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走在路上,一陣臭氣飄來,時而淡、時而濃。即便不知道它的方向,你大概也能猜到,不遠處可能就有一堆垃圾或一條汙水溝。這是行走在城市難以避免的生活經歷。夏天來了,高溫之下,那些臭氣更加刺鼻。

我們一直在和臭氣打交道。在全世界範圍內,隨著近代史的開啟,人口聚集、工業和生活垃圾增長,如何處理酷夏的臭氣都一直在挑戰一個城市的治理能力,也在考驗一個社會的民眾設定議題的能力。後者是推動前者提高治理水平的重要動力。

科技在進步,環保觀念在更新,

然而很遺憾,人類至今沒有徹底解決城市髒汙臭氣。在國內,各地新聞也經常以治理政績的形式報道當地汙水處理。

而在歐洲工業革命早期,當城市化突然加速,即便當時如英國倫敦這樣的城市也無法處理環境挑戰。1858年,倫敦氣溫連日高升,在那個酷夏,因大量汙水髒水進入泰晤士河,這個城市出現了影響城市歷史程序的“大惡臭” (The Great Stink),有的地區甚至產生霍亂。抽水馬桶已經流行,但下水道還無法處理固體糞便,積滿厚厚的糊狀物,導致水洩不通。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笨拙週報》(Punch)1858年7月10日的“大惡臭”漫畫。圖片轉載自historybuffed。com

生活在倫敦的人們,自發去記錄氣溫變化,抗議城市當局的拖沓做法。媒體也參與了這場控訴。

他們共同將現實情況議題化,迫使城市決策者和管理者調整政策,改修下水道,推動汙水處理系統的到來,並透過《泰晤士河淨化法案》等法案。

被捲入其中的有民眾,也有達爾文、狄更斯和時任財政大臣迪斯累裡等文化精英或政治人物。倫敦大學學院英語文學教授羅斯瑪麗·阿什頓透過英國維多利亞時代的報刊、書信、日記、流言、庭審記錄和氣象檔案,在《大惡臭》裡描繪了一眾風雲人物的群像。他們和許多倫敦無名之輩一樣,在不同方向、不同範疇,甚至在不同程度上都受到這起公共事件的影響,反之也影響著事件的程序。

原文作者 | 羅斯瑪麗·阿什頓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大惡臭: 1858倫敦酷夏》

作者: (英)羅斯瑪麗·阿什頓

譯者: 喬修峰

版本: 東方出版社 2019年3月

大悶熱

一場全民參與的高溫記錄

1858年夏天,倫敦的最高氣溫出現在6月中旬,創下了歷年來的最高紀錄。很多讀者給《泰晤士報》寫信,報告各地的氣溫及歷史記錄。

6月15日星期二,有位叫G。J。西蒙斯的讀者從倫敦北部的卡姆登來信說:

先生,今天天氣“格外熱”,很多讀者可能想知道氣溫到底有多高。請允許我附上這份觀測記錄,所用觀測儀器經過氣象學會檢驗。

背陰處氣溫(華氏):上午9點,80。3度;上午11點,84。4度;下午1點,88。4度;下午2點,87。2度;下午3點,88。7度;下午5點,82。5度。最高溫度:89。9或90。0度(32。5攝氏度);最低溫度:61。4度(16。4攝氏度)。雖有微風,但日平均氣溫還是高出平均值近15度。

該報同一版面還報道了6月14日倫敦兩處官方觀測點中午的溫度:海德公園86華氏度(30攝氏度);布魯內爾的泰晤士河管渠入口,位於泰晤士河南岸的羅瑟希德,達到了87華氏度(31攝氏度)。6月16日星期三,背陰處最高氣溫達到了94。5華氏度(35攝氏度)。

很快,英國東南部紛紛寄來觀測記錄。7月1日,達爾文家鄉的《布羅姆利紀事報》報道,6月份該地區“晴天格外多”,自6月5日起就沒有降水,“酷熱的”天氣“在16日星期三達到了最高峰,背陰處為93華氏度(34攝氏度)”。附近的貝肯納姆有位W。亞當斯牧師,給倫敦皇家氣象學會寄去了他記錄的“每日最高最低氣溫表”,最熱的一天氣溫為91華氏度(32攝氏度)。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達爾文(Charles Robert Darwin,1809年2月12日—1882年4月19日),英國生物學家,進化論的奠基人。達爾文也深受“大惡臭”影響。

6月16日,下院圍繞兩個與蘇格蘭有關的議案進行辯論。其中一個涉及教會稅,1634年(查理一世在位時)開始徵收。很多蘇格蘭議員要求取消該稅,經過長時間的討論,議會最終還是決定“推遲六個月”再議。這天的會議一直開到下午將近六點。

財政大臣迪斯累裡在一封信裡把炎熱的天氣、《印度法案》、科林·坎貝爾爵士(維多利亞時代的英國陸軍元帥)與印軍的最後一次交戰聯絡在了一起:“敵人就像印軍那樣,拒不投降,我也只好像科林爵士那樣,頂著烈日繼續戰鬥。”他解釋說,議會為了趕時間,不僅下午照常開會,上午也安排了會議;他要早起開會,晚上“通常都得半夜三點”才能睡覺,感覺整個生命都被“榨乾了”。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約翰·斯諾(John Snow,1813年3月15日-1858年6月16日),英國麻醉學家、流行病學家。在“大惡臭”期間,他曾用流行病學方法調查霍亂起源。

幾天後,《泰晤士報》刊登了一則訃告:6月16日,“醫學博士約翰·斯諾因患中風”在“皮卡迪利薩克維爾街18號的家中”去世,“享年45歲”。6月8日,約翰·斯諾到皇家醫學與外科學會開會,9日晚與幾位醫生討論胸部疾病,10日病倒,16日去世。

1858年晚些時候,他的朋友、同事本傑明·理查森替他完成了遺作《論氯仿及其他麻醉藥》。理查森在該書序言中談了斯諾的貢獻,稱斯諾“最先發現了不潔水源與霍亂之間的關係”。

關於泰晤士河汙染問題的討論日漸熱烈,斯諾卻無緣參與了。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在百度,輸入關鍵詞“臭水溝”顯示的部分搜尋結果。這些圖片中不少都由網友拍下身邊的實景上傳到網站。

大惡臭

“腐臭河畔”與報刊的吶喊

6月18日,議會就泰晤士河問題辯論了四個小時。下水道管理委員會也召開了會議,但教區委員會、供水公司都把自身利益放在第一位,市政工程委員會莫衷一是,沒有做出任何決定。

《泰晤士報》發表了言辭犀利的社論:

只要這個擾民的問題還沒有直接影響上院的老爺們和下院的大人們,他們就不會在乎倫敦居民的安全與健康。但現在,他們也逃不掉了,要麼逃離書房和會議室,要麼待在那兒聞毒氣。這樣倒好,他們也許不得不替倫敦人想想了。

既然早晚都得解決,為什麼現在不解決,還要再等三年?市政工程委員會就像一個做不出裁定的陪審團,不妨讓他們坐上汽船,在倫敦橋和沃克斯霍爾橋之間往返不停,直到他們就某個方案達成一致;或者,把他們全都派到臭氣熏天的河段,直到他們自己也無法忍受,再也不敢放任不管。

其他報刊也跟著吶喊起來。6月20日星期日,《年代》把泰晤士河稱作排汙渠,說下水道管理委員會經常開會,“討論”該由誰“掏錢安裝下水管道”,但一直無法達成一致,只好作罷。

該報還注意到,上週是最熱的一週,報刊上的讀者來信都在抱怨“泰晤士河又髒又臭”,當局應該感到羞恥。一位叫“T。S。”的律師給《泰晤士報》寫了一封信,他就住在河邊的坦普爾:

我就是“腐臭河畔”的一名可憐的律師。泰晤士河的確已經腐爛,它在報復。坦普爾今天臭不可聞,令人作嘔。近三百萬人把汙物排到河裡,兩岸被臭氣籠罩……要把我慢慢折磨死……請允許我抗議,我不想被毒死;也請允許我問問,這件事到底誰負責。

這位律師那些恐怖的說法,源自當時流行的臭氣致病說,很多人擔心泰晤士河的惡臭會引發霍亂等傳染病。《倫敦新聞畫報》擔心會出現霍亂,還有很多傳言說河邊的居民正大批死亡,有人甚至說臭味能把站在河邊的人直接燻倒。

但事實上,統計發現,1858年夏天,疾病並沒有明顯增多,也沒有暴發霍亂,這或許能讓人相信臭氣並非致病原因。據推測,人們不再喝泰晤士河的水,不是怕喝了生病,而是太難喝了。1858年底,《年度記錄》回顧了這一年的高溫和惡臭,驚訝地說,“甜蜜的泰晤士河已經由銀色變成墨綠色”,但倫敦居民的健康居然沒有受到嚴重的摧殘。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托馬斯·卡萊爾(Thomas Carlyle,1795年12月4日——1881年2月5日),蘇格蘭哲學家、評論家、歷史學家。他被看作是維多利亞時代最重要的社會評論員。

6月21日,星期一,托馬斯·卡萊爾(蘇格蘭哲學家、歷史學家)正準備兩天後去蘇格蘭避暑。他對朋友說,“這裡如炙似烤”,他和夫人已經基本不吃正餐了。

6月25日,約翰·羅斯金(英國藝術評論家)從瑞士的貝林佐納給他父親寫信,慶幸他父親住在倫敦南部,遠離泰晤士河和“所有碼頭橋樑”,不用像很多倫敦人那樣飽受其苦。“我雖然離提契諾河溼地不到五英里,”他寫道,“但環境好多了。”

美國曆史學家約翰·莫特利訪問倫敦期間,經常與知名政治家、上流社會貴婦、文學界名士共進三餐。6月20日,他向妻子描述了倫敦的酷熱,拿烤架上的聖勞倫斯作比。6月14日星期一,他與達爾文的哥哥伊拉茲馬斯吃飯,說即便按美國標準,這天也得算“酷熱難耐”。他說,整整一週,“沒人想到英國會這麼熱”,“空氣中有一種令人窒息的感覺。待在封閉的房間裡,戴著白硬領,更加憋悶。我這輩子頭一次覺得天氣實在太暖和了”。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笨拙週報》(Punch)1850年5月11日諷刺臭水溝的漫畫。圖片轉載自historybuffed。com

達爾文家也受到了傳染病的影響,但與泰晤士河的臭味和水質無關。6月26日,達爾文從達溫給賴爾(後人稱他為“地質學之父”)寫信說:“村裡有三個孩子得猩紅熱死了,還有一些也已經不行了,非常痛苦。”

他說,他和妻子都很害怕,幾天前,他們15歲的女兒亨利埃塔,也就是埃蒂,病得很重,有點像白喉。1857年英國爆發過白喉,在此之前英國人並不知道這種病。6月25日,達爾文最小的孩子,18個月大的查爾斯·韋林,就已經有了疑似猩紅熱的症狀。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日本環保主題驚悚片《下水道的美人魚》(1988)海報。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周星馳環保主題作品《美人魚》(2016)畫面。

圈環裙癖

高溫下的女性時尚風味

由於前兩週酷熱難耐,《笨拙週報》在7月3日星期六發布了《消暑良方》,為讀者提供了一份求生指南:

不要再看議會辯論記錄,儘量保持涼爽……遠離蠟燭店……拒絕公共宴會……告別音樂會、古典四重奏、日場演出、晚會、團聚會、茶舞會、演唱會和私人聚會……寧肯多走一半的路,也不要坐烤箱似的公共馬車,否則會被烤熟……在涼爽的夜晚到來之前,不要參與任何沒完沒了的神學辯論。在這個大腦冒泡、全身關節烤得通紅的天氣裡……穿老式靴子……和緊身衣,太遭罪了。

天氣如此炎熱,女士們卻為了追求時尚,穿起了越來越臃腫的圈環裙,裡面還得穿硬布襯裙,想必更加難受,但實際情況並非如此。

維多利亞女王的女兒維琪當時正在柏林忍受酷暑煎熬,聽說母親穿上了“鳥籠裙”(cage),又驚又喜,在7月24日寫道,“那得多舒服啊,又涼快又輕便”。達爾文的孫女格溫·雷夫拉特曾問埃蒂姑媽(達爾文的女兒亨利埃塔),穿圈環裙是什麼感覺。

格溫出生於1885年,見到的是19世紀90年代和20世紀頭十年的時尚,女性穿長可及地的“粗花呢女裙,總是絆腿”,夏天還要穿背心、緊身褡、毛襪和長袖罩衫,熱得難受。埃蒂告訴她,穿圈環裙很舒服,“自從它們不再流行了,我就沒穿過那麼舒服的衣服。襯裙不貼著腿,走起路來既輕便,又輕鬆”。

在19世紀的大多數時間裡,女裙的下襬不斷變寬,需要襯裙支撐,襯裙的硬度和重量也隨之增加,既要撐住裙子,又不能太熱太重。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鳥籠裙”給了女性更多的空間,但也帶來了危險,被認為是一種殺人的時尚。

“圈環裙”這個詞最初是指一種用棉和馬毛(法語為“crin”)交織的硬襯布,可以增加襯裙的硬度,後來指1856年註冊專利的一種新式襯裙,既能擴大裙子直徑,又不會拖垮裙子和穿裙子的人。

它用彈簧鋼做圈撐,形似鳥籠,又稱“鳥籠裙”。裙子裡面有“籠子”支撐,“籠子”裡面是襯裙。

圈環裙至少流行了十年,後來女裙後部開始隆起,再後來又不再追求隆起。

有了鋼製圈撐,裙子就可以做得更大,裝飾得更精美,卻不會增加女性的不適感。迪斯累裡(即前面提到的財政大臣——編注)的妻子瑪麗·安妮就很新潮。1856年,她已經64歲,還給比她年齡更大的好友莎拉·布里奇斯·威廉斯寫信說,“這一季的倫敦女裝都很肥大,很華麗,花飾也多”。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BBC紀錄片重現倫敦汙水危機。

最令人難以置信的是,考文特花園的皇家劇院居然為了方便圈環裙出入,特意加寬了座椅和樓梯。這座劇院在1856年焚燬,後由愛德華·巴里設計重建。1858年5月29日,《笨拙週報》說這座新劇場已經投入使用,並特意強調:

“給女士們更多空間!她們比以往更需要空間”……我們以前的文章很少替圈環裙說話,但現在必須承認,女裝崇尚寬大,對男士也有好處。多虧了龐大而又可愛的女士們,考文特花園的新劇場才能建成那樣,男士們可以舒舒服服地把腿伸直……英格蘭的紳士們,可以懶洋洋地坐在那兒看上一出歌劇,再也不用擔心膝蓋會痠痛。毫無疑問,這得感謝女士們。

日子不好過

他們在不同程度上受高溫的影響

1858年影響最大的公共事件就是大惡臭。它在炎熱的6月迫使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採取了重要的衛生措施,不僅在隨後的十年裡治理了泰晤士河,還改善了整座城市的構造、基礎設施和景觀效果。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被稱為“倫敦抗糞人”的巴澤爾杰特(Joseph Bazeljett,1819年3月28日-1891年3月15日)。當時,他擔任倫敦大都會博物館(London Metropolitan Board Of Works)總工程師。

巴澤爾杰特修築的泰晤士河大堤,不僅包含了倫敦主下水道,緩解了斯特蘭德大街的交通擁堵,還容納了新建的地鐵網路,美化了地表景觀。1858年7月,迪斯累裡提交議案時,預計這項工程要用時五年半,耗資三百多萬英鎊。雖然最後投入的時間和資金都遠遠超出了預算,但物有所值,這項工程有力地推動了倫敦的現代化。

1865年,北岸的維多利亞大堤和切爾西大堤已經在建,南岸的艾伯特大堤也已動工,清理利用河道五十二英畝,修建下水道八十二英里。最終,主下水道花費了四百多萬英鎊,大堤花費了二百五十萬英鎊,此外還有大量資金用於美化或整修公園、花園、橋樑和街道。

1891年,巴澤爾杰特去世,《倫敦新聞畫報》對比了倫敦的舊貌新顏,認為“倫敦市政工程委員會的這項工程規模宏大,修建了主下水道系統,構築了泰晤士河大堤,極大地改善了公共衛生,使這座大都市更加便利,更加雄偉”。

巴澤爾杰特在臨終前回憶說,“泰晤士河大堤倒是值得驕傲,但下水道實在不值得稱道”:

河道的斜度一英里最多三英寸,但下水道要求斜度達到兩英尺。我們沒辦法,只能沿著河道往前挖,越挖越深,達到一定深度後,再用水泵抽上來。這當然很麻煩。有時花好幾周繪製了方案,卻突然遇到了鐵路或溝渠,只好全部推倒重來。工作十分繁重。

其實,地下的攔截式下水道才是這項工程的核心,將倫敦不斷增加的廢水安全運走,改善了公共衛生,只是不像地面上的大堤那麼引人注目。

如果說迪斯累裡的《泰晤士河淨化法案》是1858年夏天最重大的政治和公共成就,給倫敦居民的生活和工程建設帶來了深遠的影響,那麼最大的個人和私人成就則非達爾文莫屬。他已經默默地研究了二十年,理論也已經基本成型,但還想繼續研究下去。就在這時,他收到一位同行從東半球寄來的信和論文,被迫公開了自己的理論,並最終寫出了《物種起源》。

公眾並不知道他在1858年6月經歷的風浪,也只有幾位至交好友意識到他的著作可能會引發一場風暴。這年夏天也是達爾文人生中的一個關鍵時刻,他不得不直面自己的慾望和困境,公佈他的研究成果。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笨拙週報》(Punch)1858年7月31日的“大惡臭”漫畫。圖片轉載自historybuffed。com

1858年的夏天格外炎熱,許多人都面臨著新的挑戰,日子也不好過,如薩克雷、愛德華·布林沃·利頓和他妻子羅西娜、魯濱遜夫婦、愛德華·萊恩醫生、德比勳爵和他兒子斯坦利勳爵、布魯內爾與巴澤爾杰特、將印度納入治下的維多利亞女王、在海外考察的華萊士、倫敦報界的耶茨和薩拉、《笨拙週報》的作家、律師埃德溫·詹姆斯、當代生活畫家弗里斯和埃格、英國小說新星喬治·艾略特。

這些人物和許多默默無聞的倫敦人一樣,都在不同方面、不同程度上受到了這年夏天公共事件的影響。整個倫敦,尤其是泰晤士河兩岸,人們的生活都被那年夏天史無前例的高溫籠罩了起來。

如果您有意購買《大惡臭: 1858倫敦酷夏》,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

都9102年了,走在路上還能聞到刺鼻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