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體雙胞胎姐妹花,一出生就被賣掉,受養母脅迫淪為掙錢工具

1908年,英國發生了一件離奇的事。

一位單身母親意外生下一對連體嬰兒,嬰兒的臀部緊緊相連,黏在一起無法分開。在彼時封建盛行的英國,未婚生子已是奇恥大辱,要被人戳一輩子脊樑骨。

更何況誕下這樣一對彷彿被詛咒過的怪胎。

她不願再看這對孩子一眼,讓護士趕緊把孩子抱走,礙於情面,她不敢當面將孩子拋棄,暗地裡卻已經悄悄計劃,等出院就把孩子丟進河裡或垃圾桶。

可護士瑪麗似乎看透她的小心思,出院前主動同她商量,說願意收養這對嬰兒,母親看她如此殷勤,便開出一個不低的價格,最終把孩子賣給她。

連體雙胞胎姐妹花,一出生就被賣掉,受養母脅迫淪為掙錢工具

這對連體嬰的命運本該到此走上正軌,然而護士瑪麗並不像她的名字一般,擁有天使般的善良與仁慈。

她早就計劃好要將這對嬰兒賣去馬戲團,這是多麼千載難逢的機會,天生奇特的景觀,她要藉此大賺一筆。

雙胞胎不幸的人生就此拉開序幕。

晦暗的童年生活

護士瑪麗給這對雙胞胎起名為戴西和維奧萊特。剛一斷奶,嬰兒們就被瑪麗帶去附近的酒館,輔以誇張的妝容博人眼球。

好奇的酒客們只需要2便士,便可掀開她們的衣服,觀賞布料下奇特的生理現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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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開始時,因為嬰兒太小,無法進行其他活動,便只作為觀賞的物件,被擺在桌子上或櫥窗附近,瑪麗掛著招攬的招牌,四處宣傳攬客。

時光如水飛逝,眼見孩子一天天長大,吃穿用度的費用越來越多,客人們也看膩了,不再願意為此付費,收入逐漸減少。

為此,瑪麗十分焦急,一天下午,她路過英國市中心的花園,一個聞名遐邇的馬戲團正在街心架起帳篷,舉辦表演。

瑪麗站在外圍,努力踮起腳尖,一眼便看見幾個妙齡女郎在花車上扭動身姿,彈奏樂器,奮力取悅著周圍的觀眾。

她又生出新的靈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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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時的戴西和維奧萊特還不到3歲,便被她送去當地的馬戲團學習唱歌跳舞,她們一個學習小提琴,一個學習鋼琴。

有一次,戴西拉小提琴實在太累,竟然抱著琴睡著了,被瑪麗看到又是一頓毒打。

也許因為年紀小,兩人在唱歌跳舞和表演上並未展現出太多的天賦,但得益於天生的畸形,仍有許多客人願意為她們買賬。

瑪麗賺得盆滿缽滿,卻仍不知足。

當時的美國正在盛行“淘金熱”,瑪麗便又起了去美國賺錢的心思。

1915年,瑪麗帶著年僅8歲的戴西和維奧萊特踏上舊金山的國土,可事實並未如她所願般一帆風順,美國政府以“身體健康狀態有異”為由拒絕了瑪麗的入境申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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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瑪麗沒有氣餒,從收養嬰兒就可以看出,她是個多麼聰明又狡猾的女人,她用金錢買通一家媒體,拜託記者將拒籤的經歷寫成文章,利用輿論壓力,博得大量群眾的同情與聲援。

迫於民眾的聲音,美國政府最終妥協,通過了她們的入境請求,允許她們在美國境內進行巡迴演出。

瑪麗終於帶著兩個孩子踏入美國的國土。

惡有惡報,善有善終

或許是老天有眼,在不斷地奔波輾轉與狂歡放縱中,瑪麗耗盡最後一滴心血,在登陸美國一年後孑然長逝。

在遺囑中,她將自己所有的財產全部留給女兒伊迪絲,這之中也包括戴西和維奧萊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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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得好,有其母必有其女,伊迪絲完全繼承瑪麗的狡詐與精於算計的性格,在成為雙胞胎的監護人後,為獲取更多錢財,她不斷逼迫姐妹倆學習新的技能與表演,為她招攬更多的客人。

如果兩姐妹反抗或消極怠工,她的丈夫邁爾斯便會對她們拳打腳踢,甚至用鞭子狠狠抽打她們,威脅要將她們關進精神病院。

在夫婦二人近乎瘋狂的逼迫下,姐妹倆又學會了雜耍和薩克斯。

隨著能力的提高,兩人在美國的知名度也節節高升,甚至出現一票難求的盛況,最知名的時候,著名喜劇藝術大師卓別林也邀請她們同臺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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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是光鮮亮麗的喜劇明星,可沒人知道她們在過多麼悽慘的生活,在伊迪絲夫婦位於市郊的大別墅內,她們甚至只能睡儲藏室,吃餿氣沖天的剩飯。

至於巡演所獲的錢,更是通通流進伊迪絲夫婦的口袋,她們一分都沒有拿到。

然而,就在她們絕望地以為一輩子都要如此暗無天日地生活時,轉機卻突然出現。

這位好心人便是與她們同臺演出的魔術師胡迪尼。

一次同臺表演的間隙,由於換裝時間匆忙,魔術師胡迪尼意外發現了兩姐妹被衣服掩蓋的傷痕。

但伊迪絲夫婦也十分警覺,發現胡迪尼在旁邊後便將雙胞胎一把拖走,不給他們任何交談的機會。他們可能沒想到,胡迪尼會一直記得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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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間,雙胞胎與胡迪尼的巡迴演出進行到最後一場,在表演的間隙裡,胡迪尼抓住機會,急匆匆地問兩姐妹,身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伊迪絲夫婦一直虐待我們,這傷就是他們留下的,求求你救救我們。”

雙胞胎姐妹的哭訴和哀求在他心中不斷迴響,留下印象深刻和濃墨重彩的一筆。

他毅然決然地站在她們身側,決定幫助她們走出伊迪絲夫婦的魔掌,甚至自掏腰包,為她們請來美國非常著名的律師。

最終,伊迪絲夫婦被解除監護人身份,並被要求賠償10萬美元的和解金,當然,這筆錢比起雙胞胎為伊迪絲夫婦帶來的收益只是九牛一毛,但對一直沒有收入的姐妹而言,也是一筆鉅款。

兩人總算逃出長達近20年的監禁,重新豎起自由的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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悲劇的愛情與婚姻

走出黑暗的兩姐妹,可以主宰自己的人生,過上自己想要的生活。她們首先為自己在美國找了一所住處,接著用10萬元和解金買下許多漂亮的衣物與化妝品,打扮得精緻優雅,去享受酒店的下午茶……

同時,她們結交各種各樣的朋友,好像要將前20年所積攢的痛苦發洩一空,兩人還學會了抽菸喝酒,經常與朋友們出入酒吧和娛樂場所。

但此前痛苦的表演經歷並不是一無是處,從歐洲到美國的近千場巡演為她們積攢了寶貴的經驗,也使兩人在各個國家中都有一定的知名度。

各種導演、製片人、電臺主播的邀約如紙片般飛來,兩姐妹迎來自己人生的高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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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的自由也帶來情感的自由,一次表演結束後的派對中,雙胞胎結識了一位名叫莫里斯的音樂家。

從未有過感情經歷的妹妹維奧萊特對莫里斯一見鍾情,幾番約會後,兩人感情越發深厚,越來越需要獨立空間。

為了不打擾兩人的約會,姐姐戴西主動用棉球堵住耳朵,儘量扭轉身體背對著兩人,讓妹妹和莫里斯可以盡情享受親密時刻。

沒過多久,兩人成功在美國一家酒店舉行了訂婚儀式,邀請很多朋友共同慶祝。

然而好景不長,一年後,維奧萊特與莫里斯決定走入婚姻殿堂,提交的申請卻被洲政府駁回。理由是法律沒有關於“三個人的婚姻關係”的條款與規定,因此無法註冊登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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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維奧萊特與莫里斯不死心,連夜搬到另一大洲,並向該地政府提出婚姻申請。

結果令人扼腕,婚姻受理處的辦事員小姐悲哀地看著他們說,這樣的婚姻是不合法的,無法登記。

在嘗試了21個洲之後,莫里斯率先選擇放棄,真愛隨著激情流逝消耗殆盡,沒有結果的婚姻是沒有意義的,他拖著自己的行李箱,離開了姐妹倆。

妹妹維奧萊特傷心欲絕,在旅館對姐姐哭訴:“我多希望我只是個普通的女人,我的願望是如此簡單,我只想要世間最簡單的幸福:與心愛之人的相守!”

可是迫於身體的黏連,看妹妹哭得傷心,姐姐甚至無法轉身為她擦去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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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回到位於舊金山的房子,在重重困境與打擊下,她們又生出找醫生進行分離手術的想法,可惜由於當時醫學技術的發展限制,醫生們都認為手術的成功率很低,沒有人願意為此冒險。

雙胞胎只好放棄,古人云:“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一次電視節目活動中,繼妹妹之後,姐姐戴西遇到自己的愛情——演員埃斯特。

埃斯特是個一表人才的翩翩君子,非常會投其所好,幾次約會後便捕獲了姐姐戴西的芳心。

他許諾戴西,他一定會克服萬難,哪怕沒有那一紙證書,他們的愛情也會恆常如新,地久天長。

可惜這一切不過是埃斯特的陰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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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輕時的人氣散去後,埃斯特的演員生涯步入絕境,在遇到戴西之前,他已經快一年沒有接到過任何演出邀請了,他羨慕雙胞胎的人氣,並決定利用她們的單純和渴望愛情的心理,藉助她們的人氣再次翻紅。

事實證明,他成功了,埃斯特再次登上各大媒體的頭條,不過計謀也很快就被兩姐妹識破,這段目的不純的婚姻只持續了不到一個月便宣告結束。

雙胞胎姐妹重新迴歸單身,接連而至的情感打擊使兩人不再相信愛情,自此過上獨身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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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名之後的晚年生活

情路不順,隨著時代的進步與發展,單純的雜耍表演已經無法再滿足觀眾們強烈的好奇心與獵奇心理,況且兩人已在公眾面前活躍太久,新鮮感殆盡,來看她們演出的人越來越少。

1941年,二戰爆發,美國生活環境混亂,經濟瘋狂下滑,此時,已經沒有電視臺和導演再來邀請她們參與電影或節目的攝製。

兩人只好再次回到酒吧和地下劇場,賺取微薄的生活費,以供餬口。

但在當時,大家都生活在水深火熱中,誰還有心情欣賞雜耍演出呢?在小酒館走穴的日子大概持續了幾個月,兩姐妹便在酒吧老闆的資助下買下一輛熱狗車,在街頭賣起熱狗。

連體雙胞胎姐妹花,一出生就被賣掉,受養母脅迫淪為掙錢工具

起初,她們總選最熱鬧的地段,將熱狗攤支在路邊,再透過一些簡單的雜耍表演吸引食客,一時間也是風頭無二,成為一道街頭奇景,很多曾經去不起劇場的人慕名而來,觀看免費演出,再買上一個熱狗。

可惜好景不長,這種行為被周圍的其他小販聯合抵制,他們將姐妹倆的熱狗車砸爛,把半成品食材丟在地上,並且大聲辱罵她們。

生意被迫終止,姐妹倆再次陷入窘境,幾經流離輾轉,兩人來到北卡羅來納州夏洛特市的一間雜貨鋪,此時的她們無依無靠,錢財也即將耗盡,雜貨鋪的老闆禁不住她們的苦苦哀求,最終同意給她們一份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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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之前的大起大落,在夏洛特市的生活平靜得毫無波瀾,兩人按時上下班領取薪水,數額不多,但也足夠兩人生存。

當地的教會和社群得知兩人的存在後,便時不時邀請她們進行一些公益演出,為大家帶去笑容與心靈的慰藉。

1968年,

H3N2流感

逐漸蔓延至全世界,夏洛特市也未能倖免於難。

1969年1月4日,此時雙胞胎已經連續三天沒有按時上班,社群服務者帶頭上門慰問,卻無人應答,與雜貨店老闆商量過後,幾人決定報警,待警察破門而入,才發現戴西和維奧特萊已經死亡,經法醫調查,確定死因正是當下在人群中瘋狂流竄的

H3N2流感

連體雙胞胎姐妹花,一出生就被賣掉,受養母脅迫淪為掙錢工具

至此,連體雙胞胎姐妹花顛簸流離的一生終於結束,在教會和社群的資助下,志願者在夏洛特市的郊區安葬了兩人。

回首這半生的痛苦時光,對她們來說,死亡或許是種解脫,畸形的詛咒終於結束,希望她們的靈魂可以獲得真正的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