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道祖師》中東施效顰的家主-蘇涉(一)

《魔道祖師》中有個處處模仿仙門名士藍忘機的家主,穿著,言行,一舉一動,甚至連其孤傲的性格也照搬無誤,他就是櫟陵蘇氏的家主,蘇涉,原著中寫道:

原來,秣陵蘇氏,是一位外姓門生脫離姑蘇藍氏後自立的門戶。由於不能擺脫宗家的影子,他家的秘技都和姑蘇藍氏差不多,善音律,司破障音,連家主蘇憫善的一品靈器都是和藍忘機相仿的七絃古琴。藍忘機的琴與主同名,叫做“忘機”,蘇憫善的琴便也和自己同名,叫做“憫善”。過往,秣陵蘇氏的家主為了彰顯其高潔有品,一向冷冷的不愛多言,不表露情緒。簡而言之,一向喜歡模仿藍忘機的一言一行。

蘇涉自命清高,最見不得別人忽視他,無視他,從之前在姑蘇藍氏做外姓門生時,他便沉不住氣,要在眾人面前露臉,原著中有次捉拿“水行淵”時,他因為冒失遭到了眾人的嘲笑:

藍忘機背上避塵應聲出鞘,刺入水中。片刻之後,又銳嘯著從河中飛出,帶起一道水虹。卻是什麼也沒刺中。

他握劍在手,神色凝肅,正要開口,一旁另一名門生也飛出長劍,朝河水中一條倏地遊過的黑影刺去。可他這一劍入水之後,卻再也沒有出來。催動劍訣,再三回召,也沒有任何東西從水裡被召出。他那把劍竟像是被湖水吞了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這名門生瞧著是個與魏無羨他們差不多大的少年,失了佩劍,臉越來越白。一旁有年長的門生道:“蘇涉,目下都沒查清水裡是什麼東西,你為何擅自催劍入水?”

蘇涉像有些發慌,神色卻還算鎮定:“我見二公子也催劍入水……”

他沒說完便明白過來,這句話有多不知深淺。無論是藍忘機,還是避塵,都不是旁人能比的。藍忘機可以在不明敵物之時召劍入水,無事,其他人卻不一定。他臉色蒼白裡又透出些羞恥的紅,彷彿受到了什麼侮辱,瞅了藍忘機一眼。

蘇涉心眼狹小,睚眥必報,蘭陵金氏金子勳因為對他橫眉豎眼,他便想法給金子勳下了最惡毒的咒——千瘡百孔。原著中對這種惡疽有著駭人聽聞的記載:

“千瘡百孔”是一種陰損刻毒的詛咒。當年魏無羨在姑蘇藍氏的藏書閣抄書時亂翻,翻到過一本古書,上面講到這種詛咒時配過一副插圖,圖上那人面容平靜,似乎並無痛覺,可身上已經長出了許多個錢幣大小的黑洞。

下咒者的怨念越強,中咒者修為越薄弱,後果便越嚴重。一開始,中術者是沒有知覺的,多半會以為自己毛孔變大了,然而接下來,那些洞就會變成芝麻大小,越到後面,坑洞越長越大,越長越多,直到全身都被大大小小的黑洞爬滿,彷彿變成一個活篩子,駭人至極。而且面板表面生滿了瘡孔之後,詛咒就會開始往內臟蔓延,輕則腹痛難忍,重則五臟六腑都潰爛!

而他對於金子勳下惡疽的原因不難猜測:

金子勳的為人他是早有耳聞、亦有所見的,時常不把附屬家族的人放在眼裡,認為他們和家僕同為一等。連和他們一起入宴都覺得有失身份。而蘇涉作為蘭陵金氏附屬家族的一份子,免不了時常要去金麟臺赴宴,少不得要和金子勳撞上。一個心胸狹窄斤斤計較,一個自高自大蠻橫驕傲,這兩人要是有過什麼不快,蘇涉記恨上了金子勳,半點也不奇怪。

在屠戮玄武洞時,蘇涉為了自保,急於把少女綿綿作為誘餌推出去送死,遭到藍忘機一掌擊到一邊,並受到了藍忘機不怒自威的俯視,這讓蘇涉羞憤不堪,為挽回失去的顏面,他在射日之徵中表現頗為奮勇,結束後他自立門戶,依附於蘭陵金氏旗下。

作為一個脫離世家的外姓門生,哪有那麼容易就在玄門之中立足,並在短短十幾年內建立起自己的家族,還頗為高調張揚,這背後少不了蘭陵金氏金光瑤的扶持。自打金麟臺上金光瑤見上蘇涉一面後便記住了他的名字,感到受寵萬分的蘇涉便死心塌地的跟隨了金光瑤,原著中寫道:

這時,金光瑤的聲音傳來,道:“這位公子,你走錯了吧。”

另一年輕的聲音道:“失禮了。我是……”

一聽到這個聲音,藍曦臣和藍忘機不約而同抬起了頭。只見前方的影壁之旁,一個年輕的白衣男子站在金光瑤對面。這男子見了他們兩人,霎時面色一白,報名字的嘴也打不開了。金光瑤卻接道:“我知道。蘇憫善,秣陵蘇氏蘇涉蘇公子,對吧。”

蘇涉微微一怔:“你記得我?”

自從屠戮玄武洞底之事過後,蘇涉在姑蘇藍氏就抬不起頭了。他覺得被人看到那樣的一幕,心中很沒意思。不僅覺得別人看他微妙,他自己看自己也微妙。不久就申請脫離家族,輕而易舉地便成功了。

為挽回失去的顏面,他在射日之徵中頗為奮勇,結束後倒也有所收穫,自立門戶,依附於蘭陵金氏旗下。這樣的附屬家族不計其數,本以為沒什麼人識得他,豈知金光瑤只匆匆見過他一次,就把他的名、字、家族都記下了。蘇涉不由得臉色大緩。

金光瑤笑道:“那是自然記得的。請。這邊走。”

蘇涉又看了一眼那邊的藍氏兄弟,低頭匆匆入廳。

蘇涉自創了櫟陵蘇氏並將其壯大之後,原本以為自己能同自己兒時便只能仰其鼻息的藍忘機面前平起平坐,卻不知他畫虎不成反類犬,在藍忘機面前顯得更可笑了。原著中在描寫蘇涉與藍忘機站在一起時寫道:

從當年在姑蘇藍氏還是一個小小外姓門生時起,蘇涉就總是莫名其妙地在藍忘機面前抬不起頭。

自立門戶做了秣陵蘇氏的家主之後,他曾一度暗暗欣喜:他已經是開創了一個家族的家主,而藍忘機,依然是“藍二公子”。並且期待著兩人見面時的情形,想象藍忘機會變了一副面孔,對他尊敬有加,說不定還能稱兄道弟。他們二人路子相近,這是很有可能的。

然而,再見面時,他發現,即便他成了家主,在這個“二公子”面前,依然抬不起頭。甚至連藍忘機這樣說一句稍重的話,他都會被堵得一時不敢回擊!

在以為藍忘機和眾人都失去靈力被控制時,他將多年對藍忘機的怨恨和盤托出。原來,他一直是不願屈服在藍氏門下的,對於天之驕子般的藍忘機,他羨慕嫉妒,對於在姑蘇藍氏一直生活在耀眼光芒下沒有出頭之日的過往和清冷不與人親近的藍忘機都充滿了仇恨,:

他哼地笑了一聲,道:“含光君,夷陵老祖,真想不到,咱們這麼快又見面了。而且,形勢已經完全反轉了。怎麼樣,滋味如何?”

藍忘機一語不發。對於這樣無意義的挑釁,他一向從不理會。魏無羨心道,哪裡反轉了。亂葬崗上你們是落荒而逃,如今不也是在落荒而逃?當然,他不會說出來刺激蘇涉的。

可蘇涉的大抵是憋了多年,不需要人刺激也能怨氣沖天地自說自話。他滿面譏諷道:“到這時候了,你還是擺著這樣一副自以為鎮定冷靜的架子,準備端到什麼時候?”

藍忘機仍舊默然不語。藍曦臣則開口道:“蘇宗主,你在我姑蘇藍氏門下學藝期間,我們應當沒有虧待過你,何必如此針對忘機。”

蘇涉道:“我哪敢針對從小就天資傲人的藍二公子?我不過看不慣他那副總覺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模樣。”

魏無羨簡直莫名其妙。

雖說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知道,一個人的恨意可以來得毫無理由,卻也忍不住為蘇涉這顆脆弱敏感的心而無語。莫非是藍忘機從小就一副冷冰冰的面孔,讓蘇涉覺得自己備受輕視,所以才處處針對他?

他心道:“若是這樣,那藍湛可真是冤死了。他小時候分明對誰都是這樣一張臉,就連以前對著我的時候,表情都沒多大變化,啊不對,有變化的,格外嫌棄,格外容易生氣。這蘇涉該慶幸他不是在雲夢江氏學藝,否則就他這敏感的小心思,早就被我氣死了。我小時候每天都由衷地覺得自己是個驚世奇才,真他媽了不起。而且我不光心裡面這麼覺得,我還到處說呢。”

蘇涉在他們面前來回走動,冷笑道:“總是這樣一副目中無人的樣子,不過仗著你投了個好胎,出身優越,家世顯赫罷了!若換做是我,有你這些先天條件,也絕對不會比你差一點!你有什麼資格目中無人?你真的以為自己品行有多高潔、多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