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3期：吝嗇之席（外一篇）

文/孫延宜（山東）

小氣，也叫吝嗇。關於“吝嗇”一詞的來歷，民間也有一個”吝嗇之席“的小傳說呢。

從前，有兩個人，一位姓”吝“，一位姓”嗇“。倆人都很有錢，是當地的大戶。由於他們太過小氣，沒人願意搭理他們。說來也巧，這倆人臭味相投，沒事的時候便經常黏糊在一起，討論怎樣才能讓錢生出錢來。

有一天，倆人相約到子虛亭飲酒賞月，賞月當然少不了美酒佳餚。於是，倆人商量好吝先生帶酒，嗇先生帶菜。然而，到了約定的時候，倆人居然都是兩手空空而來的。原來，他們都指望著佔對方點便宜。

既然來了，也不能索然無味地回去吧。吝先生反應快了半拍，就以手做舉杯狀說：“兄臺，月光如水水如酒，我先乾為敬。”嗇先生一聽，美酒都敬我了，我也得表示表示呀，於是說道：“池中游魚魚是菜，請吝先生品嚐。”倆人你來我往，”“吃”“喝”得挺開心似的。可是，路人見了，覺得這倆人像夢遊，荒唐可笑。鄉里頭有認識這倆“鐵公雞”的人調侃道：“你們不明白，這倆人是有名的小氣鬼。他們吃的是吝嗇菜，喝的是吝嗇酒，活著是吝嗇人，死了是吝嗇鬼。”

後來，這”吝嗇之席“很快就在鄉里傳開了。

半魯之席

山東省簡稱‘魯“。魯，可以拆分為”魚“”日“，這個”日“在古文字形中其實是容器的形狀，”魯“就是鍋裡煮“魚”，味道鮮美著呢！從前，有甲乙兩個半拉子文人，好咬文嚼字，淨充有身份的。不僅如此，甲乙二人還都很小氣，平時交往都怕自己吃虧，結果給後人留下了”半魯之席“的笑談。

有一天，甲乙二人遇到一起，甲對乙說：“賢弟，明天我請客，請你到我家來吃‘半魯之席’。”乙一聽吃“半魯之席”，很高興地答應了。他覺得魯菜是全國八大名菜之一，就是魯菜的一半，也夠解饞的了。第二天，乙一大早就來到了甲家，二人客氣一番，就入席了。甲讓家人端上來一條大魚，他倆邊喝酒邊吃魚。魚快吃完了，還不見上其他菜。乙很納悶，就問甲：”兄長，你不是請我來吃‘半魯之席’嗎？怎麼不接著上菜呢？“甲回答道：”賢弟，我請你吃的正是‘半魯之席’呀！這’魯‘字去了下邊的一半，不就是個’魚‘嗎？今天光吃魚，就是‘半魯之席’了。“乙這才明白過來，吃過飯，就告辭了。

幾天後，甲接到了乙的請帖，說是也回請他吃“半魯之席”。甲想：乖乖，他學我的辦法，行，光吃魚也不孬。第二天，甲準時赴宴。到了乙家，只見八仙桌放在院子當中。倆人客氣了一番，就在桌前坐下了。乙命家人泡上茶，倆人喝了一壺又一壺，就是不見上菜，也不提吃飯的事兒。甲心想：日頭都晌午了，怎麼還不叫進屋入席呢？他肚子餓得咕咕叫，沉不住氣了，就問：”賢弟，這‘半魯之席’該開始了吧？“乙回答道：”這‘半魯之席’嘛，上次在你家時已把‘魯’字的上一半吃了，我只好招待你下一半了，去了上一半，下一半不就剩下個‘日’了嗎？今天咱倆喝著茶曬日頭，不也是‘半魯之席’嗎？“甲無話可說，又稍坐了一會兒，悻悻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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