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裡那些《陳情令》不敢拍的深情——《蓮蓬》篇

究竟什麼是最令人沉醉的愛情?

《越人歌》中說: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

溫庭筠說: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李之儀說:“只要君心似我心,定不負相思意。”

元稹說: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元好問說: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柳永說: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魔道祖師》裡那些《陳情令》不敢拍的深情——《蓮蓬》篇

若沒有愛過,心會是空的,永遠找不到著陸的地方;若愛過一場,心會缺失一角,無論在歲月裡走多遠,都會有一絲疼痛相隨。

讀番外《蓮蓬》篇,不過淡淡的日常瑣碎,卻驀然在平靜的文字裡,觸碰到了最溫柔的感動。原來,我心深處最美的愛情,並不一定是你儂我儂的相濡相依,而是在那最初時刻的懵懂想念。簾櫳未卷,只有朦朧的剪影,乾乾淨淨、清清淺淺地落在了心頭。

誰沒有過青澀的初戀!那可是我們深藏在最底處,不敢忘卻又不敢翻閱的酸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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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心門被一個人破開後,許多景許多事都會變得不一樣了。垂眸看水,還是那道道清漣,卻會變成那個人唇角的笑紋;仰頭望天,還是那朵朵浮雲,卻又幻成那個人輕盈的衣衫。風來時,會覺得是那人的氣息呵面,連枝葉搖曳的輕響也成了他的低語;雨落時,會誤認為是那人的笑聲盈耳,連雨潤芭蕉的鮮亮也化作他的眼波。

不用刻意,那個名字也會隨時流連在嘴邊;無需提醒,那雙眉眼也會一直刻在心頭。嘆息時,會因想到了那人的點滴而驀然歡喜;歡喜時,又會因那人的遠離而瞬間黯然。

一人一城一孤影,一寸相思一寸情。心裡闖進了一個人,即使置身於繁華喧囂,也會有莫名的孤獨,無法甩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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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回到雲夢的魏無羨第一次品嚐了寂寞,雖然他並不自知。

還是熟悉的蓮花塢,還是一如既往地戲水玩鬧偷蓮蓬,身邊有江澄,有師姐,有一眾頑皮的師弟,但心裡有一處偷偷地缺了,遺失在了遙遠的雲深不知處。

夏蟬鳴噪,魏無羨躺在地板上,迷迷糊糊想的是:“像雲深不知處那麼涼快就好了。”

啃著西瓜,魏無羨“噗”地笑了一聲,因為他想到曾跟藍忘機說,寧願吃炒西瓜皮也不願吃雲深的飯。

不管江澄怎樣打擊,他仍自覺地將藍忘機劃為了新交的朋友,並大言不慚:“他不要我我纏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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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無羨確信,藍忘機雖然總是表面上拒絕,但心裡一定很想跟他到雲夢來玩。

偷蓮蓬時,魏無羨邊吃邊嘟囔著:“我請你吃蓮蓬,你請我吃什麼?”

在船上望著一路的風景,魏無羨會突然嘆口氣,因為想到藍忘機總是拒絕自己的邀請。不過,很快,他又會意氣風發地誇口:“總有一天,我要把他拖來,然後把他踹下船去,騙他去偷蓮蓬,讓老頭用竹竿子敲他,讓他追在我後面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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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的魏無羨,單純得像雲夢蓮瓣上滾落的露珠。他哪裡明白,那個在他人眼裡身遭六尺範圍裡天寒地凍寸草不生的藍忘機,已經不知不覺剜走了他的半顆心。

他一邊挑著眼角嗔怪那是個“小古板”,一邊卻又在江澄不可理喻的目光下,眼波瀲灩地笑著說“他可有意思了”。那個人的名字,從他的嘴裡念出,就有了一絲莫名的繾綣;那張清冷的容顏,總能讓他有別樣的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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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雲深的藍忘機第一次懂得了寂寞,雖然他沒有言說。

一切回到了三個月前的樣子,還是清淨的雲深不知處,還是那般單調的卯時起亥時息。但心裡也悄悄地缺了一角,隨著那個少年去了遙遠的雲夢蓮花塢。

冥想倒立時,藍忘機忽然告訴兄長:“你摘過蓮蓬嗎?帶莖的蓮蓬比不帶莖的好吃。”

盯著玉盤裡的西瓜,藍忘機問兄長:“你吃過西瓜皮嗎?聽說可以炒,味道甚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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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鬧的那隻兔子竟來蘭室找他,扯著他的抹額想將他拖走。他知道,這隻來了,愛靜的那隻也一定會來的。藍忘機不想告訴兄長,他為這兩隻兔子究竟取了什麼名字,那是他一個人獨享的秘密,不過或許有一天會和那個人分享吧。

獨自一人,藍忘機去了三十四里外的蓮塘,只為摘幾桿帶莖的蓮蓬,因為他相信,那個人說帶莖的與不帶莖的有區別,那就一定有。

龍膽小築前的木廊上,幾枝高高低低的帶莖蓮蓬插在修長的白玉瓶裡,姿態甚美。那是藍忘機放的。他很歡喜,於是要把這份歡喜也告訴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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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應是平靜無波的坐禪修道,誰想,卻開始有一個人的音容笑貌在不經意間浮現,聰慧如藍忘機,又怎知這就是情動的滋味呢?

從這時起,他再也做不到心如止水了。那個名字,他從不在他人面前訴諸於口,卻一直在他的心頭翻滾碾壓。他記著他說的每一句話,不論真假,他願意信他;他忘不了那人肆意的歡笑,夜靜時彈再多的《清心音》也壓制不下。他曾一次又一次地對那人說“不”,夢裡,卻心甘情願地隨他一起去了雲夢的蓮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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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笑愛鬧的魏無羨,與愛靜愛冷的藍忘機,在十五六歲的青蔥年華,邂逅了牽絆終生的那個人。

人居兩地,情發一心。

雲深與雲夢,相隔遙遙,又怎能阻住兩個人彼此的念念不忘。無人知曉的情愫,便在這離別中一點點醞釀。

其實,每個人心裡都有一片孤獨的海,都希望能有一片雲飄來,留下投影,能有一隻飛鳥前來,留下歌聲。

魏無羨就是藍忘機夢寐的那隻飛鳥,藍忘機就是魏無羨渴求的那片白雲。

君來有聲,從此生命便是一顆開滿繁花的樹;君去無語,從此思念便長成一株蔓蔓青蘿。歲月裡,你我的遇見,是此生最美的感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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