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迎花:你究竟去了哪裡?

你究竟去了哪裡?

文/郝迎花

郝迎花:你究竟去了哪裡?

“你去哪裡了?你究竟去了哪裡”?

女人喃喃地自語,像是和誰說話;可眼前空無一人!女人眼神虛無縹緲地望著前方;大街車水馬龍,熙熙攘攘……。沒有人在意街角拐彎處站著個女人。只有女人自己知道,她在人群中尋找一個人。一個一去不知歸的人……就象韓湘子出家———一去不復返!

“為什麼一陣惱人的秋風,它把你的人,我的情吹的一去無影蹤。為什麼你就隨著那秋風,沒有說再見……”路邊商店飄來耳熟能詳的歌聲。女人怔了怔,打起精神,收攏回四處飄散的眼神。把眼神集中好再一次細細打量起路邊的行人。確切地說,是打量尋找一個男人,就是那個沒有說再見的男人!

高高的個子,寬寬的肩膀,偏黑的面板,戴著墨鏡,烏髮鋥亮……他!是他!他朝她走來了!

女人心頭一熱,差點喊出來:“你去哪裡了?為什麼不回家”?他淺淺地笑著,依舊朝她走來。女人想迎上去擁抱男人,男人依舊朝前走去,依舊淺淺笑……

郝迎花:你究竟去了哪裡?

一陣歡聲笑語又一次打斷女人迷離的眼神。女人收攏起失神的目光朝笑聲傳來的方向望去。那個熟悉的男人肩上挎著一個女人的抻包。一個十多歲的小女孩和一位三十多歲的女人和男人喜笑顏開。不對啊!男人說過,這輩子只為她挎包的。他怎麼為別的女人挎包了?還和別的女人笑逐顏開。女人頓時醋意大發,恨從膽底生!好一個忘恩負義的陳世美!

女人一個健步竄在男人面前怒髮衝冠,杏眼圓睜;正待發作,不由怔在原地:細細打量,那是別人的夫!別人的父!

她孩子的父在哪裡?她的夫在哪裡?她就象一棵無根地草,她更象一片被秋風肆虐的葉!她沒著沒落,只有四處找尋,只有尋找到那個男人,她才有家,她才有根!她就象只無頭的蒼蠅,四處瞎撞,希望茫茫人海中走來那個熟悉的男人!她不知疲倦地去尋找,就象小蝌蚪找媽媽,因為他是她的一切,只要擁有他,她就是天下最幸福的女人!所以她要繼續尋找……

太陽落山了,倦鳥要歸巢。女人拖著空空如也的心,與那軟軟的,麻木的驅體回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家。那個曾經歡聲笑語的家,那個被男人稱作“我們的生活充滿陽光”的家。如今這個所謂的“家”;卻讓女人望而生畏,望而卻步!

金庸老前輩小說裡的活死墓還不止一人居住,而女人的家如今就她伶仃一人,她恐懼!不敢更不願面對這死寂。

她望著華燈初上的夜晚,她望著一幢幢樓房的窗戶裡閃耀著的溫馨燈光。好象這一切與她無關,她就象一個幽靈,一個灰色的幽靈。她膽戰心驚地呼吸著,又希望弄出點聲響,讓家裡有點菸火氣息。女人輕輕的笑著,喃喃地念叨著,顫微微地從各個房間飄蕩著,女人似乎是在尋找,尋找那個讓她失魂落魄的男人。或許他就在那個房間的旮旯裡……所以她不知疲倦地在尋找……

半夜驚醒,望著燈火通明的每個房間,再看看電視還在熱鬧的播放著節目。女人如釋重負,哦!我還活著……

為了孩子的眼神不再恐懼,她只能苟且偷生、苛延殘存地活著!

樓道里傳來“蹬蹬蹬”的腳步聲。女人不由一陣竊喜,心裡的小兔“咚咚咚”亂跳,臉上不由一陣緋紅……是他,是他,一定是他,他回來了!

郝迎花:你究竟去了哪裡?

“呯”一聲響亮的關門聲,女人一急靈,兩行清淚滾落而下……她記不清這是多少次情景再現了。

明天就是2022年了!女人還要一如既往,繼續尋找那個不歸家的男人嗎?

12年了!子醜寅卯辰巳午未申酉戍亥已轉一輪迴了,女人尋找男人的腳步從未停息過。那個不知何時歸的男人“你究竟去了哪裡”?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只是命運還是太過殘忍!

新年本是全家團圓,閤家歡樂的時刻。而女人卻是肝腸寸斷,刀子鉸心、五味雜陳的時刻。

那個男人!望眼欲穿不見歸期,更不知他究竟去了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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