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客不隨陶令去——記明龍泉窯刻花菊瓣紋碗

之前寫過龍泉窯蓮瓣紋碗的文章，蓮瓣紋可謂龍泉窯經典紋樣之一，眾所周知。其實還有一種類似的花瓣紋裝飾也同樣經典，那就是菊瓣紋。不過與蓮瓣紋相比，我們在認知上可能要模糊得多。比如元明之際，部分碗、瓶、罐之類器物上的“蓮瓣紋”，細細長長，形態上仔細琢磨，其實更接近於“菊瓣紋”。如何辨認呢，菊瓣紋的標準又是怎樣的呢？本篇所述的這件“明龍泉窯刻花菊瓣紋碗”堪為典範。相信各位腦海裡所存的龍泉窯蓮瓣紋碗樣本已足夠豐富，不妨兩相對比下。

明龍泉窯刻花菊瓣紋碗

這隻碗尺寸不大，口徑15釐米，高7。5釐米，胎壁較厚，外底澀圈與墊具粘痕處可見細膩潔白的胎質。碗形非常美，有些像宋人的蓮子碗，搭配外壁的菊瓣紋，有含苞待放的韻味，內面刻花纏枝蓮紋，刀法流暢寫意。通體厚釉，青瑩溫潤，似凝脂如玉潔，色澤如新，精光內蘊。碗本飲食器皿，平常日用，然此碗紋飾造型巧妙相融，釉色兼美，可謂平中見奇，匠心獨具之器。

再說回龍泉窯菊瓣紋，如蓮瓣紋般裝飾於碗的外壁此為其一，其最初是一種象生式樣，與宋元金銀器中的菊花式造型一致。最著名的器例莫過於南海一號沉船出水的那隻菊瓣紋盤。

南宋龍泉窯青釉菊瓣紋盤口徑18。3釐米南海一號沉船出水中國國家博物館藏

南海一號的沉船時間已被界定為南宋初期，實際上雙重或多重菊瓣紋最盛行的時間段是在元代至明初，以盤碗類的應用最為常見。有的盤或碗在內底心貼飾一朵菊花，菊花有些為露胎，再圍繞貼飾的菊紋層層綻放呈菊瓣式；有的外壁作凸出的浮雕式菊瓣紋，內壁則押印內凹的菊瓣紋，陰陽紋手法相映成趣。除裝飾於盤碗之外，多重菊瓣式紋樣也見於高足碗、罐類、壺類等器物，在明初龍泉官器中亦有所見，且為土耳其等一些國家所模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