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聲音是從住院處後側的露天停車場傳出的,圍著兩波人。

左邊帶頭的叫阿順,右邊麻子臉的是何六姑。在他們身後各站著二三十個小年輕。

這些人都是醫院的臨時護工,他們每天會出現在醫院的大門前。

病人家屬們會找他們,一天二百到三百,照顧病人,不休息,管三頓飯。

由於護工都是同村一起出來的,這樣相互有個照應,護工之中會選一個老大,護工每個月和老大交兩百元。

有事老大罩著,再管幾頓水煮活魚。

阿順是東湖村的老大,何六姑 是水頭村的老大。

而今天這場架的起因是因為一個大單。

有個中風的病人需要請護工,這病人要在醫院躺上兩個月,病人家屬有錢,一天三百,一口氣包了兩個月一萬八不還價。

這是一個大單。

“是我們的人先聽見的。”阿順說。

何六姑叉著腰,“是趙醫生讓我接的這單,趙醫生說我們的人服務態度好。”

通常護工會與醫院的醫生搞好關係,這樣醫生會推薦病人給護工。

“上回那個闌尾炎的胖子我已經讓給你了,這次必須給我。”

“我呸呸呸。”何六姑扯開嗓子罵道,“提起這事我就窩火,那個胖子兩百多斤,替他翻身的時候把我的手都扭了,這次必須是我來接。”

“那你就是要和我搶了。”阿順握拳,按著手關節。

“來啊,老孃沒在怕的。”

兩波人你來我往,吵了有半個多小時也沒動手,這事在醫院常常發生。

護工與護工之間搶生意、搶病人,大家都想為了混口飯吃。

窗前有幾個病人探出頭,“到底打不打啊”,幾個小護士也湊著小聲議論,“你說要是打起來,誰會贏啊?”

病人在化療之後、護士在三班倒的日子中,彷彿期待著一場吃瓜的事緩解苦悶。

此時有一個男人走進了人群中,這人叫做老潘,是保安隊長。

老潘給了何六姑一支菸,“給我個面子。”,又假意踢了阿順一腳,“你個大男人能不能有點風度,虧你還讀過書。”

大家都要給老潘面子。老潘出了個主意:“那!反正這單你們一個人也吃不下,有沒有考慮過合作?”

“合作?”阿順和何六姑都看著老潘。

“你們剛才說的這個病人需要連續兩個月每天24小時照顧,你們可以嘗試星期一三五七一組人,二四六一組人,這樣大家不都有錢賺了嗎。”

“這次可以,可下次呢?總不可能每次都這樣吧?”

其實阿順和何六姑也不想打架,大家只不過都想多做點生意而已。

“那就分男女唄,以後男病人都歸東湖村管,女病人都歸水頭村管,手下的護工可以根據自己的實際狀況加入,覺得自己照顧男病人有經驗的就去東湖村,覺得自己照顧女病人好的去水頭村,通力合作,每個月多組織團建聚餐,還可以鞏固一下服務意識,發發宣傳單說明每個組織的優勢……”

別看老潘是個保安,他可是是某500強企業老闆的司機,跳槽過來的。

阿順和何六姑覺得老潘說得很有道理,哎,他們怎麼沒想到呢?

而正當此時,忽然從空中落下一個黑影,而後“啪”一聲摔在地上——是個男的,他墜樓了,當場死亡。

男子背部著地,後腦散開,一攤血。

他的身子死死蜷縮著,被趕來的醫生將手開啟,懷中躺著一個剛出生不久的女嬰,還活著。

而後女嬰發出了咿呀的哭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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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很快,這宗墜樓案的情況就查明瞭。

男死者是這家醫院的專家主任,名叫葉白,六十多歲,得了腫瘤晚期,他應該是受不了病痛而選擇跳樓自殺的。

葉白懷中的這名女嬰只有一個多月大,算是活了下來,不過情況也不是很樂觀。

女嬰應該是一名棄嬰,她得了一種非常罕見的心臟病,存活率很低,基本上一出生就被判了“死刑”。

其實在醫院裡有兩類事件是非常常見的,第一,就是跳樓自殺。

貧窮的絕症病人因為忍受不了痛苦,而選擇在醫院跳樓。死去後,醫院會負責接收、縫合屍體,也就是為其“收屍”。

就是在醫院遺棄嬰兒。

醫院還是會接納、負責照顧嬰兒一段時間,而後將其送至福利院,由政府供養。

第二日,一條新聞就將這事擴散開了。

新聞用的標題是九個字,“名醫帶嬰兒跳樓自殺。”

有時候越簡短,才能上熱搜。

名醫指的就是葉白,幾千條網友評論,大多是在罵葉白自己死也就算了,還要帶上個小孩陪他一起死。

也有人在罵棄嬰的父母冷血無情,揚言要人肉討一個公道。

可是,為什麼葉白會帶著這名棄嬰一塊兒從樓上跳下的呢?這一點,讓警方也很困惑。

根據調查——

葉白住的是高階幹部單人病房。

案發時是晚上,護工說葉白在下午的時候就執意讓他離開,葉白可能就是預備了晚上自殺。

他很瞭解自己的病情,也知道能活多久,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掉頭髮,什麼時候肚子會腫大,也許正是因為這樣,他比誰都清楚他活著沒有希望了。

至於那名棄嬰是從哪裡來的?

警察的設想是,有人偷偷將棄嬰放在了葉白住的病房裡。

葉白髮現了那名棄嬰,以他的專業知識,知道女嬰活不了多久,所以就選擇抱著女嬰一起跳樓。

但也有疑問,這種特殊的心臟病從表面上,應該是看不出來的。難道葉白就是想死後有個伴?

當推論說出來,只是一句話,卻顯得格外殘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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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鏡頭一轉,來到一家水煮活魚店內。

阿順看著端上來的一盆魚,吧嗒吧嗒地抽了幾口煙,吐出了一句詩,“或者來說,我們都是人海里的一隻魚。”

念小學的時候,老師總誇阿順作文寫得很好,阿順想當個詩人。

結果他什麼書都念不進去,主攻文學失敗,連高中都沒上,十六歲離家出走,四海漂泊賺錢,如今當了護工。

“人都到齊了?”何六姑點著這一桌的人數。

今天是月底,護工們來水煮活魚店聚餐。

“小芳還沒來,她剛接了抬屍體的單子,500。抬得好像就是葉白。”

“葉白挺可憐的,前一段時間是我照顧他的,他每天早上都要梳頭,穿戴整齊,他老是說,病也要病得有尊嚴。”一護工說。

“一個這麼知名的外科主任,也會生病。”

“我看見醫院的榮譽牆上已經把葉白的照片簡介取下來了。”

“為什麼啊?葉白可是醫院最好的醫生。”

“有什麼辦法呢,太負面了,一個醫生自殺,這醫院的臉掛不住。”

“啊,對了,今天醫院的天台上還發現一條死狗。”

護工們一句一句地討論著。

“好啦!別說這事了。”何六姑舉起酒杯,“今天是我們東湖村和水頭村的第一次合作,大家先乾一杯。”

合作的起因還是那名棄嬰,眼下這名女嬰躺在病房內無人照顧。

“有哪個生過小孩的說一說,照顧小孩要做啥,買啥?”

何六姑和阿順決定共同照顧女嬰一段時間,一三五東湖村管,二四六水頭村管。

這名女嬰是抱在葉白懷裡從樓上跳下來的,落在護工們的身前,也就是在他們的地盤。

既然是地盤裡出了事,就要管。

“王姐,你以前是不是做過奶媽?怎麼樣?現在奶存貨還足嗎?”

“燉兩隻老母雞奶水就來了。”

“那成,會費裡撥出一千元,保證你每天一隻雞。”何六姑安排著,“還有什麼紙尿布我去買。再買兩個玩具,女孩一般都喜歡娃娃什麼的吧?”

“別啊,你們水頭村把事都做了,這不是把我們東湖村不放在眼裡嗎?!”阿順夾了一片魚,感覺現在他有些多餘。

“你帶幾個護工去馬醫生、劉醫生、孫醫生家裡打掃衛生。”

“做衛生?”

“對,收集收集情報。”

馬醫生、劉醫生、孫醫生是小兒科的三大主任,護工們決定混入內部,套一些資料看看這棄嬰的病有什麼辦法治好,要不要做手術什麼的。

“如果真的要做手術怎麼辦?這錢很多的吧。”一個護工小聲支吾了句。

他也說出了大多數護工的心聲:大家是來賺錢的,這小女孩是可憐,輪流照顧一個月是可以,但長此下去,好像不屬於他們的範疇。

“我聽說在網上可以籌款。”

“哎,腦袋疼,不想求人,我們能幫多少就先幫著吧。”

“咦?我們為什麼要做這件事呢?”

護工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想不明白,是不是覺得女嬰可憐?或者只是在一刻突然的熱血。

但這很好理解,無論是誰,看到可憐的小孩兒都不忍心,我們,成年的我們,都認為每個孩子應該屬於天真無邪和前程似錦。

“總不能一直沒個名字吧?我們給她取個名字好了。”

“今年是狗年叫狗女,狗娃怎麼樣?好養活。”

“好好的一個女孩兒你叫啥狗的!阿順,你想個,聽說你以前會寫詩。”

阿順走到窗臺前,看著月光,一手撐著牆,一手夾著煙,“有一首詩我創作了三年了,現在說給大家聽聽。”

“請說。”

香菸嫋嫋升起,阿順唸叨,“如沐春風化作雨,亦是微小常在心。”

護工們餓了,夾著筷子吃魚。將魚肉浸在白飯上,啐一口冰啤酒,多痛快。

“我這詩怎麼樣?”阿順轉過頭。

“說重點,那到底叫什麼名?”

“如意(如·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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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時光回到三天之前

,一間簡陋的民房內。

“真的要把孩子扔了嗎?”一個女子的聲音。

“我們沒有的選,你想眼睜睜看著她死嗎?”一個男子的聲音。

“我們可以籌款,發微博,發微信,做手術,我看很多人在網上都籌到了幾十萬,或者還有別的更好的辦法?”

“沒用的,醫生說沒用的。”

對話的男女是如意的父母——陳貴與小沫。

他們並不是冷血動物,而是醫生在把所有的情況分析給他們後,給了一個最終方案,“保守觀察”,也就是等死。

“你為什麼不把我也給扔了?”小沫淚眼汪汪地看著陳貴,產後她患上的抑鬱症正逐漸加重。

“我們還年輕,我們還會有小孩的。”

“不要!”

“你聽我說,這是最好的安排。”

對於陳貴來說,這的確是最好的安排,眼下的精力必須放在照顧小沫身上。他是一家之主,需要為這件事做出這個殘忍的決定。

隨後陳貴起身,將包裹如意的被子兩端綁上結,掛在胸前。

他要開始趕路了,去七公里外的福利院,他準備將如意放在福利院門口,這樣,至少如意還有人照顧。

不會餓著,凍著,她還這麼小,也許到死也不會有什麼痛感吧?陳貴只能這麼期望著。

門外的大黃狗耷拉著眼皮,它已經快二十歲了,這是狗的極限年齡,它也活不了多久了。

它眯著眼看著他的主人陳貴,看著懷中熟睡的如意,輕輕地“嗚”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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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鏡頭回到現在。

阿順拎著樓下買的兩隻土雞去了馬醫生的家裡,馬醫生是兒科主任,出了四本學術研究書。

“馬醫生,我帶了我們老家的特產。”阿順舉起了雞。

“東湖村可真是個好地方啊。”

開門之後,阿順看見在馬醫生的廚房裡堆放著幾袋紅薯,花生,玉米,還有螃蟹,半隻燒鵝。

這些應該是在阿順之前,來過幾個護工送的。

阿順開始幫馬醫生拖地,擦窗戶,做飯。

“阿順,其實你不必要做這些事。”

“不累。”

阿順常會去馬醫生的家,起初是想和醫院的醫生搞好關係,這樣醫生會多介紹病人給他們。

可漸漸的阿順發現馬醫生是一個孤獨的人,七十三歲,獨身,無兒無女,他把所有時間都放在了工作上。

馬醫生正坐在沙發上看書,他抬頭看著阿順說,“阿順,其實你們不必要做這些事。”

馬醫生說,“那個女嬰得的是很罕見的心臟病,她沒希望了。”

“怎麼……怎麼就沒希望了?”

“這要做手術的,她還那麼小,不去折騰了好不好。”

“那做啊,手術費多少,我們湊一湊。”

“這手術要去美國做,成功率不到百分之十。”

阿順想了會兒,問,“那是需要多少錢?”

“不是錢的問題,阿順。”馬醫生說,“你們有沒想過,能照顧這個女嬰多久,這個世界有多少被遺棄的女嬰,就算真的手術成功,她也只能活到十歲,那你有沒有問過這女嬰是不是願意這樣下去?放棄治療,是最好的安排。”

“那如意會去哪裡?”

“如意?”

“對,她叫如意,她有名字的。”

“送去福利院,由政府照顧。”

“那她最多能活多久?”

“過不了下個月。”

說完之後,馬醫生繼續看書,他老了,腦子轉得越來越慢了。

這個世界太快,死的人太多,馬醫生見過太多,但他決定窮其一生,哪怕只能為某種病多添百分之一的成功率。

只要提高一點點的成功率,就意味希望在增加、醫學在進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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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由於看到電視裡的新聞的報道,小沫知道如意被送到了醫院,她哭鬧著要陳貴把如意帶回家。

陳貴挽著瘦弱的小沫在醫院辦理了手續,他們決定把如意領回家,醫院給出的結果仍是“保守觀察”。

不過這次,他們夫婦決定陪著如意走完人生最後一程。

也許只有幾天,幾周,世間事哪能“如意”,但求無愧回憶。

他們從何六姑手中接過如意,何六姑伸出手,想扇陳貴一巴掌,又作罷。

“這如意現在是我乾女兒,要是你們再敢丟了她,我們東湖村和水頭村都不會放過你們,我們人很多的!聽見沒!”

陳貴抿著唇點了點頭。

他何嘗不想愛如意,這件事在外人看來是錯了,但實則並無錯對。誰想看著最愛的人在你面前死去?有人不敢,有人逃。

如意不是在陳貴和小沫面前死的,至少他們心裡還會有個念想,她可能還活著吧?

隨即何六姑將一大堆嬰兒用品,玩具遞上去,“你家在哪?”

“塔頭巷左邊第三個屋子。”

“行了,每天上午七點記得開門,我們有人過去幫你們煮飯做衛生。”

“這……”

“要奶媽嗎?”何六姑咧著一口牙呵呵一笑。

陳貴和小沫寫過之後,抱著如意回家。

到了家門口,見停著一輛警察,警察來找二人問話,“你們怎麼能把孩子丟在醫院呢?”

可陳貴說,“沒有啊,我是把孩子送到福利院,放在保安亭,我也不知道她為什麼會在醫院。”

“福利院?”

“對,福利院。”

福利院距離醫院有半公里遠,如意是個女嬰,她是怎麼去的醫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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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當了40多年醫生,他沒想到是一名滿月女嬰結束了他的生命

這件匪夷所思的事情,真相究竟是什麼樣的呢?

案發當日。

大黃耷拉著眼皮,大黃是條狗,它已經快二十歲了,這是狗的極限年齡,大黃有種預感,它今晚就會死。

好想去高高的地方看一看流星吶,它發出“嗚”的一聲。

而正在此時,陳貴抱著如意匆匆地出了門。

主人這是要去哪裡呢?大黃直起了身,在後頭跟著。

陳貴並未注意到大黃正跟著他,他看著懷中的如意,心如刀割,可還能有什麼辦法呢?

如果讓小沫看著如意死,她的產後抑鬱會更嚴重的吧?他們將如意遺棄,至少他們心裡還能存有一絲希望,當作如意一直都活著。

這一路七公里,陳貴走了近兩個小時,包裹如意的被子兩端綁著打了個結,掛在陳貴的胸前。

他不敢太快,怕吵醒睡夢中的如意,而這兩個小時對他來說如同一生這麼長又那麼短。

福利院門前保安亭外,一盞鎢絲燈垂著發出暖暖的光。

陳貴將如意放在地上,輕輕說道告別。而後用力拍了三下保安室的門。

“誰啊!”

他確定了保安室內有人,而後捂著嘴、沿著這條路含著淚狂奔。

“天這麼冷,是誰敲門啊。”

已是夜裡,保安換了衣服,穿了鞋,磨蹭了幾分鐘才推門。

一看外頭,地上,空空,而不遠處一條狗正緩緩消失在夜色中。

“該死的狗。”保安嘟囔了一聲,又將門帶上。

大黃慢悠悠的在路上走著,它的嘴裡咬著一個繩結,結下是睡夢中的如意。

主人怎麼搞的?連女兒都忘啦。

夜色中大黃有點兒迷路了,難道我真的是老了嗎?

它路過池塘,便利店,小坡,走走停停,有些喘,累了。大黃放下如意休息一會兒。

它抬起頭,天空劃過一顆流星,好想站得高高的看一場流星雨吶。

大黃看見了不遠處有一棟五層樓的房子,是醫院的住院部。

於是它叼起了如意,從後邊的牆洞內鑽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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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白拔了手臂上的針,他看著鏡子裡的自己,六十幾歲,化療,我現在都醜成什麼樣了。

葉白張張嘴,他發現自己笑起來已經很恐怖了,瘦,且牙齒很尖。

我要和病魔抗爭到底!他心中唸叨。

而後他來到窗前,看著外頭的璀璨夜色,此時天空劃過一小片流星雨,風吹來,葉白抬起頭。

可在這抬頭的一瞬間,他看見了上頭的天台上傳來一陣哭啼聲,好像是一個嬰兒,就是一個嬰兒——它掛在了天台上的一根鐵鉤上,搖搖欲墜。

天台上,大黃在看著流星逝去後,眼皮垂了下來,老去、死去,它已經聽不到如意的哭聲了。

剛剛它將如意放在天台邊的時候,沒放穩,如意被勾在了一根鐵鉤上,垂在半空中。

五樓之下,阿順和何六姑正忙著吵架,起因是因為一筆大單。

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樓下的這場爭吵中,沒有人注意到樓上發生的一切。

葉白爬出了窗外,他不是想死,而是要救如意。

這一刻葉白覺得精神很好,也不知道是哪來的勇氣,他感覺自己好像回到了年輕時候,就像是《追捕》中的高倉健,很威風的。

葉白貼著牆,緩緩挪動著步子,他伸出手,抓住瞭如意,將如意抱在懷中。

而頃刻間癌症的病痛襲來,葉白一暈,沒站穩,從樓上墜了下去。

在意志即將昏沉之際,在面臨死的最後一瞬,葉白用他的整個身體摟住瞭如意,而後在空中轉身,他確定他要用背部著地,這樣他就能更好的保護如意。

好像一個跳水運動員,對,他愛好就是游泳跳水。

葉白完成了這個動作,如同他還給世界的最後一擊,而後“砰”一聲摔在了地上,當場死亡。

背部著地!

他蜷縮著身,懷中死死抱著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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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本故事為虛構故事,旨在講述每一個平凡人的閃光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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