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分》（172）彩雲遭到非禮，新賓縣紅廟子遇到幾個流氓
1985年出了農曆正月以後，我和女友彩雲準備到南方去，去年冬天在福州長樂縣金峰鎮，一個叫阿貴的漁民那裡買到了一隻走私的“廣角”。阿貴說讓我帶過去一些東北的人參，吉林省通化地區有種植人參的習慣，我和彩雲準備先去那裡看一看，買一些人參帶著。
這時候已經到了農曆三月末，就在清明節之前，我和彩雲坐上了去通化的火車，當天下午就到了通化，我倆來到了一家旅店。這是一家國營旅店，彩雲拿著結婚登記證辦理住宿手續，旅店吧檯上的服務員是一個40歲左右的女人，那女人挺胖的，坐在那裡打毛衣。
彩雲對她說：
“同志您好！我倆辦理入住手續，我倆要一個單間。”
那個胖女人抬起頭來看了我倆一眼，也沒有看彩雲拿著的結婚證，就板著臉兒對我倆說：
“男人和女人不能住在一起。”
彩雲對她說：
“同志，我們兩個人有結婚證。”
胖女人說：
“有結婚證也不行，男人和女人不能住在一起，這是上級的規定。”
彩雲也沒有跟她說話，拉著我走出了旅店，彩雲一邊走一邊說：
“什麼破規定呀？你看那個女人長得那麼胖，板著臉，就像是欠她多少錢似的。非得在她這裡住啊？通化市不可能只有她一家旅店。”
我和彩雲又走了不遠，來到一家個體旅店，這個旅店就像是一個大車店，有一個挺大的院子。我倆走進了旅店，老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他笑眯眯的招攬生意。彩雲從包裡拿出來介紹信，又拿出來結婚證，把這兩種證件放在吧檯上。
彩雲對他說：
“您好！我倆住一個單間。”
老闆笑著說：
“一個單間收5元錢，但是上級有規定，男人和女人不能住在一起，你們怎麼住呀？”
彩雲對他說：
“開兩個單間。”
彩雲拿出來十元錢，辦理了入住手續，這個旅店的屋裡有一鋪大炕，這一鋪大炕有十多米長，在屋地下襬著幾張桌子。在這一鋪大炕的末尾，連著有幾個單間，單間裡面的火坑和那一鋪大炕連著，一個單間兒不足5㎡。單間是用纖維板做的隔斷，火坑燒得挺熱乎，在腳底下有一床被褥，單間的屋地不足1m寬。天還沒有黑，彩雲走進單間去了，我拿出來一支菸遞給老闆。
我對老闆說：
“老闆，在通化附近，到哪裡能買到人參呢？”
這時候有一個人說：
“買人參？你到新賓縣紅廟子。”
旅店的大炕上已經住了幾個人，有一個人聽我問老闆買人參的事情，那幾個人七嘴八舌的，說新賓縣紅廟子那裡能夠買到人參。我從包裡拿出來隨身攜帶的地圖，找到了紅廟子那個地方，紅廟子雖然是遼寧省新賓縣，但是距離通化市不遠。這個旅店還有飯店，我和彩雲每個人在這裡吃了一碗麵條，然後走進了靠牆邊兒的那一個單間兒。
我倆已經幾個月沒在一起了，躺在這個單間的火炕上，我和彩雲兩個人就像是小偷一樣。用纖維板做的隔壁牆也不隔音，放一個屁，外面的人都能聽得到，我倆說話的聲音壓得低低的。在一起也不敢用力，害怕有什麼動靜，好不容易熬過了這一夜，我和彩雲起床走出了那一家旅店，彩雲一邊走一邊罵。
“這是什麼破旅店？這一夜把我累得夠嗆，也沒有盡興。”
我倆在一個小吃部吃的飯，然後找到了通化市的汽車站，從通化到紅廟子的汽車在10：30開車。汽車路過的快大冒，大川，下午才到了紅廟子，這裡是山區，坐在汽車上看到樹林下有種植人參的。紅廟子是一個小鄉鎮，我倆在汽車上中午也沒有吃飯，下了汽車以後，看到附近有一個小飯店。我和彩雲走進了這家個體小飯店，這個飯店只有兩間房，裡邊還有一個廚房，飯店裡面擺著四張桌子。
我和彩雲走進屋，坐在一張桌子旁邊，在屋子的另一頭，那一張桌子上有四個年輕人在喝酒。小飯店也沒有服務員，只有老闆娘一個人屋裡屋外的在忙乎著。看到我倆進了屋，老闆娘從廚房走出來，這是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她身高至少有1m70，這個女人長得高大魁梧，她來到了我和彩雲的跟前。
老闆娘說：
“你們二位要吃點兒啥？”
小飯店在牆上掛著價格表，彩雲點了四個菜，有尖椒幹豆腐，芹菜炒肉，酸菜炒粉條，還有一盤冷盤。老闆娘到廚房去炒菜，我點上了一隻香菸，身上的揹包放在凳子上，我和彩雲飢腸轆轆地等著。
這時候，對面吃飯的一個人說：
“你們是從哪兒來的？”
我看到對面的飯桌上坐著四個年輕人，年齡都在二十多歲，他們桌子上的菜已經吃光了，旁邊放著幾個空酒瓶子。他們四個人大吵大喊的，臉紅脖子粗的，有一個瘦高個站起來了，他的臉上有一道傷疤。剛才那一聲就是他喊的，他是一個公鴨嗓子，他的兩隻眼睛通紅，臉上的傷疤在跳動。聽到他的喊聲，我也沒有說話，我和他們也不認識，他們喝了那麼多的酒，我也不想和他們說話。
看到我沒有說話，那個刀疤臉又問了一句：
“你們是哪裡的？”
我想，總也不回答他們也不好，就說了一句話：
“從長春那邊來的。”
那個刀疤臉惡狠狠地說：
“你從長春來的，有什麼牛逼？”
我和彩雲出門在外做生意，從來不想惹事情，特別是在這麼一個小地方，一個陌生的地方。我連忙從口袋裡拿出來香菸，站起身來，我一邊向他們那邊走，一邊說：
“你們哥幾個抽菸。”
我還沒有來到他們跟前，那個刀疤臉的人從桌子上拿起來一個空盤子，用力地向我扔過來。我把頭一偏，盤子從我的耳邊飛過，這時候又站起來一個人，這個人一臉橫肉，是一個矮胖子。這個矮胖子敞著懷兒，他的肚皮上有紋身，刀疤臉和矮胖子，這兩個人奔著我就過來了，另外的那兩個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我連忙把裝錢的揹包背在身上，看到這幾個人奔著我來了，彩雲站起身來，擋在了我前面。這四個年輕人，刀疤臉和那個矮胖子是想來打我，另外那兩個人是阻攔他們。他們四個人拉拉扯扯的來到了我的跟前，看到彩雲擋在前面，刀疤臉和矮胖子兩個人用手拉扯，企圖對彩雲實行非禮。我和彩雲連忙向廚房這邊躲過來，那個刀疤臉用手抓住彩雲的胳膊，矮胖子伸出手來，去抓彩雲的前胸。
刀疤臉說：
“小娘們兒，長得挺水靈啊，你陪一陪我們哥幾個？”
這不是耍流氓嗎？這兩個人撕開了才有衣服，面對著這種情況，我不能無動於衷。可是我和彩雲能打過他們四個人嗎？雖然遇到了險情，我也十分的冷靜。我連忙走進廚房裡，從口袋裡拿出來一些錢遞給老闆娘，那些錢有一百多。
我對老闆娘說：
“大姐呀，請你幫一下我們。”
這老闆娘看了一下我給她的錢，那些錢至少有一百多元，老闆娘把錢裝在口袋裡。她正在炒菜呢，老闆娘一手拿著菜勺子，另一隻手拿起了菜板子上的菜刀，推開了廚房的門，走了出去。
老闆娘大聲地說：
“你們都給我住手，不準在我這裡撒野，喝了一點貓尿，你們就不是人啦，通通地給我滾蛋。”
彩雲已經被那兩個人按在地上，衣服被扯開，身上都被抓破了。看到老闆娘從廚房走出來，刀疤臉鬆開的手，我趁機把彩雲拉進了廚房，這時候飯店的老闆也回來了。那幾個人都跑了，他們一邊跑一邊對我們喊著：
“明天找你們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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