的相互纏鬥

清明節是個有趣的節日，在萬物皆可吃的中國，就連清明節都能被髮展成某種食物作為代表，比如說青團。

當然，清明節最重要的作用是懷念逝去的親人，這本是嚴肅的事情，但是在高度世俗化的中國，連燒個紙錢，都能讓人笑出聲，比如給真的有人會去燒個蘋果手機，甚至是美女。

不得不佩服國人高度的世俗化傾向，而這種傾向在今天尤其嚴重，但人生彷彿就是航行在茫茫大海上的輪船，若是心中沒有錨定，則一切都會變的沒有方向。

對於祖先的崇拜，是全世界文明早期的普遍現象，但只有中國，把對祖先的崇拜發展到了極致，形成了中國獨有的價值體系。

這種價值，用一句話概括就是，要保持家族經久不衰，保證祖宗一直能夠得到祭祀，民間通俗的說成是光宗耀祖。

長久以來，所有中國人生存的目的，就是為祖宗活著，混得好覺祖宗保佑，當了大官能光宗耀祖，做了錯事讓祖宗蒙羞，終極目的就是能夠保持家族的延續。

（01）為什麼重男輕女

中國人自從有了文化，就有了祖先崇拜，而關於祖先崇拜最核心的一條就是，祭祀祖先，最低的標準是一年起碼祭祀一次，因為有人吃飽可以頂三天，鬼吃飽可以頂三年這樣的說法。

祭祀在古代有一個核心原則，那就是隻能讓本家人祭祀，外姓人是不能祭祀自己祖先的，東漢有個故事，說一個人有能看見鬼的特異功能，他的上司就派他檢視自己家祭祀的情況。只見上司的兒子上香跪拜以後，登上祭壇大吃大喝的，卻是一個不認識的屠夫模樣的人。

那些穿著官服的本家祖宗，都在屋簷下面彷徨徘徊。他的上司逼問老婆才知道，當年他老婆生的是個女孩，怕丈夫不高興，才和一個屠夫家的男孩調了包。

這個故事說明了，古代中國人對於生兒子的執念，不孝有三，無後為大”這類話，在民間的理解裡，就是一旦絕了後嗣，整個家族的祖先都會變成孤魂野鬼，要在地下永遠忍飢挨餓。

這不僅僅是關心祖先，而是當全社會都相信這一套理論之後，每個人都有死去的那一天，就算一個人自私自利到極致，對祖宗莫不關係，那他也會考慮到自己死後有沒有人祭祀自己的問題。

這就是儒家眼裡，祭祀的意義，但儒家對鬼的態度，一直很曖昧，孔子都是未知生焉知死，但你不說，不代表群眾不會去想這個問題，對於死後世界的想象，是所有民族共同的好奇心。

當佛教慢慢傳入之後，就有了鬼魂陰曹地府的說法，這一套理論，很容易被民間所接受，你去對一個愚夫愚婦講三綱五常，他可能無動於衷，但是如果告訴他，你不孝死後會下地獄，他一定會害怕。

而這個孝，就包含了現實的孝和對祖先的祭祀，後來又發展出了三魂七魄的說法，說人有三魂，其中一魂在人死了之後，會附在牌位上或者墳墓裡，監督後代的行為，和享受後代的祭祀。

這個理論，就解決了，理論上祖先都死了，為什麼我還要祭祖的問題，而鬼也從早起的能直接吃食物，變成了只吃食物的氣，因為祭祀之後，食物明顯沒有少。

在儒家的世界觀裡，女性的地位是很低的，因為只有男效能夠祭祀，才能延續香火，才能讓祖先和未來的自己不至於餓肚子，由此形成了一套完整的理論體系。

但如此重視現實世界的中國人，會接受儒家這一套嗎，女性地位低下，真的是因為祭祀的問題嗎？

（02）以力服人

古代中國長期的權力規則都是皇權不下縣，鄉村的治理和執行，主要靠鄉紳來完成，大部分時間，農村都是在自我執行，只有出了事情，才需要族長或者鄉紳出面。

而自動執行的秩序，往往遵循一個基本原則，那就是以力服人，在農村誰的拳頭大，誰就說了算，誰家兄弟多，誰就事村裡最有權勢的人。

農村的生活是艱苦的，主要就是種地，而種地需要的就是男性勞動力，一個家庭從最簡單地維持生存的這個角度來講，男性無疑是非常重要的。

直到上個末期，我們依然能夠聽到南方某些宗族氣氛比較濃厚的地區，發生大規模械鬥的場景，拼的就是純粹的實力。

而這些都是女性所無法參與的，一個農村老太太，就算從來不知道孔子是誰，不知道為什要祭祀祖先，只要看看只有男效能作為重要生產力和就能明白，生一個男性是多麼的重要。

所以在農耕社會，本能的就會形成重男輕女的局面，再加上儒家在上層社會，透過理論加以傳導，重男輕女的局面，就一直在農耕社會延續著。

（03）以理服人

當下是女權主義生存的最好時間，因為傳統上那些現實女性的理論和現實條件都被打破了，理論上，已經沒有人會去說祭祀的事情了，不管男女基本上祖宗都快餓死的差不多了。

有人祭祀就已經不錯了，誰還在乎男女，現實中工業革命以來，人類早已從單純的體力中解脫出來，高度協作化的社會里，一個女性所能創造的價值，已經跟一個男人沒有任何區別，甚至在協調人際關係方面的能力比男性還要強。

現實的問題是，女權主義者走進了一個誤區，她們至少是她們中的一部分，重新走入了以力服人的誤區，而目前而言，以力服人是一種最糟糕的局面。

女權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女人壓倒男人，而是主張男女平等，男女平等這一點從各種理論中都可以得出這樣的結論，基本上已經是全人類主流世界的共識。

但如何實現平等，卻依然面臨很嚴峻的問題，很多女性利用自己的優勢地位，強行提高自己的地位，很多時候不講理，說白了就是實力。

但這種實力，並不是每個女性都能擁有的，當你不是憑藉某種堅定不移的信念，而是透過自身實力來實現自己地位的時候，那你永遠不可能實現男女平等這個光榮偉大的正確理念。

因為憑藉實力，總有人比你實力強，而且就目前的現實而言，大部分女性的實力，還是不如男性的，當你只是憑藉一時的優勢實力，戰勝男性的時候，當男女雙方實力發生逆轉的時候，一切都會發生變化。

只有當女權靠著是一種理念，而不是純粹的實力，只有全社會都接受了男女平等這個理念，男女平等才能真的實現。

就是燒紙錢這種傳統，清明節燒紙錢，你說你的祖先到底能不能收到，很多人都說不出所以然，但是大家都相信，長久以來渲染的那個理念的世界。

在這個世界裡，人死了會變成鬼，鬼也需要花錢，需要吃喝，需要自己的子孫記得自己，這些都是無法被證實的，但卻無比真實的存在於我們的觀念裡。

清明就要到了，不知道你追思祖先的方式是什麼呢，在提倡環保的今天，你覺得用什麼樣的方式，表達對祖先的敬意和思念，才最合適呢，歡迎留言討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