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是什麼?

緣是什麼?

圖片來自網路

緣是什麼?我幾乎窮盡一生在尋找這個答案!

要說緣,當然得從我的家庭說起,得從婆媳關係說起!

我的家庭是一個比較特殊的組合,與其說是婆媳關係倒不如說是翁媳關係。因為我的婆婆有輕微的智力障礙,家裡大小事都是公公做主。要說我跟公公關係如何,提起公公和那段歲月,我至今仍然心有餘悸。他讓我這個愛說愛笑的人沉默了好多年。

對於公公,在沒有結婚之前我是有所耳聞的,當時印象最深刻的就是我二哥同學說的一句話:“他呀,就是茅坑裡的石頭,又硬又臭。”不知是覺得這句話新穎還是比喻的特別,我只記得當然噗呲一下笑出聲來。婚後,家族裡的嬸嬸也說過公公性情孤僻古怪之類的話。但真正讓我印象深刻的是她們那種諱莫如深的神情。

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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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從那個時候起,在面對公公的時候,我開始敬畏並且謹慎起來,雖然我看到公公和大嫂其樂融融,雖然我聽到大嫂的鄰居說:“哎呀,你公公跟你大嫂是真結緣,哪兒像兒媳婦呀就像是父女。你看你哥還不在家呢,你公公每天在你嫂子這裡坐到雞叫才回去(哥嫂單獨住),還真是奇怪哈,你看他們倆跟外人都不怎麼交往的偏偏這父倆就有說不完的話……”

但是一件件一樁樁的事件告訴我,我跟他不是一路人,我不會把算計別人當作是精明,也不願意顛倒是非黑白。

要說我跟公公實質性的碰撞,具體還得從一件事講起。

記得93年開春,大伯哥在應城承包了70畝水田,在那個年代,打工並不普遍,經商又有一定風險,包地相對要牢靠的多。可正是這樣的牢靠,醞釀了一場暴風雨,而這場暴風雨卻偏偏澆在了我的頭頂上。

那是農曆七月的一天上午,大概十點多鐘的樣子,我在房間做事,突然好像聽到大嫂那略微壓低而尖細的嗓音,莫非是大嫂回來了,我不自覺的放慢了節奏,再側耳傾聽,是大嫂那有穿透力的聲音,從公婆的廚房傳來的,大概是回家看孩子的吧,我在心裡犯嘀咕!

過了一會兒,公公來找我,第一句話:“姐姐回來了,要油布搭棚,你們待會把房頂上的油布拉下來。”

我當時有點懵圈,先是一愣。

“姐姐說了,等收了穀子買一張新的還給你們。”公公接著說。哦!我好像明白了,“要不這樣,既然她說買新的還我,倒不如我把黃豆賣了,借錢給她不是更好?一來我的油布舊了,再說房頂上的油布拉下來,漏雨不說,單說從瓦縫揚下來……”

“你不要在我面前耍小聰明……”

還沒等我說完,公公咆哮起來:“就知道你不是個好說話的東西……”

“地方上沒得你這號東西……大二黃……總二黃……(湖北方言:思維混沌拎不清的意思)不清白的東西……”

我的呼吸開始變的急促,四肢不聽使喚地不停抖動,耳朵也開始嗡嗡作響。

我已經聽不清他在說什麼……,我只是怔怔地看著他時而雙手叉腰,時而在空中比劃,“……東西……二黃……不清白……指教……”等上揚了兩個八度卻依然沉悶的字眼。榴彈一樣充斥著整個空間,在飛舞、撞擊……

半晌,或許是所有惡毒的詞彙用完了,他終於慢吞吞取下頭頂上的草帽,輕輕拍了拍灰塵意猶未盡的走了。

緣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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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被暴風雨肆虐飄零的枝葉,我無力的跌坐在椅子上。

……盛夏的炎熱和知了的鳴叫彷彿一下子遙遠起來……,我切實的感受到了來自心底的陣陣的寒意!

苦!我想笑,但終究沒能笑出來!

近三十年過去了,我依然能感受到公公和大嫂的和諧與默契帶給我的孤苦!

但是我知道我始終不會活成大嫂的樣子,我也沒有能力湊成那份“美好”!

天意乎?人力乎?善緣?惡緣?

……

文:大喬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