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活磨礪的真Man,才能發出“只有凱奇姆才能殺死凱奇姆”的宣言

生活磨礪的真Man,才能發出“只有凱奇姆才能殺死凱奇姆”的宣言

《絞河鎮的最後一夜》用作者約翰·歐文自己的話說,構思了長達20年的時間,卻因為最後一句話的遲遲沒有著落而無法落筆,直到有天聽到鮑布·迪倫的《愁腸難解》,靈感迸發,才有了《絞河鎮的最後一夜》。

趁你愛的人都在,每天都要不留遺憾地去愛,

《絞河鎮的最後一夜》是一個關於愛與失去的冒險故事,充滿了古怪的角色,而暴躁的伐木工凱奇姆是其中古怪之最。

凱奇姆的頭髮和鬍子都黑得出奇,如同木炭,勝過黑熊的毛皮,他很年輕時就結婚了,而且結過不止一次,跟已經長大成人,獨立生活的子女關係疏遠,他常年住在工地宿舍,偶爾在破舊的旅店過夜。他是個生活經歷豐富,卻言語粗魯的男人,喜歡說:“拉不出的老天爺啊”。

凱奇姆不到12歲就輟學了,1936年19歲的凱奇姆還不認字,更不會寫字。“你媽教我識字之前,我就受過這麼一點教育”,凱奇姆喜歡這樣告訴小丹尼。

生活磨礪的真Man,才能發出“只有凱奇姆才能殺死凱奇姆”的宣言

27歲時,凱奇姆愛上丹尼的母親羅茜(為此差點被丹尼的父親用鑄鐵煎鍋頭砸死),羅茜出身良好,因在大學期間未婚有孕被家族流放到偏遠的鄉下,為此嫁給了丹尼的父親廚師多米尼克,雖然後來意外流掉了那個孩子,但她又懷孕生下了丹尼,接著她被凱奇姆愛上。冬夜,她和丈夫、凱奇姆一起喝酒,失足落水而死。

終其一生,凱奇姆都在把丹尼和廚師當成至親的好友,不遺餘力地幫助著他們。因為,羅茜曾經讓他好好照顧這爺倆……

第一次讓人是打撈羅茜的屍體,“離我遠點,大廚!”凱奇姆喊道,越過原木走過來。“你不能再看她,她已經變樣了!”同樣喝得醉醺醺的廚師,從凱西姆的卡車上拿來了毛毯,但凱奇姆抱著屍體不肯上岸,哪怕喝醉了,他也沒忘記,在原木上飛快地邁著小碎步,“把毯子鋪在卡車後面,大廚——然後走開!”凱奇姆上岸時,大廚多米尼克站在離河岸和凱奇姆的卡車同樣遠的等腰三角形頂點處。“站著別動,大廚——我給她蓋上”凱奇姆說。

“你當時不想看看她嗎?”丹妮問過父親很多遍。

“我信任凱奇姆”,他父親回答,“萬一我出了什麼事,丹尼你也要信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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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得到差點要他命的情敵的無限信任,一定是他具有獨特的人格魅力打動了對方,甚至,他的情敵還把這種信任毫無保留地傳遞給他唯一的獨子。而凱奇姆,終其一生都沒有辜負對方對他的信任。

一個八寸鑄鐵煎鍋,廚師父親說自己用它打死了。丹尼相信了,他用這個八寸鑄鐵煎鍋失手殺死了父親的情人簡,然後,父子倆偽裝成簡是被和她同居的警察牛仔酒後誤殺,擔心牛仔知道真相後報復殺人,廚師父子二人被迫踏上了50年逃亡之路。

當一切無可挽回的發生之後,“咱們還要告訴凱奇姆嗎?”小丹尼問父親,“當然”他父親回答,儘管廚師並不知道該怎麼跟凱奇姆說,但凱奇姆靠得住,這是顯而易見的。

凱奇姆沒有電話,和流亡在外的丹尼父子聯絡,他要躲開牛仔的跟蹤和懷疑的視線,於是,他習慣在公共電話亭給多米尼克和小丹尼打對方付費的電話,每當凱奇姆宣佈自己的蛋快要凍掉了的時候,接下來往往會突然結束通話電話。他的對方付費電話幾乎都是在寒冷天氣打來的(也許是故意的或是凱奇姆喜歡,長話短說。)

每次看到這裡,都會忍俊不禁地笑出聲來,但笑過之後,心裡會有一種莫名的沉重感,感動於對方付費,感動他的蛋快被凍掉了,感動這一切背後深沉的關心呵護,感動為保守秘密而選擇了寒冷。

伐木工人凱奇姆是個標準的大老粗,粗魯的凱奇姆,不識字,可是卻喜歡聽人給他讀書,為了丹尼父子他讓人幫他寫信,後來,透過努力,他還學習識字、竟然學會寫字了、更學會了發傳真……也只有凱奇姆,在丹尼的成長中,扮演著“教父”的角色,沒有親身父親教育過程中的患得患失的情緒,才會不在乎作家丹尼寫下的“驚世駭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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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很多時候,凱奇姆也只能遠遠地旁觀丹尼的生活,無法使他變得如他想象那樣“更好”。但凱奇姆依然就像一個神話存在,無所不知,無所不能,在丹尼眼裡,凱奇姆能打熊、打響尾蛇;他會給丹尼直言不諱地提出自己的建議,譬如用筆名出版小說、到了一定的時候應該重新修改筆名;就連對丹尼父子究竟適合隱居在哪裡,凱奇姆也有自己的獨特想法。源於丹尼自小對他無可比擬的信任,丹尼對於凱奇姆的任何意見,都絲毫不錯地確實那樣做了。而事實也充分證明,凱奇姆的建議是正確無誤的,

甚至就連丹尼選擇寫作住在特納島的改進,凱奇姆也都能提出建設性的意見,他按照自己的生活經驗,對於改進方式設想得十分周到,化糞池、水槽、馬桶、浴缸的水處理,只要能夠讓丹尼的臨時住所,住起來更方便舒適,凱奇姆總是會想出好辦法來的。

凱奇姆始終是丹尼的保護神一樣的存在,不識字的凱奇姆在某個方面可以說更像丹尼的父親,可大概也正因為不是親生的,反而更像親生。

當凱奇姆得知他心愛的小丹尼,要選擇去越南戰場的時候,他勃然大怒,揚言說要來找丹尼,從他的右手上剁幾根指頭下來,“要不就剁掉他媽的整隻手”,凱奇姆在某個地方的電話亭裡咆哮,蛋都要快要凍掉了。因為他向小丹尼的母親羅茜保證過,絕不讓她的兒子去打仗。為此,他甚至寫信給丹尼,感謝他那個四處紅杏出牆的浪蕩妻子凱蒂,只為她讓丹尼留了下來。

丹尼的兒子小喬喜歡參加摔跤比賽,幾乎每場必到的是凱奇姆,伐木工喜歡把這些比賽稱為喬的“戰鬥”。“ 你錯過了一場精彩的戰鬥”,凱奇姆打電話給廚師或者丹尼,告訴他們小喬的摔跤比賽結果時會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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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是的”,丹尼說,“我知道你愛我們,凱奇姆”。

“我答應過你媽要照顧你們”,凱奇姆大喊,他破音了。

對於自己的最終歸宿,凱奇姆心裡已有安排,他按照廚師身前的願望安葬了他,他知道酒精和阿司匹林混溶,能夠幫助他自殺而不拖泥帶水,他成功做到了,沒有給他始終愛著的、羅茜的兒子增添絲毫的麻煩……

無論是作家身份、教育背景還是人生經歷,主角丹尼的身上都明顯有著約翰·歐文的影子,就更深層次的心理意義而言,這是約翰·歐文的一本自傳體小說。頗為有趣的是,《絞河鎮的最後一夜》寫於2009年,10年後,歐文和本書主角丹尼爾一樣,選擇加入加拿大國籍,並定居多倫多。

這本書,很厚,厚重的如同故事裡的每個人物,雖然書中的故事時間跨度非常大,人物的生活場景前後不斷地變化,經歷了許多身邊熟人的死亡和離去,但是,始終不變的是希望和愛,即便最後只剩下作家孤獨存活在世上,但依然讓人充滿溫馨和想往,

有愛的人永遠都不會孤單!

生活磨礪的真Man,才能發出“只有凱奇姆才能殺死凱奇姆”的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