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來》春風送君千萬裡,且飲長亭念故人,齊靜春的死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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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這章,稍有些小傷感,感覺胸有塊壘,想要說點什麼。齊靜春化作的春風,與陳平安一起悠閒打了一趟拳後,悄然散盡。陳平安知道,齊先生真的走了。齊靜春先生是君子,想不到別的什麼能夠概括這位先生的性格品質,應該是純潔無瑕的另一面鏡子。

文聖“天地君親師”順序之道,在與亞聖“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的大道之爭中失敗,這是小說衍化,不必在意,總之文聖在儒教中排名逐級下降,甚至後來搬出神廟,文聖一脈儒生都受到牽連。齊靜春是文聖的三弟子,在曾被稱為蠻夷之地的大驪王朝建立山崖書院,為大驪在北方崛起奠定理論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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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教禮聖建立了大的世界規則,世界眾生能夠在這個大規則下生存繁衍,但煉氣士能力遠超凡人,境界高深時,隨便伸伸手腳,就可能危害到凡人利益,再加上煉氣士視凡人如螻蟻,凡人的生存空間受到極大壓縮,怎麼平衡煉氣士與凡人的關係。齊靜春的理想就是幫助大驪建立一個俗家王朝,在這個王朝內實現自己的理想和大道,煉氣士與普通百姓遵循一個規則,和諧相處,這就是齊靜春的道,甚至可能由此稱祖。文聖地位下降,驪珠洞天規則壓制雙重壓力下,因為有自己的道,齊靜春境界修為不但沒有影響,仍然更見精進。

但想走出自己的道,必然影響到已經存在的教門利益,在這一點上,無論是儒、道、釋,墨家法家利益都是一致的。道教掌教陸沉來到驪珠洞天,利用大驪王朝內部的矛盾各種佈局,要把齊靜春比如絕境。就是在儒教內部,都是冷眼旁觀,其他教門也都是落井下石,取走驪珠洞天壓聖之物,驪珠洞天面臨崩潰,洞天內所有人都將死去,而且沒有來生。如果齊靜春見死不救,則自己的道崩潰,如果齊靜春用修為拯救驪珠洞天,就要對抗規則,也是違背了自己的道。這是一個死結,這個結點就是道教派到驪珠洞天的掌教陸沉。其實陸沉就是來看著齊靜春死的,當把齊靜春逼進必死局面,陸沉才離開洞天。最後齊靜春為了自己的道,也為了拯救驪珠洞天的近5000人性命,用自己的生命來承受規則反噬,就此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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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靜春境界有多高,可以對比道教掌教陸沉,陸沉在龍泉鎮,驪珠洞天落地後的稱呼,教導自己的徒子徒孫的時候,曾經施展無上道法,逆行踏入時間河流,察看陳平安的不同選擇由此帶來的人生影響。這一畫面落入時間河流內的齊靜春眼中,當時的齊靜春,不但明晰發生了什麼事,而且給出評語,“不過如此”。也就是說,齊靜春的修為能力,已經不亞於陸沉,甚至高出一些,陸沉應該是十四樓境界,估計齊靜春是十四樓巔峰,甚至已經在十五樓了。

齊靜春境界修位很高,但對人醇厚謙遜,對陳平安由衷愛護,從文中讀來,陳平安的純潔無瑕的心靈何嘗不是齊靜春的寫照。齊靜春並沒有在明面上幫助陳平安,一方面讓陳平安獨自面對生活艱辛,未求人先求己,磨練堅忍不拔性格,這都是為陳平安後來成長打下的自身品質基礎。齊靜春也為陳平安鋪墊出了久遠道路,雖然並不平坦,需要陳平安天行健君子自強不息。齊靜春制止陳平安殺死老龍城符南華,並處理後事,避免陳平安過早面臨強敵,為陳平安求得一枚槐葉,救下了陳平安好友劉羨陽的性命,避免陳平安為仇恨傷及根本,為陳平安謀得驪珠洞天內最大機緣,獲得老劍條的認可,這裡可能有深意,很有可能未來陳平安要持此劍,面對撲天蓋地而來的妖族,力挽狂瀾,這是後話。即使齊靜春死後,仍然化作春分,作為陳平安的護道人。陳平安走上世上最堅實的武夫三境,即將跨入四境,已經有了一些自保之力時,春風化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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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靜春消逝在了天地間,但他的道傳承到了陳平安肩頭,可能陳平安現在還意識不到,但陳平安未來所持的大道應該是與齊靜春一脈相承的,陳平安不會接受文聖的邀約,成為儒教弟子,也不會加入任何教門,而是吸取各教派所長,完善齊靜春的道,也是自己的大道。齊靜春雖死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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