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一千五百年前鳩摩羅什破戒時分,放開他,讓我來

住進布達拉宮,我是雪域最大的王。流浪在拉薩街頭,我是世界最美的情郎。與瑪吉阿米的更傳神,自恐多情損梵行,入山又怕誤傾城。世間安得雙全法,不負如來不負卿。

——倉央嘉錯

回到一千五百年前鳩摩羅什破戒時分,放開他,讓我來

夕陽西下,陽光用盡全力發出最後一絲餘暉,依然起不了任何作用,終於還是漸漸消散在冷清的街道上。巨大的浮雕石柱冷冷矗立在龜茲王室宮殿面前,重兵把守,門禁森嚴,一個僧人被關在裡面足足有三日了,不吃不喝,只有酒和一些催情的藥物。

我被從外面推進來時,耳邊帶著呂光滿含深意的囑託,士兵不懷好意的目光對我上上下下掃了兩眼,大雪的冬日,身上只著了兩件禦寒的衣袍,凍的雙手通紅。可我知道,我只有完成任務,才能提要求。

回到一千五百年前鳩摩羅什破戒時分,放開他,讓我來

這是一千五百年前十六國戰亂時期,鳩摩羅什第一次破戒,我從未來坐時光機回到這裡,剛出現就被呂光的手下當臥底給抓了起來,還好穿了一身漢服,沒被當成異類,呂光的兒子呂篡向他父親獻計,那和尚三天還沒動凡心,許是龜茲的女子不合他胃口,不如換成溫順可人的漢族女子試試,於是悲催的我就這麼被送進來。

空曠的屋子裡沒有點燈,漆黑一片,窗戶大大的開啟,冷風呼地一下吹進來,竟是半點不比外面強。藉著微弱的月光,我慢慢靠近他,僧人獨坐在地,嘴裡喃喃自語,雙眸緊閉,神情憔悴,看樣子,他已經到極限了。

黑暗中,我慢慢開口:“高僧這是何苦,不若依了將軍之意,你也可早日返回寺廟潛心修煉,免得平白耽誤了這大好時光。”

他半響沒有回答,我以為他不會理我時,沙啞的嗓音響起:“姑娘何必費心勸我,我既已入了這空門,自當遵守其戒律,怎可因小小困境私自違背,佛祖寒心哪!”

我默然,取了屋中的酒對瓶吹了起來,身上那徹骨的寒意總算消散了點,哀嘆口氣,絞盡腦汁地蒐羅唸書時的古代話語:“我看佛祖不該寒心你破戒之事,而是寒心你為了一點執念置萬千百姓的生命於不顧,這才是大罪!”

他睜眼,目露不解:“這是何意?”

我笑笑,儘量讓自己顯得含蓄溫婉,要知道,他不破戒,我這條小命就得斷送在這了,我沒交男朋友,沒結婚,就這麼死了,太不划算,只是,這活著的方式居然是勸男人跟我……呃,沒事,那誰不都有第一次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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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僧有所不知,”我清清喉嚨,“你不殺伯仁,伯仁因你而死,將軍今日定要堵這口氣,讓你破戒,若你堅決不受,那龜茲寺廟的眾多僧人可就難逃此劫,你於心何忍哪?”

他痛苦地閉眼,神情有所鬆動:“若舍我一人,救眾人,什定當不會推辭,只是,破了這戒,什如何還能自處,姑娘你,從今往後又當如何嫁人?”

回到一千五百年前鳩摩羅什破戒時分,放開他,讓我來

“這個你就不用操心了,”我尷尬一笑,不在意地擺擺手,覺得古人活得真累,幹就幹,不幹就死,糾結個什麼勁,“高僧日後是要普度眾生的,為此受一點點委屈,我想佛祖不會怪罪,至於我,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切自有它的定數。”

他重重地從胸腔嘆出一口氣,再睜開眼時,眸中一片清明:“罷了,罷了,冥冥中一切自有它的定數,我們遵守便好。”

我大囧,他這是要準備和我睡覺了,就這樣,來一番大徹大悟的心靈雞湯之後,呃,就幹正事了,怎麼感覺那麼彆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