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戀奔現有風險:不回訊息,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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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後忙了半個多小時,將被害人裝進了裝屍袋完成了工作,小心翼翼地跟張閻王請了假溜到了醫院。

小師妹還在排隊做檢查,看上去似乎一切都正常,只是臉色慘白,目光呆滯地坐在那裡和平時判若兩人。

我當然十分心疼,畢竟我連我們孩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小師妹不知道在想什麼,根本沒有注意到我,倒是陪著她來的周姐把我拖到了一邊簡單的說了一些情況。

她告訴我,從目前的檢查來看,還沒發現什麼問題。讓我別瞎緊張。然後推著我去讓我陪著小師妹說說話。

我走過去輕輕的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她抬頭的瞬間眼神中充滿了恐懼,並且下意識的蜷縮了一下身體,彷彿根本不認識我一樣。

好在這種狀態沒有隻持續了幾秒,隨後露出了一抹疲憊帶著一抹歉意笑容,不過我卻注意到她的身體下意識地向後靠,明顯要跟我保持安全距離。

這讓我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畢竟小師妹平常跟我們混的很熟,從來沒有跟我們保持安全距離的習慣。

我隱隱的猜到如果她的暈厥不是器質性的病變,極有可能她在心理上受過什麼嚴重的創傷。

我退了兩步後蹲下,打算詢問她的情況,結果張隊竟然這個時候打來了電話,接起來一聽直接愣在了原地。

因為張閻王告訴我,他們在東城又發現了一具女屍,死狀和東江連環殺人案基本一致。

我聽完後覺得有些不可思議,心裡琢磨這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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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時間內連續作案兩起,分明這個人已經瘋了。

這完全不符合我對他的測寫,最主要的是他根本沒這個時間。

這種連環殺人案雖然是隨機選擇受害人。但是,他一定是經過深思熟慮並且制定計劃的,不然早就留下破綻被我們逮住。

從作案軌跡上看,他首先要觀察被害人,可能跟蹤並且尾隨她數次,在能確定自身安全的情況下采取爆發式的手段將被害人制服並且帶走。

所以在連續作案這麼多起後基本沒有目擊者存在,這也是給我們案子增加了偵破難度的原因之一。

其次,他捕獲獵物後並不是簡單的宣洩慾望,而是用一種幾乎是儀式一般的手段來折磨被害人,從而達到自己的心裡滿足。

這說明他有一個據點,而每次的拋屍都是經過踩點的,選擇的時間段和地理位置也在儘量保證自己的安全。

從剛才的被害人看,她死亡不超過二十四小時,如果他再次作案,怎麼可能有這麼多時間來同時完成這些事情?

畢竟一個人精力是有限的,就算他是個連環殺手,他也是人,又不是神。

小師妹看結束通話電話後的神情大概猜到了可能是隊裡有什麼事情,跟我說她沒什麼要緊的事情,讓我先去忙。這裡有娟姐在,而且他的父母也在來的路上,應該沒事。

我安慰了她兩句便匆匆離開了醫院。

打車到了第二個現場後隊裡的同事還在陸續趕來的路上,因為人沒來全,我站在一旁聽他們做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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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片野河灘,距離最近的小王村大概有三公里左右的路程。向北不到五十米就是一條國道,算不偏僻。

報案的是三個釣魚愛好者。大概半個小時前他們三個人驅車來到此處,一下車就聞到了一股惡臭。

三個人在附近找了一會就在河岸旁的雜草叢中見到了這具女屍,嚇了個半死,然後就馬上報警。

等我們的人到了現場後勘驗組的同事們開始鋪設橋板,我這才見到的屍體,不過當即皺起了眉頭。

屍體呈現赤裸狀態仰面躺在河灘上。

因為遭到了河水浸泡,所以腐敗進度會比在陸地上加劇,已經呈現了巨人觀。

遍佈四肢的腐敗經脈網已經清晰可見,成群的蒼蠅如同黑幕一樣在現場飛舞,在屍體的雙眼、耳朵等部位,已經有成團的白色蠅卵存在,整張臉基本沒白色蠕動的蛆蟲覆蓋。

撲鼻的惡臭讓所有的人呼吸都感覺有些艱難。

那些蒼蠅就如同雨點一般在身上亂撞,我試圖用手去驅散蒼蠅,但是都是徒勞的。

張閻王站在我背後看到屍體後不由的開始罵罵咧咧,因為屍體的樣子和東江連環殺人案十分相識。

首先屍體買面部遭到了破壞,但是並沒有給割走。只是割到了一半就放棄了,基本沒有剝離下來面板組織。

其次屍體的腳踝處拴著麻繩,但是勒痕的生活反應不明顯,應該不是身前栓上去的。

我招呼人趕緊照相,然後在同事們的幫忙下翻動了一下屍體,發現麻繩和手腕相連,而手腕處的勒痕也不明顯。

除此之外,屍體體表並沒有東江連環殺人案典型的折磨被害人留下的那種觸目驚心的傷痕,不過還是有一些擦挫傷和抵抗傷的樣子。

關鍵的是,明眼人都能看出來,兇手有意的在模仿東江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在作案。

這樣做的目的無非是混淆視聽,企圖干擾和躲避我們的偵查。

要麼就是單純地模仿作案,只不過模仿的手段太過於拙劣,第一次作案的可能性很大,不能排除是臨時起意。

就拋屍地點的選擇來看,他和東江連環殺人案的兇手在反偵察這點上,有天壤之別。

首先這裡不遠是國道,他大機率是透過國道的岔口來到這裡,而國道上的各種監控肯定都有,這極大的會暴露他的行蹤。

其次,他自以為挑選人跡罕至的地方是安全的,殊不知因為這裡的土壤比較鬆軟,一定會留下大量的作案線索。

最後,因為附近有水,而每個地域的水源內的矽藻成分基本是固定的,包括泥土的成分也是固定的。

不管這裡是不是第一現場,他將屍體轉移到岸邊的時候,一定會在衣物上沾染上大量的泥水,也必然會掉落更多的生物資訊。

張閻王小聲地問道:“這是第一現場嗎?”

我搖搖頭說道:“屍斑已經消融,而且腐敗嚴重,很難判斷是否是第一現場。不過就剛才的觀察來看,死者畢竟是一個成年女性,而這裡並沒有搏鬥過的痕跡,不是第一現場的可能性很大。”

張閻王沉吟一聲又問道:“嗯?有大概的死亡時間嗎?”

我回頭告訴他:“一般來說水中的屍體腐敗因為溫度和缺氧要比陸地慢一些,但是這具屍體因為部分浸泡在水裡,而最近天氣炎熱,反而加劇了腐敗。我大概推測距離現在三天左右。而且屍體被水浸泡過,得馬上屍檢,不然腐敗發展的會很快。”

張閻王辦案經驗豐富,他知道和案子和東江連環殺人案沒多少關係,而且嫌疑人作案匆忙且缺乏反偵察經驗,應該能很快破案。

當即指揮人擴大搜尋範圍,然後對我說:“儘快屍檢,明天上班之前我要拿到確切的死亡原因和死亡時間。”

我知道這案子有了死亡時間基本就算是告破了。

因為確定了死亡時間後可以透過小王村和治超點的監控來找到那個時段透過的車輛。

一般情況下車輛透過這兩個點的時間都是固定的,而兇手因為有拋屍或者作案,會在這裡格外的逗留一段時間。

所以找到他還是比較容易的。

此時二師弟樑棟正在一旁給地面照相。

我招呼人幫我裝好屍體後看到地面有十幾枚清晰的腳印,其中有些腳印踩的比較凌亂,但是有些卻能夠用肉眼辨認。

剛才已經採集了報案人的腳印,透過鞋底花紋簡單的排除後,有幾個陌生的腳印就特別地顯眼,十有八九是嫌疑人的。

除此之外,痕跡勘驗的同事們在屍體的灌木荊棘中找到了一些碎布,而我則在屍體表面找到了兩根短髮。

回到警局匆匆泡了一碗麵,抽空給周姐打了個電話詢問下一禾的病情,然後又給一禾打了個電話,結果沒有人接。

到了解刨室後各位師弟已經陸續回來,東江連環殺人案的屍體已經移交給了專案組那邊,我沒看到師傅,估計是在那邊盯著。

時間緊任務重,我跟三師弟馬上開始動手解刨。

衣著檢查和體表檢查在現場基本已經完成,因為頸部有勒痕,所以我打算採用Y字型切開術,這樣方便探查頸部的損傷是否是致命傷。

順序上準備胸腔、腹腔、盆腔、顱腔最後頸部的順序。

因為這樣可以避免切開頸部後被血液汙染無法觀察頸部的損傷和出血部位。

三師弟小聲地問道:“師哥,這屍體不是河飄嗎?”

我用手術刀沿著左、右耳後乳突想下切到鎖骨上緣,抬頭對著他說道:“雖然屍體是在河灘發現的,但是除了被水浸泡過之外。指甲裡沒有泥沙,而且沒有觀察到口鼻的蔁樣泡沫,而且搬運屍體的時候發現他的消化道和呼吸道也沒有湧出來溺液,我懷疑是被死後拋屍到河灘的。並不是溺水身亡。”

開啟胸腔後檢查氣胸的時候果然發現胸腔內並無積液,而且如此嚴重的腐敗器官並沒有如同溺水一般出現泡沫狀。間接說明屍體溺水身亡的可能性很低。

用軟骨刀開啟胸鎖關節,然後折斷第一肋骨,隨後揭開胸骨。

檢查胸腺、肺和胸壁、縱膈,一直到看到心臟的時候,發現心臟有些問題。

我和三師弟對視一眼,隨後對腹腔和盆腔進行檢查,腹腔並沒有發現異常,不過提取出來大約700多毫升的胃糜。

在解刨盆腔的時候能夠看到生殖器內壁有明顯的抓痕,可惜的是因為腐敗提取的分泌物恐怕已經不能做NDA檢驗了,但是凡事都要試一試。

於是我們拿來紫光燈想碰碰運氣,結果還是發現了零星的精斑。

這讓我和三師弟很振奮,因為這說明了嫌疑人有姦殺的可能性。

最後開啟頸部後發現,頸部並沒有實質性的器官病變和致命的出血點,所以機械性窒息或者溺死的可能性已經被排除。

鑑於屍體沒有明顯的致命外傷,現在不得不懷疑可能是因為器質性病變,因為我和三師弟看到了死者的心臟明顯有問題。

屍體解刨的意義就在於排除所有的可能性,然後確定其唯一性。

畢竟人命關天,兒戲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