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讀脂批紅樓第三回:黛玉進賈府

解讀脂批紅樓第三回:黛玉進賈府

且說黛玉自那日棄舟登岸時,【甲戌側批:這方是正文起頭處。此後筆墨,與前兩回不同。】便有榮國府打發了轎子並拉行李的車輛久候了。

前文解讀榮國府隱喻清朝後宮,黛玉入“榮國府”一方面是隱喻清朝統一,另外也是隱喻林府與賈府結親。

脂批【這方是正文起頭處。此後筆墨,與前兩回不同。】前兩回是講述明末甲申鼎革,此後故事清初,故脂批謂【此後筆墨,與前兩回不同。】

這林黛玉常聽得【甲戌側批:三字細。】母親說過,他外祖母家與別家不同。他近日所見的這幾個三等僕婦,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何況今至其家。因此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不肯輕易多說一句話,多行一步路,惟恐被人恥笑了他去。【甲戌側批:寫黛玉自幼之心機。[黛玉自忖之語。]】

脂批【三字細】指“常聽得”三字,“常聽得”即暗示“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按“虛、實”對應“真、假”,即榮府之外為耳聽之虛,榮府之內“眼見為實”。

“他近日所見”即“眼見為實”,“吃穿用度,已是不凡了”是指黛玉留心賈府財力,後文寶玉說起探春的園中承包制,黛玉道:“要這樣才好,咱們家裡也太花費了。我雖不管事,心裡每常閒了,替你們一算計,出的多進的少, 如今若不省儉,必致後手不接。”

脂批【寫黛玉自幼之心機】,指黛玉生於末世之家,即“生於憂患”之意也。“因此步步留心,時時在意”即生於憂患也。

自上了轎,進入城中,從紗窗向外瞧了一瞧,其街市之繁華,人煙之阜盛,自與別處不同。【甲戌側批:先從街市寫來。】又行了半日,忽見街北蹲著兩個大石獅子,三間獸頭大門,門前列坐著十來個華冠麗服之人。正門卻不開,只有東西兩角門有人出入。正門之上有一匾,匾上大書“敕造寧國府”五個大字。【甲戌側批:先寫寧府,這是由東向西而來。】黛玉想道:“這必是外祖之長房了。”想著,又往西行,不多遠,照樣也是三間大門,方是榮國府了。

脂批【先從街市寫來】,是欲寫賈府外觀。

脂批【先寫寧府,這是由東向西而來】,前文“後一帶花園”時解讀寧國府為清朝“社稷宗廟”、榮國府為清朝後宮,故《石頭記》中“東西方向”實為“南北方向”,所以【由東向西而來】實為由“南向北而來”,即由“前向後而來”。

卻不進正門,只進了西邊角門。那轎伕抬進去,走了一射之地,將轉彎時,便歇下退出去了。後面的婆子們

都下了轎,趕上前來。另換了三四個衣帽周全十七八歲的小廝上來,復抬起轎子。眾婆子步下圍隨至一垂花門前落下。眾小廝退出,眾婆子上來打起轎簾,扶黛玉下轎。林黛玉扶著婆子的手,進了垂花門,兩邊是抄手遊廊,當中是穿堂,當地放著一個紫檀架子大理石的大插屏。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廳後就是後面的正房大院。正面五間上房,皆雕樑畫棟,兩邊穿山遊廊廂房,掛著各色鸚鵡、畫眉等鳥雀。

“西邊角門”,按第七一回:“且説‘尤氏’一徑來至園中,只見園中正門和各處角門仍未關好。”可知“西邊角門”是指榮國府西南角的小門,對應故宮為西華門。西華門在故宮西南角坐東朝西。所以進門直走是向東“一射之地”是榮國府“正經正內室,一條大甬路,直接出大門”的西院牆,對應故宮故宮三大殿的宮牆。

此處賈母院對應“慈寧宮”,是清宮太后太妃的住所。按“慈寧宮”正殿居於院子中間,兩側設“卡牆”分割為前後院,卡牆各開“垂花門”溝通。“垂花門”是南北向,“兩邊抄手遊廊”,是迴廊的一種,指左右環抱的走廊。“當中是穿堂”指“慈寧宮”大殿的南北穿堂,“大理石的大插屏”在穿堂之中,“轉過插屏,小小的三間廳”應為“倒座抱廈廳”。“後面的正房大院”對應後院寢宮“大佛堂”。

臺磯之上,坐著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一見他們來了,便忙都笑迎上來,說:“剛才老太太還念呢,可巧就來了。”【甲戌側批:如見如聞,活現於紙上之筆。好看煞!】於是三四人爭著打起簾籠,【甲戌側批:真有是事,真有是事!】

“剛才老太太還念呢,可巧就來了”。脂批【如見如聞】,按前文解讀“耳聽為虛眼見為實”為“如真似幻”。【活現於紙上之筆】,“活現”是“活靈活現”的省略,故知此批應為“活靈活現於紙上之筆”。“活現於紙上”者“活靈”也,是暗喻“幾個穿紅著綠的丫頭”為“一干風流冤鬼下世”。

此一句脂批【真有是事,真有是事!】作為《石頭記》的批閱者似乎過於誇張了,所以脂批是在暗示此處有隱喻。“三四人”為虛數,似可解讀為“十二人”,以對應十二釵,即“一干風流冤鬼”。“簾籠”諧音為“連龍”即接龍之意,此處是指以十二釵故事做接龍即“活靈、活現於紙上”者也。

一面聽得人回話:“林姑娘到了。”【甲戌眉批:此書得力處,全是此等地方,所謂“頰上三毫”也。】

“頰上三毫”,典出 清·張岱《石匱書自序》:“至其論贊,則淡淡數語,非頰上三毫,則睛中一畫。”《石匱書》,是一部“紀傳體明史”,“紀傳體”是“史書”的一種形式,以為人物立傳記的方式記敘史實。司馬遷的《史記》是中國第一部紀傳體史書,中國的官方正史“二十四史”,都依照《史記》紀傳體體例編纂而成,“史官不能易其法,學者不能捨其書”。可見脂批是以《石匱書》比喻“十二釵接龍”為秦後十二朝歷史,而黛玉為其中主線。

《石匱書》始撰於明崇禎元年,自序道:“經十七年,明亡後,攜副本屏跡深山,又十年而成書,五易其稿,九正其訛。”“十年而成書,五易其稿,九正其訛”與《石頭記》作者自述“曹雪芹於悼紅軒中披閱十載,增刪五次”等語何其相似也。若以《石匱書》為《石頭記》則《石頭記》即為《明史後補》也。

黛玉方進入房時,只見兩個人攙著一位鬢髮如銀的老母迎上來,黛玉便知是他外祖母。方欲拜見時,早被他外祖母一把摟入懷中,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甲戌側批:幾千斤力量寫此一筆。】

賈母有四個女兒,黛玉之母是其中最小的一個,如今這四個女兒皆以故去,所以賈母“心肝兒肉叫著大哭起來”。其動情處是四個女兒,而非黛玉也。脂批【幾千斤力量寫此一筆】諧音為“幾千金力量寫此一筆”,即賈母“四個女兒”為“四千金”之悲痛也。

按賈母為中國正史,“四千金”對應“夏、商、周、秦”四代,秦始皇為千古一帝,自秦始後世皆為秦之遺脈。黛玉之母賈敏對應秦朝,所以黛玉是為“秦種”。黛玉為真玉,故知後文“秦鍾”亦為真玉也。

自黛玉登岸以來,脂批一路解讀可知《石頭記》以《石匱書》為隱喻,以十二釵“接龍”為模式,至此“四千金”點出大略時間範圍也。

當下地下侍立之人,無不掩面涕泣,【甲戌側批:旁寫一筆,更妙!】黛玉也哭個不住。【甲戌側批:自然順寫一筆。】一時眾人慢慢解勸住了,黛玉方拜見了外祖母。【甲戌眉批:書中正文之人,卻如此寫出,卻是天生地設章法,不見一絲勉強。】

“侍立之人”,脂批為【旁寫一筆】。“黛玉也哭”,脂批為【順寫一筆】。“外祖母”,脂批為【正文之人】。

由【旁寫】到【正文】是“改邪歸正”,【順寫】連綴正與邪的過度即歸順朝廷。上文解讀《石頭記》為演繹秦種黛玉之故事,如此解讀可知“改邪歸正”即“南明”小朝廷併入清朝一統也。脂批曰:【卻如此寫出,卻是天生地設章法,不見一絲勉強。】

此即冷子興所云之史氏太君,賈赦、賈政之母也。【甲戌側批:書中人目太繁,故明注一筆,使觀者省眼。】

史氏太君按母系血緣傳承即黛玉之外祖母,按父系血緣傳承即“赦、政”之賈母。

姓者,統其祖考之所自出;氏者,別其子孫之所自分。《通志·氏族略》曰:“三代(夏商周)以前,姓氏分而為二,男子稱氏,妊人(女子)稱姓”。所以“赦、政”是與賈母同氏。賈母為史氏,故“赦政”亦為“史氏”,隱喻“史實”。黛玉為“女子”故稱“假姓”。

脂批【書中人目太繁,故明注一筆,使觀者省眼】,賈母為“史事”,則凡書中男子從屬於賈母者皆為正史人物,而從屬賈母之女子皆為“假姓”,即“假借”姓氏而為隱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