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埃及文明在輝煌和理性泯滅的悲哀

古埃及文明在輝煌和理性泯滅的悲哀

古埃及

梁啟超先生曾經說過這樣的一句話:“文明者,有形質焉,有精神焉。求形質之文明易,求精神之文明難。精神既具,則形質自生;精神不存,則形質無附。然則真文明者,只有精神而已。”作為世界四大文明古國之一,埃及在當時的世界上取得的成就,特別是在宗教文明上,拿出了我們後世也自愧弗如的巨大魄力。

以我們最為熟悉的金字塔來舉例,為了修建這些象徵著彼世,象徵著死亡與神靈的精神產物,他們窮盡了數以萬計的埃及人民的心力。確實,

埃及取得了巨大的輝煌,是古代專制社會的巔峰。

可是,在埃及世界裡,由法老和僧侶主宰了一切的事物,包括理性。在埃及,幾乎所有的事情都是可以由權利來決定,沒有理性的思考和判斷,這真的太令人遺憾和悲哀了。

所以,當我發現希臘是在埃及勢力盛大的時期出現萌芽時,心中有著難以言說的震驚。我們真的很難去想象,在這樣一個專制黑暗的社會中,在這樣腐爛的土壤上,竟然能夠長出出希臘“自由民主公正法治”的鮮花。

當然,這是之後的事情了,我們今天重點來講一講埃及這個“放任的野蠻”是如何在古代社會肆意生長,它的國家權力又是如何一步步擴大,以及它的存在

究竟是人性的劣根性還是時代的必然性?

古埃及文明在輝煌和理性泯滅的悲哀

埃及壁畫

一.為什麼埃及形成如此嚴重的專制社會?

光看到一粒種子,並不能知道它將來會開出什麼樣的花朵,這句話並不是一直通用的。我們能夠透過埃及社會早期的雛形,去推演它後來的專制荒謬。不論是埃及,或者其他同一時期、古代的輝煌文明,無一不是專制社會,有一個君王來統治,

國家的發展、人民的命運,

一切都交在一個人的手中,任憑其發落。

這個時期可能是人類歷史上集權最為嚴重的時期。而埃及,是其中的佼佼者,因為法老,是整個埃及國家至高無上的王者。說起埃及的專制社會,必須先介紹一下它的權力機構,除了

法老

,另外一個非常重要的掌權團體就是

僧侶

。具體而言,在特定時期,或者法老權力比較弱的時候,僧侶的權力甚至高於法老。這樣的局面或者說這樣的專制社會是怎麼樣形成的呢?我認為原因有三。

第一,埃及的地理環境決定了早期的生活生產方式,由此奠定了專制集權社會的基礎。

尼羅河是埃及的母親河,為埃及帶來了寬廣鬆軟肥沃的平原耕地。這樣得天獨厚的地理優勢,讓埃及人自發集結在一起形成了小部落、小群體。早期的埃及只是一個小國寡民的國家,由於耕地充足,他們的生產力優於世界上的其他國家,在面對外來敵人的侵犯時,埃及人民為了凝聚國家戰鬥力,建立了許多統一機構。這些機構,在後來成為了

維護王權和專制統治的“爪牙”

。早期的埃及社會開始由奴隸制社會過渡為封建制社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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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的地理位置

在這之後,埃及迅速發展,成為一個龐大的國家機器。不過,與此同時,階級矛盾也愈演愈烈,上位者和下位者的衝突難以調和。為了鞏固統治,加強王權成為必不可免的政治手段。於是,僧侶開始逐漸登上國家舞臺,因為王權不夠穩固,需要“神化”成神權。

第二,埃及人民為了生計疲於奔命,無力反抗掌權者

你能想象嗎?有一個國家,國家的人民竟然不是因為生命而感覺到喜悅,他們注意的竟然是“死亡”。對比希臘,有這麼一位專家這麼評價希臘人

“活力,而不是活著。”

兩者簡直天差地別,這是因為什麼?其實和佛教有著異曲同工之妙——今生受過的苦難,是為了來世的幸福。

所以埃及人民會去渴望彼世。出現這種情況的原因,當然是現實的苦難已經達到了無法化解、無法面對的地步了。是的,在當時,之所以人民如此痛苦,是因為

專制社會壓迫

;而專制社會之所以如此猖獗,也是因為

人民太過痛苦,無力反抗

。兩者互為因果,形成了一個死迴圈,直到將近一個世紀,國家分崩離析之後,才有了暫時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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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人民

當然,掌權者對於這樣的現狀是很滿意的,只有子民無力反抗,國家才能“穩固和諧”。當然,我們在談及為什麼埃及人民不反抗時,指的是大環境,肯定也存在反抗者和奮鬥者,在為了改變這種悲觀的局面而不懈努力。可是,人類個體的力量如此渺小,

怎麼能夠抵禦時代的浪潮呢?

埃及人民本來生活的土地是世界上少有的優渥之地,可是卻過著這樣難以言說的生活,他們不僅要維持自己的日常生活,更要忍受無窮無盡的勞役——修建金字塔。每一座輝煌壯觀的金字塔地下,鋪的都是埃及人的骨頭;每一天金字塔在烈日下耀眼奪目,閃爍的都是埃及人的淚光;每一座金字塔拔地而起,都要耗盡幾代埃及人的心力。這就是為什麼專制社會在埃及能夠延續下去的原因之一,埃及人民無力反抗上位者。

第三,埃及人民的智慧被嚴重壓制,知識只掌握在少數居心不良的團體手中。

先前,我們談及有一個可怕的政治團體逐漸登上埃及的國家舞臺,這個政治團體其實就是僧侶。在埃及人民無法排遣心中苦難之時,

僧侶就好像一把聖光,

照亮了他們乾涸的內心——一切現世的苦難都有了原因,都是為了彼世的安好。於是,僧侶所宣揚的大道理很快成為國家的信仰,甚至連法老都必須聽從信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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僧侶

我們不禁要想,僧侶集團的早期,也許創始者也是一個有著大智慧的人,只是想改變埃及人民的生活狀況,可隨著時間推移,卻又成了一隻為虎作倀的惡鬼。事實是埃及的知識和智慧基本上都牢牢把控在僧侶集團手中。作為底層人民,

沒有知識,就沒有智慧,沒有理性,

也無法去思考這一切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在僧侶蠱惑下,民眾就像溫順的綿羊,或者就像行屍走肉一般,任人操縱。

二.埃及專制的必然性和“奇蹟般”的成就

無論是時代的必然還是人為的演變,埃及都已經成為過去,無法改變。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國家,創造了許多“奇蹟般”的成就,令人驚歎,也令人更加明白——事物都具有兩面性,即使是再黑暗的時代也有光明。

當然,今天我們不講金字塔,

我們講“數學”

數學為什麼在埃及能夠自由自在地發展,因為它是修建金字塔必須掌握的知識,也是唯一一個即使埃及人民掌握了之後也無法對於專制產生威脅的知識。埃及在數學上取得的成就,就連柏拉圖也不得不稱讚:“和埃及人比起來,我們只是些幼稚的數學家。”就目前的歷史史實來講,埃及人創立了數學符號、十進位制、完整的運演算法則,認識了平面幾何和立體幾何……在數學方面,埃及稱得上是半壁始祖了。

古埃及文明在輝煌和理性泯滅的悲哀

埃及金字塔

三.理性的開端,與古代世界的兩極走向

埃及是世界上少有的史料儲存完整的國家,所以我們對於它的瞭解也更加全面。而在埃及之後,出現了人類文明史上的一朵奇葩——希臘。與此同時,古代社會也出現了兩極走向。希臘本身代表著自由民主,而東方世界和世界上的大多數國家,都走向了專制的道路。

可惜,如今關於希臘的史料殘存太少,我們只能夠透過一些模糊的壁畫或者流傳下來的隻言片語的殘卷,來一窺當年的“理性的結晶”。無論如何,希臘人能夠在時代的必然下走出一條與前人甚至與整個時代都格格不入的“文明道路”,這也許是人類創造時代、又超脫時代的體現。

早期古代專制的人們由於物質上的壓迫和精神上的

“貧窮匱乏”

,越來越脫離現實世界,走向尋求“未知”的時候,希臘人猶如一股清流,創造出了嶄新的東西,那就是——理性。希臘人誕生了,我們認識的、理解的那個時代開始了。在六百五十年之後,希臘又滅亡了。或者即使殘存,也湮沒在專制的陰影了。我們只能說,所幸世界上存在過希臘。

古埃及文明在輝煌和理性泯滅的悲哀

埃及

四.結語

最後,我們不得不承認時代的難以逾越,不得不承認人類個體力量的渺小。時代就好像是一個屏障,阻礙我們去超脫它。可是就算是“戴著鐐銬在跳舞”,在歷史上也有這麼多“叛逆者”,在與時代的落後抗爭,想要去超越時代,想要尋求更加先進的文明,想要探尋更加廣袤的世界,不甘落後、勇於抗爭是人類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泯滅的本性,這也是人類雖然卑微如螻蟻,卻仍然能夠創建出如今這樣輝煌先進的文明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