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患難與共到白頭偕老,楊堅和獨孤伽羅的愛情,開皇盛世的讚歌

隋文帝楊堅和皇后獨孤伽羅,自結婚以後,就是夫妻、是知己、是戰友。他們從結婚開始就患難與共,白頭偕老,不僅共同開創了一個光耀中華的開皇盛世,而且留下了一段永垂青史的真愛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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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患難之中見真情

鮮卑族建立的北魏,是一個強人輩出的時代。正因為強人輩出,當外敵難以撼動它時,它便自己開始分裂。

公元535年,北魏分裂為西魏和東魏。西魏的實權人物宇文泰,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進一步增強實力,創立府兵制。從此,他成了八柱國實際的領導者,而在這八柱國之中,大司馬、河內郡開國公獨孤信的名字,和宇文泰一樣顯赫。

比之於宇文泰的冷靜沉穩和深謀遠慮的政治家風格,獨孤信更顯得任俠豪爽,勇武忠義。生來英俊的他,又重視衣著打扮,妥妥一個風度翩翩的美男子,故而被世人稱作“獨孤郎”。

然後,讓獨孤信青史留名的,並不全是他的英俊,而是因為他有七個女兒,三個居然做了皇后。這其中最小的一個女兒,後來成了楊堅的妻子,大隋王朝的開國皇后。我們的故事,就從獨孤伽羅說起。

西魏大統十年(公元544年),獨孤信有了第七個女兒。篤信佛教的他給女兒取了一個極富佛教色彩的名字:伽羅,意為香爐木、沉香木。而獨孤伽羅就像她的名字一樣,天生麗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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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雄惜英雄,獨孤信看上了同樣氣質不凡的楊堅,他是老友楊忠的兒子。獨孤信決意把小女兒獨孤伽羅嫁給他,而且他還相信,憑藉他和楊忠的關係,這門聯姻會讓他們各自家族的地位更加鞏固,更輝煌。楊忠也堅信這一點,楊堅更對獨孤伽羅一見鍾情。

北朝強人時代的政治聯姻,從本質上說就是一種利益交換,女人就是利益的紐帶,這對女人似乎是殘酷和無奈的,但這次聯姻,對獨孤伽羅來說,卻是真正的福音。

因為這次聯姻,不僅改變了她和楊堅的命運,也改變了北周的命運。但是,貴族聯姻傳統,卻也帶來貴族集團的關係和利益糾纏,因此,往往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獨孤信的命運,因為與趙貴一起反抗當權者宇文護而走向終結。當趙貴兵敗後,正直忠義的獨孤信以同謀罪被免職,最後被宇文護威逼而自盡。

獨孤信死後,獨孤伽羅的家人被流放蜀地,她卻因為與楊堅的聯姻,免於流放。但是,福兮禍所依,禍兮福所倚。楊堅卻也因為這層關係,被宇文護猜忌,打入政治冷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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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患難見真情,獨孤伽羅目睹慈父含恨離去,親人們各奔東西,這個十幾歲的少女,她承受的悲苦,絕非常人可比。然而,楊堅並沒有因為獨孤伽羅的遭遇,從此冷落她,反而對她更加憐愛。他的心已經被這個女人擄走,哪裡會在乎這樣做到底是幸運還是不幸。

楊堅的的愛像一把巨傘,替她擋住各種危難。同樣,鬱郁不得志的楊堅,因為相貌奇偉,時刻被宇文皇室惦念,每日裡戰戰兢兢,但將美貌、賢惠、膽識、才幹等集於一身的獨孤伽羅,總會在楊堅束手無策,甚至要放棄時,給他最堅定的支援,最有用的指引,讓他始終相信光明就在前方。

這對遭受不幸的小夫妻,在家門鉅變後沒有勞燕分飛,而是更相親相愛,他們相信愛的力量,相信二人同心,其利變金。

在等待命運轉變的漫長歲月裡,他們小心翼翼地躲避著外面政治鬥爭射來的利箭。

而在相對安全的家裡,表面溫和儒雅,實則堅韌剛強的楊堅,充分發揮他善解人意、懂得體貼、通曉音律的長處,和獨孤伽羅一起撫琴寫字,琴瑟相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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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伽羅雖是女流,卻性情極其剛烈,她不僅要楊堅一生愛她,而且要楊堅立誓,他們的孩子,將來一定是他倆親生的,這等於杜絕了楊堅將來再納妃的後路。

楊堅毫不猶豫,當即立誓,保證一生只愛她一人,只和她一起生兒育女。

多少患難或初戀時的山盟海誓,都在富貴和環境變遷中化為一陣清風,成為永遠的悔恨和笑料,那麼,楊堅的誓言,會不會也是如此呢?

比之於家中的輕鬆溫馨,北周皇室的政治風雲仍然不停地激盪突變。這些突變,他倆註定難以逃脫。

先是宇文護把宇文敏扶上皇位,後來又殺掉他。再就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繼位後,時刻猜忌楊堅,幸得楊堅的兩個弟弟相繼和宇文皇室聯姻,許多友人及時伸來援手,聰慧的獨孤伽羅替她出謀劃策,他才一次次倖免於難。

局勢朝著更危險的方向發展,正當雄心勃勃的周武帝滅掉北齊,準備一統中國時,卻英年早逝,其子宇文贇繼位,是為周宣帝。周宣帝的皇后是楊堅的女兒楊麗華,然而,成為國丈的楊堅,卻更像被架在火爐上一樣。

周宣帝宇文贇性格乖張、殘暴、對個人權利極度重視,收拾完宗室大臣後,把目光又投向了岳父楊堅。而且,他一反成制,先後冊立四個皇后,又要讓皇后楊麗華自盡。此時的楊堅幾乎到了懸崖邊,但獨孤伽羅卻再次顯示出她的勇敢和聰慧。

她毫不猶豫地闖入宮中,一面向周宣帝表達夫妻倆對皇帝的感恩和忠誠,一面不停地磕頭,將頭都磕破了,鮮血直流。這是何等的勇氣和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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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宣帝縱然暴虐無常,但面對此情此景,或許是真的動情,或許被迷惑,竟然一反常態,放過了楊麗華,當然,也放過了楊堅和獨孤伽羅。

她是一個好妻子,一個不會只把丈夫當成大樹來依靠的女人,危難時候,她敢於豁出去。這樣的女人,與大丈夫又有何異?不,她勝過無數男子。

從他們結婚開始,就是夫妻,是知己,還是戰友。他們相守相助,一起面對那無法預知的未來。

命運似乎總會惠顧那些有理想、能堅守、不會輕易向命運低頭的人。就在楊堅夫婦在危難邊緣徘徊的時候,在位僅兩年的宇文贇因為長期的放縱,暴病而亡。繼位的周靜帝年方九歲,周宣帝的寵臣劉昉、鄭譯等假傳聖旨,調楊堅入宮輔政,他們當然不是為了成就楊堅,而是透過控制楊堅,達到他們操控朝政的目的。

命運再次將楊堅夫婦推到十字路口,要麼甘心做木偶,任由權臣擺佈;或者等小皇帝長大了,仍然像周宣帝一樣對待他們。

多少年的韜光養晦,讓這對患難與共的夫妻鍛鍊了堅忍不拔的毅力,看清了政權更迭的危險,同時,也積累了無比豐富的政治鬥爭經驗。正因為如此,他們決心不再做刀板上的魚任由宰割。在獨孤伽羅和許多親信大臣幫助下,楊堅不斷打敗政敵,一步步走向權力中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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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又一個艱難的選擇擺在他前面,要麼和周公一樣,做一個名垂青史的輔政大臣,要麼……

可是,從北魏到北周,多少權力變革和殘酷鬥爭,讓楊堅徹底明白,在這樣的亂世,做一個安穩的臣子是在希望不大。 而且,楊堅有他的宏圖偉略,這是僅做一個忠臣難以實現的。可以說楊堅是陰險的竊國者,但他後來的作為,讓他揹負罵名的時候,更享受無數盛譽。

楊堅明白,要實現他的宏圖偉略,風險之大,簡直難以想象。獨孤伽羅清楚丈夫的心思,也有和丈夫一樣的理想,更明白楊堅的顧慮,所以她對猶豫不決的楊堅說:“大事已然,騎獸之勢,必不得下,勉之!”

多少年患難與共培養的真情和信賴,讓楊堅聽了獨孤伽羅的話以後,立馬下定決心。

二、富貴之時續真情

公元581年二月十四日的一個早晨,普通人看來與往常沒有任何區別,但對楊堅和獨孤伽羅來說,卻是決定他們命運的關鍵日子。此刻,楊堅的親信們正在宮門外等候,他們神情緊張,又充滿希望。

楊堅終於做好了決定,獨孤伽羅沒有再說什麼,用最堅定的眼神送別丈夫,目送他走向那威嚴、深不可測的皇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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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或許是一條不歸路,如果楊堅遭遇不測,那麼他們一家很快就會團聚,不過,是在地下。她也明白,這更是一條徹底改變命運的道路,一旦成功,一切都會是一個新的開始。但不管結果怎樣,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堅定地和丈夫站在一起。

幾個時辰後,楊堅順利接受北周靜帝禪讓,建立大隋。此時的楊堅雄心萬丈,立志要超越父輩,幹一番大事業。他取年號為開皇,意思是要做個開創千古偉業的皇帝——他明白自己的事業在中國歷史上的意義。

登基儀式如期舉行,楊堅順利登上帝位,立馬冊封獨孤伽羅為皇后。 楊堅沒有違背當初的誓言,他給了獨孤伽羅應有的名分。

儘管已經習慣了處變不驚,但對於這份榮耀,獨孤伽羅還是滿心歡喜,因為這份榮耀中,飽含著一個男人對愛的忠貞和堅守。

從客觀來說,楊堅能有今天,有獨孤伽羅很大的付出。所以楊堅願意和獨孤伽羅一起經營這個天下,這不僅是一種愛和報答,也是因為楊堅相信獨孤伽羅有這個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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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上帝位的楊堅,彷彿登上了空中樓閣,高處不勝寒。他驚恐地看到,皇權還遠不夠穩固,外敵正虎視眈眈。

面對這一切,沉穩而善謀的楊堅與獨孤伽羅一起去勇敢而謹慎地面對,一個個困難,全在他們面前萎縮、消失。

開皇二年(582年),沙缽略率突厥兵四十萬大舉侵入長城,楊堅在積極部署軍隊正面迎敵的同時,又遣長孫晟遊說突厥各部,以遠交近攻的方式分化瓦解突厥。開皇四年,沙缽略可汗向楊堅稱臣,從此,大隋的外患被解除,東亞局勢得以穩定。

開皇九年,隋軍大舉伐陳,陳朝滅亡,全國基本實現了統一。 一年後,嶺南歸附,至此,自東漢崩潰四百年後,中國的疆域再次一統。楊堅建立的這個多民族統一王朝,更快速地促進了南北交流與融合,為中華民族更進一步發展奠定了基礎。

而在統一全國的過程中,楊堅同時馬不停蹄地開始他劃時代的政治、經濟和文化建設。

他深知江山穩固,離不開武力征伐,更離不開文治涵養。出身寺院的楊堅篤信佛教。內心無比堅韌,做事直接高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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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儘快讓國家走出長年戰亂帶來的困境,在和以往任何新朝建立者一樣,輕徭薄賦,大力發展農業經濟的同時,楊堅更注重制度建設。

在他的推動下,前朝以門第和家族勢力來決定做官的舊官僚制度被廢除,代之以三省六部制。楊堅把親信任命為三省六部的長官,這樣皇權被有效維護。三省六部制的體制被延續使用一千多年,足見其影響力。

在確定中央體制後,楊堅又推動地方改革,廢郡設州縣,將一些郡縣合併,裁汰冗員,以考核決定地方官升遷和去留。這些措施,極大提高了行政效率,節省了行政成本,減輕了百姓負擔。

在一統國土的同時,開科考試在各地啟動。楊堅創立了分科取士制度,廢除了九品中正制,選官不再看門第,而是唯才是舉。考試以儒家思想為中心,不僅有力維護了中央集權,而且從制度上將士族門閥控制朝政的局面撕開,為國家進一步改革注入了動力。

開皇元年(581年),楊堅下令高熲等人制訂《開皇律》。開皇三年(583年),楊堅又命蘇威、牛弘修改新律,刪除一些過於殘酷的刑法,如宮刑、車裂、梟首等。減去死罪八十一條,流罪一百五十四條,徒、杖等罪千餘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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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楊堅還定下死刑復奏制度,規定判了死刑的案件,須經“三奏”才能處決死刑。這些措施,在給百姓更寬鬆生存環境的同時,大大減少了地方官誤判、錯判的可能,是貧困人民真正的司法福祉。

楊堅一心要建立一個秩序穩定,一切都井然有序的國家,這不僅體現在制度建設中,也體現在楊堅的城市建設等功業中。

開皇二年(582)正月,命宇文愷負責設計建造大興城,第二年三月就竣工。大興城的平面佈局整齊劃一,形制為長方形。大興城是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是漢長安城的2。4倍,明清北京城的1。4倍。比同時期的拜占庭王國都城大7倍。

大興城的建立,徹底改變了以前都城沒有章法,沒有佈局,皇宮、官署、民居,交錯相處,十分雜亂的局面,它的設計理念對後來中國的都城建設,乃至朝鮮、日本的都城設計理念都產生深遠影響。

正是在楊堅的努力下,隋王朝快速實現了國家統一和經濟復興。開皇9年,戶口達到750萬。開皇末期,戶口更達到870萬戶。開皇十三年,國庫裡堆滿錢糧布帛,這是漢朝建立後幾代人努力才達到的結果,但楊堅只用了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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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堅在極短的時間裡,開啟了一個偉大的盛世——開皇盛世,而這一切成就的取得,都離不開獨孤伽羅的鼎力支援,她不僅在精神上給楊堅以鼓勵,而且給楊堅的施政提出許多合理建議。

這其中的原因,就是隋文帝楊堅在登上帝位後,仍然愛她如初,甚至比以前對她更加疼愛和信任。所以,楊堅願意聽她的話,因為她的話完全出於對楊堅的愛,對大隋的愛。

如果她只是楊堅一個可以信賴的女謀臣,那麼他們的故事就失去許多浪漫和溫暖,事實上,成為帝后的他們,一如當初一樣情意濃濃,甜蜜溫馨。

她可以和隋文帝同輦上朝,到大殿時再下來。到楊堅下朝時,她早已在等候,然後夫妻一起高興地說笑著回去。我們甚至難以想象,被皇權威嚴和宮廷繁瑣禮儀束縛的帝后,從下朝一直到寢宮,倆人一路上卿卿我我,像兩個熱戀中的青年人。

這種溫馨,發生在皇權強化的時代,嚴謹而寡言的楊堅身上,簡直不可思議,可事實就是如此。

史書中還有一次這樣記載,更見楊堅和獨孤伽羅的情投意合。有一次,隋文帝楊堅和獨孤伽羅在玄武門時,恰逢楊堅腰疼,便不假思索地抱著獨孤伽羅,小孫子楊昭看到祖父祖母這樣親熱,都覺得不好打攪,迴避了三四次,一直到楊堅醒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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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楊堅幾乎不接近別的女人,所以獨孤伽羅能經常和楊堅同起同居,形影不離。他們的關係的親密,早已超越了一般的夫妻。

楊堅幾乎對獨孤伽羅言聽計從,所以朝臣同尊帝后為“二聖”。楊堅對此絲毫不介意,獨孤伽羅也沒有僭越皇帝權威的擔憂。因為她明白,那些事能做,那些事絕對不能做。通情達理的她,不像一般的後宮女子,把皇帝的寵幸當成自己滿足私慾和炫耀的資本,最後讓皇帝、讓群臣為難,自己失寵或遭到攻擊。

她的深謀遠慮和豁達開闊,使她成為一個獨享尊榮的女人,成為一代賢后。而成就她賢名的,不僅是她對楊堅的愛和支援,還有她的開闊胸襟、公私分明、善良仁慈。

官員為討好她,上奏請她授予百官之妻命婦頭銜,獨孤伽羅一口拒絕,因為她知道這樣做,就等於表示同意讓婦人參與國政,自己若這樣做,後人就會效仿,朝政勢必因此而混亂。

開皇初年,突厥和隋朝互市,出售一筐價值八百萬錢的明珠。有人勸獨孤皇后買下來,獨孤皇后說:“非我所須也。當今戎狄屢寇,將士疲勞,未若以八百萬分賞有功者。”此等胸襟,怎能不叫人讚歎?

隋文帝楊堅極速推行新政,再加上脾氣暴躁,有時不免因為發怒而做出錯事,而這時候,獨孤伽羅就充當了皇帝和大臣之間的緩衝劑,讓隋文帝少犯許多錯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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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伽羅對自己要求非常嚴格,對孃家人也如此。雖然獨孤伽羅給他們很多親情關照,卻絕不會讓他們隨便居於高位,所以隋代少有外戚飛揚跋扈的。

比如她的表兄弟崔長仁犯法當斬,隋文帝想要赦免,獨孤伽羅卻大義滅親,堅持判崔長仁死刑,這更讓楊堅對他讚許。

獨孤伽羅雖然內心剛毅,見識廣博,卻仍然始終保持著一個妻子、一個母親的賢惠和善良。番州刺史陸讓因為貪汙被判死罪後,她的嫡母到朝堂請罪並當庭痛罵陸讓,又極其悲痛地送他最後一程,獨孤伽羅被此情此景感染,求楊堅赦免了陸讓死罪,並表彰其母馮氏為婦女典範。

獨孤伽羅和楊堅一路從患難中走來,卻仍然能在富貴時保持對對方的無比忠貞和相親相愛,真正白頭到老,堪稱天下帝后感情和美之典範。她和楊堅共養育五子五女,可謂十全十美。

期間,隋文帝楊堅因為一統天下時尉遲迥的反抗,便發洩怨憤般臨幸了他的孫女,獨孤伽羅知道後非常生氣,盛怒之下殺死了此女。楊堅為此負氣出走,卻沒有責怪獨孤伽羅,在高穎、楊素的勸解下,獨孤伽羅主動向楊堅認錯,帝后又和好如初。

而正因為這件事,後人給了獨孤伽羅“好妒”的評價。其實,如果聯絡獨孤伽羅對楊堅的愛,她和楊堅一路走來的艱難,以及楊堅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專一,獨孤伽羅為此而讓情緒戰勝理智,是可以理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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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怕還有另一層原因,就是她不想讓楊堅因為有第一次,然後有第二次,像許多帝王一樣晚節不保,從開始的有為之君蛻變為酒色之徒,比如晉武帝司馬炎。

三、離別之日惜真情

歲月的無情最終讓這對有情人走到離別的路口, (公元602年)八月二十四日,一代賢后獨孤伽羅逝世於永安宮。

暮年的楊堅,雖深知生死乃世間常態,但仍然覺得不能接受這一切,為此,一向節儉的他,給皇后罕見的高規格喪事,並不顧老邁之軀,親自送別皇后到數百里之外的泰陵。

他的人生也從此急轉直下,他開始更想念哪些年輕時的,創業的日子,哪些日子裡,他和獨孤伽羅毫無保留地向對方交付真心。他們是生死與共的戰友,情投意合的夫妻,是砥礪相助的知己,他們之間有信、有恩、有義,更有真切的愛。他越這樣想,就越不能接受獨孤伽羅的逝去。

為了給走向“天堂”的皇后祈福,楊堅斥巨資修建天下最大的禪定寺,又從全國招來120個大德高僧及其弟子入駐此寺為皇后祈福。宮裡悼念皇后的佛事,楊堅不僅親臨,而且全程參與,有時甚至淚流滿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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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孤伽羅去世才一年,楊堅就精神憔悴一病不起。時間不長,64歲的楊堅便去世。臨終前,他抱著楊廣的頭,告訴楊廣和修陵的大臣,一定要把他和獨孤皇后葬在一起。楊廣根據其遺願,把父親和母親葬在了一起。

能讓楊堅和獨孤伽羅在九泉之下感到遺憾的,就是他們看著長大,努力培養,充滿信心的繼承人楊廣由於太過“有為”,耗盡了大隋的國力,最終讓大隋二世而亡,這件事成了後人對他們永遠的悲憐。

但是,他和獨孤伽羅的愛情,卻註定不會因為隋王朝的覆滅而散入歷史的煙塵。它像一道永恆的光亮,讓我們真切感受到什麼叫“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疑”,什麼叫“執子之後,與子偕老”,什麼叫“春蠶到死絲方盡,蠟炬成灰淚始幹。”

他們的故事,也讓我們一次次發問,是什麼力量,讓他們不論在患難還是富貴時,都能相濡以沫,永結同心,是出生,是人品,是理想,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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