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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塊奇石拽在懷裡,比想像中還沉重,躺著時壓得喘不過氣,抱著走又讓人步履蹣跚,在哪裡都格格不入的它因而成為開啟一切的潘朵拉盒子,有趣的是,放回清澈見底的溪流中後,彷彿再也分不清哪一顆是奇石,原來真正的警察看起來不像警察,醫生看起來也不像醫生,只要身處適當的環境裡,果然世間萬物皆生而平等,特別是人。

看過討論《寄生蟲》的文章極多,寫得好的也不在少數,話題階級、道德、仇富、狠狠賞了有錢人幾大巴掌云云,雖然觀賞的過程相當享受,但看完之後並沒有大家口中那種大快人心的感覺。

或許或許,這部電影不是意在探討階級,而是這部電影本身就代表了階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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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明大對比

電影開始的第一個鏡頭,就預示了整部電影的發展。

從半地下房的視窗,直往下沉。韓國特有低於路面的半地下房,靠著開在地面的窗戶透氣,陽光照射不進來、擁擠又潮溼,是底層人民便宜蝸居生活的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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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重的無力感、對現今社會還有自己的無奈、難以紓解的壓力都被奉俊昊拍進了電影裡。

《寄生蟲》裡用另一種韓國特別的「半地下房屋」來看韓國貧富差距問題,也以主角金家四人從半地下房屋來到高階豪宅最後再回到半地下房屋的整個過程,強化階級、權力等無形存在所給觀眾的感受與體悟。

根據調查報告顯示,韓國現今年輕人普遍面臨到的問題,除了就業上的困難之外,就是屬買房不易最獲最多人認同。有統計指出年輕人若想在韓國買房得需近三十年不吃不喝才有可能,倘若是首都首爾那還得要近四十五年。

房價過高讓年輕人卻步,轉而以租房代替買房,高額保證金自然是一個壓力,可不斷上升的租金才真正讓人感受到難以承擔的負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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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數人交房租等同於一次消耗掉三成薪資,哪怕住的地方是僅1。5平、甚至可能不到的半地下房屋。

除了半地下房屋,不少人也選擇住在屋塔房或者是考試院,不為別的就是為了「存錢」,因為韓文讀音近似於「地(地)獄(屋)苦(考)」

所以居住在此的人都戲稱自己在地獄受苦,藉以嘲諷著韓國過高的地價、房價,訴出自己買不起房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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觀眾眼前明白易懂的是故事,笑聲收斂後那無法理解的是錯綜複雜的社會脈絡,在國家迅速成長、經濟起飛之前,換個地方人人都可以擁有美國夢、中國夢、韓國夢等,只要肯拼,白手起家絕非難事。

但發展到後來,整個時代與大環境卻於不知不覺中漸漸邁向極端,

富者越富,貧者越貧,貧窮成為一種會代代遺傳的癌症

,從呱呱墜地的那一刻便已經決定,有些石頭被人拾走收藏,有些石頭依然躺在野外,各自靜置於各自的階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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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細回想整部劇情之後,愈發覺得導演在片中用了非常多大對比的方式,給人極強的震撼感受。

在片頭一開始,基宇就生活在一個半地下室中,馬桶還比人生活的空間還高,卻是家裡唯一有wifi的地方,晚上甚至有流浪漢在家門口小便。。。

那透過敏赫介紹到的豪宅,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是在一個你需要先走一大段上坡,進了大門之後經過廣闊的庭院,不僅這樣,要家教的孩子也在家中的樓中樓,同樣都是孩子你卻必須要從最底層一直爬、一直爬才見得到。

下暴雨時,多頌開心的在家裡搭帳篷玩耍,金家卻像災區一樣必須搶救僅存的資產。

當然這都沒有對錯,只是凸顯不同人所需面對的人生有多大的差距,面對的困難的心境也會很不一樣,奉俊昊利用大對比給人非常強悍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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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寄生蟲》中,也運用了很強烈的充滿對比的視覺色彩、衝突對比的畫面設計、極具戲劇張力的劇情編

排,明示、暗喻著韓國現今不少艱困難題,還有很多值得被拋棄的價值觀念。

可這些觀念說實在話,不都是因為韓國現況而不得不產生的嗎?

例如基宇重考了四次大學只為了考上理想中的一流大學,寧可當打工仔也不願放棄大學夢,家人也似乎認為這沒什麼,畢竟只要基宇考上好大學,就有可能被大財閥錄取,一旦被大財閥錄取了等於就贏了大部分的人,他們家的地位也有可能因此往上躋身上流,生活環境獲得改善,不是嗎?

若非這樣,他怎可能憑藉著假文憑就輕易進到樸家工作,就算是前家教兼好友介紹的,如果沒有高學歷樸太太想是不會錄取基宇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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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所以善良

“不是有錢而且善良,而是有錢所以善良。”

《寄生蟲》手段相當高明,大導奉俊昊以「

下流社會的人們藉著寄生上流社會的人們享受到上流生活

」之玩轉方式,狠狠嘲弄著貧富差距不斷擴大的韓國社會。

同時也深刻描繪著人性的美醜善惡,刻意打破以往電影裡相似角色所給人的刻板印象,卻又曖昧掉了那些輪廓,使得人性善惡美醜於本片裡無法被輕易判定。

一如下流與上流有著劃分,「階級」含義在本片同樣值得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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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四人進行階級複製產生社會地位提升之錯覺,進而以複製得來的暫時性權力對位階比自己低的施加壓迫,直到權力被奪走再度成為被欺壓的那邊為止。。。

上位者享受著階級制度,下位者拼命想要推翻階級制度,可當權力從天而降,下位者搖身一變成了上位者,竟輕易將過去還是下位者時的悲憤拋棄,學習上位者行使著權力換位壓迫下位者

《寄生蟲》裡重複著如此惡劣的迴圈,告訴觀眾所謂的階級形態是怎麼樣一回事,當階級躍升、權力在手,本來善良的內心都可能從裡慢慢腐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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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階級、權力以及「氣味」在電影裡都是相當重要的元素。

不論是何者都是劃定界線,線的左邊是上流社會,線的右邊是下流社會,金家四人所纏上的補社長一家,人善良又單純,完全沒有你我印象中屬於有錢人的囂張跋扈的樣子,他們對金家四人非常的好,把他們當成朋友相待。。。

可卻總在無意間流露出對下流社會的厭惡,還有身為上流社會一份子的優越感。

樸太太時常聞到金基澤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味道,似乎不臭卻不是很好聞,因為那不是他們所聞習慣的、上流社會的味道;

兒子多碩也在基宇與基靜兩兄妹身上聞到和基澤同樣的味道,事後他們回家討論著是否要換不同洗衣液洗以防事情敗露,可後來基澤終於發現到,他們身上所散發出來的味道,是無論如何都洗不去的,即便他們現在每天都西裝筆挺到樸家上班、還趁著他們出遠門享受著豪宅裡的一切假裝自己是這個家的主人,樸社長和樸太太就是會不斷提醒著他們:

“這不是你們的世界,你們還是住在貧窮的半地下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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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有錢有勢者眼睛長在頭頂上,處處流露盛氣凌人之感,但這不是奉俊昊鏡頭下刻意塑造的醜陋嘴臉,只見富者注重聲望因此先看見了自己,這是他們眼裡的自我要求:

因為有教養,所以舉止必須得體,因為有餘裕,所以要展現高度與氣度,因為你我不同階層,所以更須顧及比自己身份低微之人的感受,只要對方懂得拿捏分寸不逾底線,盡力保持客氣、和顏悅色、給予信任、建立尊重、視如己出,在可容忍的範圍內睜一隻眼閉一隻,不願給人任何不舒服之感。

但人有可能一夕致富,貴氣卻不會自動附著在金錢上隨之而來,社長對氣味的本能反應洩了底,那因窮酸而百味雜陳的氣味,等到夜闌人靜之時,四下無人之際,才肯暗自鬆口,他們與我們骨子裡依然不是一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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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誰都不禁想問一句,貧窮何錯之有,有錢何罪之有?

這也是為何管仲會說,倉廩實則知禮節,衣食足則知榮辱,美好、良善、純真與骨氣是否真的只是生活無虞之後的特權?

導演選擇呈現最現實的一面在觀眾眼前,電影不像文學,用不著與舉足輕重的道德議題正面交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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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味和蟑螂

樸社長:我無法忍受逾越界線的人

樸社長謹守上流世界的界線,因此他特別討厭某些行為。討厭得不是行為本身,而是為什麼非要逾越界線?只有上層的人會在意界線,不願意自己生活的優越世界被入侵,因此維持“有禮地介意”已經是他們能展現的最大善意了。若還需要他們來指出對方的越線行為,便傷害了他們禮貌形象的自我投射,因此更不能接受那樣的行為。

但下層人可能根本沒有自覺,較為聰明靈巧的人,能在生活中隱約意識到那條線,這在上層人眼中叫做「舉措有度」,

所以較有機會接近他們的世界。上層人需要的,是「意識到界線並且乖巧不踩線」的下等人,來穩固維持他們的日常生活

。如果下層人想要更接近上流社會,就必須謹守分際。多諷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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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行為可以自律,可以憑著意志力不去做超出範圍的事,不去越過那條界線,可是氣味無法控制。

樸家和金家,富有與貧窮的味道黏附在衣服上、身體上,那是他們習慣到不會去在意的味道,可一旦兩家同處在一個空間,兩種味道混雜在一起就成了衝突,味道無視那條線飄散在空中,突然多了不曾聞過的味道,自然難以忍受。

而不同於言語、行為、服裝等等,「味道」是最招搖的侵犯,卻無法可管。

因此樸社長下意識說出:“有金司機的味道”,厭惡之情溢於言表。不像單純的多頌,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下等人有一樣的味道,半地下房的黴味,生活中無法褪去的窮酸味。越冷淡說出那句話,背後的意思越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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樸社長在察覺到這些後,時刻警告著金基澤的味道

不要越線

,臉上的表情是威嚇,像在告訴他他是有辦法隨時換掉他的,而在接著樸太太回家的路程中,她下意識的將車窗搖下,想要讓難聞空氣飄散出去,不自覺的動作滿是失禮,讓金基澤相當窘迫,如同羞辱的小動作他卻只能為生活忍耐,這是他們早已習得的生存技能,令人無奈又悲憤。

而基婷找出了問題癥結點——離開這裡才能擺脫半地下房的黴味。

困窘生活的窮酸味,轉化成陰暗潮溼的黴味。好像只要搬離開,就能徹底擺脫這股讓人不悅的氣味。這樣想來突然希望滿滿,基宇抱著那顆石頭,彷彿已看到成功後的自己,連帶生出了親自驅趕醉漢、大聲講話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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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電影中段,金家人佔據豪宅,享受了一回有錢人的生活,這場戲是本片的關鍵轉捩點,照亮夜空的一道閃電,揭示了劇變,故事也從地上生活,進入地下生活。

這個安排既實際又抽象,從寬敞明亮的豪宅,轉入暗無天日的地下室,地上地下的界線始終都在,既是空間,也是生活水準線。底層世界,一般人的日常生活中是眼不見為淨的,更遑論上流社會。

金基澤夫婦說著:“夜只要開燈,蟑螂會全部躲起來。”

這一家人見不得光的行為,也將隨著亮燈般的閃電,開始無所遁形。

前管家雯光狼狽出現,讓所有人錯愕。原來,依附上流社會施捨食物殘渣的生活,隨時能夠被輕易收回,前半段的優雅能幹,被打回原形,也只是一瞬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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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澤一家與雯光夫婦,一前一後地握著把柄威脅,彼此折磨、不留活路。

下等人的翻轉終究只能到這種程度,時常很容易因為獲得被施予的特權,而產生自己階級抬升的錯覺。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比他們弱勢的人,更不留情面。因為手中上升資源的爭奪由不得心軟,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此時的競爭更加原始而赤裸。

也如片中雯光丈夫的一段話:“

對於這樣的生活,下層人竟然仍然是感謝的,能生存已是萬幸,也逐漸安於苟活的日子。真的不由得感到一陣心酸

。”

他是在說著自己的生活,其實是關照到整個韓國社會。無法擠入大公司,在韓國意味著沒有希望的人生,做小生意本來就時刻走在鋼索上,大財團掌握社會及政府資源,壓縮了貧窮人口的生存機會,有時候一步走錯,便落入慘無天日的地獄。下一代沒機會獲得良好教育,與大公司絕緣、無法翻身,只能繼續負面迴圈,複製無望的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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慌亂中一家人躲進了客廳桌下,樸社長夫妻躺上了沙發。地位高低,畫面沉默展示。樸社長終於開口說出了真心話:

“金司機蠻好的,偶爾會幾乎要越線,但最後都會停下來,這部份很好,就是身上有股味道,窮人都有的味道,地下室的味道。”

味道會粗魯無禮地越線,窮人連存在都令人不悅。

然而社長夫婦的親熱戲,一瞬間褪下了富有、貧窮的外衣,人類的慾望,本質上並無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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慾望之石

金基澤該面對的不是一知半解的計劃,是高估自己的能力、放不下的自尊、也想成為堂堂一家之主的慾望。

馬克·吐溫對此有很精闢的見解:“讓我們陷入困境的不是無知,而是信以為真的謬誤。”

當金基澤越來越習慣在上流社會打滾,他自己也認為他眼前看到的、聽到的、摸到的本來就屬於他,所以開始想要成為他心目中的那個自己,只是最後這信以為真的謬誤就像泡沫般如此脆弱,一碰就煙消雲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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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無翻身之日形成一種恐懼,在做出這麼多一步錯步步錯的見不得人舉動後,竟然還是無法因此贏得一點機會、換來一絲尊嚴的恐懼,某些事既與金錢息息相關,又並非金錢能輕易解決。

有時沒有計劃就是最好的計劃?有時最樂觀之人最容易不知不覺向黑暗之心靠攏

宋康昊演技精湛極富層次感,一開始流浪漢在窗邊便溺,大氣也不敢吭一聲,而當有了工作、抬頭挺胸過日子後,當流浪漢二度現身,與兒子二話不說拿起水桶驅離自己眼裡的礙眼蟑螂;

最後,與社長戴著印地安頭飾一同躲在草叢裡時,那嫌惡的眼神投射過來,彷彿當頭棒喝喚醒被逐漸催眠卻仍如影隨形的深沉自卑感,再從無法抑制的自卑變成了《燃燒烈愛》的滿腔怒火,在文明壓抑之下的生物原始本能因而被誘發出來,當宿主死亡時寄生者又何以為生,我們只能看著畸形的社會繼續束縛於意圖衝破禁錮的底層群眾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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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段燈光忽明忽滅,呼應開場若有似無的WIFI,階級遮蔽了同溫層外的求救訊號

。一列火車就算衝出懸崖也會按順序掉落,沒有人真正聽見其他車廂的求救聲響,別忘了「寄生」這件事並非一消一長,而是唇亡齒寒。

猶如喬丹·皮爾《我們》裡持續向下的單向手扶梯,《末日列車》節節分明的前後車廂,在在象徵階級劃分牢不可破。。。《寄生上流》櫃門後面何其漆黑,長長的階梯看不見盡頭,一場暴雨就將奮不顧身往上攀爬的社會底層打回原形,汙水無情湧入陰暗簡陋的地下室,似乎費盡千辛萬苦氣喘吁吁才爬到制高點,卻沒料到想在如履薄冰的金字塔頂端全身而退卻是比登天更加艱難,踩空一步皆不出落得粉身碎骨的命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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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電影結束那一刻,我們還是無法認定社長一家偽善愚蠢,那只是自古以來標榜的禮教與美德,我們也無法批評金家人卑鄙下流……

因為一部分自作自受一部份又只是為求生存,奉俊昊在諷刺與命定的悲劇之外也讓人不禁問了一句,可憐之人豈又沒有可憐之處?

又是什麼,造成了他們的可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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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寄生蟲》是一出沒有反派的悲劇,主角是一個介於好人與壞人之間、不慎犯下過失的尋常人,導致一連串不可收拾的後果發生,我們憐憫、恐懼,深怕稍有疏忽就會落得類似處境

現在的社會表面看似人人平等、人人皆有無限可能,但真正打滾於這個世界後才發現,機會是按階級分配的,資源也永遠掌握在權貴階層手中,既得利益者運用這些優勢加倍鞏固自己的權力,階層漸趨分明,人們漸趨壓抑,一天比一天容易預測,因為明天大概也不知道有這些人的存在。

人生是一個地獄,偶爾才會想起悠遠的快樂天堂。

正如結局潺潺溪流底下的石頭兀自躺著,隱形的巨輪持續運作、轉動,日以繼夜年復一年,我們在滿是諷刺與暴力的結局裡始終遍尋不著答案,上層者依然過著上層生活,下層者仍只能悄悄躲回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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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很多人想問奉俊昊究竟想表達什麼?

真正的藝術就是相由心生,因為藝術不會煽動暴力,只會反映現實社會,點出暴力與挫折根源。綜觀近期各種談論階級隔閡的作品,從《燃燒烈愛》《大象席地而坐》到今天的《寄生蟲》,結局不出只能訴諸暴力,但暴力只是一種原始本能,人與動物並無二異的本能。

即使滿身油汙衝出水面,收在想像中的美好圓滿當中,這灘船過水無痕的難聞死水也不會有一絲一毫流動,奮力前進卻不停回到過去,在一點甜頭過後註定迴歸一無所有

,誠如胡波所寫,這個從根發爛的世界某種程度而言只會越來越壞,越來越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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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去年我們已經錯過《燃燒》了,今年一定不能錯過《寄生蟲》!