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食堂打飯,打菜阿姨沒接我的碗,我遞交過去的碗……
是不是每個人都是那樣的可憐 活在這充滿虛幻而又殘酷的世界,是不是愛都掩蓋的寥寥無幾,悲壯啊!悲壯……
作為活在底層的階薪工人,雖然已經麻木了兩點一線的機械生活,但有時還是會無意被針刺痛。今天在食堂打飯,打菜阿姨沒接我的碗,我遞交過去的碗,剎那間停在兩人之間。許久隔著玻璃窗,她從大盆裡打了一勺菜,倒入我手緊握的碗裡。
突然臉一紅,有種想找個洞鑽進去的衝動,走離打菜窗臺,回想剛才一幕,卻是一種莫名的心酸。才發現原來我也只不過是個乞討兒,端著平常一樣的飯菜,如果是之前,早就津津有味的吃了差不多。可此時,卻怎麼也咽不下去,一切偽裝的笑容 倔強 信念,都像被石頭砸中的玻璃碎了一地,可聽不到聲音。
那些自欺欺人的藉口、自我感覺良好的錯覺都一起壓向胸口,像是快要停止呼吸。答應過自己 要好好愛自己的,不能讓自己餓肚子,努力一勺一勺的將米飯送進嘴裡,嘴裡噻的滿滿的,活像是幾十年沒吃飯的餓死鬼。呵呵…原諒我笑了,笑出了聲,坐在一起的姐問我怎麼了,我搖搖頭沒有回答。
低頭一滴淚滑入碗裡,與米飯融為一體,十幾分鐘的折騰,終於吃完了。對於號稱吃貨的我,從來都是無法控制食物帶來的誘惑。今 第一次知道,原來吃飯也是種折磨,突然 好想回家,想念那個永遠無條件愛我的人,想回家睡個懶覺,沒有工作,沒有孤獨,沒有寒冷,有的只是脫下外衣的自己。
常會想象自己是一隻孤雁,背離著夥伴,飛向了孤島,停在一個孤單單的墓碑前,上面是熟悉的名字,我知道那是夢裡的自己。小心依依的撫摸著上面的字,淚滴在碑上 洗去了上面的滄桑,挖一個小窩把自己放在裡面,蓋上泥沙。突然 傳來誰的笛聲,那麼哀怨、那麼悽慘是為我送行嗎?謝謝這最後的愛憐——
我一個人喝酒 一個人踱步;
一個人面對這世界的殘酷;
我把手插在兜裡 握緊拳頭;
揮向那無情的夜空;
有溫暖的踱步也有冰冷的苟且;
在回憶的滾燙中 歸去來兮;
現實狠狠擊打著我的胸口;
我想說 眼前的我到底是誰;
面目全非了 沒有最初的樣子了;
儘管看起來 我很富有;
於是我一個人喝酒 一個人唱歌;
一個人面對這無聊的生活;
一個人買來面具 假裝著強悍;
笑著跳進人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