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江支流渠江緩緩淌過渠縣的徐家壩,觸發了內心裡的鄉愁

徐家壩因為一條渠江,變得平坦而肥沃,它的脊樑匍匐著,在不善張揚的內斂中,吞吐著根植於民間的氣息。

之前對於渠縣,我知道得多的,它是漢闕之鄉,僅存的漢闕造型精緻,雕刻精美,有著極其高超的石刻藝術。而賨人谷,本身是一處自然優美的風景區,賨人作為古代一支少數民族,能居住於此,不知被多少現代人羨慕哩。

不過,當我認識了另一塊地方——徐家壩,好像觸發了我的鄉愁一般,對它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徐家壩在一塊平坦的土地上,聚集了很多農家房舍,各樣樹木翠竹,那些道路一條條的將這塊平壩劃分成不太整齊的棋盤。每當春夏之際,草綠花紅,瓦青路白,土肥水暖,日日的好天氣,令人陶醉在這片鄉村之地。

長江支流渠江緩緩淌過渠縣的徐家壩,觸發了內心裡的鄉愁

本以為農家都很平常,卻不知這裡曾出過文化名人。朋友帶我參觀了老宅,才知這裡以前是清代四川進士閻維綱的祖籍房子,被稱作“腰簷房”。

在一本閻氏族譜上記載,閻維綱二十八歲中舉人,三十歲中進士。在那個時代,可是書香名門之家。我在腰簷房裡巡看了一遍,發現屋簷下刻了些栩栩如生的雕花,詢問得知,正是閻進士修建房子時留下的。難怪這老宅房子,雖然老舊,卻透出洗盡纖華的質樸。

“這裡不僅有進士,還有名詩人。”朋友帶著幾分自豪的說道。

原來腰簷房旁邊一座老舊房子,正是當代著名詩人周嘯天當年當知青時居住的房子。我踏步前往觀瞻,很普通的房子,看不出這裡出過名人,出得門來,站在地壩邊總覽全貌,卻能感受到普通的老房子,依然有著不尋常的文脈之氣。屋後是鬱鬱蔥蔥的竹林,前面可以望見很遠,且有條大路而過,的確是鄉村好風水。

長江支流渠江緩緩淌過渠縣的徐家壩,觸發了內心裡的鄉愁

朋友介紹道,周嘯天每年都會回來走走看看,大多時候不為人知,每每念及知青時熟悉的村人,他都懷著極大的好感,就如自己親人一般。詩人都是懷舊的,也許籠住詩人的,正是那對鄉村人、事、物的深深眷戀吧。

如果說徐家壩是匍匐平坦的,那麼渠江就像流動的舞者。渠江是長江與嘉陵江的支流,它的流動是平緩的,沒有長江的滔天之勢,也沒有嘉陵江的明快之風,它就像那座聳立在徐家壩對面的渠江白塔,悠然的俯瞰,數著歲月的年輪,絕不悲觀,也無喜極。

過去的人們,建塔多是出於佛教的緣故,一個地方建塔,須有福報。這座渠江白塔修建了一百三十多年,據說是為民福祉,鎮壓江妖。浮屠本代表佛,因此有白塔,可保一方安寧。

長江支流渠江緩緩淌過渠縣的徐家壩,觸發了內心裡的鄉愁

那日黃昏將近,邁步江邊,但見江灘河沙成一圈一圈的弧形,留下了江水的印記;不遠處停靠著一隻小船,船尾斜立著一根長長的竹竿,頗似周作人筆下的烏篷船;再瞧對面小山上的白塔,在青的山色裡靜佇,在明黃的天色裡銜著晚霞一般。這讓我想到了華巖寺的華巖塔,從一個開闊的遠處望去,與從江邊望渠江白塔幾分相似,而神韻卻是各有千秋了。

當別人問我渠縣有什麼好玩的,我會說,一個叫做徐家壩的地方,或許會帶給人某種鄉村田園的風韻,那裡有鎮妖白塔,名人足跡,茂竹修林,可以吃到正宗的黃花菜,還可以順帶看看渠縣第一座鄉村藝術館:徐家壩書畫館。

而那書畫館,正是進士閻維綱的祖籍房子“腰簷房”,朋友說,年前就有本地小學生和村民來參觀,或許這正是渠縣獨特人文風貌的一種體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