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更多的年輕人關注真實的農村生活,是做《哈哈農夫》的初衷

讓更多的年輕人關注真實的農村生活,是做《哈哈農夫》的初衷| 專訪總導演袁白麗

文|秦明(

|秦明(

“城市套路深,綜藝下農村。”幾年間,綜藝節目前仆後繼的上山下鄉,讓這句話成為業內外心照不宣的調侃。在節目濾鏡的裝點下,鄉村生活的安逸靜謐被放大到C位,引人無限神往歸田園居的歲月靜好。但,這自然不是鄉村生活的全部。

凌晨三點,是生活在三亞西島的漁民每天起床,開船出海捕魚的時間。這一夜,好不容易戰勝生理困頓上到漁船的楊超越,在海上顛簸幾分鐘後,被強烈的暈船反應放倒,直到日出才勉強爬起來。

有幸躲過暈船的王源、賈乃亮、金瀚和沈夢辰,則全程跟著漁民老林學習燈光捕魚,在苦熬兩個小時後,跟著漁民一起收回一百多米的漁網,從天黑幹到天亮。事後,沈夢辰抬著無力的胳膊感慨做漁民好辛苦,“作息時間不規律,還有這個網太重了。”老林聽後只是笑笑,“我們這些網不算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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珞思影視研究組)

從親子節目《媽媽是超人》跨界到鄉村人文體驗真人秀,接過《哈哈農夫》總導演擔子的袁白麗,在節目收官前與捕娛記(ID:ibuyuji)進行了一次深聊。

這不是芒果TV第一次觸碰“農村題材”,無論是《變形計》還是《野生廚房》,都從各自的角度為大眾呈現了鄉村生活的某一景緻。但這是袁白麗頭一回用真人秀的模式解構農夫生活,回顧《哈哈農夫》一路上山下海的奔波,她很堅定這趟與眾不同的鄉村體驗是值得再琢磨的方向,要說有什麼遺憾,就是她覺得

珞思影視研究組)

而就是她的這趟第一次,收割了《人民日報》政文官方微信點贊,認為《哈哈農夫》“不僅真實展現現代鄉村的全新風貌,也讓觀眾深度體驗“鄉村振興”戰略後傳統農耕文化中煥發的新風貌、新氣象,重新整理了觀眾對傳統農耕文化的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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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想象中的農村和農民,除了有極致的美景之外,田園生活最大的一個真相,其實是勞動量是真的很大,農夫是很辛苦的。”

“不作美的天氣失去了很多美好的外景,開啟農村的方式還可以更好玩一點”。

除了上文提到的三亞西島,整季《哈哈農夫》輾轉跋涉西雙版納、騰衝、稻城亞丁等多地,從亞熱帶雨林到藏區高原,風景依然是美不勝收的,但鄉村人文體驗卻不復以往理想式的田園牧歌。

在騰衝鬱鬱蔥蔥的香蕉地裡,王源、賈乃亮、楊超越、金瀚與當地果農對賭,四個人要在一天內割一千斤香蕉,而這些只是一名果農一天的工作量。艱難割完一天香蕉,四人因為操作失誤導致果實破損,因此被果園老闆問責追償,一天的忙碌幾乎打了水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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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甸甸的香蕉壓塌了賈乃亮的背

到菜地摘菜,眾人先遭遇小蔥、蒜苗、韭菜傻傻分不清的窘迫,再來是埋頭彎腰收割一天後,驚悉最貴的蒜苗也只能賣7角錢一斤的現實,而賈乃亮辛辛苦苦剝得的一筐包菜,還被告知因採摘方式不對,可能一個都賣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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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販子拒絕收購“哈哈家族”採摘的蔬菜

在袁白麗看來,嘉賓經歷的這些艱難,既是農民真實生活的一角,也是過去在鄉村體驗真人秀中鮮少被放大聚焦的一隅,“在短短的三個月裡,13期節目,

圍繞真實農村生活的解讀

”對於《哈哈農夫》來說,除了大自然景觀的芬芳,它展現更多的是“農夫”現實生活的種種。

繁複艱鉅的農務勞作,是袁白麗希望透過綜藝手段,去重點強化與顯現的內容要素。她坦白,此前的幾檔節目已經做到了各自敘事情境裡的極致,因此她想在《哈哈農夫》裡置入一個不一樣的開啟方式。“我們遵循的是大自然的法則。讓他們去完成那麼多的事情,跟當地人深度接觸,當地人的真實農民其實是我們節目裡一個重要的主角,他們的勞作和生活的狀態,是一個最真實最有說服力的內容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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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林表示,出兩次海撲一次空是漁民生活的常態

加大勞動量的《哈哈農夫》,最直觀的一大感受是,嘉賓略顯手忙腳亂和捉襟見肘,節目的氛圍也不似以往的鄉村體驗那麼悠然自得,打破了“田園&慢綜藝”的固有配方。這種改變,是袁白麗有意而為的結果。最開始把嘉賓放到西雙版納,是想讓他們慢慢生活的,“但你會看到,就是這幫孩子,讓他們自發地去好好感受大自然,是很難的。”所以在其後錄製的三站,節目組運用綜藝規則循序推進這趟鄉村生活的體驗層次。

也就有了第二站在騰衝,一群人下地忙了大半天,只賺到三十塊錢,卻格外能體會菜農的不容易,“萬萬沒想到,會這麼累。摘菜、洗菜整整半天,只賺到了三十塊錢,還不夠全家吃飽。”而最後一期節目,當四站錄製的點點滴滴和老鄉問候重現在眼前,“哈哈家族”眾人都忍不住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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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這一路的軌跡,袁白麗認為,不論是嘉賓的感受,還是觀眾的反饋,在她看來滿足了做這檔節目的初衷,讓更多年輕人關注到真實的農村生活風貌。

跳出慢綜藝模式的一次內容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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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希望把大中國的不同鄉村面貌,不同農民的生活都展示給大家。

“我們真的不像傳統的慢綜藝,讓嘉賓隨心所欲,而是給他們設定了很多規則和環境,去觸發這些年輕認識真正的鄉村。”

人物關係從生疏磨合出融洽

五季《嚮往的生活》,黃小廚和何老師迎來送往,描摹出詩和遠方最生動的煙火;一季《野生廚房》,汪涵帶領下的“野生家族”,在大自然的包容下盡興撒野。脫離慢綜藝想象的《哈哈農夫》,在“解構真實農村生活”的命題下,要怎麼講人的故事?

袁白麗的答案還是“年輕”。正如節目初衷是想給農村注入一些新的活力,吸引更多年輕人關注農村真實的樣子,在考慮選擇什麼樣的人來完成這趟下鄉時,節目組率先確立的就是“要找一群年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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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這個方案之後,我們先從一定要有的人員開始選擇。”而最先進入節目組視線的,就是楊超越。“大家都知道,她是全村的希望嘛,一個是她本身的村花頭銜,讓大眾印象非常深刻,我們想,讓她回到曾經熟悉的一個環境,她一定可以大展拳腳。”

楊超越也果然沒有辜負這重期待,她確實是“哈哈家族”中最快展現出農村生活技能的成員,與此前被公眾質疑的“廢柴愛豆”形象截然不同,生活、做飯、摘菜……在駕輕就熟的環境裡,楊超越變得更接近被各種非議包圍之前的她。會在第一次見到金瀚時,直愣愣地問對方要不要吃西紅柿;會自黑唱歌難聽,講大家都沒反應過來的“我上輩子大概是美人魚,因為用歌聲換了雙腿”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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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年輕、不熟悉農活、但又充分熱愛生活為指標,節目組陸續鎖定了王源、賈乃亮、金瀚三名男性角色。對袁白麗而言,年少出道、對生活煙火接觸甚少的王源,自己跑遍雲南每個地方、由衷嚮往田園生活的賈乃亮,以及幼年在大草原和海邊都生活過的金瀚,都是不擅農業勞作,但對去農村生活有動力的合適選擇。

這樣一群人,在慢慢掌握農活技能和形成家族氛圍的過程中,卸下了藝人職業給他們穿上的“盔甲”,流露出光鮮背後的純粹、委屈和感性。

節目裡,賈乃亮首次提及自己走過各類風波的心態,他像老大哥一樣與弟弟妹妹分享,“我不需要安慰,只需要朋友陪在我身邊就夠了”。十幾歲起就一直活在鎂光燈中心的王源,節目中總散發著少年人的開懷與快意,也在身體遭遇高強度考驗後鬆掉心裡的那根弦,勇敢吐露一路走來的壓力和委屈,更第一次談到考上頂尖音樂學府伯克利之後卻遭受批評的忿忿不平,“我很氣呀你知道”。而頭一回嘗試真人秀的金瀚,則讓人看到這個年輕演員撕去偶像劇包裝後,骨子裡滲透的北方漢子的乾脆、爽利與詼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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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源第一次在綜藝裡敞開心聲

袁白麗說,這是由《哈哈農夫》撕開的真實人生,這些從城市走到鄉村的年輕人,既要與環境融合,也要與新的“家人”磨合。

除了務農生活,更想關照背後的真實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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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從來是鄉村體驗真人秀中不可或缺的靈魂。

“他們融合的非常快,我恰恰覺得這就是大自然的魔力,是這個環境的魔力,讓這幫人願意開啟自己的話匣子,袒露被藏了很久的情緒。”

掏出了明星的肺腑之言,在袁白麗看來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世界上不是說有千萬種活法嗎?我們就是展示了一部分人,比較簡單、真實、有幸福感的生活,這就是完全真實的《哈哈農夫》。”製作完一整季節目,袁白麗承認最大的遺憾是時間太短暫,“沒有更多的時間讓‘哈哈家族’去‘沉浸式’體驗農村。”而如果能給她再拍一次的機會,她還希望能帶大家領略更多“人情”,呈現更多真實的“人情”。

袁白麗覺得還應更濃墨重彩表現的這種情感,在《哈哈農夫》收官的第十三期節目裡,展開得淋漓盡致。當曼掌村村長、香蕉林的巖哥、三亞的蟹爺爺、拉木格村的孩子等故人一一出現,只是一張張純真樸實的笑臉,就足夠動人心絃。“我們重新採訪了所有出鏡的農民朋友,記錄他們對哈哈家族想說的話,記錄他們的笑聲,記錄他們的笑臉,記錄哈哈家族看到他們的笑和淚。”而這些,就是節目想要傳達的“哈哈精神”,“如果幸福快樂是一種糧食的話,希望我們每一個人都是能夠自給自足的農夫。”袁白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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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鮮活、可愛的人物,也確實真正感染到螢幕之外的看客。除了此前紛紛留名要跟著節目的腳步打卡的網友,收官一期節目的彈幕裡,大量網友也踴躍預約“第二季”,並要求是原班人馬。與此同時,據資料顯示,《哈哈農夫》斬獲全端熱搜70餘次,其中熱搜第一12次。

在袁白麗看來,把故事講到位了,打動觀眾是水到渠成的結果。“我覺得,把什麼人放到一個什麼樣的節目裡,最重要的是你怎麼去講故事。就像他們摘菜那次,摘了一下午,跟菜販子爭來爭去賺了三十塊錢。然後這三十塊錢買來的食物,那一天他們覺得那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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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自採摘販賣蔬菜,嘉賓切身體會到農民的艱難

同時,她也理解觀眾對節目後期“農夫”部分呈現減少,“哈哈”部分偏多的爭議,但作為節目的創作者,一方面,她承認“比重的拿捏確實是個問題”,尤其是“農夫”的部分還有很大的展示空間。

另一方面,袁白麗也希望,除了務農艱辛的內容之外,節目也能包容許多鄉村快樂的點滴和時光,“這個節目,嘉賓從第一期到最後一期錄製,都非常辛苦,因為他們紮紮實實幹了一整季的農活。我們看到的他們放牛、割香蕉、摘菜,播出的比重遠遠比不上真實錄制的分量。”因為很多農活的的相似性,讓節目組在剪輯上做了取捨,更重要的是,想在節目裡對農民真實生活有一個更全面的認知:“生活體驗和民俗體驗,也是農民日常的一部分,和勞作一樣真實。所謂先苦後甜,大概是這樣的道理和節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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