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潘金蓮嫁給了又矮又醜的曹操,會如何通姦謀害親夫?

46

進入青州城後,曹操給呼延灼安排了最高規格的上賓禮儀。

安排名醫,瞧了呼延灼的傷勢,安排上房供他歇息,待呼延灼洗漱完畢,又安排了美味佳餚供呼延灼享用,呼延灼想要前來感謝,卻被告知,待休息完了,自來相擾。

多日來,軍中的疲累,戰爭的緊張,戰敗的屈辱,挫敗,路途的疲憊,飢餓終於在次日的陽光升起時,一掃而光。

呼延灼坐起身來,床頭早放好了兩套嶄新的便衣,他的鎧甲,雙鞭,被擦洗乾淨,靜靜放在對面的武器架上。

呼延灼對這新青州知府的感激之情,充塞心中。便梳洗好,前來拜見。

曹操和苟或、蒲直、朱武、楊志等人正在說話。見呼延灼走了進來,便都站起。

呼延灼連忙施禮參拜曹操。

曹操扶起呼延灼,請他上座,然後依次介紹了四人給他認識。

到了楊志,呼延灼吃驚道:「楊制使祖上,與我呼延家頗有淵源,早日聽聞楊制使被賊人盜走了生辰綱,還在擔心是否會吃官司,不料今日在這裡遇見。」

楊志道:「本來丟了生辰綱,性命難保。多虧武知府一力保舉,今日在青州做個小將。」

呼延灼道:「聽聞,已經找到了劫持生辰綱的賊人,正是梁山泊的晁蓋一夥兒。」

楊志道:「正是。」

曹操打斷了二人,道「哎!呼延將軍,楊將軍怎麼自顧自聊了起來,我們這都插不上嘴啊!」

眾人一陣鬨笑。

呼延灼告罪道:「知府大人贖罪,是呼延灼唐突了。」

曹操哈哈一笑,道:「跟呼延將軍開個玩笑。呼延將軍下一步不知作何打算?」

呼延灼眉頭皺做一團。搖了搖頭。

楊志卻道:「呼延兄,我家知府正在招募天下英雄,何不留在青州,共成大事。」

呼延灼有些犯難,道:「打了敗仗,本無顏再面見聖上。今日的蒙武知府收留,自然是好,只是呼延灼現在怕是已經成了戴罪之身,若是連累了知府大人……」

「哎!」曹操打斷呼延灼的話,道:

「武某自有法子,來為呼延將軍洗刷罪名。將軍只要不嫌棄我這青州地方狹小就好!」

呼延灼感激不盡。

當日,擺酒設宴,殺羊宰牛,慶祝一番。

第二日一早,鄭煌言押送著幾個馬車消失在青州的官道上。曹操注視著消失的馬車,問蒲直:「蒲先生,咱們的庫銀還有多少?」

蒲直道:「不算借給青州百姓的,只有不到八百萬兩了」。

曹操轉過身來問:「你說那麼多達官貴人,王侯將相,他們死了,幹嘛把銀子帶進地下呢?」

蒲直愣了一下,沒有回答上來。

是夜!

崔帥偷偷得帶了三個人進入武府,曹操正在大廳裡看書。

三人面容潦草,但是精瘦幹練,見了曹操納頭便拜。

曹操叫三人起身,崔帥依次介紹道:「這三位分別是胡七一,王肥仔,楊樹其。都是道門一派的頂尖高手。」

曹操放下書本道:「尋龍分金看纏山,一重纏是一重關,關門如有八重險,不出陰陽八卦形。」

三人錯愕不及。

燈滅,一陣陰風吹來,窗戶咯吱作響。

空氣中瀰漫著恐懼的氣息,崔帥心裡一緊。

曹操卻不慌不忙站起身,打著火摺子,點燃了剛剛熄滅的燈。

「天下動盪,百姓遭殃。現,吾欲救黎民於倒懸,無奈軍費缺乏。若是如同那貪官汙吏,土豪劣紳,盤剝百姓來收錢。實不能為。所以想著,古來王侯將相,富豪巨賈去世時,多攜帶有大量財寶在身邊,如今埋在地下,實在浪費。」

「吾知三位乃是道門高手,欲請三位摸金取財,拯救天下。不知三位意下如何?」。

胡七一道:「草民等本行的是綠林之事,今日蒙知府大人不棄,能賞識我等,自是赴湯蹈火,不敢推辭。只是這尋常商人的墓,我等三人足以。若是那王公貴族的墓,還得請知府大人幫忙。」

曹操道:「這個無妨。」

說罷,自身後取過一枚令牌。交給崔帥,道:「拿著吾的令牌,組建一支人馬,全力協助三位英雄。」

又對胡七一道:「胡英雄,現任命你為本公的校尉,全權負責尋找地下財貨事宜。我讓崔帥協助你。」

崔帥接過令牌,和三人退下了。

自此,曹操立足青州,輕徭薄稅,興修水利,鼓勵農桑,與民休養生息。

又選拔人才和精幹吏員,丈量土地,打擊豪強,分配土地給流民、平民耕種。

又釋出求賢令,一時間,山東,河北豪傑紛紛來歸。

曹操按照個人能力,考校本事,分配官職。山東之盛,由此天下側目。

47

這日曹操正在議事,崔帥走了進來,呈給曹操一份封蠟的密信。

曹操接過,開啟一看。是遠在大名府的萬里送來的。

內容是:前幾日有個道人,拿著「講命談天,卦金一兩」的紙招兒,身邊跟著一個長相兇惡的黑傻子大漢,貌似還是個啞巴道童,在盧俊義府門前賣弄。

不久被盧俊義叫了進去坐了一會,現在,盧俊義嚷嚷著要去外面做生意。

曹操看完,將密信遞給苟或,苟或看完又遞給蒲直,眾人依次看完,沉默不語,靜待曹操開口。

曹操皺眉問道:「諸位如何看待這件事?」

武松心直口快,直言道:「盧大哥一身好武藝,打仗還行,這做生意嘛,怕是要虧錢。可是這個道人好生奇怪。」

曹操聽完,轉過臉,示意苟或發言。

苟或道:「這個道人和道童有點尷尬啊!」

「嗯,繼續說。」曹操看著苟或道。

苟或道:「事情不太明朗,可教萬里再多探聽些訊息。」

蒲直道:「若是能派一人跟著盧員外,當然是最好了。」

朱武道:「主公不如直接寫信問問盧員外。」

武松道:「我來給燕青賢弟寫信問問吧!」

曹操點點頭,依照眾人建議安排下去。

卻說那盧俊義,離開大名府,一路向東南而行。

於路欣賞山色,觀看湖景,倒不像是做生意,更像遊山玩水。

只是經常會碰到三五個強人劫道,盧俊義三拳兩腳打翻了一問,都是活不下去的災民。

只有到了山東境內,氣象煥然一新,不說路不拾遺,至少老百姓能吃飽飯,仔細探聽下,原來是青州新任知府武大的原因。

在任以來,輕徭薄稅,打擊貪腐,青州當然是煥然一新,連這周圍的郡縣豪強,都受到了無形的壓力,紛紛開始收斂。

盧俊義尋思道:「武大?跟多日前我那兄弟姓名一樣。哈哈,不知他若知道了,定能再飲一壺。」

一路輾轉,來到梁山泊。

在客棧吃飯時路人告誡他當心梁山泊的人,盧俊義也是藝高人膽大,不僅沒有小心,反而大張旗鼓,要捉拿梁山泊的人。

僕人們嚇得瑟瑟發抖,正在苦苦哀求盧俊義低調時,一聲炮響,衝出五百個小嘍囉。

48

話說一聲炮響,衝出五百個小嘍囉,盧俊義定睛一看。

為首一人,東山挖過煤,西山燒過碳。

專治小孩不聽話和成年人尿床。

此刻手持兩把大板斧,威風凜凜地站在盧俊義面前,正是梁山黑旋風李逵。

萬里一路跟著盧俊義,此時躲在樹叢中,一見李逵,暗暗叫到,「糟糕,是那啞道童,盧員外中計了。」

果然,梁山泊使出車輪戰,天黑時分,盧俊義已經被耗盡了力氣。

隨即阮氏兄弟,扮作打漁划船的,將盧俊義騙入水中,綁上梁山去了。

萬里目睹了全過程,急忙放出信鴿。

曹操扶著頭,坐在議事廳中間的椅子上不說話,手裡捏著萬里飛鴿傳書送來的情報。

眾人也不知道如何開口,空氣安靜得可怕。

潘金蓮遠遠瞧見,眾人不吃不喝已經半天了,於是悄悄去廚房做了幾份精緻點心,叫春梅送了進去。

「官人,大娘子親手做了點心,叫送來與諸位嚐嚐。」

曹操點點頭,示意春梅放在桌上。

然後拿起一塊兒道:「都別站著了,來,吃點東西。」

凝重的空氣瞬間被打破了。

武松率先動手,捏起一個,一口吞沒。

曹操笑看著這個二弟,又想起了曹仁。

是啊,他好久沒有想起他們了。

甚至那個大耳賊,現在想來,竟然還有一分親切。

眾人吃完點心,又端起茶杯,剛剛飲了一口,朱武就走了進來。

給曹操一拱手,道:

「查清楚了。」

曹操不慌不忙,又喝了一口茶,道:

「繼續說。」

朱武拿出一份情報。呈給曹操,道:

「梁山攻打曾頭市,頭領晁蓋中箭而亡。」

「這晁蓋中箭而亡,和盧大哥有什麼關係?梁山不應該去攻打曾頭市嗎?怎麼跑到大名府去騙盧大哥?」武松不解問道。

朱武解釋道:

「二郎有所不知,曾頭市有兩個教師,一個喚做史文恭,一個喚做蘇定。這蘇定還好,只是這史文恭,有萬夫不當之勇,一手弓箭,百步穿楊。只怕梁山泊沒人是他的對手。」

武松道:

「軍師的意思是這梁山泊是要用這種法子賺盧大哥入夥?然後讓盧大哥去對付史文恭?」

朱武點點頭。

曹操揉揉頭,站起身來道:

「這只是一種最合理的推測。梁山若是敢真的害了盧員外性命,本公滅了它。」

眾人倒吸一口冷氣,武大這個主公,平時和和氣氣的,幾乎從沒有聽他說過狠話。

但是他說的每一個字,卻從來沒有人質疑過,這個「滅」背後是無數屍山血海啊!

當下曹操下令,戴少鶴與武松換防清河郡,著武松、史進、楊志、欒廷玉等人,帶領一萬豹綠軍,一萬熊魅軍,兵發梁山。

先禮後兵,放人就撤兵,不放就攻山。武松、史進、楊志、欒廷玉四人領命去了。

卻說那盧俊義,被綁上梁山後,宋江一路小跑,主動過來給盧俊義鬆綁,還主動讓出梁山頭領的位置,要他加入梁山泊,盧俊義雖然感念宋江的不殺之恩,但是始終不願落草。

那吳用見一計不成,又生一計,提前放了盧俊義的管家李固回家,並且騙李固,盧俊義已經落草為寇,之前吳用在盧俊義家裡牆上寫的四句詩:

蘆花叢中一扁舟,俊傑俄從此地遊。以士若能知此理,反躬逃難可無憂。

是一首藏頭詩,每句的第一個連起來就是「盧俊義反」。

然後就讓李固滾,李固嚇得屁滾尿流,一路跑回北京大名府。

這李固本來就覬覦盧俊義的美妻,今日得了他落草為寇的資訊,正中下懷,到了北京第一件事就是做了首告,言說盧俊義已經落草梁山為寇。

49

大名府知府梁中書,作為當朝太師蔡京的女婿,又是大名府的地方官,在大名府吃喝嫖賭,貪贓枉法,盤剝商人,魚肉百姓,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但是,他始終不敢動盧俊義。

因為這個人太完美了。論武功,莫說一個大名府,便是整個河北也找不到一個對手;

論文采,盧俊義世代書香門第,雖無功名,但也是風流人物;

論地位財貨,作為大名府的土著,盧俊義家財萬貫,良田千頃;

更兼人長得風流倜儻,高大威猛。

可就是這麼一個人,始終沒有投靠他,始終沒有給他當狗,反而對他的種種行為,鄙視至極。梁中書早就想收拾盧俊義了。

只是苦於找不到藉口,如今這機會來了。他看著李固呈送的首告狀紙,簡直做夢都要笑醒了。

更何況李固還承諾要送了一半的盧俊義田產給他。

想都沒想,直接下令緝捕盧俊義。

卻說宋江呆在忠義堂中的座椅上,悶悶不樂。

吳用走了進來,問:

「哥哥何事悶悶不樂?」

宋江坐起身,道:「還不是那盧俊義的事。咱們花了這麼大精力,終於讓他上了山,可是卻不願意入夥,為之奈何?」

吳用試探問道:「哥哥的意思是?」

宋江的眼睛中閃過一絲殺機,道:「能入夥最好,不能入夥……此人知道我山寨情況頗多。」

吳用伸出兩根手指道:「哥哥莫急,吳用料定必能留盧員外在山上。那大名府的梁中書和盧員外本來就不對付,這次咱們放了李固回去,必然告發盧員外,咱們只需將盧員外在山上多留些時日,待朝廷的抓捕文書下來了,盧員外就是想回去也回不去了。」

宋江點點頭。

且說,盧俊義多次提出要下山,宋江假意答應,臨送行時又給灌酒麻翻,這樣日復一日,盧俊義始終沒有得成下山。

大名府的官員也是充分發揮了公務員的本事——讓宋江靜等朝廷抓捕盧俊義的文書,就是等不來。

哎!你說氣不氣?不料卻等到了武松的一封書信。

50

卻說宋江開啟武松的信,只見上書:宋公明哥哥親啟,弟武松拜上,然後云云。

宋江看完,沉默坐在忠義堂的上首,手裡拿著武松的信,不說話。

吳用卻快步走了進來,道:

「哥哥,一夥兒官軍把山圍了,看旗子好像是青州軍。顧大嫂,朱貴他們也沒有報信上來。」

宋江抬起頭,緩緩說道:

「是武松。」

吳用思索著這個名字,突然吃驚問道:

「是景陽岡打虎的武松?」

宋江點點頭,揚了揚手中的書信,道:

「他送信上來說,盧俊義和他哥哥有八拜之交,讓咱們放盧俊義下山。」

吳用道:「哥哥既和武松兄弟相識,何不請他上山入夥?坐一把交椅。」

宋江黝黑的臉上露出苦笑:「軍師有所不知,這武松,變了。當日,我跟他在滄州柴進府中相遇時,他還是一個性烈如火的,那時候若是邀他入夥,手到擒來。可是今日,這封信,竟然是他所寫。」

吳用不再說話,沒有人比刀筆小吏更能透過文書看到一個人的變化,宋江可以。

半晌,宋江開口道:「算日子,軍師的第二條計策應該也奏效了。」

吳用知道,這是宋江有心要放盧俊義下山了。

可是他還是好奇,宋江為什麼不起兵打敗武松率領的青州軍。

話說次日,盧俊義又提出了下山,宋江答應了。

置辦酒席,給盧俊義送行,把還了舊時的衣服,刀槍。又送了許多盤纏,盧俊義推辭道:

「非是盧某說口,金帛錢財,家中頗有,但得到北京的盤纏足以,賜予之物,決不敢受。」

宋江等人只送到金沙灘,方才作別返回。

盧俊義此時歸心似箭,拽開腳步,但剛剛繞過一個山頭,卻見軍旗陣陣,刀兵森嚴。

不由心底叫聲「苦也!」

思索再三,還是決定過去。

盧俊義曾早年從軍,知道宋兵的尿性,因此提前拿出銀子,只要能讓開一條路,讓他回到北京。

不料不到五十步,那軍中有人早看到了,遠遠喊道:「前面何人?軍方重地,請繞行。」

盧俊義伸開雙手,扔掉朴刀,邊走邊喊:「小可盧俊義,乃是過往的客商,需要從此路經過,煩請各位給讓個道。」

那軍卒,聽到「盧俊義」三個字,皺著眉頭反覆唸了兩遍。

又大聲喊道:「可是北京大名府的盧俊義?」

盧俊義也喊道:「正是。」

那軍卒聽完,讓弓箭手放下弓箭,然後快步走到盧俊義面前,拱手道:

「盧員外請,我家將軍在此候您好幾天了?」

「你家將軍?」盧俊義疑惑著,但是看著軍卒又無歹意,看看軍隊的架勢,只好跟著去看看。

穿過軍陣,不到一里,只聽陣陣馬蹄聲傳來,塵土飛揚處,曹操和武松,馬騎得飛快,朝盧俊義奔來,遠遠就喊道:

「盧兄弟!」

盧俊義定睛一看,正是當日和自己在北京大名府家中聊天喝酒,七日七夜的知己武大兄弟。

頓時喜上眉梢,快步迎了上去,曹操也快速翻身下馬,險些摔了一跤。

盧俊義趕緊扶住。

三人相見,喜不自禁。

曹操拉著盧俊義來到中軍大帳中,安排手下備下宴席。

盧俊義推辭到:

「武兄萬萬不可,愚弟被賺上梁山泊,在梁山上已經耽擱了許多時日。心中甚是掛念家裡,今日終於得宋頭領同意,下得山來。如今歸心似箭,待回家安排妥當了,再來與武兄一醉方休。」

曹操聽得「今日終於得宋頭領同意」一句,看看眾人,眾人一起發笑,倒讓盧俊義迷糊了。

問道:「兄長為何發笑?」

曹操端了一杯酒,慢慢走到盧俊義旁邊道:「盧賢弟可知,為兄為何引兵至此?」

盧俊義茫然接過酒杯,搖搖頭。

曹操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道:

「為兄現在青州就職,日前聽聞梁山泊誘騙賢弟你上山,於是盡起大軍,星夜兼程,前來梁山要人,因為考慮到賢弟性命還在梁山手中,因此沒有攻山。教武松寫了書信威脅梁山,務必護佑賢弟周全。快快放賢弟下山。」

盧俊義聽到這裡,感慨道:

「原來還有其中曲折在這裡,兄長大恩,盧某無以為報,請滿飲此杯。日後兄長但有所需,盧某必赴湯蹈火。」

曹操喝完酒,哈哈一笑,道:「先不要赴湯蹈火了,咱們今天先大醉一場,明日一早,我安排馬車送去回去。」

「這……」盧俊義略一躊躇,道:「好。」

次日一早,曹操備好了乾糧盤纏,武器,馬車,交給盧俊義,目送著盧俊義消失在遠處,道:「萬里,你過來。」

51

萬里跑了過來,拱手道:「主公有何吩咐?」

曹操指著萬里道:

「這次你有大功,本公要重重賞你」。

萬里連忙說著愧不敢當,一邊心裡樂開了花。曹操隨即又道:

「但是事情還沒有完,你抓緊時間回家看看父母,明日返回大名府,本公還是有點放心不下盧兄弟。武松,這次你也去,記住,多動腦子,萬事不可衝動。」

二人領命去了。

晚上,曹操和苟或下棋。

曹操卻總是心不在焉,苟或落了一黑子後道:

「主公還在擔心盧員外?」

曹操捏著白子道:

「宋江那麼辛苦將盧兄弟騙上山,咱們是有威脅,但是從對抗祝家莊,呼延灼和曾頭市看,他不像這麼輕易放棄的人。如今這麼快就放盧兄弟下山,不對啊!問題到底出在哪裡?」

苟或安慰道:「主公不是派了二郎和萬里去保護嗎?應該沒事的。」

「但願如此吧!」曹操一子落下。

卻說盧俊義星夜趕路,到了北京,日已薄暮,趕不上入城,就在外面住了一晚。

次日早晨,盧俊義離開村店,飛奔入城,尚有一里多路,只見一人,頭巾破碎,衣衫襤褸,看著盧俊義納頭便拜。

盧俊義抬眼一看,卻是浪子燕青。便問:「小乙,你怎麼這般模樣?」

燕青說道:

「自從主人去後,不過半月,那李固回來說,對娘子說道『主人歸順了梁山泊宋江,坐了第二把交椅』,當時便去官司首告了。小乙不服,跟那李固分辨,他已經和娘子做了一路,嗔怪燕青違拗,將我趕出家門。更上下打點了城中公人,燕青但有在城中過活,便要用鎖鏈拿人。」

「燕青只好來城外求乞度日,想要去尋找主人。又怕主人歸來,入城去中了圈套。」

盧俊義喝道:「我的娘子不是這般人,你這廝休要放屁。」

燕青有道:「主人且信我一次,娘子和李固已成夫妻,主人若去,必遭毒手!」

盧俊義大怒,喝罵燕青道:

「我家五代在北京住,誰不認識?量李固幾個腦袋,敢做出這般勾當?莫不是你做出歹事,今日先來反說,我到家中一看就知,若是問出虛實,定不和你干休!」

燕青痛哭,拜倒在地,拖住盧俊義衣服,盧俊義一腳踢開,大步踏入城來。

進入城中,直奔家裡,眾人見了都大吃一驚。

李固慌忙前來迎接,請盧俊義入堂上座,拜倒施禮。

盧俊義坐定,詐問道:「燕青人呢?」

李固面露難色,道:「主人且休問端的,一言難盡!只怕發怒,待洗漱完畢,吃過早飯,容李固細細稟明。」

然後去給盧俊義安排飯食,盧俊義洗漱完,坐在餐桌前,拿起筷子吃了一半,正要添酒時,只聽一聲吶喊,早有數道鐵鏈捆來,盧俊義大吃一驚,隨即足尖輕點,躍起一丈,輕鬆躲開。

還未站穩,只聽嗖嗖幾聲,數條麻繩從樑上飛下,盧俊義不慌不忙,抓住麻繩,卻待發力,只覺得身體骨肉酥軟,再無半分力氣。

猝不及防,被捆倒在地,前門後門又衝出兩百個公人,一擁而上,按住盧俊義,用鐵鏈捆了多匝。

棍棒交雜,先在身上打了幾十棍。然後帶到留守司來,梁中書已經穿好了官服,正在公廳中間等候。

見到盧俊義,冷哼一聲道:

「吆!這不是河北玉麒麟,盧員外嗎?」

52

且說,武松和萬里騎著馬,第二日才到大名府。

一進城就聽到了盧俊義勾結梁山,在公堂上被打了一百多棍,現在被打入死牢的事,武松吃了一驚,連忙叫萬里飛鴿傳書曹操,告知此事,自己自去死牢打探情況。

武松趕到牢門口,卻見一人,衣衫襤褸,手裡提著一個破舊的飯罐,仔細看去正是浪子燕青。

武松叫聲:「啊呀!」

衝過去一把抱住燕青雙手,燕青仔細一看,正是那日和自己比試相撲的武松。

頓時,淚如泉湧。

武松忙問道:

「兄弟,怎麼這般模樣?盧員外是否在牢中?」

燕青點點頭,還沒有說話,只見牢門開啟,轉出一個牢頭蔡福來。

燕青趕緊過去,跪在地上,擎著眼淚道:

「節級哥哥,可憐見小人的主人盧員外吃屈官司,又無送飯的錢財,小人在城外乞討半日才化的這半罐子飯,權當與主人充飢。節級哥哥怎地做個方便。」

說罷,淚如雨下,拜倒在地。武松在旁看著的心酸。

卻聽蔡福道:

「我知此事,你自去送飯與他吃!」

說罷,走開回家去了。

燕青和武松自去牢裡送飯,卻見盧俊義躺在死囚牢中,脖子裡帶著一面一百斤重的死囚枷,渾身上下,血跡斑斑。

燕青見了,跪倒痛哭,又一面把飯慢慢餵給盧俊義吃。

武松看得火冒三丈,一把抓住胳膊粗的牢門道:

「盧大哥,武松這就救你出來。」

盧俊義艱難地搖搖頭,道:

「武兄弟,你救我……咳咳……盧某感激不盡。你有本事,我也是曉……咳咳咳……曉得,但是你能打出這座大牢,你打不出北京城。」

武松氣的只把拳頭捏得響。

且說曹操正在歇息,卻見崔帥急匆匆跑來,道:「大名府急件」。

曹操開啟一看,叫聲不好,連忙吩咐崔帥去找蒲直、朱武、苟或、朱道士四人過來。

說完事情經過後,朱道士開口道:「這件事關鍵在於時間,如果梁中書和李固要害死盧員外的話,我們得從中間人手裡下手。比如牢頭,孔目這些人。」

苟或道:「眼下第一步可以教武松先給上下官員多打點打點,看看能不能改判流放」

蒲直道:「屬下附議,另外可派一人帶得力人手和大量錢財,能用錢,先不要動刀。」

曹操揉揉臉,站起身,道:「給武松去信,我親自跑一趟」。

53

武松把燕青帶回客棧,給了幾套全新衣服換洗,又叫了牛肉,燒雞,臘肉,饅頭,各色蔬菜與他吃。

燕青也餓了許久,咬了一口饅頭,眼淚就落了下來,道:

「主人還在牢裡受苦。」

武松連忙安慰道:

「燕青兄弟儘管吃喝,監獄那邊我已經安排了人,帶了金瘡藥和好酒好菜送過去了。你放心吃喝,吃飽喝足了睡一覺,晚上,咱們再去看看盧員外。」

燕青聽到這裡,放下了心,大口嚼著牛肉,不多時,就將一桌的肉菜,風捲殘雲般消滅。

武松又安排燕青去休息兩個時辰,燕青再三確認了晚上去牢裡看盧俊義,才沉沉睡去。

且說牢裡的牢頭蔡福,讓燕青進去後,先後碰到兩撥人,一是李固,出價五百金子,買盧俊義死。

一是柴進,早就準備了一千兩黃金,買盧俊義生。

蔡福收了黃金,和弟弟蔡慶一合計,決定幫錢給得多的。

正在上下打點,武松卻派萬里摸到了蔡福家裡。

蔡福見了,以為是梁山的人,自去倒水奉茶。

問道:「那位柴進大官人怎麼沒有來?小可已經上下打點了,最多判盧員外一個流放之罪。」

萬里吃了一驚,沒想到柴進也來了,故作鎮靜道:「柴大官人還有其他事要做,今日來,又奉上蒜條金五百兩。看看節級是否方便,安排我們派一個人去牢房裡照顧,盧員外傷得不輕啊!」

蔡福端過茶來放在萬里面前道:「這事兒擔著風險啊!」

「事成之後,還有五百兩奉送。」萬里打斷道。

蔡福一聽,滿臉堆笑:「不過,這事兒也不是沒有辦法?」

萬里喝過茶,商議了細節,放下五百金走了。

萬里回到客棧,跟武松稟明後,武松反覆唸叨著曹操交代的話。

「記住,多動腦子,萬事不可衝動。」

來回踱步一會。突然讓燕青去準備車馬,燕青雖然不解,但是看著武松堅定的神情,跑去安排車馬了。

話說盧俊義在死牢中,被打的渾身是傷,亂髮覆面,扛著一百斤的死囚枷,終日躺在亂糟糟的稻草中,只有武松安排的客棧小廝過來送飯時,才偶或一動。

這幾日燕青也來的次數少了。

倒是李固,整日忙著打聽盧俊義死了沒有。

蔡福不由感慨道,「世態炎涼啊!」

54

這一日,在蔡福的上下打點下,梁中書手下的張孔目將盧俊義的文案做好,建議梁中書,「脊仗四十,刺配三千里。」

梁中書卻不答話,自顧看著自己的手指打磨,問道:

「張孔目,本府問你一個問題。」

張孔目道:

「府臺大人但有所問,下官自是知無不言。」

梁中書停下打磨指甲,眼裡閃過一道寒光:

「你收了梁山多少錢?」

張孔目心底一驚,趕緊跪下解釋自己都是按照法律辦事,不曾收受賄賂。

梁中書冷哼一聲,只見李固從屏風後面走出,道:

「那蔡福送你的金子,便是梁山賊人所給。」

張孔目聽到「蔡福」二字,自知事情已經敗露,趕緊磕頭認罪。

入夜,武松,燕青,萬里三人在蔡福家對面的酒樓上看著,不久一隊官兵高舉火把包圍的蔡福的家。

武松扔下手裡的茶杯,道,「走吧,再過一會兒給錢也出不了城了。」

三人騎著馬,優哉遊哉地在城外大道上並行。

燕青不解問道:「武家哥哥,只是那麼多錢財白白便宜了梁中書那幫鳥人。」

武松模仿著曹操的語氣口吻道:

「我那兄長說過:他們都是給咱們攢銀子的。他們可個個都是聚寶盆啊!」

燕青聽得稀裡糊塗,一臉迷惑。

武松解釋道:

「我讓萬里給李固帶了一個口信,說梁山泊有人給了蔡福兄弟倆千金,讓他們保全盧俊義性命。聽說蔡福前幾天給了張孔目一些。你去找梁中書告發,不僅能殺了盧俊義,還能落一個檢舉梁山草寇的功。」

「李固那惡賊竟然信?」燕青疑惑道。

萬里道:「我去找李固的時候,他也正在疑惑,都給了蔡福許多金子,盧員外還活得好好的。我給他說了以後,他氣得直罵蔡福黑心狗官,轉頭又高興的賞了我十兩銀子呢!喔,你看。」

說罷,調皮的自懷中掏出一塊銀子。

燕青厭惡地看了一眼銀子,道:

「可惜,讓李固這個奸賊活了下來。」

武松看了一眼燕青,笑道:「活不了的,燕青兄弟,你放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