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和男友交往三年感情穩定,可俺一暗示他求婚,卻被當場分手
1
陶昕然從小在家裡被自己爸媽當做千金大小姐養大,那可真真是含在嘴裡怕化了,捧在手裡又怕摔了。
小時候家裡三天兩頭的給學校老師請安,大了家裡就三天兩頭的給公司領導送禮,總而言之是務必要讓自家的女兒活兒幹最少的,苦吃最少的,好處佔最多的,過得最舒心的。
夫妻倆對陶昕然的無條件溺愛讓她從小就生活在一個精心編織的童話世界而不自知,自覺自己永遠值得最好的,無論想要什麼東西都可以手到擒來,易如反掌。
大小姐說要吃什麼攤子點心,她爸自然會半夜裡披了衣服跑遍半個小城去給她買;大小姐想要玩什麼遊戲,一眾玩伴兒須得捧著她順著她的意思。
有一回一個小男孩兒和陶昕然一起玩,大小姐非要玩什麼審問犯人的遊戲,手裡拿著一根短木棍追著男孩兒一個勁兒的敲,直把男孩兒敲得掉眼淚。
陶父陶母跟在身後見了非但一點兒制止的意思都沒有,反而一個勁兒的笑,家裡家外親戚朋友誰要說大小姐一句不是,她媽自然會嘴皮子利利索索的給懟回去。
“我家就這麼一個寶貝疙瘩,嬌寵一點兒又怎麼樣?”
不怎麼樣?能怎麼樣呢?
能對陶家父母說出這種話的人多半是身邊比較親近的人了,都是看著陶昕然從小長到大的長輩,隱約覺得兩人的教育方式不對頭,好心想要勸解幾句,沒想到還被夾槍帶棒的給堵回來,倒弄得自己裡外不是人。
人家自個兒的閨女,願意怎麼嬌慣就怎麼嬌慣,他們招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於是以後不管陶家父母是怎樣的嬌慣陶昕然,這些人都不會再開口說一個字來浪費口舌了,只是悄悄拉過自家小孩的手囑咐一句,“少跟陶家那個小姑娘玩,他家忒護犢子,咱們伺候不起。”
原本也犯不上什麼事,陶昕然二十多年來過得是順風順水,可是壞就壞在這位陶大小姐二十五歲的時候談了個男朋友。
陶昕然的男朋友叫做李維新,是個不錯的小夥子,和陶昕然是在一次家長酒局上認識的。
李維新原本覺得陶昕然這樣的女孩率真坦誠,當時是情人眼裡出西施,就是那點兒嬌縱在他眼裡也全都變成了可憐可愛。
可惜好時候不長,李維新和陶昕然的戀愛歷程堪堪走過三年,他就忍不住生出了厭倦之心。
別的不說,這大小姐也實在是太難伺候了一些,有時候李維新覺得自己並非找了個女友,而是提前給自己找了個女兒。
年前陶家父母隱約提過結婚的話茬,當時他就有些怔怔,不知道該如何反駁,還是陶昕然一臉不高興的說現在結婚還太早,拯救了他於水火之中。
當時的李維新聽了陶昕然的話,心裡沒有失落,只有竊喜。
於是從那時開始他就明白,自己對陶昕然的愛情恐怕是所剩無幾了。
李維新驀地想起自己當年跟陶昕然戀愛那會兒追求她的經歷。
他印象深刻,當時兩個人的關係正處在曖昧期,差一點兒就能捅破最後一層窗戶紙。
那時候有一天半夜三點鐘陶昕然給李維新打電話,說是半夜做噩夢嚇醒了,讓他講故事來哄她。
彼時李維新還沒能全然拿下陶昕然,心裡的那股新鮮勁沒過去,因此硬是強行壓著大半夜被喊起來的怒火,當真給電話那頭的陶昕然溫聲軟語的給講了個故事,好不容易才把大小姐給哄睡著了。
後來兩個人在一起之後,李維新也旁敲側擊的試探過她,“你當時半夜把我叫起來,難道就不怕我會不高興?”
其實李維新還有更難聽的沒有說出口,其實他想說的是——你這麼作,當時就沒好好考慮過麼?
誰料一向神經大條的陶昕然這回就像是忽然開竅了似的,她明顯聽懂了李維新的意思,說話間眉目張揚又有股子得意勁兒,“我媽說了,在戀愛裡作那不叫作,那叫撒嬌。”
“我跟你撒嬌,你難道不開心嗎?”陶昕然眨巴著眼睛問李維新,“這輩子除了我爸。我就跟你這一個男人撒嬌呢!”
“是,我的榮幸。”李維新隱約覺得哪裡不對勁,最後卻只是訥訥道。
然而那到底都是過去的事兒了,李維新從身上摸出一包煙來,現在這會兒要是陶昕然再折騰出半夜三點要他哄的把戲,他再也不會有當年那樣的耐心來哄著她了。
2
爸媽讓自己跟李維新提提結婚的事兒,陶昕然原本是不願意的。
自己是什麼人啊,那可是從小到大都被捧在手心裡長大的大小姐,凡是該她得到的東西,從來都不需要她自己開金口來討要。
陶昕然無疑是十足驕傲的,她想,“討來的東西我不稀罕”,她得等到李維新熱火朝天的跟她求婚才行,到了那個時候,她才會被三催四請,高高在上的施捨給對方一個態度。
然而陶昕然雖然是這樣的想法,卻不知道自小寵著她的父母是吃錯了什麼藥,自從上次見過他倆之後就見天似的催婚。
陶昕然終於覺得她不能再一直晾著李維新,是時候暗示他跟自己求婚了。
這倒並不全是因為家裡爸媽的催促,主要是因為前幾天陶昕然去李維新公司,竟然發現公司最近新給他配了個秘書,原先那個精英小夥子忽然被換成了一個妙齡女郎,原本也沒什麼,只是陶昕然發現這女秘書似乎對李維新有點意思。
那女秘書的一雙大長腿總是有意無意的挨著李維新,一雙狐媚的眼睛裡也彷彿帶著鉤子,陶昕然兩三次受到李維新身邊那女秘書的挑釁,她自己終於也有了些危機感
她自覺自己如果要提結婚,李維新指定是歡天喜地,高興地連自己姓什麼都能忘了。
但是自己前幾天剛當著爸媽的面說過不想現在就結婚,如果現在改口跟李維新提,好像是有點掉面子,陶昕然這麼想著,覺得自己還是想個計劃讓李維新求著她才行。
說幹就幹,接下來這幾天陶昕然果然明裡暗裡的提醒李維新兩人之間的關係該變一變了。
先是跟李維新分享自己閨蜜收到的所謂繫結男士身份證一生只能送一人的DR求婚鑽戒,又是發了個不符合她性格的傷春悲秋的朋友圈說是想要個屬於自己的小家。
就這麼一條朋友圈還不想讓李維新直接看見,得先遮蔽他再讓共同好友裝作不經意透露給他。
一切準備就緒,陶昕然自覺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於是和小姐妹坐在甜品店懶洋洋的晃著手裡的奶茶杯。
“昕然,你家那位真的能領悟你的意思?”小姐妹調笑道。
陶昕然聞言高傲的揚了揚頭,“那當然,你就等著見證我們倆感天動地的求婚名場面吧。”
小姐妹聽了她的話,表面上笑著附和她,心裡卻忍不住呸了一口,還以為你是什麼人呢,還不是恨嫁恨到明裡暗裡的點自己的男朋友。
再說李維新被陶昕然這一系列明示暗示的小心思弄得是既好笑又心慌,好笑在一向高傲愚蠢的陶昕然竟然能為了引自己主動求婚做到這種地步,心慌在自己和她終於也走到了這一步。
陶昕然愈是對他明示暗示,愈是對他步步緊逼,他心裡就愈是反感,愈是一天比一天更加意識到自己對陶昕然的愛情終於流失殆盡。
然而李維新雖然心裡明鏡似的,卻一直沒找到什麼合適的機會和陶昕然說開,面上仍然是裝作油鹽不進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一心想讓他跟自己求婚的陶昕然被他給氣得腦殼疼。
哼。等你向我求婚的時候我一定要多拖兩天,沒有DR周大福,沒有玫瑰氣球大酒店,我是肯定不會答應你的求婚的。
我一定要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3
日子一天天緊趕慢趕的過去,終於李維新受不住在陶昕然面前做戲和一直受她頤指氣使的樣子。
“陶昕然,我覺得我們的關係是時候該變一變了。”
李維新曾經叫過陶昕然很多稱呼,還沒談戀愛尚在追求期時稱呼的是“陶小姐”,後來戀愛了叫的是暱稱“大小姐”“寶貝”“昕然”,這還是李維新頭一回這麼正式的連名帶姓的叫她。
然而陶昕然卻顯然沒能領會李維新現在的變化,他剛說完這麼一句話,陶昕然立刻自覺掌握了其中的訣竅。
關係變一變?他們兩個人現在是戀愛中的男女朋友關係,如果要變一變,更進一步,那豈不就是夫妻關係了?李維新現在說出這麼一句話,跟直接和她求婚有什麼兩樣?
陶昕然掃視了一眼家中的環境,既有些塵埃落定的洋洋得意,又有些李維新似乎不太重視這次求婚的失落憤怒。
她心道,哼,怎麼?現在想要向我求婚啦,我告訴你,晚了,不給我準備一個超級豪華的求婚儀式的話我是不會考慮的。
她正在心裡打著腹稿,然而還一句話都沒有說出口就先對上李維新一雙冷淡的眼。
他說,“陶昕然,我們分手吧。”
“什麼?李維新你說什麼?你竟然敢跟我分手?你憑什麼跟我分手?”
陶昕然先是一愣,然後暴怒起來。
和男友交往三年感情穩定,可我一暗示他求婚,卻被當場分手
她大聲地質問著李維新,百思不得其解,“我哪裡配不上你?”
李維新試圖解釋,“沒有,你很好,沒有哪裡配不上我,是我覺得我們兩個現在不太合適了。”陶昕然完全不聽李維新的解釋,只是自顧自地說著,“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李維新不回答,陶昕然只當他是預設,又接著質問,“就是你身邊的那個女秘書對不對?姓李的你這個王八蛋,我早就看出來了!”
陶昕然摔門而去。
4
陶昕然一路跑回家去找陶父陶母,剛一進門就猛地撲進陶母懷裡,快三十的人了眼淚還不要錢似的往下掉。
“爸媽怎麼辦?李維新他外面有人了,他說要和我分手!”
陶家父母一看自家閨女哭花了臉的樣子心都碎了,當即輕聲安慰,好不容易止住了陶昕然的眼淚,又問道,“乖女兒你慢慢說,別哭了,到底怎麼了?”
陶昕然見到自己爸媽臉上的心疼表情,心裡才稍稍安定下來,她添油加醋說了一通李維新的壞話,只說他是個負心渣男,被公司的女秘書勾跑了魂。
陶爸聽了頓時火冒三丈,“女兒別怕,老爸去幫你教訓那個渣男!”
“爸,果然還是你最疼我。”陶昕然道。
……
再說自從陶昕然回家告狀之後,李維新真是被陶昕然的父母給煩了個夠嗆,陶父陶母每天上班打卡似的來公司找他,幸好他每回都有事開會給錯過了,否則還不知道他們能怎麼鬧。
想到這裡,李維新一陣心煩,大家都是成年人了,這陶昕然分個手怎麼還和小孩子過家家似的,找爸媽告狀呢?
然而今天這一回湊巧,陶爸陶媽又找過來,將跟前臺打過招呼的李維新助理推開,立馬上樓找到了李維新的辦公室。
公司裡好多員工都放下了手頭的活,看向氣勢洶洶來找茬似的陶父陶母。
“李維新你給我滾過來!”
李維新瞧著凶神惡煞的陶爸一陣心慌,勉強定了定心神,正打算說兩句什麼敷衍陶爸,只見他一個拳頭就衝自己揍過來。
雖然李維新比陶爸要年輕上許多,但是反應不及時,根本沒有料到陶昕然她爸會二話不說的上來就給她一拳。
和陶爸一起來找茬的陶媽也不甘示弱,一見李維新身邊的女秘書就撲上去撓花了人家的臉,邊撓還邊罵人家專勾人的小妖精。
誰也沒想到李維新這樣的年輕人常年熬夜也不注意健身身體素質竟然比常年出去鍛鍊身體的陶爸還差,一個不小心竟然就被他一拳給砸暈了。
旁邊的女秘書被這一系列變故嚇得花容失色,尖叫道,“快報警,快報警,叫救護車!”
一陣兵荒馬亂,等到李維新醒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正躺在醫院的病床上。
自己的親爸媽雙雙站在床邊,李母一見他醒來就趕忙抓住了他的手問東問西,李爸則抽空拉響了病床旁懸掛的護鈴。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李爸板著臉問道。”
“我哪知道是怎麼回事啊。”李維新一臉委屈道,“我和陶昕然分了手,她爸媽像我殺了他們閨女一樣衝進我公司裡對我拳打腳踢,還劃花了安妮的臉。”
安妮正是李維新身邊的女秘書的名字。
李爸看了自家不成器的兒子一眼,“你和那小秘書有事?”
李維新想起安妮那美豔的長相,心裡生起一陣癢意,轉而又心道,玩玩罷了,再說還沒開始玩呢,就被陶昕然爸媽一棒子給打死了。
李爸瞭解自己兒子的性格,見他沒說話,心裡立馬有了數,“胡鬧!”
李媽見不得自己的兒子這個時候被教訓,聞言瞪了自己老公一眼,“兒子都被打暈了,我告訴你這口氣我無論如何都是咽不下,你要是敢幫著外人教訓咱們兒子我就跟你離婚!”
“別別別,夫人你千萬不要生氣。”李爸聞言頓時慫了,連忙給李媽順著氣。
5
陶家父母原本想要在李維新被送到醫院時趁亂跑回家。
沒想到他公司的人竟然真的報了警,緊跟著救護車來的就是一溜的警車鳴笛聲。
陶爸陶媽兩個人一陣心慌,想要跟警察解釋,自己只是教訓教訓辜負了自家閨女的晚輩,沒想到警察根本不聽他們解釋,“想要解釋什麼就跟我們回到警局裡去解釋吧。”
警局裡,陶媽不停地抱怨陶爸,“你怎麼還把他給打暈了?”
“我怎麼知道他那麼不經打?”陶爸聞言訕訕,“再說難道我打得不對?咱們女兒就白讓他給禍害了?”
“你說現在怎麼辦?”陶媽沒有什麼反駁的話,只是問道。
“沒關係,等到李家那小子醒過來,他們自然會過來幫我們解釋。”陶爸毫不心虛地說道。
陶媽聽了也一臉恍然大悟,“你說的對,李家兩夫婦一向也對我們昕然很是疼愛,要是知道他們兒子惹了昕然生氣,肯定是會幫我們昕然的。”
一旁站在陶父陶母身邊的女民警聞言默默翻了個白眼,她雖然還不太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是聽這兩夫婦說話就覺得他們不像是佔理的一方。
無論出於什麼原因,現在受害者就躺在醫院裡,而他們犯了故意傷人罪,竟然還這麼信誓旦旦,一點不見有悔過之心。
特別是這個中年婦女,聽說她還用指甲撓花了一個年輕姑娘的臉,這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怨啊。
“你好,你們涉嫌故意傷人罪,現在請跟我們過來做筆錄。”
正在這時,一個年長警官走到陶父陶母身邊。
“誤會都是誤會。”陶母馬上道,“我們沒有故意傷人。”
陶父見狀也立刻從口袋裡掏出了一根菸來遞給警官,“李維新醒了嗎?讓他來,我們跟他說。”
年長的警官不為所動,眼含唾棄的看了陶父手中的煙一眼,“被害人已經醒了,對方不接受和解,所以我們來進行審訊。”
陶父陶母一聽傻了眼。
正在這個時候陶昕然接到訊息飛奔到警局,“爸,媽,發生什麼事了?”
夫婦倆見了女兒就好像是見了主心骨,立馬添油加醋地對著她倒了一番苦水。
陶昕然聽了火冒三丈,打電話給李維新,不等對方說話,立馬道,“李維新你怎麼那麼惡毒啊?我爸媽只不過是想替我出一口氣而已,你至於讓他們在警局裡這麼難堪嗎?”
電話那頭的李維新一直沒說話,過了一會,陶昕然才聽到那頭傳來的男人聲音,那時李爸的聲音,“昕然啊,你們倆的事兒維新都已經告訴我了,我們家沒福氣伺候你這樣的兒媳婦,幫我轉告你爸媽,我們家的兒子用不著他們兩夫妻來動手管教,二位有這閒心還是多管教管教自己家的閨女吧。”
陶昕然旁邊就站著陶爸陶媽,此時陶家一家三口聽了這話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好了,現在請跟我進審訊室吧。”那年長的警官不失時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