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實故事《等母親過世,我就脫掉女裝,做回男人》

在廣西桂林的街頭,人們可以經常看到一個“不男不女”的人。

他人高馬大,卻每天穿著緊巴巴的旗袍,在街邊賣藝。被人嘲笑,受人譏諷,這個男人依舊我行我素。

更誇張的是,他竟然將女裝賣藝這件事,堅持了20多年。

異裝癖?女裝大佬?還是行為藝術?

男人背後的故事,卻令人唏噓。

一間月租350塊錢的出租屋裡,時常會傳出笛聲。

這笛聲聽起來並不專業,甚至音準欠佳。床上的人卻陶醉其中,跟著輕輕哼唱。

這是一對母子的日常。

真實故事《等母親過世,我就脫掉女裝,做回男人》

吹笛人叫朱孟勳,59歲。他留著一頭灰白卷曲的齊肩長髮,亂糟糟的,髮旋處還有些禿。

怎麼看都是一副女人模樣。

多年來,他一直擁有男人和女人兩個身份。這麼做是為了在母親面前可以「亦兒亦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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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要從一個不幸的家庭說起:

朱孟勳出生在桂林平樂縣,家中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妹妹。

父親很早就離開了他們,母親一個人含辛茹苦將三個孩子拉扯大。家裡的條件一直都非常不好。

哥哥20多歲時,與一個姑娘相識相愛。可對方嫌棄男方家窮,不同意結婚。哥哥只好遠赴湖南,去做了上門女婿。

大哥走了,照顧妹妹和母親的重任落在了朱孟勳的肩上。

1987年初,18歲的妹妹突然確診白血病。

為了給妹妹治病,27歲的朱孟勳花光了自己的全部積蓄,東借西湊,欠下一屁股債。

不幸的是,一年後,朱麗麗因醫治無效去世。

妹妹的突然離開,給母親尹佩君帶來了巨大的打擊。

母親總是半夜突然起床,開啟妹妹的房門,反覆喊:“麗麗,麗麗,你去哪兒了?”

白天,母親逢人便說:“我們麗麗出遠門工作了,賺很多錢呢,經常打電話回家,人也越來越漂亮了……”

看到母親精神逐漸失常,朱孟勳心痛不已。他帶母親去看醫生,醫生的回答是:心病,還需心藥醫。

也許是因禍得福,生活給這個家庭帶來了一絲希望。

朱孟勳31歲時,遇見了一個姑娘,兩人順利結婚。不久後,妻子便懷孕了。眼看著家裡的成員又多了起來,母親也開朗了不少。

正當一家人準備迎接新生命時,命運卻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生產那天,妻子難產大出血。經搶救,母子都沒能保住,雙雙去世。

朱孟勳悲痛欲絕,他甚至有了輕生的念頭。

可他又回頭看了看精神恍惚的母親,覺得自己不能一走了之,丟下媽媽不管。

母親問兒媳和孫子去哪了,朱孟勳說,媽,她帶著孩子還有妹妹一起出遠門了。

這個家,最終只剩下他和母親兩個人。

尹佩君的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一天比一天消瘦。

有人建議朱孟勳找一個年輕女孩來假扮妹妹,撫慰母親的思女之情。

可是,就算能找到妹妹的“替身”,又有誰願意一直呆在母親身邊呢?

朱孟勳產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由於自己與妹妹長得有幾分相似,他抱著試試的心態,穿上妹妹的舊衣服走到了母親跟前。

沒想到,這一舉動竟然讓母親重拾了久違的笑容。媽媽終於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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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孟勳鼻子一酸,說道:“媽媽,女兒回來了……”

本以為偶爾扮演妹妹可以讓母親開心,可只要朱孟勳一換回男裝,尹佩君就以為女兒又走了,一下子紅了眼眶,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掉。

看著母親如此傷心,朱孟勳心如刀割。

他在心裡默默做了一個決定——自己以後就只穿女裝,只要母親高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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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媽眼裡,我是兩個人,既是兒子,也是女兒。”朱孟勳內心非常滿足。

8年前,母親尹佩君左腿踩空骨裂,無法站立,連大小便都不能自理。

為了能隨時照顧母親,朱孟勳將她接到桂林,母子倆租住在一個城中村裡。

尹佩君的身旁離不開人,朱孟勳只好丟棄工作,每天在家照看母親,經濟壓力與日俱增。

有一次,他看到路邊有人拉小提琴,過路人會丟一些錢。

而朱孟勳僅在小學時接觸過吹笛子,現在早已不記得了。

於是他買了音響和樂譜,自學笛子。

漸漸地,母親也跟著笛聲唱起來,她最喜歡唱的是《孟姜女》。

自此,朱孟勳便騎著一輛好心人捐贈的電動三輪車,載著母親,開始了賣藝生活。賣藝的收入相當不穩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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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好的時候一天能有幾百塊錢,最少的時候一天一塊錢也有過。”

表演間隙,朱孟勳時不時跟母親聊聊天,喂母親吃些東西,給母親揉揉腳。

路人看到有這個老漢穿著女裝吹笛子,都對他指指點點,罵他是“神經病”,是“變態”。

“吹笛子就吹笛子,穿得不男不女幹什麼?高雅的笛聲都被你弄的惡俗了!”

面對人們的羞辱,朱孟勳只是笑笑說道:“我媽媽開心就好。”

只要母親開心,做什麼他都願意,哪怕是丟掉尊嚴。

今年90歲的母親牙齒已經掉光,59歲的朱孟勳也已年近花甲,年紀大了,沒有崗位要他,更沒有女人想嫁他。

“妻子過世後我本來就沒想著再找了,再後來又穿了女裝就一直單身了,現在照顧母親也顧不上自己的感情問題。”

為了一個“孝”字,他搭上了自己的半輩子。他覺得值,“以前母親生我們,養我們,如今母親老了,我不可能不管呀。”他穿上了女裝,卻沒脫下身為兒女的責任。這是一個純爺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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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並不是不在意別人的眼光。只是他更在乎的,是年近九旬的老母親臉上能多一些笑容。

快過年了,朱孟勳有一個心願:

給媽媽買件新衣裳。

朱孟勳還說,如果有一天母親百年歸世了,他就穿回男裝,做回男人。

好好問一問自己,有多久沒有聯絡過媽媽了?

還是僅僅過節時發個紅包,買點禮物?

自己的感悟:從自己做了母親,才知道媽媽的不容易,之前女兒放媽媽家帶,天天都會影片看看小孩,心裡都會惦記著,後面接回來帶了,有時間也是要天天跟媽媽爸爸影片,因為她們也惦記著自己的子女。

人這輩子最大的遺憾,莫過於子欲養而親不待。

我們無法改變離別,但可以努力讓當下的遺憾,少一點,再少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