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最真最深刻的愛情是什麼樣子?大概就是史鐵生與陳希米吧。史鐵生的一生都是在與病魔不斷的鬥爭中度過的,他的作品裡也多是以此為主題或是背景,我們能感受到他在與病魔做鬥爭時的無奈與頑強,但不論病魔給了他多大的痛苦和折磨,在他的很多作品裡我們同樣能感受到愛與幸福,喜悅與希望,因為他的生命本就是充滿愛的,因為他有陳希米。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你來了黑夜才聽懂期待

你來了白晝才看破樊籬。

聽那光陰恆久

再也無終,行也無極

陌路之魂皆可以愛相期?

很難想象這是出自一個大半生都在輪椅上度過的人的文字。1969年18歲的史鐵生在上山下鄉的運動中前往陝西延安插隊,但是沒有幾個月的時間就又回到了北京,因為腰腿病。同年六月,他又回村開始在村裡擔任飼養員,喂牛放牛。可是又在第二年的9月,史鐵生的腰腿病更加嚴重了,這一次當他回到北京醫院檢查的時候,卻被告知是腰椎裂柱症,更不幸的是長達一年多的治療並沒有讓他的病情好轉,反而是從此都要在輪椅上度過了。這一年的史鐵生只有21歲。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身體的殘疾,讓他的生活一下子陷入到了無限的黑暗和深淵,想必誰都難以承受自己的餘生再也無法站立,再也離不開輪椅的事實。於是史鐵生曾多次都想要自殺,但最終沒有成功,在最初這一段黑暗的歲月裡,是史鐵生的母親給了他巨大的安慰,溫暖和鼓勵。後來母親知道他在寫作,於是更加的鼓勵和支援他,母親知道這或許將是史鐵生傾訴的出口也是活下去的支柱。母親為此還跑到各個圖書館為兒子借書。

但是好景不長,母親終究不能陪伴史鐵生一輩子。1977年母親就因為操勞過度患肝病而去世,史鐵生知道之後痛苦萬分,但這一次,他顯然已經變得更加堅強了,就如有句話叫,“黑暗給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卻用它來尋找光明。”史鐵生開始在寫作中找到生命的出口和光亮。1979年也就是母親去世之後的兩年,史鐵生髮表了處女作《愛情的命運》,這是一篇僅有5400字的短篇,但是一經問世,經震撼了文壇,只可惜史鐵生的母親沒有看到這一幕。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也就是在這篇文章發表之後,一名西北大學的女學生被這篇文章深深地吸引,於是有了兩個人第一次的書信來往。陳希米的右腿也有輕微的殘疾,但是她天生麗質,風姿綽約,甚至有人說她是“右腿輕殘的維納斯”。病魔對史鐵生的糾纏並沒有就此罷休,由於他常年坐輪椅,於是在30歲的時候他又被查出患上了腎病,後到了1989年,38歲的史鐵生又因為附睪炎再次入院。此時28歲的陳希米再也按耐不住,千里之外奔赴到史鐵生的身邊。同年,相差10歲的兩人終於走到了一起,結了婚。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從此,兩人在不足70平米的房間裡過上了恩愛的夫妻生活,陳希米對是史鐵生的照顧是無微不至,它不僅是史鐵生失去的雙腿,更是他的靈魂的伴侶和活下去的勇氣。在史鐵生寫給妻子的詩裡,無處不透露著他對陳希米的愛。

希米,希米

我怕我是走錯了地方

誰想卻碰上了你!

你看那村莊凋敝

曠野無人、河流汙濁

城裡天天在上演喜劇。

希米,希米

是誰讓你來找我的

誰跟你說我在這裡?

······

希米,希米

你這順水漂來的孩子

你這隨風傳來的欣喜。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這是取自史鐵生的《贈妻子詩》,每一個字裡都能感受到,對於陳希米的出現,史鐵生是多麼的意外又驚喜。但不管愛情給了他多大的希望和勇氣,有些事實終究還是無法改變,病魔就像是史鐵生生命裡的一種詛咒,1998年以後,史鐵生被確診是尿毒症,從此每隔兩三天都要做一次透析。知道2010年12月,史鐵生終究在腦溢血昏迷之後,再也沒有醒過來。

但臨終的一幕真的讓人淚崩。當時醫生說你史鐵生已經失去了意識,但陳希米還是在不斷地跟史鐵生訴說,並不斷的撫摸著他。後來陳希米要出簽字,是關於器官捐獻的事宜。但陳希米一出病房的門,史鐵生的心電圖就亂了。陳希米趕緊回來才又恢復了正常,而且一連幾次都是這樣。最後沒有辦法,陳希米最終在史鐵生的病床前完成了器官移植的簽字。

21歲坐輪椅,38歲娶小10歲妻子,此後病魔纏身妻子卻始終不離不棄

這難道就是心靈感應嗎?醫生都說他已經失去了意識,但在生命的最後一絲存活中,他依然能感受到陳希米是否在自己的身邊。史鐵生去世幾個小時之後,他的心臟被移植在了另一個人的身上。

陳希米與史鐵生,兩個身體殘缺的人,在生命的殘缺裡相伴了21年,最真最深刻的愛情不過如此了吧。陳希米在史鐵生離世後的第2年,就出版散文集《讓“死”活下去》,以此來紀念自己的丈夫史鐵生。

那個地壇裡沒有說出來的故事

在你心裡,也在我心裡

過往的愛,在我們心上一樣重

-------陳希米《讓“死”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