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烈日灼心》是根據女作家須一瓜的長篇小說《太陽黑子》改編。導演兼編劇的曹保平花了2年的時間打磨這個劇本,推翻了很多稿,常常因為在邏輯上無法說服自己,寫不下去。“這個過程非常煎熬,很崩潰。”

《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烈日灼心》在第十八屆上海國際電影節上,收穫四座獎盃,導演曹保平獲最佳導演,片中主演鄧超、段奕宏、郭濤三人榮膺最佳男演員。應該說電影成績喜人,演員的專注和投入自是不必說,段奕宏在團長之時,就已被某認定為最佳實力派演員,果不負所望。

雖然導演在電影劇本上很用了心,在邏輯上努力做到了縝密細緻,看起來也講了一個比較完整的故事。但電影故事,邏輯並不只做到強行的自圓其說就好,理通了,情也要通才行,才能讓觀眾真正收穫到於情於理的滿足感。

要知道,犯罪懸疑片,從設下懸念開始,觀眾就一直在參與推理,並不是單純地追求視覺盛宴,或者是演員演技,最後的恍然大悟,才使人進行深層的人性思考,從而收穫共鳴,或者哲思,而如果連劇情都無法解釋清楚,就談不上思考。霧裡看花,是愛情玄幻劇才愛用的套路。

《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其一,大惡後的救贖,算不算性本善?

“你知道什麼是人嗎?人是神性和動物性的總和,他有你想不到的好和想不到的惡,沒有對錯,這就是人。”

這句臺詞可以看成是電影的主題思想。

好惡有法度,是非要分明,我自始至終沒有弄懂,男主們到底犯的什麼罪而判的死刑。

“七年前,福建西隴發生一起慘絕人寰的滅門慘案,某別墅內一家五口同日慘死,一個女孩,父母,外公外婆,故事以評書的方式旁白開始,女孩是美術生,跟著父母來鄉間寫生,姥姥姥爺跟著來照顧,在碎片化的鏡頭裡,這家人橫屍家中,女孩赤身裸體,楊自道(郭濤 飾)、辛小豐(鄧超 飾)、陳比覺(高虎 飾)三人在山中狂奔,並把一人丟進了水庫。從小豐的回憶中,看到女孩剛洗完澡出來,衝動是魔鬼,他萌發了強J的意圖,掙扎過程中,女孩心臟病發作死亡……”

按說真的強J了,是不可能不留下線索的,從小豐還能當上協警來講,應該就是未遂。

《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揹負重罪的三人,經過七年的逃亡,搖身一變,成了正經人,小豐成了一名協警,陳比覺開計程車,自道成了漁民,三人除了日常逃避去醫院,逃避警察盤問等,也積極做好事,努力成為一名好人。

“鹽從哪兒鹹,醋打哪兒酸,臉一抹了日子就想重新過了,是兩撇的都明白,那不可能。”

故事開始就揭露了謎底,這三人是殺人犯,觀眾情緒成功排程到怎麼揭露這三人的偽裝上,看起來懸念不大。

案件毫無進展,三人也沒有被列為嫌疑人,開計程車也不是能隱藏身份的職業,比覺和小豐從工作性質上,已然大方出世。陳比覺對付劫匪,受了刀傷不敢上醫院,是為了表達他不敢面對警察的心虛與恐慌,這種心理設定可以理解,但小豐當協警,每天面對警察同事,那又要怎樣強大的心理支撐?細品之下,導演兩年的劇本邏輯思考,依然經不起認真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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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奕宏凌厲的眼神,成功扮演了一名智慧的警探,辛小豐和伊谷春開車去碼頭的路上,一個掐煙的動作,伊谷春開始了對小豐三人的懷疑。

前面,伊谷春明確水庫邊被人看到是三個年輕人戲水,現場女孩的吊墜上留下一枚指紋,別墅門前路上遺落一本同志雜誌……從房東的偷聽中,間接反映真相,可以確定,他們三是惡人。

三人收養了女孩尾巴,感情真摯,電影最後,小豐說:“我是一名好爸爸。”

從人性角度講,

與其說這是愛,或者是善良,不如說是他們的行為目的,依然是為了自己,完成救贖之旅。人性的自私,善於隱藏,大惡之後的善,人們是否該給予同情和憐憫?是否就該去原諒?

如果沒有原先的惡,他們是否會收養這個女孩?是否在社會生活中,還會有大無畏精神,或者樂於助人?這才是一部犯罪懸疑電影要思考明白的邏輯價值。

人之初,性本善,與性本惡,本就是一種天性的選擇。

《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其二,“你們去自首吧”,什麼罪?

或許也正是廣電的這種要求,因此,為了主角的善得到流暢的認同,故事結尾矛盾的出現了第四個真正的殺人兇手,洗白來得很突兀,但比覺和小豐依然接受了死刑的判決,矛盾重重。

這種結局設定,說不好聽,就是狗尾續貂不為過,還特別潦草。

邏輯很弱,但依然勉強行得通。普通觀眾並不是很瞭解死刑的量刑標準。雖然在最後的劇情暗示中,他們三人不是直接殺害女孩一家的兇手,只是強J至死似乎是一個不爭的事實,罪惡也是因強J而發生,罪責肯定是有的,但從劇情碎片化的剪輯,也只顯示小豐有罪,其餘二人似乎只是旁觀者。或者,出於本就人性上的良知,他們把真正的殺人犯丟到水庫裡,間接揹負了這條人命,但最後這個人沒死,因其它案子被逮捕招供了,比覺的死刑怎樣都有點不可理喻。

《烈日灼心》:大惡之下,救贖之“善”,是否值得憐惜與原諒?

三人口供一致,只求速死,為了給尾巴一個沒有壓力的未來,看起來很是感人,只是,法律真的可以容許這種選擇存在

伊谷春與警長的對話,房東那裡,有一張照片,一個女孩,和三個男人在海邊,這些碎片,暗喻小豐他們是認識女孩的,是朋友關係,尾巴是受害女孩的非婚生孩子,他們在其中,到底該定義為什麼罪?不清不楚的死刑,司法杜撰了一個虛假真相,情理是另一個事實,這種方式,只讓人看得雲裡霧裡,不明所以,是這電影的短板。

如果結局洗白是為了過審,留得懸念也就明白了,正如那句臺詞:讓一切都爛在肚子裡,或許更有意義。

但不可否認,演員的演技是值得稱讚的,包括攝影藝術,走出懸疑電影的元素,電影還是值得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