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有多能作?給皇帝的奏章他先看,中國從此沒有宰相

如果在明朝,找一個敢在朱元璋面前不知天高地厚的人,那胡惟庸絕對算得上是獨一無二的。他用22年,從一個跑腿做到了萬人之上,卻又在短短3年時間裡,被從頭到尾擼成了光桿司令。

玩沒了自己的命不說,還拉著3萬人以及1500多年的宰相制度陪了葬,可以說傳奇十足,排面也十足。

胡惟庸有多能作?給皇帝的奏章他先看,中國從此沒有宰相

今天我們就來看一看,從籍籍無名到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胡惟庸靠什麼完成了翻身逆襲?而後,又觸碰了朱元璋哪塊逆鱗,株連九族,讓三萬多人給他陪葬?

按史書的常規套路,像胡惟庸這樣的大人物,一般都會有什麼天降祥雲之類的出生記載,但很可惜,胡大人的出生不僅沒有任何加工,甚至連個出生年月都沒有,至今都是個迷。

而關於他的故事,是從1355年說起的。

那年不知多少歲的胡惟庸,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朱元璋的種種光榮事蹟,立馬斷定,跟著此人能成大事,於是大老遠跑到了和州來投奔朱元璋。這是一個很大膽的風險投資,要知道,此時朱元璋還只是小明王手下的元帥,每天不是忙著打仗,就是忙著逃命,跟著他不僅不會享受榮華富貴,小命哪天丟在亂槍箭雨下都不知道。

但胡惟庸還是這麼做了,因為他知道,朱元璋遲早成為人中龍鳳,而現在入夥熬資歷,以後論資排輩,再不濟也是吃國家財政的。

不過,胡惟庸的侷限也很明顯:

他沒兵,沒拿得出手的入股資本;

他沒背景,沒有硬核的親朋引薦;

他沒有打仗的能力,軍事水平為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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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璋現在缺的是劉伯溫、常遇春,這種能直接幫助他取得軍事勝利的人才,而不是過來混日子的酒囊飯袋,所以胡惟庸剛去,只落了個跑腿的苦差。

有侷限,胡惟庸當然也有長處,他深諳為吏之道,辦事能力較強的同時還很會察言觀色,總結為一句話就是,很會來事兒。而正巧,朱元璋身邊大紅大紫的李善長,也是安徽定遠人,是胡惟庸的老鄉。

於是,胡惟庸便以這個關係為著力點,使盡渾身解數來討好李善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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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向對了,稍微努點力,事兒就成了。

在李善長的不停舉薦下,胡惟庸接下來12年時間裡,完成了從跑腿的到正部級幹部(太常卿)的火箭升遷。其後更是在大明建國後的10年時間裡,從正部級直接飛躍到百官之首的右丞相。

升官的速度實在是令人咋舌,這裡可能就有人會納悶了,大明的官怎麼那麼好升?

這胡惟庸沒背景,還只會阿諛奉承拍馬屁,為啥就能升得這麼快,不符合常理啊,這裡面是不是有什麼道道?哎,要是這麼想,那就說明你把歷史看得比較明白了。

胡惟庸的快速升遷確實有他“努力”的原因,但更為根本的還是朱元璋的用人方針發生了變化,朱元璋本來就猜忌心十分重,當了皇帝更重,而在大明完成統一後,那些立下卓越功勳的開國元勳逐漸變得難以控制,他們居功自傲、結黨互毆,搞得朱元璋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

最後朱元璋想了一個完美的方法,找一個容易控制的,沒有什麼立場的人給他權力,對這群人進行牽制。你可以把這種關係形象地理解為,朱元璋是個車伕,而朝中那些結黨鬥毆的人為拉扯的牛,這群牛不往同一個方向使勁兒,就容易將朱元璋五馬分屍。

所以朱元璋便用了胡惟庸這條韁繩,來把它們控制在一起。

朱元璋不愧是朱元璋,這條韁繩很快就起到了不錯的效果,當時大明的朝堂裡有兩個流派,一個是以劉伯溫為首的浙東集團,一個是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集團,對於這兩個集團的細節你可以不用知道太多,你只需要知道,這兩集團互為敵人,目的只有一個,鬥翻對方,贏得萬人之上的丞相之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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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場屬於男人的宮鬥戲,首先是以劉伯溫為首的浙東集團,向以李善長為首的淮西集團發難,劉伯溫在朱元璋外出期間,準備處死李善長某個犯了法的親信,李善長苦心婆心的求饒,還拿出了天文知識說服劉伯溫,說什麼,最近天氣大旱,不易殺人,可劉伯溫卻被仇恨矇蔽了雙眼,直接反駁,殺了他,天必定下雨,轉頭就把那個親信給殺了。

結果,劉伯溫算錯了卦,人死了,可天上的雨一滴也沒下。

這下李善長可算是逮著把柄了,等朱元璋回來,他就像小學生給老師告狀一般,說劉伯溫怎麼怎麼不守法度,不尊重老天爺,眼裡根本就沒有你這個皇上,劉伯溫為了避其鋒芒只能辭官回家。

劉伯溫當然不是善罷甘休的人,自古權力的鬥爭只有你死我活,所以他在離開之前,部下了他的棋子御史揚憲。

楊憲倒也沒辜負他那御史的職責,每天不是在打李善長的小報告,就是在打他小報告的路上。場下的一切鬥爭在朱元璋眼裡洞若觀火,為了制衡佔了上風的淮西集團,他又將辭官歸家的劉伯溫調了回來。

劉伯溫的歸來,讓李善長感覺風口有點不對勁了,為了避其鋒芒,他辭官回家了,但李善長臨走也部下了自己的棋子,洪武六年,在李善長的舉薦下,胡惟庸出任右丞相,成為淮西集團的首任打手,也站在了大明一人之下的權力金字塔頂端。

胡惟庸充分發揮政治鬥爭的手段,很快就把劉伯溫再次鬥回老家。

幾年後,劉伯溫病死,浙東集團失勢,以胡惟庸為首的淮西集團取得全面勝利。

胡惟庸是個權力慾極強的人,而當這種慾望得到解決後,他滿腦子都裝的是怎麼把權力使用出來。他貪汙受賄、結黨營私、排擠任何不服他的人,這導致熱衷功名之徒,競相奔走於其門,賄送金帛、名馬、玩好之物、不可勝計,他甚至私自截留下屬給皇帝的奏章,就連官員升降、處決犯人,都不經過朱元璋的批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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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朱元璋看不見嗎,不可能,除非他瞎了,錦衣衛也瞎了,但是朱元璋卻沒有做任何舉動,為什麼?難道他現在已經離不開胡惟庸了嗎?

其實不然,政治鬥爭中有個詞叫捧殺,就是如果對一個人恨之入骨,別去打壓他,而是給予他,他想要什麼你就給他什麼,哪怕他沒表明自己想要什麼,你也給他這世界上最有吸引力的東西,而這樣能夠達到的效果就是,被給予的人覺得,一切都是自己該得的,自己的實力已經達到了沒啥不可以得到的地步。

在這樣畸形的培養下,此人的心智會得到畸形生長,而這會導致他像一架發了瘋的馬車,在作死的路上一路狂奔,胡惟庸便是這個捧殺的人。

但是還有一個問題要解決,胡惟庸為啥這麼招朱元璋的恨,要朱元璋動用如此深的心機去消滅,他不過是一個小丑,殺他不是一句話的事情,答案是,朱元璋醉翁之意不在酒。

胡惟庸有多能作?給皇帝的奏章他先看,中國從此沒有宰相

自古以來,威脅皇權的任何人、任何機構,都是皇帝眼裡最痛恨、但也最難解決的存在。

在朱元璋身上這點體現地淋漓盡致,他痛恨淮西集團,也痛恨浙東集團,大明建立後,他們每天都想著壯大自己集團的利益,而壯大利益最明顯的就是擁有足夠的權力,權力就那麼大,全部都在皇上手裡攥著,集團得利,那皇帝的權力就要被分走。

這裡的權力也就是上文提到的相權,在這場鬥爭中朱元璋發現,相權才是禍根所在,他不僅分散了自己的權力,而且兩黨伐異,為了這個位置,無原則地攻擊對方,為國家不利的他要攻擊,為人民有好處的他也要攻擊,這也是朱元璋所不允許的。

所以之前他放任淮西集團和浙東集團鬥爭,因為他知道,兩虎相爭必有一傷,自己不用下場,一黨已經廢了。而這兩黨爭鬥之後,活下來的那一黨,得到相權的那一黨,肯定會被勝利迷昏了頭。

短暫休整過後,會在朝中繼續擴大自己的勢力,這時候,朱元璋只需要做一件事,不停地放縱胡惟庸,讓這個二傻子從小錯犯到大錯,等有一天錯到全朝都覺得此人極其囂張時,朱元璋出來做好人,一把滅了胡惟庸,再說句,你們也看到了,胡惟庸把國家害慘了。

為什麼呢?

因為給他太大的權力了,所以我痛下決心決定把宰相這個位置取消了,以後有活兒都交給我,我累點沒關係,別再出現胡惟庸這樣的事情了。

是不是很妙!

就這樣,胡惟庸在朱元璋的劇本里一步步走向死亡。

胡惟庸有多能作?給皇帝的奏章他先看,中國從此沒有宰相

有一天,胡惟庸的兒子墜馬,死在了路過的馬車輪下,胡惟庸一氣之下,沒管法律,直接動私刑處死了馬伕;有一天,越南使節來南京進貢,這種極大的外交事件,胡惟庸居然沒有上報朱元璋,等外國使節都到了京城大門,朱元璋才知道有這回事。

事態嚴重,朱元璋覺得可以收網了,先是處死了負責此事的左都御史汪廣洋,然後囚禁了所有相關官員,下一步就是隱瞞此事的胡惟庸。

而胡惟庸的那些同黨們,眼看朱元璋來真的,為了活命,全部主動來找朱元璋告狀,將胡惟庸獨斷專權拉幫結派的事全抖了出來,甚至還有人告胡惟庸謀反,謀反這事死罪誅九族那是沒得商量的,而參與謀反的肯定都是自己黨派的人,摟草打兔子,這一個罪名足以將胡惟庸黨全部消滅。

胡惟庸有多能作?給皇帝的奏章他先看,中國從此沒有宰相

公元1380年,洪武十三年,朱元璋命令立刻處死胡惟庸及胡黨重要成員,史上有名的明朝開國第一大案“胡惟庸案”拉開序幕,而當他發現胡黨中有很多人都是重臣,甚至連第一功臣李善長也在其中的時候,也只是說了一句,既然都在那就全部殺了吧!

在持續了十年之久的胡惟庸案中,株連而至處死者總數達3萬餘人。

朱元璋給胡黨所定的罪名中,以結黨謀反大罪最為嚴重,這也是朱元璋廣泛誅連,大開殺戒的有力支援,在胡惟庸被殺的僅一個月後,朱元璋就廢除了沿襲兩千多年的“丞相制度”,這一速度充分證明了朱元璋早有決心和準備,胡惟庸之死固然有他自己膨脹的因素,但朱元璋為了鞏固皇權才是胡惟庸案的根本所在。

胡惟庸用同黨的3萬多條人命告訴我們,別看你今天跳得歡,明天就要被拉清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