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足人手的怪獸，身兼三種動物特徵，真相卻是“四不像”？

繪圖：李娜

各位小可愛大家好，我是希夷你姨，一個沉迷於神話傳說不能自拔的大叔。

一種神獸身兼多種動物的特徵，歷史上最有名的“網紅”當然是龍。根據史料中的說法，龍兼有駱駝、鹿、兔、牛、蛇、蜃、鯉魚、鷹、老虎九種動物的身體特徵，即

頭似駝，角似鹿，眼似兔，耳似牛，項似蛇，腹似蜃，鱗似鯉，爪似鷹，掌似虎

。

鳳凰的情況跟它也差不多，在明代以後古人的觀念裡，越是尊貴稀有的神獸，就具備越多凡間動物的特點，以此來襯托它們的無與倫比非同凡響。

文/希夷

符號帝國獨家原創

（一）

在上古時期的皋塗山上，也有一種怪獸，它

長著鹿角人手馬足，一身兼有三種動物的特點

。《山海經·西山經》：“西南三百八十里，曰皋塗之山，有獸焉，其狀如鹿而白尾，馬足人手而四角，名曰玃如。”

繪圖：李娜

皋塗山巍峨難攀，薔水就從這裡發源，最終注入諸資河之中。諸資河有一個支流，名叫塗水，向南流淌匯入集獲河。皋塗山的南坡有很多紅彤彤的山慄，北坡黃金白銀礦藏豐富。有一種白色的石頭，名為

礜（yù）石

，產於漢中，有劇毒，輕易就能毒死老鼠。

有一種草，長得像槀茇（gǎo bá），葉子如同天葵，葉背為紅色，名字叫做

無條

，也可以用來藥老鼠。

有一種上古怪獸，長得像鹿有白色的尾巴，長著馬的蹄子人的手，頭上有四隻大角，名字叫做玃如

。

（二）

古人常說，萬物相生相剋，五行調和，

凡毒物出沒之處，十步以內，必有解藥

。皋塗山上卻長著兩種毒物，都是為了剋制老鼠。可見這裡的老鼠早已漫山遍野，成為自然生態的大患，為了平衡這種衝突，山上生出了兩種對治它們的辦法——鼠藥。

至於玃如這種怪獸，古人有很多中說法。漢代許慎在《說文解字》中說，

玃如，母猴也

；《呂氏春秋》雲：“故狗似玃，玃似母猴，母猴似人。”這樣一來，玃如“人手”的構造就變得很容易解釋，因為它長得像人嘛，自然手爪也像人手。

晉代學者郭璞在《山海經圖贊》裡註釋：“玃如之獸，鹿狀四角，馬足人手，其尾則白，貌兼三形，攀木緣石。”

這裡有一個補充資訊：玃如善於攀援，也似乎也從側面驗證了玃如就是母猴的說法。但是有一點無法解釋：

玃如頭上是長著四隻大角的，這個特徵猴子完全沒有

。不要說是母猴，即便是猴王也沒有。

（三）

所以，不管說玃如像狗，狗像母猴，猴子像人，身體和神態上都可以勉強說得過去。因為狗也能短時間像人一樣站起來，猴子也可以短暫地直立行走。只從這一點上說，三者確實有相近之處。

從這個結論我們可以推斷出，

玃如應該也是一種可以雙腳站立的動物

。其實有一種現成的動物，基本符合有關玃如的所有描述，它就是

馴鹿

。

馴鹿的腿粗壯而有力，如同馬腿，可以對應玃如的“馬足”；它的蹄子很大，中間有長長的縫隙，就像人手手指之間的指縫，也就是“人手”；因為馴鹿的角很大，開叉較多，所以看起來像是有四隻，作者這裡的“四”也不一定是確數，只是為了說明它的角很大。

還有最後一點，

馴鹿與玃如也是符合的，那就是白色的尾巴

。馴鹿的尾巴雖短，但是確實是白色的。

馴鹿在民間又被稱作“四不像”，就是因為它臉像馬、角像鹿、蹄像牛、尾像驢。其實還少了一個，那就是《山海經》中所說的“人手”。歷史真是奇妙。上古時期的“三不像”其實是現在的“四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