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夢》裡賈元春的丫頭叫“抱琴”,她就是寶琴嗎?
抱琴,其實是寶琴
。這層寓意並非諧音那麼簡單,而是賈元春,乃至整個賈家命運的代言人。抱琴是賈元春進宮時,從賈家帶去的丫鬟,只出場過一回。第十八回“皇恩重元妃省父母,天倫樂寶玉呈才藻”中,抱琴隨元妃省親,脂硯齋在庚辰本中批道:“
前所謂賈家四釵之鬟暗以琴棋書畫排行,至此始全
”。
司棋、侍書、入畫各有結局,都不是輕易一寫,而抱琴卻是一個特別設計的一個人物,出場一次就消失這是龍首。薛寶琴的忽然到來,則是“抱琴”的龍尾,這條
“
神龍
”
見首又見尾,是一條完整的
“
草蛇
”
,寓言了賈家的終局命運
。因而,說“抱琴”則必須解讀寶琴,如此,才能深悉作者只點一筆“抱琴”的深意所在。
元妃省親是倒敘法,是“夢裡相尋告”
賈寶玉在警幻仙境所聽到的紅樓夢曲中,《恨無常》唱的是賈元春,曲中唱道:
喜榮華正好,恨無常又到。眼睜睜,把萬事全拋;盪悠悠,把芳魂消耗。望家鄉,路遠山高。故向爹孃夢裡相尋告: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這首曲子唱的是與元妃相關的兩件事,也就是南明時期兩個與“桂”有關的藩王:
第十二代桂林靖江王朱亨嘉,大明最後一個桂王朱由榔
。
這兩個與“桂”有關的大明藩王都做過皇帝,朱亨嘉是死後被部下追諡為平帝,書中的平兒
即有此
人的暗喻符碼。桂王朱由榔則是得到歷史承認的永曆皇帝,有的歷史學家認為,明朝應當以朱由榔之死作為終結,而不是以崇禎自縊為滅亡節點。
事實上,從崇禎開始,無論朱亨嘉還是朱由榔,都是被縊殺的。這就是秦可卿、賈元春判詞、曲中預伏的人物結局。而且,林黛玉“
玉帶林中掛
”,賈探春“
從此分兩地
”,王熙鳳“
盪悠悠、意懸懸
”,香菱“
自從兩地生孤木,致使香魂返故鄉
”,都暗示了金陵群釵的結局,大多是死於縊殺,也就是被吊死的。
而且,上面所提到的林黛玉等人的判詞,都隱藏著“圭”、“桂”,包括賈元春,她是在遙遠的異鄉終結了命運,同樣是“兩地”而隱藏了“圭”字。圭,是朱元璋“璋”的一個義項,《說文解字》中註解道:“
半圭為璋
”。朱元璋字國瑞,賈瑞故事“賈天祥正照風月鑑”,是“假天香正照風月鑑”,暗喻的是明朝滅亡清朝興起。《紅樓夢》特定寫的是朱家之人的“朱樓夢”,絕不是什麼江寧織造曹家的家事。
“圭”加木旁,就是“桂”字,“桂”就是《紅樓夢》中的“天香”。而
“
天香
”
則出自《明實錄
·
太祖高皇帝實錄》,記載的是朱元璋出世時的一段
“
仙緣
”
。這段“仙緣”說的是朱元璋出世的前一夜,他母親夢見自己在舍南麥場遇到了一
個黃冠
道士,這個神仙給她吃了一粒白色藥丸,夢醒之後“口尚有餘香”,第二天,朱元璋出世。這就是書中的“天香”、“冷香丸”。
《仙緣》是元妃省親時點的一齣戲,“伏甄寶玉送玉”,又是書中的“香櫞”、“香緣”,香櫞伏元妃之死。
元春冊頁畫中,有一把掛在香櫞的弓,暗示這個人物將被弓弦勒死。歷史真實中,桂王朱由榔,也就是永曆皇帝就是在昆明金蟬寺被吳三桂以弓弦勒死的。
所以,《紅樓夢》真實地隱寫了大明的興亡歷史,賈元春就是貫穿全書的一個重要人物。
但是,元春這個死法已經是到了南明滅亡的時候,夢裡尋告爹孃“
須要退步抽身早
”為時已晚。因此,元春還有另外一個結局,那就是在朱由榔之前,
“
平帝
”
朱亨嘉被隆武帝朱聿鍵縊殺
。此時,距離明亡還有十六年時間,元春有機會魂歸故里,警示天倫。
朱亨嘉是第十二代靖江王,這家藩王是“
興隆街大爺
”的嫡派子孫,也就是朱元璋大哥朱興隆的後代。崇禎自縊後的第二年,朱亨嘉在桂林自稱監國,以洪武278年為紀年,取代了大明皇統,這是明確地謀反。因此,隆武帝朱聿鍵派兵攻打靖江王城,以得暴病身亡為名,秘密將朱亨嘉縊殺。
秦可卿、林黛玉既是自縊,又是病死,說的就是這段靖江王的歷史。
高鶚寫賈元春病死,同樣符合原著原意,元妃死過兩次,其中一次影射的就是朱亨嘉之死
。榮國府寫的就是靖江王府,這個隱喻我解讀過多次,不再重複。元春夢裡尋告天倫,大家都退一步,攜手復國,才能繼續“朱樓夢”。
書中寫元妃省親是元妃死後魂歸故里,因而,她是戌時出宮,丑時回宮,不能在白天出來,豈不就是陰魂歸省?元妃魂歸故里,但書中的故事卻要繼續。於是,
“
抱琴
”
以
“
寶琴
”
出場,繼續
“
預言
”
賈家的命運
。
不在梅邊在柳邊,薛寶琴懷古十絕寓意深刻
薛小妹來到京城,原本要嫁與梅翰林之子。但
不知何故,書中並沒有寫這個紅樓第一美女究竟嫁給了誰,而是留下了一個懸念“
不在梅邊在柳邊
”。
這句詩出自薛寶琴“懷古十絕”第十首《梅花觀懷古》,這首詩似乎說的是她自己的結局,有可能沒有嫁給梅家而是與柳湘蓮遇合。其實,這句詩安在林黛玉頭上,似乎更加貼切。元妃省親時,點了四齣戲,其中一出是“
伏黛玉之死
”的《離魂》。這齣戲說的是杜麗娘與柳夢梅的
生死之戀
,
林黛玉既在
“
梅邊
”
,又在
“
柳邊
”
,更符合薛寶琴的詩意
。
但是,這首《梅花觀懷古》絕非只講林黛玉一人,而是以櫳翠庵之梅花虛構了一個“梅花觀”,
“
梅
”
其實是
“
煤
”
的諧音,暗指崇禎自縊的煤山
。《紅樓夢》以崇禎之死為大關節,此後的故事寫的基本上就是南明時期朱家的家史了。所以,大觀園群釵此時都不在“梅邊”,北京已經被“水國”所淫浸,成為大明故都了。
但是,大家依然還在“柳邊”。柳,是二十八宿朱雀之中的一宿,朱雀為南方火德,暗示此時已經是南明時代。對看薛寶琴“懷古十絕”之《赤壁懷古》,朱家必定要遭遇一場大火,這場大火也就是秦可卿曾經說過的“烈火烹油”。
上文講到,賈元春第一次死隱喻的是在桂林稱帝的朱亨嘉。朱亨嘉被縊殺後,隆武帝並沒有因為他的謀反而撤藩,繼續以朱亨嘉的堂弟朱亨歅襲爵,靖江王於是再一次“鮮花著錦”。朱亨歅擁護大明皇統,堅決抗清復明,卻被大明叛將孔有德縊殺。
從朱亨歅襲爵到被縊殺,期間恰好過了三個春天,也就是秦可卿說的“
三春去後諸芳盡
”,靖江王這個大明歷史上最長久的藩王就此退出歷史舞臺,這家朱姓藩王也因此“樹倒猢猻散”。大明建立於猴年,崇禎死於猴年,秦可卿所言,其中的寓意便是如此。
孔有德縊殺了靖江王,佔據了王城。南明大將李定國起兵攻打明朝叛將,孔有德兵敗被迫自刎,臨死之前縱火燒燬的靖江王府。這座朱洪武敕建,以石頭築成的小金陵就此湮滅於一場大火。
“
白茫茫一片真乾淨
”
,賈家之人全部
“
爬灰
”
。
薛小妹的十首懷古決絕,兩頭照應,是大明的終局,中間八首則是大明興衰的總概述。尤以大明歷史上的幾次內訌火併,暗示了南明時期朱家藩王的相互殘殺,最終落得個“樹倒猢猻散”的悲劇結局。
《紅樓夢》中,除了癩頭和尚、跛足道人外,還有幾個“預言家”,不斷在書中預言賈家的未來結局。出現在賈家的人物中,頭一個預知未來的是秦可卿,第二個就是賈元春,這兩個人物早早退場,
作者便特別設計了一個
“
抱琴
”
,然後移花接木,以諧音的方式寫了寶琴。薛寶琴就是賈家最後一個大預言家,這就是賈元春身邊丫鬟
“
抱琴
”
的深刻寓意
。
除了以
“
懷古十絕
”
預示賈家命運外,薛寶琴所講的
“
真真國
”
故事,便是大明最終的結局
。這個結局如上文所言,以賈元春的最後歸宿為節點,宣告了大明退出歷史舞臺,也就是賈元春《恨無常》曲中說的“退步抽身早”。
真真國究竟在哪裡,薛寶琴為何說這個地方是“水國”
薛寶琴八歲的時候,隨父親到過西海沿子,認識了真真國一個十五歲女孩。這兩個時間概念也是深有寓意的,薛寶琴八歲,指的是靖江王徹底消失在歷史舞臺,到永曆皇帝朱由榔逃亡緬甸避難之間,恰是八年時間,也就是1650-1658年。同時,也指康熙元年(1662年)時,永曆皇帝殉難。這一年,康熙八歲。而十五歲的真真國女孩,則指的是順治比崇禎小十五歲,因而,真真國女兒寫了這樣一首五律:
昨夜朱樓夢,今宵水國吟。島雲蒸大海,嵐氣接叢林。
月本無今古,情緣自淺深。漢南春歷歷,焉得不關心。
這首詩總共說了兩件事,
首先是清取代了明,彷彿一夜之間,
“
朱樓
”
之夢破滅,朱樓中人便在水國呻吟
。清,就是水,後金改大清,就是針對明朝的火德運。真真國女兒,其實隱含了“女真”。
第二件事,就是永曆皇帝被吳三桂所迫,於
永曆十二年(
1658
年)清明節時渡過大金沙江,也就是伊洛瓦底江逃到緬甸避難
。生於清明節的賈探春“遠嫁”,“清明涕淚江邊望”隱藏的就是這段歷史。賈探春的判詞,既是“清明”,又暗指明清之交。所以,賈探春、王熙鳳的判詞中,都出現了“末世”。
緬甸西部有很長的海岸線,這個國家以潑水節為緬歷新年,又有很多信奉真主教的信徒,地處“漢南”。所以,“水國”、“真真國”也是指的這個國家。永曆十五年(1661年),南明流亡小朝廷遭遇“咒水之難”,苦不堪言,“今宵水國吟”不就是這段歷史的真實寫照嗎?
永曆十六年,莽白把朱由榔交給了吳三桂,這年正是芒種交節前後,吳三桂以弓弦將朱由榔勒死。
“寶琴”是繼賈元春之後,隱伏《紅樓夢》故事的重要人物。她的出現,標誌著靖江王的覆滅,《紅樓夢》主線故事集中在南明永曆時期,也就是桂王朱由榔時期。因而,以賈元春的丫鬟“抱琴”遙伏一筆,用諧音的手法承前啟後,為故事伏下一條暗線。
(清明涕送江邊望)
“抱琴”也暗伏了元春之死。“琴”,在古代也寫作“琹”,上面兩個“王”,就是上文所說的明朝兩個死於自縊的藩王。下面的“木”,則隱藏在王熙鳳的判詞中。
王熙鳳判詞“一從二令三人木”,暗藏了朱休、秦休、琹休、春休、眾休……。其中,琹休就是“琴休”,抱琴休即元春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