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殊你好我好大家好,歐陽修懟天懟地對空氣,到底誰髒了誰的眼?

文/藍夢島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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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視劇《清平樂》中,喻恩泰扮演的晏殊和張本煜扮演的歐陽修是兩個非常出彩的配角,而真實歷史中,晏殊與歐陽修更是光耀北宋的兩顆巨星。但是,他們之間卻有著諸多恩怨情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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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晏殊與歐陽修劇照)

歐陽修從少年時便推崇韓愈,酷愛散文,但當時駢體四六文當道,因此,他屢試不第,連續兩次落榜。不過,歐陽修真不愧為百年難得一遇的奇才,第三次赴考,他為了應試臨時改變行文風格,竟在國子學的廣文館試、國學解試中連續兩次奪魁,連中監元與解元,又在第二年的禮部省試中再獲第一,成為省元。天聖八年(公元1030年),歐陽修參加宋仁宗親自主持的殿試,最終位列二甲進士及第,唱第十四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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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歐陽修劇照)

全國第十四名的成績,對普通人來說已經是莫大的榮譽,但對歐陽修來說卻並不理想,因為他此前所有考試都是第一名,文采風流天下聞,是狀元的大熱門。而且,最終的殿試,歐陽修也沒有發揮失常,之所以與狀元失之交臂,據晏殊後來回憶,主要是因為他恃才傲物,鋒芒太露,考官們故意挫其銳氣,以便促其成才。

歐陽修連續兩次落第,卻在第三次參加科舉中一路所向披靡,最終金榜題名,究其原因,除了他確實進步驚人,更源於主考官晏殊的賞識。在古代,主考官與親自錄取提拔的考生便是師生關係,晏殊和歐陽修又是江西老鄉,按照常理,二人日後必當關係和睦、私交甚篤,但實際情況卻並非如此。

先從二人的交惡導火索“西園賦雪事件”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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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平樂》晏殊劇照)

據北宋魏泰《臨漢隱居詩話》記載,晏殊擔任樞密使(負責主持軍務)期間,西夏犯邊,戰事緊急,范仲淹、韓琦等在西北一線組織抗敵。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冬日,歐陽修與詩人陸經結伴前往西園拜訪晏殊。

晏殊見歐陽修與陸經光臨府邸,很是高興,說道:

“雪中詩人見過,不可不飲也。”

意思就是,文人雅士相聚,必須喝兩杯方不辜負這良辰美景啊。於是,設宴擺酒,即席賦詩。歐陽修此行,意在商議對策,以抗西夏,但晏殊作為樞密使,卻在邊境兵亂未除之時,仍有雅興喝酒賦詩,這讓歐陽修非常氣憤,於是當即寫了一首《晏太尉西園賀雪歌》長詩,其中有

“主人與國共休慼,不惟喜悅將豐登。須憐鐵甲冷徹骨,四十餘萬屯邊兵”

等句,諷刺之意溢於言表。

晏殊你好我好大家好,歐陽修懟天懟地對空氣,到底誰髒了誰的眼?

(歐陽修劇照)

“西園賦雪事件”之後,晏殊與歐陽修愈行愈遠,師生情誼漸斷,以至於他們各自用最直白的語言,給了對方最劈頭蓋臉的差評。

晏殊評價學生歐陽修說:“吾重修文章,不重他為人。”

歐陽修則評價恩師晏殊說:“晏公小詞最佳,詩次之,文又次於詩,其為人又次於文也。”

不難看出,晏殊和歐陽修對彼此的才華還是認可的,但對彼此的為人卻大肆詬病,是你看不上我,我也瞧不起你。那麼,晏殊是怎樣為人?歐陽修又是怎樣為人?他們交惡的本質原因又是什麼呢?不妨分別試舉一例,以便大家直觀瞭解二者的性格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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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殊劇照)

先說晏殊:

晏殊的女婿富弼年少有為,是北宋時期著名的外交天才。慶曆二年的“重熙增幣”事件中,富弼代表北宋與遼國談判,最終達成和解協議。這本來是大功一件,但宰相呂夷簡卻在國書中漏掉了約束遼而有利於宋的條款。呂夷簡與富弼素有過節,所以富弼認為,呂夷簡是故意為之,置國家利益於不顧,公報私仇,於是向宋仁宗告狀。沒想到,晏殊卻站出來充當和事佬,對宋仁宗說:

“坦夫(呂夷簡,字坦夫)決不為此,直恐誤耳。”

意思就是,呂夷簡不是這樣的人,都是誤會。晏殊此言一出,氣得富弼指著老丈人罵道 :

“殊奸邪,黨夷簡以欺陛下!”

再說歐陽修:

歐陽修初入官場時,在京城做了個叫文學侍從的小官,彼時,年長他18歲的范仲淹早已名滿天下,是當時名聲最盛的耿直賢臣和一代文豪。歐陽修當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竟然在素未謀面的情況下屢次寫信告誡范仲淹要直言進諫,又批評范仲淹作為諫官一個月不進諫是嚴重失職,儼然一副長者姿態。好在 ,范仲淹倒是很喜歡歐陽修的“不知天高地厚”,二人很快結成忘年交。後來,范仲淹被諫官高若訥彈劾出京,歐陽修打抱不平,破口大罵高若訥

“不知人間羞恥事”、“非君子”

,結果可想而知,他因口不擇言,辱罵諫官,被貶到窮鄉僻壤了。

以上兩個例子總結一下就是,晏殊你好我好大家好,歐陽修懟天懟地對空氣。

晏殊你好我好大家好,歐陽修懟天懟地對空氣,到底誰髒了誰的眼?

你好我好大家好

晏殊被稱為“太平宰相”,他崇尚道家,追求無為而治,政治上相對保守,人際關係上也本著誰也不得罪的原則,和稀泥、當和事佬,是常有的。而歐陽修則恰恰相反,他政治上銳意求新,人際關係上愛憎分明。晏殊看不慣歐陽修的憤青作風,同樣的,歐陽修更瞧不起晏殊的處事圓滑,以至於晏殊死後,歐陽修在《挽辭》中仍評價晏殊說:

懟天懟地對空氣。

總之,晏殊與世無爭、明哲保身,歐陽修憤世嫉俗、敢怒敢言,二者是典型的道不同不相為謀。筆者認為,晏忍忍和歐陽懟懟沒有對錯之分,只是志趣不合。不知各位讀者是更喜歡晏殊的圓融變通,還是更喜歡歐陽修的鋒芒畢露呢?歡迎留言各抒己見!

(歐陽修畫像)

“富貴優遊五十年,始終明哲保身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