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與汝不及黃泉(第1-5章)

吾與汝不及黃泉(第1-5章)

第1章

蕭王府。

“恕老夫無能為力,救不了王妃,王妃,王妃……還是另請他人吧。”太醫的聲音直擊離晚晚的大腦。

她望著太醫,微微紅了眼眶,“如果治不好我的心疾,我,大概能有多少時日?”

“兩三年。”太醫的眼底劃過一抹不忍心。

離晚晚眼前一黑,險些倒在桌子上,好在及時扶住了桌子,才算勉強穩住了自己的身體。

……

送走太醫後,離晚晚望著屋子裡的一切,眼淚大滴大滴的滾了下來。

“王爺。”門外傳來了一陣腳步聲和下人的聲音。

離晚晚飛快的擦去臉上的淚水,轉身便對上大步走來的楚陵蕭。

“王爺,你回來了,臣妾去給王爺準備膳食。”

楚陵蕭卻一把拉住了想要走的離晚晚,用力將她甩到了一旁,後背撞到牆,離晚晚痛得臉都皺起來。

楚陵蕭瞪著離晚晚,眼底滿是憤怒,“雲歌是不是你推下懸崖的?”

他本只是覺得這個女人不要臉,但是沒想到她這麼狠毒,竟然狠心到對雲歌下手!

離晚晚紅著眼睛望著楚陵蕭,強忍著心底的委屈道:“王爺,臣妾沒有,不是臣妾……”

“你不用再狡辯了,雲歌的妹妹不久前已經告訴本王了,是你推的她!”楚陵蕭的聲音裡充滿了厭惡。

都已經這樣了,她還不願承認嗎?

離晚晚定定的看著他,忽然輕嘲的笑出了聲:“既然王爺都已經認定了是臣妾推得雲歌,為什麼還要多問臣妾,直接給臣妾定罪便是了。”

楚陵蕭捏住了離晚晚的下巴,深邃的眼神裡有殺意閃爍,“你以為本王不想!離晚晚,若不是父皇不讓本王動你,你早就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離晚晚的臉色發白。

楚陵蕭的話如同一根根針,狠狠的紮在她的心口,原本就泛疼的心口,此時更是疼得她的手直髮顫。

她以為楚陵蕭僅僅只是不愛她,原來他還想殺她……

“本王再給你一次機會,是不是你推的雲歌?”楚陵蕭的語氣滿是寒意。

“臣妾真的沒有推雲歌,王爺為何不信,臣妾是你的妻啊!”離晚晚的聲音裡帶上了顫抖。

她愛了他十年,為什麼換不來他的一點點信任……

“好,很好,本王倒要看看,你能嘴硬到什麼時候,來人,將王妃關進地牢,好生看管!”

陰暗潮溼的地牢,就連稻草都是溼的,離晚晚的面色灰敗,她躺在稻草上,依稀還能感受到稻草下的小蟲子在爬。

她何曾受過這樣的苦,畏懼的又爬起來,縮在角落裡坐著。

……

牢房的門突然被開啟,進來了一群穿著囚衣的女子。

“你們想幹什麼?”離晚晚目光警惕的看著朝她逼近的人,“這可是蕭王府。”

“哼,還真是嬌滴滴的千金大小姐,可惜落難的鳳凰不如雞,哪怕你現在是王妃都沒用!”

為首的女子一腳將離晚晚給踹倒在地,“把她扒光,我倒要看看,她還能驕傲到什麼時候!”

不給離晚晚任何反應的機會,一群人瞬間圍了上去,將她給鉗制住了。

“你們要做什麼!滾開!快滾開!別碰我!”

牢房裡滿是離晚晚的哭喊聲,其他人的笑聲以及衣衫撕碎的聲音……

半個時辰後, 只留下躺在地上,身上佈滿青紫傷痕的離晚晚。

……

第2章

當楚陵蕭來到牢房時,一眼便看到離晚晚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身上的衣裳破破爛爛的,頭髮凌亂,看起來很是狼狽。

“那些人……是,是你安排的?”離晚晚紅著一雙眼睛,聲音裡滿是顫抖,眼底滿是悲傷。

“是本王安排的,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本王,這都是你自找的。”

吾與汝不及黃泉(第1-5章)

離晚晚死死地咬著唇,望著楚陵蕭的目光裡滿是淚水。

許是被離晚晚的眼神看煩了,楚陵蕭滿是不耐的說道:“只要你主動跟父皇提起,你要與本王和離,本王便帶你離開這裡。”

離晚晚紅了眼睛,不明白楚陵蕭為何這麼厭惡她。

憑什麼她要退出成全楚陵蕭和林雲歌,她偏不!

“除非皇上降旨,否則臣妾不會同意和離。”離晚晚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目光直視楚陵蕭。

楚陵蕭往前幾步,伸手捏住了離晚晚的下巴,語氣惡劣。

“本王本來打算你只要同意,就放過你的家人,現在看來,你並不是很想配合呢。”

“王爺有氣衝著臣妾來就可以了,不要對我爹孃出手,他們是無辜的!”

不管楚陵蕭怎麼對她,她都不怕,但她很怕爹孃因為她而受傷。

“這就要看你的選擇了,是和父皇說你要和離,還是讓你的父母親受苦。”楚陵蕭半點不為所動,神色異常冷漠。

離晚晚望著面上不帶一絲情緒的楚陵蕭,心冷了下來。

她揮開楚陵蕭掐著她下巴的手!

“楚陵蕭,你若是敢動我爹孃一下,那就永遠別想我與你和離!”

“呵,還真是嘴硬的很,就是不知道過一會,你還能不能這麼嘴硬。”

“來人吶……”楚陵蕭的話還沒有說話,一個家丁模樣的人跑了進來,焦急的道:“王爺,王爺不好了,雲歌姑娘的屋子走水了!”

楚陵蕭的臉色一變,不等家丁跑過來,立即施展輕功離開了牢房。

離晚晚望著楚陵蕭離開的方向,忍不住苦笑了起來。

楚陵蕭趕到的時候,火已經被撲滅了,還好發現的快,火勢只在外面蔓延了,並沒有燒到裡屋。

楚陵蕭親自給林雲歌擦了察沾了點灰燼的臉,每一下都擦的極其細緻,目光裡滿是溫柔。

下人們進進出出,他似乎一點都看不到,滿眼都是林雲歌。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穿著粉色衣裳的小姑娘,一路飛快的跑到屋裡。

一進屋,她的目光便落在了楚陵蕭的身上,眼底滿是痴迷。

“雲竹見過王爺。”

楚陵蕭掃了眼林雲竹,神色沒有什麼變化,“你怎麼來了?”

“我聽說這邊著火了,擔心姐姐出事,便著急的趕過來了,”林雲竹斂下了眼底的情緒,來到床邊,看著依舊陷入昏迷的林雲歌,關心的問道:“王爺,姐姐她最近可有好轉?”

“沒有。”楚陵蕭的眼底滿是擔憂。

太醫與他說過,若是林雲歌一直醒不來,很有可能永遠都醒不過來了。

“都怪離晚晚,要不是這個女人,姐姐她又怎麼會摔下懸崖,王爺一定不能放過那個女人!”

……

林雲竹在楚陵蕭的耳邊不停的唸叨。

楚陵蕭被吵的眉頭都皺起來了,“夠了。”

“你留在這裡照顧媚兒,本王出去一趟。”林雲竹雖吵的他心煩,但有些事還是說到了他的心裡去了。

他一定不會放過那個惡毒的女人

……

第3章

時間一晃,十天過去了

這十天裡,離晚晚每日都要被那些女犯人折磨,即便如此,她都一一撐了下來,且再沒一次哭過,嚷過。

女犯人為首的頭領都被離晚晚這股子勁頭給震驚到了,以至於到了後來,女頭領也逐漸沒了欺負她的心思。

離晚晚本以為日子會這樣過下去,家裡嬤嬤的出現卻突然打破了這份安寧。

田嬤嬤看著髒兮兮的離晚晚,眼淚瞬間落了下來,“小姐……小姐你怎麼變成了這個樣子,王爺他怎麼能這麼對您?”

她瞧著心疼極了,小姐可是她看著長大的,原以為小姐嫁到王府的日子會過的很好,誰能想到……小姐竟然被關在了這種地方!

吾與汝不及黃泉(第1-5章)

“田嬤嬤你怎麼來了?”看到田嬤嬤的那一瞬間,離晚晚的眼淚唰的一下流了出來,顫抖的聲音裡滿是委屈。

“小姐別哭,嬤嬤會心疼的。”田嬤嬤伸手擦掉離晚晚臉上的淚水。

“孃親呢?孃親她是不是也來看我了?”離晚晚朝門口望去,眼底滿是期待,期待中卻又帶了一絲忐忑。

“夫人她……”田嬤嬤凝著離晚晚此刻的模樣,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開口。

見田嬤嬤吞吞吐吐的,離晚晚的心瞬間提了起來,“孃親怎麼了?”

“昨夜有賊人闖進了離府,把夫人給砍傷了,京城的大夫都不肯給夫人醫治,說是要得到蕭王的同意,才能給夫人治傷。”

田嬤嬤原本是來求離晚晚,

可她怎麼也不會想到,離晚晚竟然被蕭王關進了王府的地牢,而離府卻一點點訊息都沒有收到。

離晚晚的臉色唰的一下就白了,“孃親她現在怎麼樣了,傷的重不重?”

“夫人傷的並不算很重,暫時沒有什麼問題,只是如果再找不到大夫給夫人治傷……”後面的話田嬤嬤沒有說出口。

“小姐,王爺要逼您做什麼?”

“嬤嬤別問了,你快些回去照顧孃親,很快,很快就會有大夫上門給孃親看病的!”離晚晚的眼眶極紅,聲音裡帶著哽咽。

她原以為楚陵蕭只是說說罷了,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敢對她孃親下手。

張嬤走後,離晚晚剛要讓獄卒去喊楚陵蕭來,便見楚陵蕭朝她走來。

他的語氣極其的冷漠:“怎麼樣,你想清楚了嗎?”

“楚陵蕭,你為什麼要這樣!我說了什麼事情你衝著我來就好了,孃親她什麼都不知道,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楚陵蕭看著滿臉憤然的離晚晚,冷笑。

“你若是識相,本王又何必對你的孃親動手,本王還是那句話,只要你願意跟父皇提及和離,你我和離的日子,便是大夫給你孃親治病的日子。”

離晚晚看著楚陵蕭,眸裡的光寸寸暗淡。

楚陵蕭給了離晚晚一些時間,“考慮的怎麼樣?”

“我答應你,”她的聲音很輕:“你馬上安排人幫我娘療傷。”

“早這般配合不就好了,”楚陵蕭看了她一眼,“來人,帶王妃下去洗漱沐浴,換身乾淨的衣衫。”

……

走出牢獄的那一瞬間,離晚晚被外面的強光給照射的睜不開眼睛。

這是她這麼多日以來,第一次見到這麼強烈的太陽。

她洗漱了一番,除了人瘦了,臉色不太好以外,並沒有太大的變化。

她怕耽擱時間,強忍著心疼,趕往了皇宮。

去了御書房從皇上那裡求來了和離書,皇上本是不肯答應的,但是架不住離晚晚的堅持,只好同意了。

離晚晚將和離書帶回了王府。

“我孃親如何了?”離晚晚仰著頭,不想讓楚陵蕭看到自己的脆弱。

楚陵蕭接過和離書,“已經安排人在處理了。”

離晚晚安心了,她轉身想走,卻被一旁的護衛給抓住了。

離晚晚難以置信的看向楚陵蕭,“王爺,這是什麼意思?”

“你以為,憑這一張和離書,就可以抹去你的所作所為了?雲歌還沒醒,你憑什麼享福?”

離晚晚心口一窒,眼淚滾了出來,“她出事真的與我無關,為何你就是不信我?”

“關回去。”

……

離晚晚再次被關回來,就一直渾渾噩噩的,心口處越來越疼,但也疼不死,直到有一日,獄卒把田嬤嬤帶了進來。

看到田嬤嬤的那一瞬間,離晚晚的眼睛瞬間亮了,連忙起身,然而當她看的田嬤嬤臉上的淚痕時,瞬間滯住了。

“田嬤嬤,孃親她還好嗎?”

“小姐,夫人她……夫人她走了。”田嬤嬤的聲音裡滿是悲傷。

吾與汝不及黃泉(第1-5章)

轟!離晚晚只感覺眼前一黑,直接暈了過去。

“小姐!小姐!快去請大夫!”

地牢裡瞬間亂成了一鍋粥。

獄卒們也緊張了起來,王爺說過不能讓離晚晚死的。

大夫被獄卒請了過來,給離晚晚把完脈後,臉色難看的緊,直搖頭。

獄卒將大夫送出去,回來便看到離晚晚一個人蜷縮在角落裡發呆。

“唉。”獄卒嘆了口氣,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我要見楚陵蕭!”獄卒剛坐下沒多久,離晚晚就開始吵著要見楚陵蕭。

獄卒不肯她就開始各種自殺,實在受不了的獄卒只能去稟報楚陵蕭。

她如願以償。

見到他的時候,離晚晚十分平靜的道:“和離書已經給你了,你的報復也成功了,放我走吧,日後我不會再出現在你的眼前。”

楚陵蕭看著離晚晚那滿是悲傷的眸子,心情忽然煩躁了起來。

“可本王還沒有解氣。”

離晚晚跪在了楚陵蕭的面前,哭的太久,聲音已經嘶啞了,一雙眼睛沒有一絲光芒,彷彿一個提線木偶,“求你了,放我走吧,我想見我孃親最後一面……”

“現在知道求本王了?你之前若這般配合,也就沒有之後那些事情了。”楚陵蕭冷冷的看著離晚晚道。

他本不想這樣,奈何離晚晚不識相。

……

第4章

這日,是離晚晚娘親下葬的日子,離晚晚披麻戴孝的走進的離府。

她望著木棺中的將軍夫人,眼淚滾落下來,聲音悲慼:“娘,娘……”

離老將軍望著離晚晚,臉色難看至極,卻又不知該說什麼。

離晚晚看見了他,“爹……”

“不要叫我爹,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離老將軍看著離晚晚,說出來的話極其的傷人。

“爹,不要趕清兒走,清兒知錯了……”離晚晚撲通一聲跪了下來,看著離老將軍,淚水順著臉頰劃落到地上。

“你走吧,為父不想看到你。”離老將軍並沒有因為離晚晚的眼淚而有什麼反應,只是失落的擺了擺手,示意她離開。

離晚晚想要幫忙,離老將軍卻不肯她插手,哪怕是一點點都不肯。

即便如此,離晚晚還是陪著離老將軍,一直到葉母的喪禮辦完。

楚陵蕭只給了離晚晚三日的時間,時間一到,離晚晚就要跟著王府的護衛回去。

馬車駕駛到一半的時候,馬車裡的離晚晚突然開口道:“停車,我身子不舒服,想方便……”

“真煩,快去快回!”護衛停了車,讓離晚晚下車去解決。

離晚晚一下馬車,便朝著草叢密集的地方跑去,護衛們一開始並沒有在意,直到過了許久還沒有見到人,護衛們慌了,連忙沿著這個方向散開去找人,等找到離晚晚的時候,發現她正站在了懸崖邊。

離晚晚的耳邊是呼呼的風聲,她望著護衛,神色平靜,“去把你們主子叫來。”

“王妃,有話好好說,你先下來。”護衛試探著想要往前走。

“我要見楚陵蕭,不然我就從這裡跳下去。”

護衛們相互看了眼不敢拿定主意,只好派人回去請楚陵蕭。

等楚陵蕭到的時候,離晚晚已經在懸崖上吹了有一個時辰的冷風了。

楚陵蕭見到她,臉色都不好看了,“離晚晚,你胡鬧什麼,趕緊滾下來!”

離晚晚望著楚陵蕭,“我知道你恨我,我願一力承擔後果,此事與我爹無關,求你放過他。”

已經失去了孃親,她不願,也不敢再失去爹爹了。

“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威脅本王?”

他朝她走近,俊美的臉上神色難看的很。

“離晚晚,本王很忙,沒有功夫在這裡陪你鬧,你若乖乖下來,本王或許還能放你父親一馬,你若執意要威脅本王,那你就跳吧,等你死了,本王再送你父親下去一起陪你。”

他不相信離晚晚真的敢死“

楚陵蕭,如果有下輩子,我不願再見你——”

言罷,她當著他的面,縱身躍下了懸崖。

楚陵蕭的臉色有一瞬間破裂,下意識的朝她衝過去,“離晚晚——’’

身後的護衛見狀,急忙抓住了楚陵蕭,“王爺,不可啊。…”

楚陵蕭看著深不見底的懸崖,“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是。”護衛應了一聲。

經過了一天一夜的尋找,王府的護衛在懸崖下面找到了離晚晚的屍體,。…慘不忍睹。

因著沒公佈合離書離晚晚就死了,楚陵蕭就按王妃的禮儀辦了葬禮。

兩日後,是離晚晚下葬的日子。

一直沒有出現的離老將軍竟然出現在了王府。

“離老將軍。”儘管不喜歡離晚晚,楚陵蕭對離老將軍還是很尊重的。離老將軍沒有理會他,只是徑直走向離晚晚的棺木,望著棺木裡面的離晚晚,他的眼眶紅了。

他怎麼也不會想到,那次與她相見,竟然成了永別。

接連失去妻子和女兒的離老將軍的背都駝起來了,明明還未到白髮蒼蒼的時候,人已經有了垂暮的狀態。

“楚陵蕭,老夫到底哪裡得罪你了!你要害老夫全家!”離老將軍的聲音裡滿是憤然。

“本王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楚陵蕭的聲音裡帶著一絲不明的情緒。

雲歌沒死,他只是想折磨離晚晚,為雲歌出氣,並非想要鬧出人命。

“沒想到?”離老將軍氣的衝上去就要打楚陵蕭,一拳重重的砸在他的臉上,“我女兒都死了,你跟我說沒想到!”

“你女兒害的雲歌如今只能躺在床上,本王不過是想教訓教訓她罷了。”楚陵蕭擦了擦嘴角的血,陰沉著一張臉看著離老將軍。

“害林雲歌?我女兒不可能會害人的!”離老將軍很瞭解自己的女兒,他的女兒是不可能出去害人的。

“離晚晚是你的女兒,你自然是相信她的!”楚陵蕭冷聲道。“我女兒有心疾,活不了幾年的,她為什麼冒著讓你厭惡的風險,去殺一個自己都不認識的女人?”

離老將軍反問道。

楚陵蕭的神色一愣,“你說什麼?”

第5章

“我女兒有心疾,幾乎看遍了整個京城的名醫,宮中的太醫每一個都給我女兒看過心疾,你若不信,可以去太醫院問。”

“一個將死之人,她為什麼要去殺人?她圖什麼?圖你能跟著她一起下去嗎?”離老將軍紅著眼睛質問。

“不可能!”楚陵蕭的聲音裡帶著不敢置信。

楚陵蕭望著離晚晚的棺木,久久都難以回神。

他腦海中滿是曾經的過往,每一次他質問離晚晚時,離晚晚的否認。

如果離老將軍說的是真的,那他豈不是……。誤會離晚晚了?

可是雲竹明明同他說,是離晚晚把她姐姐推下了樓!

離老將軍冷聲道:“楚陵蕭,今日是我女兒下葬的日子,我不同你多計較,等過了今日,我會進宮,你給我等著!”

是夜,楚陵蕭站在屋簷下,望著外面的月色,目光微沉。楚陵蕭的貼身護衛來到楚陵蕭的面前,緩緩開口道。

“主子,太醫院的太醫都知道王妃患有心疾,和離老將軍說的一樣,甚至。。。沒有多少時日了。”

“確定嗎?”楚陵蕭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屬下問了好幾個太醫,不會有錯的,王妃吃的藥都是太醫院開的、”護刀開口道。

“行了,你下去吧。”楚陵蕭擺了擺手,示意護衛可以離開了。

楚陵蕭望著外面漆黑的天色,神色微凝,果真如離老將軍所說,離晚晚是有心疾的。

既然知自己命不久矣,又怎會對雲歌下那般狠手吧?

楚陵蕭在門口站了一會,邁步離開。

他走到了離晚晚居住的主屋。

自從娶了離晚晚,他便從主屋搬了出去,一直住在書房。

正想著,他的腳已經踏進了主屋,望著主屋的東西,裡面的東西都沒有動,就好像離晚晚還未死一般,似乎還帶著離晚晚的氣息。

這一夜,楚陵蕭留宿在了主屋。。。

第二日一早楚陵蕭就來了林雲歌的屋子。

看著床榻上昏迷的林雲歌,他輕嘆了一口氣。

“歌兒,那日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起來告訴本王好不好?”

因為離晚晚的死,這段日子,他越想越發覺得自己似乎錯了。

離晚晚死了,他出氣了,他本該高興的,可為什麼他的心裡堵堵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難受……

也不知道楚陵蕭自言自語了多久,一直到外面的天快黑了,他才停止了自言自語。

“歌兒,你為什麼還不醒呢?”楚陵蕭握著林雲歌的手,語氣裡滿是濃濃的沮喪。

就在這個時候,林雲歌的手指動了一下。

就這麼一下,楚陵蕭卻感覺到了,他猛地看向林雲歌,直直的看著她。

“歌兒?”他輕輕的喊了一聲,聲音裡帶著顫音。

林雲歌的手又動了一下,這一次比之前的動作大,楚陵蕭能夠肯定那不是錯覺,是真的。

“歌兒?”楚陵蕭的聲音裡滿是欣喜,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她看。

過了沒多久,林雲歌的手又動了一下,楚陵蕭的眼睛更加的亮了。

握著林雲歌的手在顫抖,激動的似乎有點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很快,林雲歌手上的動作越來越大,慢慢的她睜開了眼睛。

當林雲歌睜開眼睛的那一瞬間,楚陵蕭立即將她擁入懷中。

“歌兒,你終於醒來,本王等著一天等了好久,好久。”楚陵蕭緊緊抱著林雲歌,聲音裡滿是欣喜。

“王爺。”似乎是因為剛醒,林雲歌的聲音裡是沙啞的。

楚陵蕭緊摟著她激動的許久沒有說話。

等平復下心情,楚陵蕭這才想起來,詢問林雲歌的身體有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除了身子還有些僵硬以外,林雲歌並沒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

“王爺,天色不早了,你該走了,該去陪王妃了。”林雲歌望著外面漆黑的天色,緩緩開口道。

在她出事之前,楚陵蕭和離晚晚就已經成親了。

“歌兒,她把你推下懸崖,你還想著她……”楚陵蕭望著懷中的人兒,眼底滿是柔情。

“王爺,你說什麼?”林雲歌一愣,隨後連忙解釋道:“王妃沒有推我下懸崖,不是王妃。”

“你說什麼?”楚陵蕭身子一僵,眼底滿是不敢相信。

“王爺,王妃是想救我,不是她推的我。”林雲歌見楚陵蕭這個模樣,便知道肯定是他搞錯了。

“不是離晚晚,那是誰推的你?”楚陵蕭的腦袋嗡的一下炸開了。

原來,離晚晚說的都是真的,她真的沒有推媚兒。

那他做的那些豈不就是……

“是。…王爺就不要問了,總之此事與王妃無關。”林雲歌話裡帶著猶豫,她有些不想讓王爺知道。

畢竟這也算是她自己家的家務事,說出來怪丟人的。

“是不是林雲竹,是不是她推的你。”見林雲歌欲言又止的模樣,楚陵蕭的腦海中瞬間浮現出一個人的影子,那就是林雲竹。

“王爺怎麼知道?”林雲歌一臉吃驚的看著楚陵蕭,似乎很驚訝,“我。…”

“本王能有什麼不知道的,本王去給你叫太醫,你先躺在休息一會。”楚陵蕭小聲哄著。

哄完林雲歌后,楚陵蕭便離開了屋子,徑直朝著林雲竹住的屋子走去。

林雲竹只穿著一件褻衣,正要上床休息,屋子的門就被踹開了。

扭頭便看到楚陵蕭走了進來。

林雲竹眼睛一亮,以為楚陵蕭是來找她的,

“王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說著還用手扯了扯自己的衣衫,要朝楚陵蕭的方向走去。

一顆心撲通撲通的跳著,眼底滿是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