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對悲苦人的真實故事:一個逃婚遇歹徒被糟蹋,一個終身未娶

文/良子

全文2829字

詠梅個子高挑,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白皙的臉上兩個圓圓的酒窩一笑就透著調皮,兩根烏黑的粗辮子總愛一根搭在胸前,一根搭在背後。

一對悲苦人的真實故事:一個逃婚遇歹徒被糟蹋,一個終身未娶

六六年,詠梅剛好十八歲,那年大隊修水庫,每家要派一個人去,詠梅主動報了名。

挑著一床棉被、幾件衣裳、水杯牙刷之類的生活必需品,詠梅跟著同生產隊的媳婦們出發了。到了目的地,先到住的地方放行李,幾間老百姓的土磚瓦房,裡面用土磚木板搭著一排排的通鋪,上面鋪滿稻草。鋪位上沒有寫名字,先到先得,詠梅找了個靠窗的床位,鋪好了她的被窩。

第一次過這樣的集體生活,詠梅心裡透著小小的激動。食堂的飯菜比家裡的還要好,每人每星期能吃上半斤肉。

第二天來到工地現場,眼前的壯觀景象讓詠梅怔住了。每個大隊插著一面紅旗,佔著一塊土方,男女分成兩隊,每人一擔箢箕排著隊去上土,然後排著隊去倒土,倒了土再排著隊回去上土。現場只看到無數的佇列,在招展的紅旗下熱火朝天地勞動著,有人提著喇叭來回喊話,給大家加油鼓勁。

詠梅勞動的美麗身影吸引來一道視線,那是同個大隊松喜的。松喜高大帥氣,黝黑的臉盤,五官很立體,一雙濃眉大眼透著狡黠。他總在兩個隊伍擦身而過時,大膽地欣賞著詠梅。感應到被人偷看,詠梅抬頭看到了衝她咧嘴一笑的黑小夥,她惱怒地剜他一眼,繼而紅了臉低頭走自己的路。

晚上散工時,有人來量各隊擔下的土方,擔得多的大隊能得到表揚,各隊的個人也有積極分子被表揚。詠梅跟松喜都是積極分子,經常代表大隊一起去開會。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擦出了愛的火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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勞累了一天,隊裡的人早就躺下了,可兩個年輕人卻總不忘興致昂揚地去月光下散一會兒步,當然這都是偷偷避開眾人的。

一天散步時,松喜大著膽子拉住詠梅的手,詠梅掙了一下沒掙脫,就由他拉著。松喜得寸進尺,把她拉到自己胸前緊緊擁抱著,兩顆擂鼓一樣急跳的心緊緊靠在了一起。“嫁給我好嗎?”松喜柔聲問懷裡的可人兒。“討厭!”詠梅嬌聲輕笑。這一晚,兩個年輕人私定了終身。

水庫修好回去後,松喜就託媒人去了詠梅家提親。“那怎麼行?他們兩個是同姓的本家!”詠梅的父親想都沒想就一口回絕——那時,表兄妹能結親,同姓的卻不行。其實,詠梅跟松喜家

早出

了五代。

詠梅的父親是個很強勢的人,向來說一不二。可詠梅心裡已認定了松喜,不想聽父親的安排,依然偷偷跟松喜約會。

一天晚飯後,不見了詠梅,父親到處找他們,找了一圈沒找到,父親氣呼呼坐家中等。詠梅回到家門口,悄悄推開大門,看到怒氣衝衝端坐著的父親,一下子呆住那裡不敢挪動腳步。

“你給我過來,你到底跟不跟他斷了?”父親厲聲呵斥她。“我不跟他斷,我這輩子已經認定他了。爸,你能不能不要這麼封建,我跟他早就出了五代了。”

“你是爸還是我是爸?不跟他斷,我打斷你的腿!”暴躁的父親“啪啪”就是兩巴掌招呼過來。

一對悲苦人的真實故事:一個逃婚遇歹徒被糟蹋,一個終身未娶

詠梅捂著臉,慌不擇路地跑進了夜色中。詠梅從小沒了親孃,她徑直跑到她孃的墳墓前,跪下哭著喊娘,哭累了索性就躺在她孃的墳墓前。

那個墳山埋著好幾百棺墳,因為著急、傷心、絕望,詠梅忘記了害怕。冷靜下來的父親發動同隊人到處找她,大家打著火把四處喊著“詠梅、詠梅”,找了大半夜就是找不到人,後來有人把訊息告訴了松喜,松喜一聽就拔腿跌跌撞撞直接往墳山跑。

火把下,他看到詠梅蜷縮在她娘墳前,頓時心痛得熱淚長流,扶起詠梅牽著她的手,走到詠梅父親面前,雙雙跪下哭著磕頭懇求成全。

“叔,求你把詠梅嫁給我,我一定會好好待她,好好孝敬您!”可是,眼前的老頭倔得很,“做夢,你倆死了這條心吧,同宗結親成何體統,你們不要臉,我還要我的老臉呢!”說完,拉起詠梅就往家拖,臨走還不忘回頭罵一句,“下次再偷偷摸摸喊我女兒出去,打斷你的狗腿!”

沒出幾天,詠梅的父親託媒人帶來了一個小夥子來家跟詠梅相親,詠梅不同意。父親想一手把婚事包辦下來,為了逃婚,詠梅離家出走了。

她坐火車到了離家千里之外的安徽。她一個女孩子,跑到外面人生地不熟,帶的錢也不多,晚上露宿野外時,被一個流氓給糟蹋了。這次她徹底死了嫁給松喜的心,她覺得自己身子髒了再也配不上他。絕望的詠梅一頭扎進了河裡,可是命不該絕,她被人救起了。

被救後的詠梅在安徽農村把自己給嫁了,嫁人半年後,她回了一趟孃家。因為她的離家出走,她那倔強的父親和家人在家也很著急,心裡想著只要她回來,家人再不會阻攔她跟松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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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急瘋了的松喜,聽說詠梅回來了,風一樣往她家衝。四目相對兩雙淚眼,可詠梅卻很快冷下臉,“你回去吧,我已經在外面嫁人了。”

猶如兜頭一盆冷水,松喜呆呆站著好半天沒有反應過來。詠梅返身回屋,關上門,身體順著門溜坐在地上,眼淚無聲流成河。

幾天後,詠梅要回安徽,家人都勸她不要過去了,說她嫁的那個地方很窮,在家再幫她物色一個物件。她冷冷地說:“除了松喜,其他人我嫁給誰都是一樣的。”

在詠梅必經的路上,松喜早已攔在那裡。等詠梅走近,他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兩人抱頭痛哭。“不要過去了好不好,就算你嫁過一次 ,我也不會在乎的,我在乎的只有你這個人。”松喜的聲音裡帶著哭腔。

“晚了,我懷孕了。”其實那時詠梅並沒有懷孕,只是那個看重貞操的年代,詠梅認為自己再也配不上松喜了。松喜踉蹌著靠在身後的樹上,呆呆地看著痴愛的人越走越遠,越走越遠,直至完全消失。

此後,松喜終身未娶。

詠梅嫁的丈夫好逸惡勞,還經常打詠梅,家裡也很貧窮。在這樣艱難的日子裡,詠梅生有四個子女。

一次,詠梅回孃家,松喜找到她商量:“我沒結婚,也沒有後人,你看這樣好不好?你的孩子給我兩個,我來養他們,他們還是你帶在身邊,就當我認兩個親崽。”湖南農村有認親孃親爺(其實是爸的意思)的風俗,一般是因為迷信,怕自己命中招不了那個兒子或女兒,認個親孃親爺化解,這樣孩子就能順利長大。

詠梅知道他是想變相幫助自己,就沒有答應。她苦勸松喜:“你找個物件結婚吧,你這樣子叫我怎麼安心。你這樣做也不值得啊,蠢人!”

“跟你沒關係,我只是不想結婚。你看我現在,一個人自由自在多好。”松喜故作輕鬆。

“我真的不知道怎麼說你好,你快走開,我不想看到你。”詠梅生氣地趕走他。

可是,下次詠梅回孃家時,他又來了,也不說別的,只是要認兩個親崽。堅持了七八年後,詠梅最終答應了他。他負擔詠梅的兩個孩子的開支,直到大學畢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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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喜活到七十歲的時候,過世了,去世前嘴裡唸叨著詠梅的名字,痴望著門口。詠梅得到家人的通知,及時趕來了,她緊緊抓住松喜的手,松喜激動地流下兩行清淚,頭往裡一偏,嚥下了最後一口氣。

詠梅跪在他床前,哭得撕心裂肺,哀哀泣訴一生的苦戀。自她嫁人後,詠梅一直冷臉對松喜,這一刻,她終於卸下來所有的偽裝,盡情痛哭。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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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良子,湖南邵東人,下半生隱居山野,陪伴父母。閒時以情為筆,寫人生百味。

本文編輯

情感學院院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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