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肅漫筆(五)

甘肅漫筆(五)

接上篇:8月15日上午八點零六分,我和大姐乘坐1068次火車奔赴嘉峪關。建於明朝洪武五年(公元1372年)的嘉峪關是萬里長城西部的起點,它因為建在祁連山下的文殊山與黑山之間的嘉峪塬上而得名。在強烈的日照下,我們參觀了絲綢之路的展覽館,瞭解絲綢之路的歷史。過去學習歷史總以為絲綢之路是孤單的一條路,而這時我才知道原來是好幾條西行的路,就是殊途同歸吧。

在嘉峪關下面向上仰視,城樓上巨大的匾額上不知是哪位古代書法家書寫的“天下第一雄關”。在關前,我深感雄關巨大的威勢造成的壓抑,在沒有飛機大炮的古代,要從下面要打進關去,真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難上加難,歎服前人驚人的創造能力。因為它的雄偉和著名,1965年嘉峪關成了這個城市的名字。

我們登上了嘉峪關,導遊小姐告訴我們,嘉峪關由內城、甕城、羅城、外城和城樓組成,與關城附近的長城、城臺烽燧等設施構成了嚴密的軍事防禦體系。我們在這裡參觀了戲臺、文昌閣、內城等景觀。在導遊的指點下,我們看見了懸壁長城,綿延很遠,據說連線到祁連山。從長城的垛口旁遠遠望去,烈日下的戈壁灘蒸騰著乾燥的熱氣,像是火苗上的餘焰在晃動。然而,不管是戈壁還是沙漠,都是我們偉大祖國的土地,今天我們的技術還奈何不了沙漠什麼,也許隨著將來科學技術的發展,戈壁和沙漠都會變成富礦,產出無盡的寶藏。

甘肅漫筆(五)

走下嘉峪關,我面對戈壁沙漠很是感慨,隨口唸了一句“大漠孤煙直”,那個嘉峪關當地苗條黑瘦的導遊姑娘緊接了一句:“長河落日圓”。真是了不得,這裡的特殊環境造就了這裡的人都很喜歡王維的這首《使至塞上》詩,聯絡眼前的景色,想想詩的這一聯,王維確實是“詩中有畫,畫中有詩”。

在討賴河岸的崖壁上建有一個用鋼化玻璃做地面的觀景平臺,透過玻璃可以看到下面的崖壁和流過的黃黃的討賴河水,我走了上去,回頭一看大姐站在那裡不敢挪動腳步,我笑著告訴她沒有關係,不用害怕,她還是不敢走,結果是我拉著她的手,她才戰戰兢兢地走上來,看了一會兒,很快又戰戰兢兢地返回來。

在長城第一墩旁邊,我遇到了尷尬事:我的相機電池罷工了。同一個旅遊團的一位面有書氣五十多歲敦實的男人看到我的窘態主動給我們拍了以長城第一墩為背景的照片,並且要去了我的通訊地址。我想,這張照片就算沒照吧,因為我不知道他是否會寄給我。我們回到天津後他真的好心給我們把照片寄了過來,我寫了一封感謝的信,並且回贈了幾張我拍攝的花卉的照片。能遇上這樣的好人,真是難得!

甘肅漫筆(五)

在從嘉峪關返回蘭州的火車上,我們在乘務員的指點下看見了遠處綿延的祁連山。小時候看《十萬個為什麼》,那裡曾經介紹說,為了增加雪山融水,人們在祁連山大面積撒上黑色的東西,使黑色的東西吸收日照的熱量,雪水就可以增多了。其實從現在的眼光看,雪山大量融化,不是什麼好事情。

在路過酒泉的時候,有人給我們介紹,說是霍去病打匈奴取得勝利以後,漢武帝派人來勞軍,只帶了一桶御酒,這顯然不夠幾十萬大軍飲用的。結果使者把那桶御酒倒進了泉眼裡,那泉水變成了甘冽的御酒,於是全軍都享用了漢武帝的御酒,感受了皇恩,酒泉也就成了地名。而今,酒泉因我國經常在這裡發射衛星而聞名於世。

在從嘉峪關返回蘭州的火車上,我又對大姐提起了加強記憶力的問題,但是談話的效果並不明顯。談到這次來敦煌,我對大姐說,這次來敦煌,對於你來說,是這一輩子的第一次,她緊接著我的話說,也是最後一次。時間無情,一語成讖。我再也無法和她同在火車上過夜了,十年後今年的春天,她狠心地離開了我們,一切都封存在了記憶裡。

16日的上午,我們乘坐的火車達到了蘭州火車站。進站的火車慢得像個巨大的蝸牛,沒有辦法,只有忍耐,進站前看到鐵道兩旁都是亂亂糟糟的,和車站正面的高大和雄偉形成了對比。出站後,我和大姐步行往三姨家走,因為距離也就是一兩華里。

途中我們在小店飯鋪裡吃了小籠包子,然後繼續往前走,我們路過了蘭州大學,記得有一個姓周的熟人就是從那裡畢業的。如今我已經大學畢業多年,但還是願意在大學校園裡遊覽,感受的是那種文化氣息,那種沒有紛擾的寧靜。可惜我們要趕回三姨家,就沒有進入蘭州大學,只是隔著校園的欄杆過過眼癮。

在蘭州體育館附近,我們遇到了急匆匆趕來的三姨。原來是三姨見我們到了約定的時間沒有返回,心裡焦急,出來找我們的。(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