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湖的歷史

臨安的記憶

為了展現西湖歷史並彌補影像的缺失,情景再現的創作手法,也在西湖中多處運用。再現的場景一共拍攝了數十場,但仔細算下來還是以南宋的情景為多。是的,對於西湖而言,南宋的內容尤其是臨安的內容,是無法繞過的。從這個角度來看,這些南宋的人物,南宋的民俗乃至南宋的飲食,其實都是關於臨安的記憶。

公元1127年5月,康王趙構登基,改號建炎史稱南宋。同年十月金人大舉入侵,南宋王朝形勢危急。高宗趙構否定了“權都建康,漸圖恢復”的建議,踏上了漫漫南逃之路。先渡過長江後經鎮江再經蘇州,一路逃往杭州。在提到這段歷史的時候,人們總是想起了西溪,可以說當時的高宗趙構連自己都不知道,究竟應該在哪裡立足,即便是到了杭州,最初的打算也只是暫時歇腳而已。然而,當他第一眼看到西溪時,便立刻被這裡的美景迷住了,並說出了那句“西溪且留下”。自此南宋王朝便留在了杭州,並將杭州升為臨安府。臨安,最初的含義只是高宗皇帝在昭告天下,我們是臨時在這兒定都的,因此又被稱為“行在”。當然“臨安”一詞還有別的意味,那就是收復失地“北定中原”,然而讓他們想不到的是,這一歇便永遠的歇了下來。就就如同那一句北定中原的誓言,喊著喊著便融化在了這一片江南煙雨當中。

是西溪讓高宗留了下來,但南宋的皇城卻沒有建在西溪。這座鳳凰山上的石碑已經非常斑駁,“忠實”二字傳說是宋高宗趙構的親筆。這裡便是當年皇城的遺址之一。當年皇城的範圍其實是相當闊大的,南至苕帚灣西至鳳凰山,東至中河北至萬松嶺,都屬於皇家的大內。從中國傳統的風水上說,鳳凰山肯定要比留下更勝一籌。其西南為秦望山、玉皇山,西北為八盤嶺、萬松嶺,錢塘江則環繞在鳳凰山的東南方。這裡不僅是隋朝府治唐代州治的所在地,而且當年的錢鏐也曾經在此修建王宮。南宋的皇帝看中這裡,似乎是一種歷史的因緣。當年鳳凰山麓的龍樓鳳閣,今天自然早就不見了,但是如果是認真尋覓皇城的舊蹤,人們就會發現,這裡依然存在著昔日的皇家格局,僅這片當年開拓的八卦田,便是十分獨特的臨安的記憶。八卦田是南宋年間開闢的以供皇家耕種的“籍田”。它共有八丘田地種著八種莊稼,八丘組合形同八卦。皇家耕種自然只取象徵之意。我們所說的是一片土地尚且這樣講究,至於皇宮的精緻可想而知。

(2003年年底至2004年8月,發掘嚴官巷南宋御街遺址。挖掘地址位於上城區嚴官巷附近)

久居杭州的傅伯星先生,數十年研究南宋與杭州的地方史志,並長期專注南宋皇城繪製了大量的專題圖稿。這一張張圖稿中的皇城建築實在是讓人大開眼界。臨安是南宋王朝偏安一隅的縮圖,與漢唐的長安無法相比,但這個“苟安”的王朝卻也存在了152年。宋王朝長大319年,是中國古代歷史很長的王朝。歷史有時會給一個地方一種千載難逢的機會。當年吳越王納土歸宋,不會想到大宋王朝會把臨安作為臨時的都城。而作為當時的杭州人來說,也不會想到杭州會成為南宋的國都。而一旦作了都城,那就是中國的中心了。

田濤:北宋南遷在歷史上形成了南北兩宋這樣不同的歷史時期,但是我們可以看到,南宋繼承了北方的政治、文化、經濟傳統的同時,也接受了大量源於中原地區的民族的習慣,和他們所有的包括飲食、服裝所有的一切生活,和他們緊密相關的那些文化藝術一起傳播到了南方。後來又經過元朝直至明清時期,他為中國明清兩朝的大一統的江山奠定了基礎。

因為南宋定都臨安的緣故,杭州從此發生了格局上的重大變化,不僅杭州的城市規模得到發展,而且帶著皇家色彩的北方風俗也融入了杭州,成為了杭州的一種“老底子”。南宋定都以後,杭州的人口逐漸增加,包括屬縣在內一度達到了100萬人。這使得“了臨安”已經不是臨時安頓的地方了,作作為當時中國最大的城市,它早已取代了開封的地位。如果說傅伯星先生的圖稿表現的只是皇城,那麼西湖邊上的這幅特別的地圖展現的便是整個杭城。它的依據雖然來自明清,但是鍾毓龍先生在《說杭州》裡說,杭州的路名稱坊稱巷當自南宋始,這些坊巷於宋時命名者約百分之四十。一個城市是否繁華,只要看它的市井風情就知道了。正因如此,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才把眾多的人物眾多的情節安排在北宋市井的長巷裡。杭州的不少地方用的都是城門的名字,如武林門、湧金門、艮山門等等。看到清明上河圖裡面的城門,我們不由得聯想到了古代的杭州。連線著城門與城門的便是坊巷便是市井。由於同為宋代,南宋的臨安市井當與汴河兩岸有著相似的風貌。描述古代杭州的市井有一首杭州歌謠十分精彩。武林門外魚擔兒,壩子門外絲籃兒,鳳山門外跑馬兒,清泰門外鹽擔兒,望江門外菜擔兒,候潮門外酒罈兒,清波門外柴擔兒,湧金門外划船兒,錢塘門外香籃兒,慶春門外糞擔兒。這也是另一種活靈活現的清明上河圖。

南宋的歷史有時很奇怪。北方在連年作戰,南方竟歌舞昇平。臨安,臨安。臨安竟也能安居樂業。錢塘人吳自牧在記載南宋滅亡後追憶錢塘盛事的《夢梁錄》中將南宋臨安的一年十二個月,從正月一直到除夜一一列出。在這些記錄中,南宋的臨安人似乎天天都在過節。至於到了元宵這樣的節日那更是熱鬧非凡,因為鬧元宵的習俗在南宋是非常盛行的。從初一到十五,只有過了元宵才算過了新年有些節日直至今天還仍然為杭州所重視。現在我國的傳統節日越來越受到了人們的重視。春節、清明、端午和中秋已經被確認為國家法定假日,應當說這是對數千年文化的一種十分珍重的姿態。對於繁榮的都市來說,它生活的優裕還往往體現在日常的飲食之中。而中國人的飲食方式正是在兩宋時期才出現了完備的形態。吳自牧在《夢梁錄》中說,飲食混淆,無南北之分矣。由東京南遷的店鋪到達臨安之後依舊是大顯身手,最為有名的還是錢塘門外宋嫂的魚羹。在周密的《武林舊事》裡有著這樣的記載:某日高宗趙構登舟遊湖來至錢塘門外,時有賣魚羹人對高宗自稱東京人氏隨駕到此。高宗特宣上船,念其年老,賜金十文。銀錢一百文、絹十匹,仍令後苑供應泛索。這個故事關鍵不在宋嫂的手藝,而在高宗的心理。宋嫂自稱東京人氏,是隨高宗一起來到這個臨時安頓的地方。這自然勾起了高宗的心事,所以這裡獎勵的不止是松嫂的手藝,而且還有故國之思。

王旭烽:它本身就是在國破家亡的一個天崩地裂的時代誕生出來的一道名菜,她本身就是從北宋的時候逃亡過來的,北宋流亡的一個子民,這樣一個姓宋的宋嫂。她到了江南到了西湖邊,在斷橋邊上賣這樣一種魚羹。因為她是從北方過來的,所以這樣一種魚羹,它裡面有醬油,有醋,它比較濃,它不像我們江南的菜比較淡,它本身是比較濃的,所以趙構皇帝喝了這道湯以後給它取了個名字叫宋嫂魚羹,那個時代給他烙下了鄉愁的概念。但是呢,一千年過去了,幾百年過去了,漸漸地宋嫂魚羹當年的這個歷史背景慢慢地被人模糊了。但是它是我們杭州的味道,它是我們中國的味道。

(1995年5月至12月第一次發掘南宋太廟遺址,1997年年底至1998年2月第二次發掘南宋太廟遺址,挖掘地址位於上城區太廟巷附近)

除了傳說中的宋嫂魚羹,臨安城裡那道著名的美味——東坡肉,也在香氣四溢。北宋時期蘇東坡在杭州做太守。宋哲宗元佑四年,蘇東坡下令疏浚西湖,使西湖出現了新的面貌。參與疏浚西湖的百姓們早就聽說這位太守最喜歡吃豬肉,為了感謝蘇東坡,於是到了過年的時候,就抬著豬肉和酒來給他拜年。蘇東坡是一位很懂飲食藝術的人,於是他便指點家人將肉塊烹飪得紅酥酥的,然後又回贈給疏浚西湖的百姓,這便是東坡肉的由來。在蘇東坡活著的時候,杭州的百姓就為他建起了生祠,甚至用蘇堤的名字來紀念他為杭州所做的貢獻。但是沒有哪一種記憶,能和東坡肉的記憶相媲美。不僅是上面提到的宋嫂魚羹,杭州的一些其他食品也都和當年的臨安有著各種各樣的聯絡。杭州有一種糕點因糕點上有“定勝”二字而稱為定勝糕。傳說這是杭州的百姓為了鼓舞岳家軍出征的將士而特製的。公元1141年,岳家軍果然獲得了極大的成功,連克金兵佔領的許昌、鄭州、洛陽等地,在前方作戰的岳飛竟被高宗一十二道金牌招回,以“莫須有”的罪名處死於大理寺,其子岳雲、部將張憲也同時遇害。百姓為了表達自己的憤怒,就又把一種糕點叫做油炸檜兒,期望透過這種象徵性的方式把秦檜油炸了。如果說北方人大多崇奉的是關帝廟,那麼南方人更多地崇奉的是嶽王廟。一個“帝”字一個“王”字道盡了百姓對他們的尊崇。關帝全憑一個“義”字,岳飛全憑一個“忠”字。從小讀過《說岳》的人,精忠報國,不僅是岳母刺在岳飛背上的字,而是刺在了全天下男兒的心裡。如今岳廟已經是杭州的著名景點。來到岳廟的遊人正是懷著當年杭州百姓一樣的心情在這裡尋訪著臨安的記憶。

說過杭州的美食,現在該說到杭州的茶了。這些南宋的繪畫便展現著關於飲茶的臨安的記憶。這是一幅南宋的《茗園賭市圖》,刻畫了宋代街頭茶市,畫中的茶販有的正在注水點茶,有的正在提壺舉杯,形象非常生動。這是一幅《攆茶圖》,系宋代宮廷畫家劉松年所作。如果說《茗園賭市圖》表現的是平民生活,那麼這幅作品表現的則是貴族官宦之家品茶的場面。在這裡我們幾乎看到了從磨茶、烹茶再到點茶的全過程。杭州人喝茶有著悠久的歷史,而且早在宋代就已經盛行著飲茶的風氣,每年新茶上市都有試新的說法。除此之外,在士大夫文人休閒的活動裡,還流行一種鬥茶、分茶的遊戲。宋代的茶館更是講究,吳自牧的《夢梁錄》稱宋代的臨安茶肆是插四時之花掛名人字畫裝點店面。四時賣奇茶異湯,冬月添賣七寶擂茶、饊子、蔥茶或賣鹽豉湯;暑天添賣雪泡梅花酒或縮脾飲暑藥之屬。可見臨安的茶肆裡,一年四季都是一派興隆的景象。明清時代杭州茶館的特點則是飲茶與戲曲曲藝相結合,可以在喝茶的同時欣賞到表演。清末明國初年,由於杭州商業活動的進一步發展,茶館又演變為各行各業聚會或是洽談生意的地方,也還有一些手工藝者特地來茶館找僱主。不過有人將龍井茶上溯到宋代的小龍茶卻是一種誤傳。西湖的龍井茶應該始於明代,因為當時這裡最有名的不是龍井茶,而是龍井寺。直至到了清代,準確的說是到了乾隆二十七年,乾隆皇帝題寫龍井八景並在龍井御封了十八棵茶樹。龍井茶才真正有了名氣。杭州茶館的真正繁盛還要數最近的二三十年間。現在每有閒暇約朋邀友去中意的茶館喝茶,已經是杭州的風氣。這喝茶的地方若是在西湖一帶的茶館,面對窗外的湖山則更能體會杭州的美好西湖的美妙。

(2001年5月至9月,發掘南宋恭聖仁烈皇后宅遺址,挖掘地址位於上城區清波街附近)

在日常的文案工作裡,我們經常會遇到一個詞,宋體字或仿宋體。宋體或仿宋的含義自然都和宋代有關,也和杭州有關。有了畢昇發明的活字,宋代的印刷業才有了長足的發展,而畢昇就是杭州人。沈括《夢溪筆談》記載了活字印刷的工藝流程,印書時在一塊鐵板上敷以松脂,再在鐵板上放一鐵框,把活字排在框內就可以用來印書了。兩宋時期印刷業得到長足的發展,書坊刻書遍佈全國,而杭州的書坊最為集中最為有名,世稱武林書肆。南宋定都之後,杭州的書坊更是出現了空前的繁榮,一時有“今天下印書,以杭州為上”之說。

田濤:歷史上杭州有很多個名字,比如也曾經叫過武林,後來在中國的圖書出版業中呢,就把這個稱之為武林書肆。我們看看這裡有什麼樣的必要條件。這一帶都是我國著名的毛竹的產地,竹子是當時最好的造紙材料,潔白如玉而且非常筆挺。而新安江有一種特殊的木頭叫梓木,這個木頭又是雕版印刷最好的物料,不崩不裂,潤而不發,吃墨上水,可以稱之為雕版印刷上乘材料,所謂的臨安印刷風行一時,成了直至今日在中國雕版印刷史上的精品,直至後人難以超越。

印刷術的發展對於宋代的文化發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而在400年後的歐洲直至1439年才在德國的古登堡發明了用金屬做的活字印刷。在這些用傳統方式印製的書籍上,我們想到了兩宋時代那些坊刻的上品。所謂的宋版書大都是善本孤本,往往就是著名圖書館的鎮館之寶。宋代刻書業的興盛是有多種原因的,其中包括皇家的重視。宋徽宗對文化的崇尚已經有口皆碑,他的瘦金體連初學書法的人也一認便知,其後的高宗趙構雖經南渡卻依舊延續了對於文化的痴迷。杭州碑林裡今天還完好儲存的碑刻中,趙構所書寫的《四書》《五經》便能體現他極深的造詣。臨安刻書的盛行助長了讀書的風氣。據記載兩宋時期的書院總共397所,百分之八十則建於南宋。除了書院之外,還湧現出了大量的官辦的學校和民間的私塾。而在南宋臨安的里巷中,到處都可以聽到朗朗的讀書聲,這朗朗的讀書聲也許是用杭州官話來讀的。確實杭州話是一種官話,離開杭州城區便是完全不同的語言了。當年臨安城內人人以能說官話為榮,流傳下來,杭州官話就成了吳語區內的語言孤島,宋室南渡的活的明證。

(1998年5月至12月,第一次發掘老虎洞南宋官窯遺址;1999年10月至2001年3月,第二次發掘老虎洞南宋官窯遺址)

宋代的青瓷達到了中國陶瓷史上的最高峰,所謂“爐火純青”指的就是青瓷達到的境界。這些晶瑩剔透的器物就是來自宋代五大名窯之一——官窯的傑作。官窯是由官府直接營造的,有北宋官窯、南宋官窯之分,但都是專制宮廷用瓷,所以這些釉面溫潤色澤典雅的官窯瓷器,表現了宋代帝王特有的審美情趣。

沈芯嶼:作為南宋官窯來講的話它時間早,然後器物都是很有特點。當時古文獻像《博古要論》,有一些古文獻記載的就是說它是紫口鐵足。實際上從我們的角度來講,它最大的特點還是多次上釉,它追求的色彩就是純淨,清一色的都是青瓷,沒有其他混雜的花花的顏色。

北宋官窯在靖康戰火中毀滅了,宋室南渡以後在臨安另立新窯為南宋官窯。南宋營造的官窯共有兩處,一是修內司官窯,亦稱內窯。明代高濂的《遵生八箋》說修內司官窯的地點在杭州鳳凰山下,但確切的窯址至今尚未發現。二是郊壇官窯,位於杭州市南郊烏龜山一帶,亦稱烏龜山官窯。郊壇是皇帝每年春天郊祀神農的地方,在這裡設窯,燒出來的瓷器就具有禮器的意味。

沈芯嶼:我們出現這麼多的禮器它並不一定都用於祭祀,作為祭祀它只能有一套,那是很神聖的。它不可能成天燒了毀毀了再燒。它有很多東西都轉為平常的一種,士大夫把這些東西都放到自己的生活當中,作為陳設。宋代文人有一種非常高貴的審美意境,在青瓷上面得到了充分的展示。

1956年浙江省文物管理委員會在烏龜山發掘了南宋官窯窯址,發現了龍窯和許多瓷片。1985年臨安城考古隊在烏龜山清理出一座龍窯和作坊遺址,又出土大批珍貴的實物標本。1998年5月和1999年10月,杭州市文物考古所對萬松嶺附近的老虎洞窯址進行了兩次較大規模的發掘,出土了大量可以修復的官窯瓷器。許多專家認定,老虎洞窯址就是當年的修內司官窯。不但陳列於南宋官窯博物館的這些不朽之作,真是有著道不出的精美,即便是那些官窯的殘片,也有著說不盡的奧妙。因為它們既凝結著宋代文化的精華,同時也凝結著臨安的記憶。

(2000年至2001年,杭州市文物考古所對南宋臨安府治遺址進行了多次考古發掘,挖掘地址位於上城區荷花池頭附近)

西湖邊上有一座名叫“樓外樓”的酒樓,由於它背靠孤山面對三島,每天都吸引著大量的遊人。但是更多的遊人來到這裡,還是要想起宋代詩人林升的詩句“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燻得遊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林升的詩句雖然也讚美了西湖的美景,但他的用意卻是譏諷當年南渡的人們只把臨安當做了偏安一隅之地。事物發展的因果關係常常耐人尋味,南宋王朝的確是偏安一隅,但臨安卻因為當時的定都,形成了前所未有的繁華局面,這已是無需爭議的事實。這些臨安街巷的繪畫對照現在的杭州地圖,讓我們看到了杭州城池、杭州街巷的沿革與變化。

面對傅伯星先生所繪製的南宋街景,面對為了拍攝西湖而再現的臨安街景,我們想到了杭州的河坊街,儘管這條已經成為旅遊景點的街道屬於仿古的性質,但是人們仍然相信除去現代的內容,前人所寫的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的情景於今天河坊街的繁華,當是十分一致的。

擁有西湖的杭州,不管歷史多麼悠久,臨安時代總是時時讓人回望的一個點,因此我們面前的景象,便是關於臨安的活的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