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引子:

聞道故人說香江:港島是座江湖城。

今夜燈火輝煌,昨宵雨驟風狂。往前上溯幾十年,和勝和、新義安、14K逐鹿正酣:

江流激盪,湖海蒼茫,浪奔浪湧中梟雄輩出,14K九江街惡人群聚,“獵手”殺膽雄海外揚名,新義安五虎十傑星光熠熠,“瘋狗”陳志明也是夠寸夠橫,和勝和這邊,雙鷹青、傻佬澤……不一而足。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眾多猛人間誰最厲害?江湖上莫衷一是。不過,潮起潮落淹沒的名單裡,有個人必須得拎出來說一說,他便是有“江湖忍者”之稱、上演過現實版“監獄風雲”勝和傳奇人物“ben仔光”。

烈酒吞快意,

孤膽書血性。

雞毛拋腦後,

且向刀山行。

一、油麻地魔童

很多年前的油麻地,常能看到一個髒髒的小孩,奔跑在熙攘的車流人群中間,在都市繁華的背景板上一閃而過。

小男孩黑黑瘦瘦,眼神倔傲要強。沒人喊他回家吃飯、也沒人送他上學,孩子們見了他總是躲得遠遠的、還常常在背後奚落他,兇一點兒的孩子還會跑過來欺負,反正也沒大人站出來護著他,有人說他跟上了年紀的爺爺相依為命、也有人說他只是寄居在一位好心人家裡。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上世紀70年代的油麻地

他有點怪,別人打他從來不哭,顯示出與年齡不符的堅強,誰罵他乃至瞪了他一眼、都要還回來,臉上、身上經常是青一塊、腫一塊,被人按在地上也不哭、也不鬧,等對方打累了、翻身起來繼續幹仗,也不管對方塊頭多大、家境多好,身體裡像是有使不完的力氣。

“崩鼻喪”說,那不是力氣,那是骨氣、一種天生的傲氣。

“崩鼻喪”是和勝和超級元老,被稱為“社團巨人”,在勝和德高望重、發掘過眾多猛人。某次崩鼻喪經過油麻地街頭,遇到一幫少年打得熱鬧,細看原來是一個對打一夥,那個面對強敵毫不犯怵的少年、引起了崩鼻喪的注意,便在旁邊茶館要了杯茶、坐下“觀戰”。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卻看對方朝少年一哄而上,有人揪頭髮、有人捉胳膊、有人伸手抱腿,忽然、少年騰地掙脫人群,跳起來將領頭的對手死死騎在身下、揮拳就是一頓胖揍,任外圍怎麼拉拽、拳打腳踢、就是盯準了身下一人,不多時、原來囂張的領頭人便在少年拳下哭喊起來。

這時兩名成人壯漢跑過來,一腳將少年踹開,圍住一頓痛打、少年身體漸漸沒了反應。崩鼻喪看不過,走過去喝住兩名壯漢,蹲下身拍拍少年臉頰,“沒事吧?小傢伙?”

眼前的少年衣衫襤褸、滿是傷痕,臉上還透著營養不良。少年睜開眼睛,忽得站起來要跑。

“去哪兒?如果沒地方去的話可以來我這兒。”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少年將信將疑,料是也沒地方可去,便跟上了崩鼻喪。崩鼻喪讓手下帶少年洗了個乾淨澡,好好吃上一頓,一邊習練拳腳、一邊熟悉幫會事務,從此、油麻地開始出現一位名叫“ben仔光”的“魔童”。

“ben仔光”一身草莽血性、橫衝直撞,行動乾淨利落、生猛無比,做事夠瘋、夠勁,很快從開片劈友中闖出名堂,成了油麻地有名的江湖刀手。

聲名鵲起之後,“ben仔光”被勝和頗有勢力的雞腳黑招入麾下。

二、江湖忍者

“ben仔光”人狠話不多,行事殘酷冷血,文化不高、信奉簡單的江湖信條,看似平時沉默、爆發起來誰都不讓、也沒人能攔得住,坊間稱他是“江湖忍者”。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廟街夜市繁華有年,油水豐厚,歷來是江湖必爭之地,勝和與水房為了廟街陀地、也是鬧得難解難分,終於在80年代末釀成火併。勝和這邊,當然是“ben仔光”帶隊,水房則由猛人“牛明”領軍,“牛明”氣勢洶洶、“ben仔光”寒冰出鞘,雙方短兵相接,“牛明”在“ben仔光”臉上開花繡像、“ben仔光”則一路將“牛明”送往鬼門。

水房大煞風景、將廟街拱手相讓,“ben仔光”一戰成名、順利出位。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上位後資源更多、人脈更廣,本來可以逐漸退出前線殺場、轉型做正行生意,可惜“ben仔光”學歷不高、又太過彪悍戇直,商業嗅覺不夠、動輒跟人口舌衝突,雞腳黑想拉他做生意也是有心無力,眼看囝囝、大飛、寶明、沙田ME等撈的風生水起,“ben仔光”也不為所動、繼續待在行動組做專職刀手。

“ben仔光”幾年下來生事不少,還好有一個忠心追隨的頭馬“小飛”、替他頂了兩次牢飯。不過接下來“ben仔光”闖了大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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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4年7月,“ben仔光”接到任務、到九龍灣處理一項房屋糾紛,與14K成員發生火拼,從德福花園附近殺到宏照道上。正巧一名阿SIR趕來,拔槍喝令“ben仔光”放下武器,距離太近、“ben仔光”無法逃走,只好乖乖舉起雙手,等到阿SIR 靠近身前,“ben仔光”突然手往旁邊一指、大吼“有歹徒!”,乘阿SIR轉頭反應間隙、伸手將火器搶走,“砰”地一聲、換來17年大獄。

三、監獄風雲

一朝鋃鐺入獄,再見天日遙遙無期。崩牙駒進監後、曾憤恨交加好幾年才平靜下來。與外面花花世界至此絕緣,舉步陰溼關房、抬頭方寸鐵窗,一般人的心性骨血都要磨平耗盡。

“ben仔光”不然,天生冷血的他很快就適應了監牢環境,也許是早年經歷太多、“ben仔光”對關房生活不以為意,也沒太多抱怨。該吃吃該喝喝,甚至在不久後當上了裡邊的勝和話事人。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ben仔光”為人冷峻,性格古怪、脾氣又衝,一旦爆發便一發難收。初來時還算平靜,時間久了便開始有人向他發起挑戰。

關房裡面,除了勝和之外,還有另一大勢力水房,為首的是“水牛”、“水虎”二位紋身猛人。水牛渾圓敦實,滿身腱子肉,一臉兇相,水虎身高體壯,嗓門頗大,咄咄逼人,兩人一唱一和、甚是風光威水。後來,水牛、水虎聽說“ben仔光”曾經斬過同門猛人“牛明”,便開始有意無意的過來找麻煩。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聽說你很能打?”吃飯的時候,水牛過來挑釁,“找個時間切磋一下唄!”水牛將坐在“ben仔光”對面的勝和小弟推開,朝眼前的菜湯啐了一口。然後哼著小調離開。

幾次叫陣之後,“ben仔光”與水牛的惡戰終於爆發,雙方提出在監房單挑,“ben仔光”撕下一片床單纏在手上、廝打中幾記老拳出手,直接將水牛幹到一側失聰,幸好阿SIR緊急趕到、救了水牛一命。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水牛被傷,水虎是怒恨交加,一有機會就扯起大嗓門對“ben仔光”破口大罵,“ben仔光”也不還口,一次兩人一起進洗衣房做工,“ben仔光”乘對方不注意、一記冷拳正中水虎下顎,將水虎撂倒在地,掰開對方嘴巴、掏出事先準備好的剪刀,咔嚓一下……

水牛、水虎接連被“ben仔光”整的不輕,關房裡的水房人馬聞之色變,看到“ben仔光”就躲得遠遠的,關房傳出不少“ben仔光”欺負水房馬仔的秘事,坊間稱“ben仔光”為“水房殺手”。

尾聲:

2011年,“ben仔光”出獄,外面已然換了天下,生涯黃金時期已過,“ben仔光”已然成了沒錢、沒兵、沒人脈的“江湖過客”。不過,“ben仔光”當年打拼積攢下的威望還在,諸位勝和大佬念及往日功勞、也對“ben仔光”非常敬重。

“ben仔光”江湖狂浪記

2013年,勝和換屆,“ben仔光”得到雞腳黑、大飛和勝和元老國華的支援,與子騰、沙田ME、肥堅一起扎職為“四坐館”之一。

2016年,勝和“第一老頂”國龍病逝,“ben仔光”與國華、三萬、寶明、崩嘴崩、沙田ME、薯仔、肥堅同為八名扶靈人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