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上連載】《了了》第十四章 勇氣
《了了》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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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勇氣
1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愛真的需要勇氣
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
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
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
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終於做了這個決定
別人怎麼說我不理
只要你也一樣的肯定
我願意天涯海角都隨你去
我知道一切不容易
我的心一直溫習說服自己
最怕你忽然說要放棄
愛真的需要勇氣
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
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
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
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如果我的堅強任性
會不小心傷害了你
你能不能溫柔提醒
我雖然心太急更害怕錯過你
愛真的需要勇氣
來面對流言蜚語
只要你一個眼神肯定
我的愛就有意義
我們都需要勇氣
去相信會在一起
人潮擁擠我能感覺你
放在我手心裡你的真心
影子在KTV唱著唱著就把自己唱哭了，她開始泣不成聲，勇氣在迴圈播放著，了了無力地癱在粉紅色的皮沙發裡，靜靜地看著她，聽著歌，有一種靈魂出體和人鬼情未了的感覺，時間和空間又一次一層一層地重疊起來。
不久前，三個人還經常來同樣的包房，唱唱跳跳嗨翻天，沒有人糾結誰喜歡誰，也沒有人想要誰許諾誰的未來，更沒有誰為誰廢寢忘食。一群人孤單而單純地快樂著，多麼渺小地美好著，多麼值得懷念的輕鬆乾淨啊！
三個人的人影重疊，裡德幻化為群主，影子幻化為雙魚女，而了了，還在兩人之間，被三個人的遊戲攪得暈暈乎乎的，迷亂地幸福著。就在一兩年前，在同樣的地方，也是兩女一男，在KTV裡忘我地歌唱著，以為身邊的兩個人就是自己永遠的快樂之源了，就這麼沉浸著，像陷入沼澤的青蛙。
影子還在哭，音樂還在響，了了在思考梁靜茹最近過得應該挺好的吧！
影子自己選擇了一條所有親友都反對的路，並且她像所有青春劇情裡的主角一樣，毫無意外地叛逆著，她不停地追求著他，甚至付出了自尊！她可以為一個不愛她的他付出一切，這是怎樣的一種瘋狂！
了了也難免會羨慕她，因為她曾經是那類很希望確認另一方真心付出之後，再開始慢慢付出自己的真心的人。
後來了了才覺得，那樣的自己不過是一個生意人！哈！
有人說你們太年輕，所以不懂愛情，可是愛情不去全身心地付出和經歷，又怎會有什麼其他途徑真正去懂得呢？
難道讓所有人都像做交易一樣，去相親市場上配對育種嗎？！
2
在三個人住的房間裡，到處都是了了親自裝飾貼上的海浪花案，自己裁剪，自己貼上，像佈置幼兒園環創一樣，佈置著三個人的家。
記得那天，了了自己悄悄地來到空蕩蕩的房間裡，趁著他倆還不知道，迅速地幹著活，裝飾家，給他倆洗內褲，洗襪子，做飯，其實了了也就會做煮泡麵，然後邊看電視邊等他倆回家。
滿家的水藍水藍都是她的情，了了在外門外面大大地剪了四個字“水簾洞天”。
之後，了了在兒童中心也是這樣親歷親為地佈置屬於另一套三人組的地方，了了是不變的，而身旁的一男一女總在生命裡轉圈圈。宇和娜娜，還有三個人經營得不倫不類的生意。
撕毀的畫面呈現在眼前，了了回憶起了所有上學時佈置完海報擦掉或撕毀的場景，她邊幹活邊哭，哭得聲嘶力竭，乾的拼死拼活。
了了親手撕掉了水簾洞天的所有裝飾，宇親手命人塗掉了了一筆一劃畫的牆繪，後來這樣的慣性事件一直延續到了了和丈夫在北京臨時的家。她親手撕毀了所有辛辛苦苦貼上的改造貼紙，全屋爛得不成樣子，然後兩個人逃走了。
了了煮了一些青菜，配著泡麵，香氣蔓延，青煙嫋嫋。
裡德回來了，說自己剛接了兩個外國的大客戶，是給大老闆看遊艇的，非常有錢，出手闊綽，他買了兩隻雞回來，給三個人加餐。
了了遞過他的包，幫他脫了衣服，掛在她新佈置的掛衣架處，像極了一個日本的美少婦。
沒過多長時間，影子就回來了，了了做了同樣的事情，一切都是那麼自然。三個人圍坐在餐桌周圍，所有的物質都很簡陋，唯獨三個人的交情是深厚的，三個人有吃有喝，裡德還興奮地下去買酒買飲料，沒有節日，沒有人過生日，但似乎在慶祝著什麼，而同時又在祭奠著什麼。
所有三個人吃飯的畫面全部襲來，了了和爸爸媽媽圍坐在簡陋小屋子裡的一張簡易摺疊餐桌周圍，吃著媽媽的拿手菜，好幸福，好溫暖！在母親死後的很久一段日子裡，每每想起每每淚流滿面。
還有宇、娜娜和她，在未裝修好的創業場地裡，一起分享同一份炸雞，那些純真而誠摯的情感在生命的某些時刻開始形成，並流動著，流淌過一整個歲月，然後變成深紅色的血，滴答在回憶深處。
還有群主、雙魚女和她，一起為群主慶祝生日，三個人也是要好到每時每刻都想在一起。了了和雙魚女為了給群主慶祝生日，特意提前兩週策劃了三人生日會，定製了蛋糕、冷煙花和蠟燭。兩個人讓群主打車到別墅附近，然後在預估的下車位置前方點燃了生日快樂的蠟燭排列，這個組合，她們佈置了一下午。當群主到的時候，他一下車就看見煙花開放，之後就看到了地下的蠟燭，喜歡浪漫的天平座，早已經迷醉在精心打造的氛圍之中了。之後三個人圍坐在小摺疊桌周圍，吃蛋糕，和紅酒，最後並排坐在了了你的被窩裡一起看電影。寒冷的冬夜已經被三個人友誼的溫暖融化了。
那個時候，就是所有的那個時候啊！沒有人想要成為誰的誰，也沒有人計較付出，更沒有人糾結著痛苦啊！
一切若只如初見，該多好。
人就是想要抓住一刻一刻的美好，卻不知所有的一切就像手掌中的流沙一樣，稍微一用力就開始流走了，何況是拼命地想抓緊呢，它們會更快地從手心裡消失掉，只剩下幾粒，會迷了眼睛，以為一切都還可以挽回，一切都沒變，其實一切早已面目全非了。
3
幾年後了了再回藍城看影子時，她對了了，用的已經是應付所有人的交際笑容了，也完全沒有意思和了了出去吃頓飯。她算是好的了；雙魚女早就一條絕交簡訊，消失在了了的生活裡了，很多年之後偶然找到了她的微信，了了幾次主動申請加她，她卻一直沒有加了了；娜娜就更不用說了，是完全沒有再聯絡了。
了了偶爾還會翻翻影子和娜娜的微信朋友圈，看看她們的近況，變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統統都成了這個模樣，了了只能往前往上繼續尋求，而對她們，了了只能哽咽著說出一句話：“祝你幸福”
何潔的歌聲響起
沿著路燈一個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電話
你那裡天氣好嗎
有什麼新聞可以當作笑話
回憶與我都不愛說話
偶爾我會想起他
心裡有一些牽掛
有些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他現在好嗎
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沿著路燈一個人走回家
和老朋友打電話
你那裡天氣好嗎
有什麼新聞可以當作笑話
回憶與我都不愛說話
偶爾我會想起他
心裡有一些牽掛
有些愛卻不得不各安天涯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他現在好嗎
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想起他
送的那些花
還說過一些撕心裂肺的情話
賭一把幸福的籌碼
在人來人往的街頭想起他
他現在好嗎
可我沒有能給你想要的回答
可是你一定要幸福呀
幸福呀
原來，不論一個人多麼普通，和他熟絡也是需要資格的。
影子說：“他回答我了！”她的表情就像剛吃了非常酸的梅子，糾結到一起的臉部器官，讓了了無法辨認在眼前的究竟是不是她。
“你去問了？”了了很平靜，是暴風雨前的那種。
“嗯，我想我們三個不能這樣下去了，總得有人去捅破！”影子說得大義凜然，了了卻依稀地覺得她變了，變得不再單純了，變得不認識了。
“我不是告訴你不要問嘛！”了了的眼淚含在眼睛裡，她不想知道結果，不想！
怎麼？！難道她們兩個人是放在櫃檯裡任他試用，任他挑選的手機嗎？憑什麼，憑什麼一切都好像必須由他定奪一樣！
“你去問了，我們倆就被動了，我不是告訴過你嗎？女孩子不至於那麼不值錢吧！”了了感到一股熱流順著胸膛噴將出來。
“我只是想知道答案！”在說這話的一瞬間，影子又恢復了萌萌傻傻的天真樣子。
了了的心一下子就軟了，問了就問了吧，米已成炊，計較那麼多幹嘛。
太多的猜測，太多的曖昧已經讓本就脆弱的神經越來越接近奔潰了。在這個世界上了了最恨兩種星座男，天平男和雙魚男，這兩種星座男的極品就是會製造出一種大於朋友的氛圍和情感幻影，然後從來不會繼續下去，除非真的被人追的很劇烈。
了了知道有些武斷，但她是恨透了，真的。他們的眼神和小動作，他們的暗示和小溫柔，她一經感染，必然感冒。
“你怎麼問的？”了了渾身緊巴巴的，是的，她緊張了。
“我直接問的，我問他喜不喜歡你。”
“他怎麼說？”
“他說把你當親妹妹。”
“那你問你自己了嗎？”
“沒有”
“嗯”
“我想，他確認不是喜歡你的話，我應該還有希望。”
“糖果退出了？”
“嗯，她又離開藍城了，沒有通知任何人，他再也找不到她了。”
“我們都被她玩了。”
“你說她會回來嗎？”
“應該不會吧，再說，對我，已經沒有什麼意義了。”
“我只是想幫你問清楚。”
“等等，我沒有讓你幫這個忙呀！”
“你不是也想知道答案嗎？”
“你不是也想嗎？”
“我想我要遠離你了。”
“為什麼？”
“我發現我太依賴你了。”
“那，那……”
影子開始不接了了的電話了，她想離開了了，淡出了了的生活，了了卻越發感覺到對她那種深刻的愛戀了。
她不要，不要失去她！
這種內心的呼號似乎在哪裡見過，又在哪裡重現。
她對雙魚女的呼號，她對宇的呼號，她對母親的呼號。每每三人，必生呼號。
“……不斷獲得的人得到的不是他們真正想要的東西，而是一些無常的外物與更加無常的快感，因此接踵而來的必然是期待與現實不符所造成的失落；不斷失去的人，以為他們只有獲得才能得到快樂，但偏偏又不能如願，於是他們因慾求不滿而陷入巨大的失落；了無結果地追逐的人，在追逐的過程中甚至忘記了自己到底在尋找什麼，他們只能跟從自己昨天的足跡，一步又一步盲目地走下去，甚至離真正的快樂越來越遠……”——《真心》/上/
了了回到家裡，失聲痛哭。媽媽心疼地給她遞來毛巾，為她煮了經典的媽媽面，這種感覺就像寒冷的冬天，找到了一個有壁爐有熱牛奶的小暖屋，了了鑽進媽媽的懷裡，哽咽著。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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